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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阿渊(1)

    晴空碧蓝如洗,倦鸟入林,仙鹤长啼,枝梢上的桃花被风吹得轻颤了颤,几片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神族圣境处处皆是和柔恬静的景儿,唯独阵阵凄惨的鸟叫煞了风景。

    等到日上三竿方将主人等回来的阿红正被两位小战神囚在当间,一个摁着它的膀子,另一个在拔毛……

    今个儿早上山门外来了个眼生的说要求见主人,它尽职尽责地飞来给主人报信,还险些又撞上了坏主人的仙障,而后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将两位丢下娃娃不管的心大主人给等了回来,不过坏主人却说不见客,让它将山下那人打发走。

    待它再回来回话时,因着先前听见了两个小魔头在哭,它这一时心疼着就飞进了屋子,跟着就落入了魔爪。

    这已经是它第二十八回落入魔爪了。

    窗边的矮榻四周围了横栏,两位小战神此时正坐在榻上开心得冒着奶音儿,他们最喜欢跟阿红玩了!

    阿红胸脯上有一撮可好看的红毛,他们最喜欢那撮鲜艳的小红毛了,但阿红总是很不乖,于是两位小战神伸着四只嫩生生的小胖手,抓抓扯扯地将阿红翻了个个。

    阿红:“……”

    这般倒躺着的滋味委实不大好受,且胸脯已然是一阵针扎火燎的疼,阿红再顾不得它绝世风流的鸟颜,“渣!渣渣!!” 毛没了!毛要没了!!

    平日里毛绒绒的一小团竟然还能叫出这样粗犷的动静,又补了一场好眠的白浅上神听得颇为新奇,遂抬眼朝自家的两个小混球笑睨了一眼,才醒不多时的嗓子也还带着一股绵软劲儿,“你们两个臭小子轻着点,别伤着阿红了~”

    凄惨的鸟鸣戛然一停,奋力挣扎又怕不小心伤到两个小魔头的阿红默默地含了一汪泪。

    每回你都是这样说,你倒是救救我啊!

    白浅上神笑吟吟地朝近来吃得越发圆滚的小毛球瞅上一眼,复回眸接着拈上茶水,小毛球这两年修炼得不错,两个团子还不至于真伤了它,无非就是少几根毛罢了~

    小东西过来报信时她正半睡半醒着,强撑着困倦听了一耳朵,方知来人是九重天的连三殿下,原来当初师父去给她讨完债后,皓德便自伤了双目,今日连宋过来便是替他父君求药来了,说是求药,求的也不过就是师父又或是她的一句话罢了。

    不过师父既不想说话,她自然也懒得开口,她向来是个大度的神仙,可她的大度却是对小辈的,虽若当真论起来,皓德也能算是她的晚辈,但他毕竟是一族之君,有些担当也不是什么坏事~

    况且师父行事自有师父的道理,她这个做徒弟,做妻子的,自然是要与他站在一处的,夫唱妇随~

    几案对面的人拈着笔勾勾画画,她笑着瞧一眼专注的眉眼,再看向纸上时又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昨夜折腾到天色都见了白,她都不晓得自己后来是何时睡过去的,回来时两个团子闹得紧,她迷糊喂了两个团子后,他为了能让她补个觉便带着两个小混球去外头玩,眼下她倒是睡好了,适才她说让他也去睡一会儿,他却怡然自得地坐在这里作起画来,且半点也瞧不出疲累的模样~

    眼前应时浮现出一些累人的画面,她脸颊有些发热,又禁不住偷偷睨了一眼专心作画的小白脸,原来昨个儿他自己都已经想起来了,却又故意不早点告诉她,平白害的她在他面前出糗,还故作认真地跟她一道看那……咳,坏死了~

    她垂眼再看回落得慢条斯理的笔锋,心里尚在埋怨着,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流畅又清雅的线条已然勾绘出了大致轮廓,瞧着画的应是昨夜她同他在树上赏月的情形……

    那厢的两个小团子同阿红玩得热闹,窗边吹进一绺柔绻的风,裹着几片花瓣悄悄飞到榻上,又一路落在地上,滚到作画的小几前。

    白浅上神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画,复抬眼看向委实同七万年岁时没什么差别的眉眼,又眨了眨眼,而后慢吞吞地拱蹭到小几对面,将懒洋洋的姣好身子倚在了自家夫君的身侧,复又讨好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拈上墨锭,一边柔柔地给人家研着磨,一边软着嗓子唤,“师父……”

    战神侧目瞥了一眼,提笔沾了新墨。

    专心研磨的白浅上神并瞧见自已被意味深长的眸光点了一下,眼睛顺着笔尖又看回纸上,眼瞅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笔又一笔地勾着画中两人的头发丝儿,耐着性子等了半晌也未等到人家应上一声,且他又来沾墨时还颇嫌弃似的将她研磨的爪子给拎开了,还顺手将她贴在他胳膊上的身子给推开了。

    哼,也不晓得昨夜是谁恨不得同她长在一处似的~

    她不乐意地偷偷睨一眼小白脸,再厚着脸皮将身子赖回去,故作好奇地伸着脖子问,“咳,师父这画的是十七么?”

