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老二跟吴三姐初中就谈了，高中又是同桌，妥妥校园恋爱文啊！】

    【这隐藏的太深了！】

    【那我们宁迟CP怎么办】

    【……】

    她们在教室里讨论时，李修然在装睡；在走廊里讨论时，李修然在打水；在等厕所讨论时，李修然在里面蹲坑。

    李修然根本无颜面对迟诚，认定是自己连累了迟诚，影响了别人学习。

    这下，教室里待不下去了，让她待在教室里面对虎视眈眈的同学与对视0.1秒都尴尬的迟诚，简直是凌迟。

    于是，李修然选择她惯用的解决问题方法：不解决。

    课间短一点，她就睡觉，长一点，她就在校园里找一个没人的角落背单词。

    可是不解决的问题始终存在，正如李修然现在看着眼前的数学题，脑子里却满是白天那些破事。

    咖啡馆几乎成了李修然的自习室，可能是晚上的原因，来咖啡馆的人并不多。她就坐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

    李修然常常为自己找到这个好位置而暗暗自喜，她能隔窗看见形形色色的行人，但是外面却看不到她，如同身在留着两个孔的黑箱里。

    也能看见那个常含温暖的烧烤店。夜色越深，那里越热闹，有隔壁大学的学生，有穿着职业装的上班族，也有留着平头，身材臃肿，看起来不好惹的大叔，还有一个笑起来大方的阿姨和笑起来有些羞涩的叔叔——杜聿宁的父母。

    他今天没在。

    “小姑娘，要不是你照顾我生意，我这店恐怕就倒闭了。”

    咖啡店老板娘三四十岁的样子，画着不算太精致的妆容，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但是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老板娘把李修然点的甜点与咖啡放在桌子上，在李修然对面坐下来。

    “谢谢老板娘。”李修然小声说道。

    “我姓毛，咱俩也算熟了，你以后叫我毛姐就行。”

    “毛姐。”李修然点点头。

    “姐问你，学校不是也能晚自习吗？怎么不留在学校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毛姐问。

    “不是。我…我在学校学不下去。”李修然假装看着桌子上的试卷，其实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是哈，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班里自习的时候，小声嘀咕的，讲题的，鼻塞流鼻涕的，咳嗽的，还有偷偷看你学习进度的，太多了，题本来就难做不下去，还总有声音影响咱，是吧。”

    “嗯。”李修然点点头。开始卷试卷角。

    “那你咋不回家呢？”毛姐又问。

    窗外炒菜声，嬉笑声传进来，显得李修然此刻的沉默格外漫长。试卷角被李修然撕开一道小缝，发出“嚓”的响声。

    “我…我不想回去。”李修然彻底驯服了试卷角。

    “也是哈，在家是不是妈妈让你吃个水果喝个牛奶，爸爸看球赛之类的电视放的声音特别大，还时不时敲你房门，监督孩子有没有在学习，是挺烦的。”

    毛姐自顾地自我认可，没注意到此刻李修然眼睛中噙满了眼泪，把桌子上的书和试卷都收拾到书包里。

    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毛姐看着这委屈的小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得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

    “姐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姐不是说了，你给姐贡献了多少营业额呢！姐想方设法留你还差不多呢，怎么会赶你走呢！”她赶忙制止住李修然的手。

    “姐过来给你聊天，是想给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还长地这么漂亮，大晚上的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就咱们这小吃街，一个外卖员，装成南大的学生，去搭讪一个高中生。结果小姑娘就被勾跑了呢。最后把她骗到出租屋就…唉。”毛姐皱起眉，叹了口气。

    “最后那男的是被判刑了，可是对那小姑娘的影响，可是一生的。”

    “姐是想说，你晚上不要乱跑，想自习，放学就直接过来。”毛姐亲切地握住李修然的手。“你要喜欢坐这个位置，姐就给你留着，谁也不让他坐。”

    “谢谢。”李修然刚刚是以为毛姐要赶她走，现在眼泪彻底变成了感激的眼泪。

    “太漂亮了。”毛姐边给李修然楷去眼角的眼泪，恨自己词汇太匮乏。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在哭起来的时候尤为明显。

    我见犹怜四个字，仿佛具象化了。

    “姐在这很多年了，这条街，几乎所有人，干什么的，姐都知道，你在这里，姐看着你，也安全。”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尤其是这条街上有谁欺负你，姐罩着你。”

