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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笙宽临走前再次给她量了体温,确定已经退烧而且可以照顾好自己才放心离开。徐茗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尝试入睡,不料白日睡得太久,现在怎么也睡不着。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心跳也越来越鼓噪,她憋不住,还是给权顺荣打电话过去。

    那边不知道干什么,快挂断时才接,屏幕刚亮起来一片肉色,雾蒙蒙的,看不清在干什么。徐茗好没多想,一声“权顺荣”还没叫出口,挂着水珠的裸男占满整个手机屏。

    “哎哟!你干吗!”徐茗好拿手捂手机,嘴巴又开始不停,“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不穿衣服!成何体统!”

    “我洗澡啊宝宝。”权顺荣委屈得不行,“之前不是答应你随时都接电话的吗。”

    “洗完澡再,再打来!”徐茗好红着脸把屏幕扣下去。

    权顺荣没让她多等,再收到视频也就两分钟后,她男朋友穿了件竹节棉的白T恤,湿着头发躺在床上阴阳怪气地念:“原来你手机接听键没坏呀。”

    要不是徐茗好听夫笙宽说了那么多,真被权顺荣装模作样给骗过去了。她笑了一下,直接问:“权老师想不想我啊?”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权顺荣快速眨几下眼睛,鼻子猛地酸了,连忙侧过头去缓上几秒,再若无其事地回答:“想啊,但女朋友不想我。”

    “怎么不想你。”徐茗好看见男朋友在手机里晃,马上就能想起好久之前被他抱在怀里的触感,权顺荣喜欢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后脖颈上,力道大得让人觉得窒息;某个加班晚归的晚上,路过满是人潮的广场,权顺荣拉着她钻进去,跟着大家一起跳舞,转圈,徐茗好有件喜欢的波点裙,转起来如波浪一般柔软,权顺荣说自己是浮在海面的船。

    再想下去徐茗好也要哭出来,她怎么会不想呢,刚来的两周像是毒瘾戒断,做梦都梦到翻身能抱到男朋友的身体,实际上手伸出去不止落空一次,渐渐她习惯抱着被子睡,总比夜半惊醒要好。

    她甚至开始看回国机票,吸了吸鼻子,那句“我回国看你好不好”卡在喉咙里,余光瞄到手机壁纸上的工作计划表,猛然想起下周五仍有考试,上头的情绪慢慢缓下来。她把想说的话咽下去,转而安慰男朋友:“已经过两个月了不是,再有两个两个月,我就到家。”

    “唉,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怎么过的,我想着这个单子弄完,我就过去,结果弄完这个还有那个,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权顺荣像累极了,捏得鼻根通红,“而且你走了,组里还缺人,进展太慢。”

    说起这个,徐茗好想起来了:“上周说缺个头部,找到了没?”

    “没有,不是说了吗,缺人,否了好几个,没再有合适的。”

    徐茗好福至心灵,脱口而出:“你看慧慧行不行,文珺慧。”

    “啊?”这是条没想过的路,权顺荣经她这么一说也想起这个小姑娘,不过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炸毛的丸子头和抢了老婆房子的闺蜜上,隐隐有些担心,“她行吗?”

    “应该没问题……慧慧的风格和品牌背书相符啊,也没黑料,你要担心她没经验的话,没有的事儿,她做过高奢品牌挚友的。”

    “这小孩这么厉害呢?”权顺荣来了点精神,“那我明天找人聊一下,顺利的话她得去趟法国。”

    “啊?那我是不是得跟她说一声,要准备签证啥的。”

    “没那么快,能不能聊下来还另说。如果她能去我就和……”权顺荣坐起来,看见徐茗好床头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眯起眼睛,“徐茗好,你枕头边上放的什么?……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徐茗好把体温计捏在手里,收也不是,露也不是,尴尬地停在半空,眼看男朋友的脸黑下去。

    “我,我都好了,你看,三十七度,不算发烧。”

    “在你这四十度也不算发烧,往后也不用回国了我直接给你送研究院去。”

    “哎呀,你真是,哪有这样说话的?”

    徐茗好还没说完,看着权顺荣开始研究手机,动作跟她刚刚要看机票一模一样,马上急了:“你不许过来啊!听到没有!”

    权顺荣面无表情,手下根本不停:“先顾好自己吧,就别管我了。”

    “我真的都好了!真的!明天就能去上课!笙宽晚上还要带好吃的回来给我呢,你别让我吃不下去行吗!”

    “生病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吃不下去?”权顺荣抬眼瞄她,“说一切都没问题,就是这么没问题的?”又说,你就别管了,乖乖在家躺着吧。

    徐茗好真怕他一张机票飞来,急得坐起来,背上都冒汗:“哎呀你别说闹心的话了!多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权顺荣愣住。

    “咱别这么孩子气行吗!”徐茗好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发烧吗?谁还没发几次烧了?以前没你我还不是照样过?”

    闻言权顺荣瞪大了眼睛,被女朋友狠狠伤到的表情,“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别你你你了!”徐茗好拍板,“老老实实在国内待着!无诏不得外出!”

    权顺荣活了这么些年,哪能想到快三十岁让女朋友教训一顿,偏偏他还得乖乖听话,气得仰倒在床上乱蹬腿,哎哟哎哟地喊:“怎么谁都能去法国啊!!”

    徐茗好可算见识到这副小孩儿样,又放软声音安慰:“你得照顾好自己,我才能放心在外面努力学习呀,而且你还带着任务在身上呢不是,之前不是说好找戒指吗,找到没?”

    说起这个权顺荣来劲了,鲤鱼打挺起身,从桌子上搬了一摞子书过来,一项项给女朋友展示:“这里头体系太庞杂了,我研究好半天,目前暂时定了三个牌子,和你风格比较搭,个人感觉梵克雅宝家婚嫁系列做得比较好,我更倾向这个。”说到婚嫁,这人罕见地害羞了一下,紧接着继续“汇报工作”,“还有条路子,我有认识的珠宝鉴定师,我们可以直接买裸石然后托人定制。”

    徐茗好目瞪口呆,半晌才说:“不是,你这太夸张了,而且多贵啊,我可不想顶套房子在手上。”

    “这是缘分问题。”她男朋友俨然一副被洗脑的样子,合上杂志认真给她讲,“你不喜欢咱肯定不强求,但要是碰上喜欢的石头呢?千金难买你喜欢啊。”

    她越听越头痛,觉得没法在电话里讨论这个事,转而问:“婚纱呢?有看上的吗?”

    权顺荣又下床,搬了另一套杂志过来,上边还有五颜六色的标签,真把这事儿当工作对待:“婚纱能选的太多了,我感觉现在是个品牌就得做做婚纱,挑花眼了都。”他给徐茗好展示四五个牌子,从专门做婚纱的专线再到定制龙凤褂子,做的笔记能有半个本子。

    “太隆重了,咱不是得先订婚,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你不是说喜欢旅行结婚吗,那订婚就得找最喜欢的啊,”权顺荣可有理,捋了把头发正经危坐要给女朋友上课,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屏幕里的女朋友就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

    “笙宽?!怎么了?”他听见女朋友慌张的声音,下一秒夫笙宽猛然扑进她怀里,大哭着:“我再也不要理崔瀚率了!!!”

    徐茗好抱着夫笙宽忙乱地拍她的背,来不及跟男友道别,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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