大婚

    赵溶溶在得罪自己姨母和元老母亲两者之间选择,最后她果断做了决定。

    “我觉得还行,会做饭的多讨人喜欢啊!”

    赵溶溶说完,立马睁眼装可怜、委屈巴巴地看向孙月惜。她可得罪不起元邑的老母亲。

    宋太后抓住机会,“那就这样吧!”

    张晓月这才逃过一劫。

    大概是战火挑起,此后的秀女就没有三人全按下绿灯的了。要不就是缺了孙,要不就是缺了宋,总之这俩人十分默契地避开了彼此。如此一来,真正做决定的人就是赵溶溶。

    比起初选,赵溶溶明显兴趣不高。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位人还没看到一半就已经出神和昏昏欲睡了,像两尊大佛。赵溶溶实在是不情愿再待下去了,开启速战速决模式。

    “正二品开国县侯薛善之女薛又儿,年十四。”

    赵溶溶一顿,她真的没看出来薛又儿才十四。这可不行啊!

    孙月惜抬眼一瞄,慵懒问:“薛善的第几个女郎?”

    “回娘娘,小女排行第三。”

    “你家大哥作奸犯科人尽皆知,你进宫了他们岂不更目中无人。”

    此话一出,薛又儿吓得立马跪下,恳切说道:“臣从小就惧怕大哥,见着他就躲。”

    孙月惜拜拜手,“这般懦弱岂不是更容易被利用。”

    一锤定音。薛又儿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中断在这儿了,她猛然抬头直视赵溶溶,眼里全是乞求。赵溶溶自然也接收到了她的信息,转身对孙月惜说:“要不然先送她回家,等两年后再来。要不把她放在我身边。”

    孙月惜一脸看傻逼得看着她,声音可没她小,“那就特允她出宫吧。”

    薛又儿虽然听不到赵溶溶说什么了,但孙月惜嘴里的每一个字她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孙月惜,大喊了一声溶溶。

    孙月惜:“放肆!”

    赵溶溶急忙下了椅子,站在高台上跟她说:“你年纪太小了,等过了两年再来也不迟。”

    但孙月惜可对她没什么情面,尤其是在听到她喊了赵溶溶的名字后对她更是厌烦。

    “拉下去!这都是什么人!”

    薛又儿愣住了,她不敢大叫了,但她唯一的机会就在面前,奋力一搏或许她就能留下了。但孙月惜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她人就被架着离开了。

    她失去了机会。她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就这样被两三句轻飘飘的话给灭杀了。

    等薛又儿下去了,孙月惜就更起劲了忍不住教训赵溶溶。

    “平日里要多留个心眼,别什么人都傻傻交心。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我和你阿母也不是能看着你一辈子的。”

    宋太后倒是在一旁乐得吃瓜。

    赵溶溶不反驳什么,长辈都爱的事后训话总结而已。

    等终选结束了,向静云立马就找到了自己,在赵溶溶的意料之中。

    “她为什么没给过?”

    “太后好像对他们家的事不满意。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她只有十四岁你知道吗?”

    向静云点点头,“这有问题吗?”

    “你不觉得太小了吗?我之前都没看出来。”

    向静云认真想了想,狐疑道:“是有点小,这就是你不帮她说话的原因?”

    “我让女尚书传话给她了,两年后她要是想进宫还是请婚我都会帮她的。”

    向静云点点头,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不错。

    终选尘埃落定,大婚就为期不远了。

    这大概是赵溶溶最后一次回大司马府了。

    她看着阿母包含深情的眼神,心中也渐渐生出些不舍。

    孙月如见她眼泪也快溢出眼眶,赶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

    “你可不能哭啊!哭花了妆是要闹笑话的。”

    赵溶溶顺势抱住孙月如,“阿母。”

    孙月如放下手帕,摸上赵溶溶光洁柔顺的发髻。

    突然间,想起她小时候特别不爱让人扎发髻,说疼,说难看。那小皱眉十足十足的像个大人。谁知道,一晃眼,她就真的长大了。

    “阿母会时常去看你的。以后啊,你也不止会有阿母。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赵溶溶放开怀抱,看着孙月如脸上的褶子,突然很害怕。

    “溶溶。”

    赵涿喊了一声正在沉浸伤感的新娘子,忍不住打破她现在可怜样。

    “等等你可得抓好马鞍,别像小时候那样大喊大叫。要不然中宫娘娘乘马掉下,你就成了全平城的笑话了。”

    赵涞对这点童年往事也有印象,那时赵溶溶死活不肯上马硬是要求抱着赵涞的腰才扭扭捏捏地上了。当时他们就嘲笑她,以后成了新妇别是走到夫婿家的。

    赵溶溶骂了一句滚就又缩回孙月如的怀里了,委屈控诉道:“哥哥欺负我!”