    画中的两人已然有了模样,她此时才发现他画的竟是画境中的小师父同作司音打扮的她,唔,不过彼时的小师父并未牵过她的手,眼下画里的小师父却是握着她的手的,相互望着的二人皆是笑吟吟的,连眼尾眉梢都透出了一股甜蜜的愉悦味道~

    她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本就琢磨着念头的心尖儿里更是甜得似抹了蜜,索性拉开作画的胳膊拱进去,再拿爪子摩挲上蓄了胡须的小白脸,软着嗓子同哄团子一般地引诱道,“师父,你要不要去了这胡须~”

    虽说她还是看惯了他有胡须的模样,但胡须去了有几日便又能长出来了,他拿现下这幅模样唤她,她总觉着有点,唔,怪怪的~不像是正经将她当作阿姐的感觉,他若是能换成小师父的模样唤她一声,定然是好听得紧,唔,也不晓得如今的师父去了胡须,同七万年的小师父像不像~

    她想得悄悄弯了小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软茸茸的胡茬,虽是心下委实心疼得紧,但到底耐不住心尖儿里的蠢蠢欲动~

    捧在手心里的小白脸仍在看着几案上的画儿,自打她坐过来他也未瞧她一眼,她禁不住清了下嗓子,又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爪子讨好地圈上小白脸脖颈,因着没由来的心虚,出口的语调便也又软了一大截,“去了胡须再唤十七一声阿姐~”

    他一手揽着没骨头的小身子扶她坐得老实些,一手勾完画中最后一笔,再徐徐将笔搁在一旁放好,复抬眼看向晃着狐狸尾巴的小娘子,无言地静默少顷,缓缓挑起眉心,“你家夫君也未做过兄长。”

    她蓦地一愣,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也是,师父除了折颜便再无其他兄弟姐妹,如今虽是有了夜华,可却到底不能同正经兄弟相比,况且兄弟又哪有软乎乎的小妹妹讨人喜欢呢,她的四个哥哥就都是最疼她了!

    将她定定望着的人仍是挑着眉,落在她眼睛上的眸光虽是轻描淡写地,从前那两万年里她也被这样的眼神盯了不知多少回,眼下却突然又觉着脸上发烫。她受不住地撇过脸看向一旁,成亲那时候她便唤过他一声五哥,唔,若是单唤兄长的话,好像也有些别扭呢~

    她不自在地又扭蹭了下身子,飞快地瞄回去一眼又紧忙躲闪开视线,复又清了下嗓子才忸怩地小声含糊着唤,“咳,渊哥~”

    这般唤法委实太过羞人,她嘟囔出口便觉着脸颊烫得火辣辣的,偏偏被唤的人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她虽唤得声音不大,可她现下就腻他在怀里,离得这般近委实不至于听不见,唔,也不晓得是否是她唤得他不满意?

    她扭捏地抬起头,果然见师父仍定定地瞧着她,这会儿倒是没在挑着眉了,可板正的小白脸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唔,看来是当真不大满意她这种唤法~

    她眨一眨眼,兀自再想上一想,而后又娇羞地抿一抿唇,虽说还是不大好唤出口,且同小白脸这般静静地对望着也委实太过让人害羞,但碍于她眼下是有求于人,便也只好厚着脸皮再往前伸着点脖子,试着再唤上一声,“渊哥哥?”

    近在眼前的小白脸仍是大眼瞪小眼地同她对望着,一瞧就是还不满意,她犯难地再眨巴一下眼睛,恍然便想起了前几日看过的话本子。

    那话本上有一段讲的是新婚的小娘子得了一匹良驹,遂想要出去狩猎,但小娘子的郎君因着担心小娘子的安危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彼时那小娘子便是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好哥哥,生生唤得那郎君招架不住地笑了不出来~

    又一缕卷着桃花瓣的风吹进窗里,吹得白浅上神的娇颜上也似被桃花染了一层颜色,她不自在地又扭蹭了一下身子,因着被师父这般盯着委实不大好开口,便软着爪子再将热乎乎的脖颈搂一搂,干脆躲到耳边去说悄悄话,自然也未瞧见她凑过去时,她家夫君的喉结便滚了一下。

    话本子里这种唤法着实太过难以启齿,她禁不住吞了下口水,又兀自磨蹭了半刻才颤颤巍巍地哼唧出口,声音小得就只剩了个软腻腻的气音儿,“好哥哥……”

