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卿霓展开字条,看清上面内容:“我会安排好一切”

    卿霓处理了字条,看着向她走来的陆镜辞,理定心绪,等待他事将至。

    ......

    自那日回到将军府,尉迟湛打消了些许疑虑,不再像之前逼得那么紧,雾笙自由了很多,尉迟湛专门吩咐,有些事她不必再做,雾笙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将军府的客人,除了处理尉迟湛的一些琐碎之事,便无所事事。

    有了空闲时间,她去了临安当铺,想要打听关于姐姐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掌柜的只是叮嘱两句,她若离开将军府,可去朱雀楼寻一位名叫易阳子的人,易阳子会护她周全,掌柜的说时,给了她旗花,雾笙当即收好,若有所思的出了当铺。

    有了先前教训,现在她在外时,会以纱掩面,避免被人认成南荣骊枝,即使如此,她刚出来不久,还是被南荣骊歌几人挡住了去路,奇怪的是,几人只是讽刺了几句就离开,雾笙一头雾水,猜不透她们心思,转头便将此抛到了脑后,回了将军府。

    南荣骊歌几人走开不久,后箜犹豫再三,对两人说道:“恩人,您要让我杀的这个人,眼睛和骊枝姑娘的有几分相似,可是骊枝姑娘不是在别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后箜言出,两姐妹相视一眼,害怕她怀疑什么,南荣骊璎立即出口忽悠:“后箜啊,你不知方才那女子,狡诈阴险得很,骊歌姐姐落到今日这地步,全拜她所赐,还有骊枝妹妹脸上的伤痕,就是她弄的,千万不要被她蛊惑了”

    南荣骊璎说后,南荣骊歌跟着附和几句,还以救命之恩相挟,后箜涉世未深,很快对此深信不疑,发誓定会帮恩人杀了那女子。

    回到府后,南荣骊璎才挑白了问南荣骊歌:“那女子也许只是与南荣骊枝长得像些,她是将军府的人,你又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南荣骊歌双手端在腹前,指甲划破了血肉,染红了手帕,一提到南荣骊枝,她全部的镇定和贤淑全都被仇恨代替,她恨不得将南荣骊枝抽筋碎骨,才能解心头之恨,她怨恨咒骂声起:“她和南荣骊枝长得那么像,我就不相信她们没有关系,既然目前杀不了那个贱人,就先处理了晃在眼前的这个,总能消点儿气的”

    南荣骊璎看着眼前几乎病态疯魔的南荣骊歌,不予劝告,反而挑眉一笑。

    南荣骊歌变成这样,于她而言百利无害,将来若是与她成了仇敌,她这个疯癫颠的样子,怎么和她斗的起来呢。

    “姐姐说的有理,这一步走的真是又惊又喜,我自愧不如”,南荣骊璎笑着应和,随后转身进了府中。

    杭川

    南荣骊枝逗留几日,练习清玄九式,很快,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出现,南荣骊枝接到书信,待那人离开,她坐在桌前,展开书信,信中是关于千吟阁一位弟子的消息。

    信中提到的弟子名唤裴炼,两个月前下山执行任务,至今未归。

    裴炼是千吟阁阁主大弟子裴空的弟弟,只是两人关系很僵,平日里不怎么来往,裴炼资质平平,在众多弟子中不怎么起眼,只与一位女弟子蝶梦走得近些。

    南荣骊枝毁了书信,来到窗边,吹响随身带着的玉哨,半个时辰后,有人出现,她吩咐那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失踪的裴炼,再将他控制起来。

    如今想进千吟阁,千难万难,他们会排查所有想进入阁中的人,身份不明就会被抓起来,细细审问,南荣骊枝想进入千吟阁,必须另行他法。

    如果找到裴炼,冒充他的身份进入,应是不会太难。

    另外,南荣骊枝打听到了三护法的下落,就在离杭川不远的叱雪城,她立马动身,前往叱雪城。

    叱雪城常年多雪,这个时节,风雪不断,入眼白茫一片,看多了觉得孤寂清冷,南荣骊枝突然在想,若是白彻伴在身侧,或许会有趣些,只可惜,他们终归不同路,将来甚至是兵戎相见,真到了那一刻,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完成他的任务。