    赵涿和赵涞作为新妇的娘家人站在门外,算是代替了赵稷的身份。

    来接人的是新任的宗正卿元鸿宝,他父亲前不久被罢免,陛下就让他接任了。

    赵溶溶刚出来就看到井然有序的两三排队伍浩浩荡荡地占了整条街,望不到尽头。

    “臣宗正卿元鸿宝迎中宫娘娘上马。”

    赵溶溶面前的男子跪下,她身边的人都跪下了。她转身回头看,也只看到了赵涿和赵涞的头颅。突如其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与家族父母兄长永远的隔绝。

    赵溶溶鼻头一酸,趁着那股劲大步上前拉着了缰绳,挺着背,一脚踏上马镫,稳稳地坐上了马背。

    她早就不是那个上马困难户了。

    北魏尚白,赵溶溶的袆衣也是全白的,她这也算是穿了一次白色婚纱了。

    赵溶溶被元鸿宝缓缓牵着,马儿一脚一踏进入宫门,最后在一间青布围栏中停下。赵溶溶的脚踩在柔软的毛毡毯上,向青庐走去,前方是她的新郎。

    元邑深呼了一口气,第一次看到她盛装出席的模样。或许是见过她太多次穿着千篇一律、黑压压的褖衣,这一次竟然觉得如此亮眼。白得人群中只看到了她,大概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吧!

    等她走近,元邑才发现不同。赵溶溶站在他的旁边,就算自己不对视,也能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

    元邑眼珠一转,她脸上的丰润白皙就晃到他了。元邑再定睛一看,注意力就跑到她瓷净脸庞上的细小绒毛上了。

    赵溶溶在内侍喊出进这个字时,才微微转头,和他成功对视上了。

    但下一秒两人就下意识地回避,进去青庐了。

    青庐交拜,女尚书指着两人到了合卺酒前。烛光下,赵溶溶和元邑默契地看向了彼此,而后弯腰一起拿起了合卺,在内侍的美好祝福下碰头喝下。

    之后便是太极殿奉玺绶册、公卿皆拜,显阳殿与王公共宴,总之十分混乱繁琐。

    一天下来,赵溶溶最后休息在了自己的宣光殿。嘉嘉作为她的陪嫁,直接就是二品女侍中的官阶。赵溶溶衣服没换、妆没卸就直接睡着了。嘉嘉在一旁干着急,陛下等会儿就来了,这可怎么办?

    好在宇文楚赶过来,对了。她也是宣光殿的人。

    宇文楚让她先去打点水来,就在床上给赵溶溶卸掉厚重的妆,轻轻拆了她头上的发簪。

    待嘉嘉端水转身出去的时候直接被后面的元邑吓了一跳。

    元邑挥挥手让她和宇文楚下去了。

    元邑轻轻上前,坐到床榻边。他上手摸了摸赵溶溶的脸,其实她还是不上妆好看,有股娇憨和柔之态。虽然和她的性子格格不入。

    不过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赵溶溶就被他手指温度弄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子呼出一口气,含含糊糊道:“陛下。”

    元邑立马就把手放下了。

    赵溶溶缓缓起身,身上还穿着一层层的袆衣。

    赵溶溶此刻精疲力尽,但浅睡过后还是想好好洗个澡再睡。她有气无力得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往后面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这里是宣光殿,这里还有个元邑。

    于是她缓缓转身,笑着回看元邑。结果他正一手搭在屏风上,黠笑打量她,十分享受。

    赵溶溶见这里也没有别人,小碎步跑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

    “你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元邑微微皱眉,这是什么话?

    赵溶溶察觉不到,继续巴巴,“我要洗澡,你要不要洗澡?不对,你也得洗!我先洗好不好?”

    元邑低头看着不知不觉亲近撒娇的赵溶溶,有些恍然又有些欢悦在上升。

    元邑不甘示弱地上手捏了一把她脸上的肉,“去吧。”

    赵溶溶得令转身去了后面沐浴,她没在水里待太久就出来了。

    赵溶溶强装镇定,边擦头发边走到元邑面前,“我好了,臣妾给陛下换衣吧。”

    元邑坐在床边,斜眼看她,眼底笑意无限,心里笑话她连话不会说了还装。

    元邑抓着腰带顺势起来,直径走过她,“孤自己来,你先回被窝暖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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