    他气息蓦地一窒,须臾后默然失笑,本是有意逗狐狸,不想却是自己被撩拨至此。

    拂在耳畔的轻软热气实在与点火无异,搭在后颈上的小指头也不老实,他喉间又滚了一下,一手扣着小腰将小身子往外拎一拎,一手去捉小爪子,复又哭笑不得地蹙了下眉,情难自禁地将细软腰肢狠狠揉握了一把,这般……腻人的称呼,也亏她唤得出口。

    她软软哼唧了一声,因着羞得没脸见人便又使劲儿往师父怀里拱了拱,鼻尖前的小耳垂红扑扑的,可爱得紧,一瞧便是滚热的,且莫名地让人想要逗弄一下,她忍不住撅起小嘴吹一吹,腰上却忽地一紧,接着便是眼前一晃,整个人都被人压在了身下。

    她纳闷地“诶?”了一声想要起身,唇上却忽地被火热气息堵了个严实,继而是哑得不同寻常的嗓音自唇间钻进心尖儿里,“看你表现……”

    她没由来地瑟缩了一下,懵了几瞬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而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彼时那话本子上的小娘子确实是如愿去狩猎了,不过那已然是三日后的事了……

    她陡然清明了不少,忙拿爪子去推腻在唇边的人,就算要,咳,可眼下天还未黑呢,而且总不能就在这小几后头吧~

    况且团子还在呢!

    她猝然又是一个激灵,忙转头望过去,却见屋子当中不知何时立起了一排屏风,哪里还能瞧见半点团子的影子,且他还罩了隔音的仙障,连动静都听不见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哑的轻问,“硌么?”

    自打半年前将矮榻让给了两个小团子,她便在此处给他添了方小几,前几日入了秋,她还特意去库房挑了一张厚毯子垫在了此处,自然是不硌的。

    她下意识摇头,又忽地一僵,恍然意识到什么,羞得软着爪子便想去打人,不想却被大手带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而后携着沉沉笑意的气息又腻到她唇边来,蛊惑人心似的低低又道了一句,“再唤一声……”

    ……

    明灿的流光自花枝间隙探进窗里,细风徐徐,秋蝉声声,又是一日春睡迟迟。

    白浅上神歪在矮榻边的横栏上笑眯眯地瞧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白团子,瞧上一会儿,又伸出一根指头去戳两个小胸脯。

    他们家的小团子现下已然不会被她戳倒,自顾自玩得很好的小家伙被她戳完也不恼,还会腾出空来抬起小脑袋冲她傻乐,小模样真是喜欢得她心都化了~

    记得凤九一岁多的时候还会流口水,他们家的两个小团子却是干净得紧,早上他们爹爹给他们换的新衣裳这都大半日了还板正着,肉嘟嘟的小人儿怎么瞧着怎么稀罕人~

    她伸手给两个小家伙拽一拽嫩黄的小衣襟,又忍不住照着小脸蛋一人戳了一指头,状似嫌弃人的语调里尽是甜软笑意,“你们爹爹怎地那么讨厌~”

    昨个儿到最后她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表现好,总之是再未听见一声阿姐,反倒被他折腾得不知唤了多少声的好哥哥,坏死了~

    两位小战神并不晓得娘亲是在说爹爹的坏话,自百忙之中仰起小脸又朝娘亲笑得见奶牙不见眼,笑完便又专心致志地玩起爹爹今日新给他们的小匣子,小匣子里不知被爹爹藏了什么宝贝,拍一拍里头就会有动静,他们正在想法子打开它!

    两个小没良心的不知何时起竟也学会敷衍人了,白浅上神瞧得既有趣又不免心肝儿泛酸,晌午那会儿他们爹爹出门的时候,他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又是跟人家挥舞小爪子又是亲香香的,她可是瞧得出清楚,她看着他们父子三人那难舍难分的劲儿,都要以为他会带上两个小团子一道了~

    一绺轻软的风又卷着几片花瓣吹进屋,幽淡的桃花香里淡淡携着山间的金桂甜香,她心尖儿上在吃着味,唇角连同眼睛却又止不住地弯起来,再伸出一根指头去勾一勾两只嫩生生的小白手,故意引诱似的软着嗓子哄道,“娘亲带你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前一刻还痴迷于镂着好看花纹的小匣子的两只小团子唰唰地抬起小脑袋,而后小奶音儿一串一串地冒,急得赶紧手脚并用地往娘亲跟前爬,虽说他们现下还走得不太好,但丝毫都不耽搁他们喜欢出去走走,他们最喜欢在外头玩了!

    撅着小屁股够过来的小团子跟两只小老虎似的,简直让人喜欢得不得了,她忙伸手搂上撞过来的一小团,又赶紧伸出另一个胳膊去接扑过来的另一小团,只觉着整个心口里都要被两只小团子给添满了!

    瞧瞧,他们家的小团子还是更亲她这个做娘亲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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