    南荣骊枝立即告诉自己,他一定会,他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不惜一切,他们相识短短一载,他没有任何理由,放弃他心中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

    收回思绪,南荣骊枝穿过一处暗巷,大概寻望过后,锁定去处,缓缓前去。

    这暗巷偏僻,只有了了几人,脏乱一片,南荣骊枝心中鄙夷,果真是怪物,竟选这种地方落脚。

    她问了碰到的一人,确定了不远处屋内住着的就是三护法,据那人所言,半个时辰前出去了一人,现在屋内应该只有两人。

    了解过后,南荣骊枝便将他手中端着的简单吃食买来,敲响了屋门,里面声音传来:“谁啊”

    南荣骊枝手里攥着凤凰翎,藏在木盘之下,大声回答:“先生,有人让我来送吃的”

    一时间,屋内屋外不出一点声响,过了一会儿,有人开了门,一身破衫,头发凌乱,衣衫上沾有血迹,搭在门闩上的胳膊,微微抖动,右耳旁一处烫伤,南荣骊枝并未见过除尤啓之外的其他两个护法的容貌,但她先前打听过,据崖中杀手描述,她当即断定,面前之人正是三护法之一的桀煞。

    桀煞并未察觉到危险,仔细瞧起了南荣骊枝手里的东西,心想是费鹜差人送来的,他全无防备,伸手去接,就在木盘离手之际,南荣骊枝趁机偷袭,手中的凤凰翎飞出,划破了桀煞的破衣,不一会儿,滴滴血迹洒落。

    听到声响,尤啓惊坐起身,迅速跑来桀煞身边,却只见他一人,顿时疑惑:“喂老疯子,你在搞什么鬼啊你,吓死我了”

    桀煞查看伤口,血流不断,奇怪的是血腥味儿中竟夹杂着一股香味,他试图运力,却使化魂香之毒迅速蔓延全身,尤啓看他情况不对,当即运功替他疗伤,桀煞指着右前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是个女的,朝哪个方向去了,赶紧去追”

    尤啓将桀煞带到屋中,关了门朝南荣骊枝逃走的方向去追赶。

    无人之处,风雪肆意乱舞,南荣骊枝擦拭着她并不擅长杀人的长剑,等着尤啓追来。

    “哦哦哦,小丫头,是不是你下的毒手,哈哈哈……这下无路可逃了吧”

    南荣骊枝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杀意顿生,她一手执剑,转过身去,充满恨意的双眸,似要将人活活吞没。

    看她模样,尤啓满是疑惑,抓耳挠腮,狂躁难定:“不对不对,这不对,我是不是见过你呀臭丫头,还是,还是…啊……杀了,都杀了,都吃了,杀了……”

    尤啓双手抱头挣扎一番后,突然安静下来,再抬起手时,双目血红,眼里只剩了杀戮之色,袭向南荣骊枝,南荣骊枝持剑逼近,却被尤啓抓住剑甩向一边,南荣骊枝借力甩出数枚连理枝,尤啓并不了解她的暗器玄妙之处,一一阻挡,只是衣袖挥过眼前时,他突然有些使不上内力:“怎么回事?”

    尤啓竭力压制,南荣骊枝想趁机一剑解决了她,没想到最后关头,方才被她偷袭的桀煞忽然出现,整个人撞在南荣骊枝身上,她觉得自己险些散架,连忙去看,只见桀煞给尤啓吃了什么东西,很快尤啓便运功疗伤。

    南荣骊枝思绪混乱,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她的解药,只有她才能配制出来,他们怎么会有,难道是先前留给白彻的那些,不,不可能,白彻就算有化魂香解药,也绝不会与三护法有所来往,是……是廖文天。

    南荣骊枝想明白时,桀煞已向她步步逼来:“今日把你撕了,炖着吃,骨头喂给野狗,呀……”

    桀煞说着,手中大锤向她抡来,南荣骊枝连忙躲开,身影翻转,来到了桀煞身后,桀煞反应极快,一锤向后甩去,南荣骊枝躲开大锤,桀煞便从上方攻击,南荣骊枝回想起清玄九式中的内容,随即手中剑舞起,卷起漫天飞雪,桀煞见此,迅速拿回大锤,两手夹击,南荣骊枝借力使力,桀煞手中的大锤不仅没有伤到南荣骊枝,反而用力太猛,伤了自己的胳膊,若再费力举着大锤,手臂便会废掉,一边的尤啓缓过气来,立马上前帮忙,南荣骊枝很快落入了下风。

    桀煞与尤啓并肩,两人小声讨论起来,桀煞看着南荣骊枝的手中剑说道:“她刚才使得是清玄九式,但是她的出招方式又不像正道中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不对劲儿,我想不明白呀”

    越想想起,越想不起,尤啓焦躁的挠着头,细细打量,手快将自己的头颅敲掉:“是啊,我总觉得见过她,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啊……我又想杀人了”

    尤啓控制不住,向南荣骊枝的方向而去,南荣骊枝一个转身,周身数不清的暗器飞出,有了方才教训,尤啓躲开了那些暗器,南荣骊枝迅速拿出匕首甩开,在尤啓近身前一刻,他身后的匕首受到牵引返回,若不是桀煞阻挡,便可一击致死。

    看着眼前女子身影,尤啓忍不住言道:“臭丫头,你可真毒啊你”

    南荣骊枝站稳身体,握紧手中剑,主动出手,尤啓和桀煞二人亦全力以赴,几人几十回合,南荣骊枝一招不慎,被尤啓一掌震开,她还来不及再出手,尤啓便扯住她的长发,发疯似的甩玩,南荣骊枝剑向后挥去,斩断青丝,一脚踢在尤啓下颚,手中匕首甩出拖住了冲上来的桀煞,随后袖中暗器飞出,刺进了尤啓两肩,待桀煞看去,只见南荣骊枝的手中剑已然刺透尤啓心口,尤啓用尽力气,掐着南荣骊枝,待剑抽离,两人皆倒下身去。

    尤啓死不瞑目,最后一眼看着的是不远处的桀煞,南荣骊枝挣扎起身,看到了桀煞那充满愤怒的双眸,不断收紧的双手,臂上颈间青筋现,已是怒不可遏,不杀了南荣骊枝,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南荣骊枝擦掉嘴角血迹,毫不畏惧的又冲向了桀煞,桀煞双手拎着重锤,速度不及南荣骊枝,她身影轻盈,脚步灵活,又习了清玄九式,桀煞且愤怒失控,极度冲动下失去理智,出手不似方才英勇,南荣骊枝则是愈挫愈勇,比方才对战时更加迅捷,加以暗器使用,重伤了桀煞,不过最后予他致命一击的,却是他们都不曾想到的鹤权翊。

    看着死在脚下的桀煞,鹤权翊嫌弃的走开,来到南荣骊枝的身旁,云淡风轻的擦掉他用来杀人断枝上的血迹,再将其扔掉,才看向了南荣骊枝。

    南荣骊枝起身,先是去了尤啓的尸体旁,一会儿又来到桀煞的尸体旁,撒下化魂香,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两人便从这世间消失的干净,只留下白雪之上刺眼的血迹。

    鹤权翊跟在她身后,好意提醒:“骊枝啊,先生若是收不到他们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很难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南荣骊枝岂会在意,当初廖文天既敢将她养成一个杀手,又敢让这疯子伤她,便应该能想到,总有一天,她会向他们去讨债的,南荣骊枝无畏轻笑,转身看向了鹤权翊:“先生难道不知道?在放他们三人离崖的那一刻,先生自然是能想到的”

    两人心照不宣,因为他们以及整个千离崖杀手都知道,千离崖从不养废人,能让他们生存下来的,必然是他人所不能替代的有用价值。

    鹤权翊宠溺一笑,稍稍靠近些,调皮般言道:“还是费鹜那个老狐狸聪明,尝尝偷跑出去,定是识得你,所以才觉得跟尤啓待在一起不安全,这便早早离去了”

    南荣骊枝并未回应,两人转身一同离开这荒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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