    毛姐想起什么，突然笑道，“对面那家人，我们一栋楼的，要是找不着我，就找他们。”

    李修然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在等她说下去。

    “我们一栋楼的，他们一家今年夏天刚搬过来，但是我们都认识他们。”

    “我们那栋楼老人多哈，平时谁家电视坏了，网坏了，就找老杜，就是那个叔叔修。”

    毛姐用大拇指指了指对面正给妻子擦汗的男人。

    “老杜就那个，给那个阿姨擦汗那个，那是于阿姨。”

    “要是老杜找不到，就找小杜，你应该认识，杜聿宁，在你学校挺出名的吧，学习特好，全市第一。”

    李修然点点头。

    “有一户，一对老夫妻，孩子忙，就没见过他们孩子来看他们，老杜夫妻知道后，经常给那对老夫妻送吃的，请他们到家里吃饭。他们有个小的叫杜聿安，又聪明又懂事，经常找那对老夫妻玩，给他们作伴。”

    说着，杜聿安小团子从店里出来，左右看看，仿佛在等人。

    “太可爱了，他要是我儿子就好了。”毛姐托着腮，一对星星眼。

    李修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就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毛姐笑笑。

    “杜聿宁一家啊都是善良的人，以后他家的媳妇吧，婆媳关系首先是没问题的。”

    李修然开始意识到有些奇怪，这怎么突然从温情节目变成相亲节目了。

    “他家烧烤店可火了，在美团上评分四点多呢，就一条差评，是个小姑娘的，说是要杜聿宁微信，杜聿宁没给。”

    李修然突然联想起二中照片墙上杜聿宁那个像被挟持的，不禁笑出声来。

    “这事儿闹的。”毛姐也觉得好笑，捂着嘴和李修然一起笑了一会儿。“所以说，他家肯定有钱，而且他爸妈以前都是大学老师，高知分子，交流这事儿你放心。”

    我放心？李修然有些疑惑。

    “而且有个大公司老板，还经常去他家看他。”其实毛姐也就看到过一次，稍微修饰了一下。

    “那车，锃光瓦亮的，人，穿的西装革履的，是个霸道总裁。”毛姐似乎想起了那个霸道总裁，感觉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个老板是比赛的时候看上杜聿宁的，说是要资助他，实际上就是看杜聿宁是个天才，提前把杜聿宁预定好了，以后让杜聿宁进他公司。”毛姐说的有些口渴，自己倒了杯水喝。

    “所以，杜聿宁这小子，以后前途一定一片光明。”

    李修然不知道毛姐为什么告诉她这些，难不成看到她老向对面看？

    “其实我……”李修然感觉到脸在发热发烫。但是李修然没想起狡辩的理由。

    毛姐没看见，继续说，“就是吧，身体有些不好，上天开了这么扇门，总得关扇窗吧，不然对普通人太不公平了不是？”

    “但是，有些人平时身体不好吧，反而活得长。什么都不耽误。”

    毛姐似是想起什么，才意识到李修然才是个16岁的小孩子，紧急刹车。

    看见李修然脸红的像猴屁股，心想，现在小孩子是早熟，懂得都这么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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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傍晚，放学。

    杜聿宁看着那个背着浅绿色书包，马尾扎得一丝不苟的女生，她穿着黑色的棒球服，背影看着有些单薄。

    他跟上去。

    杜聿宁把五三烧掉的那天晚上，陆琛就给他发消息，问他认不认识李修然。

    总有些你某一次偶然遇到的人，从那之后会频繁的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原来陆琛是李修然家教，把李修然笔记本带回去检查，没想到第二天便得知李修然要在学校上自习，不上课了。

    不回家，也不上晚自习，她到底去哪？

    杜聿宁跟着她走了很久，看她去超市买了根烤肠，在路边喂了一会儿流浪猫。

    跟着她在江边看了一会儿落日，跟她穿过明暗交错的街道，看她走进了咖啡店。

    她坐在咖啡店的角落，看不见她的人，但是看见一双手和翻动的试卷，是她。

    杜聿宁这才松了口气。

    落日是很美，小猫也很可爱。可是她总是一个人，也很危险。

    杜聿宁不禁想起院里大爷大妈那天闲聊，聊起的那个外卖员和女高中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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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毛姐了。”

    “保证完成任务。我要是早知道小姑娘到处在外面溜达，我早就提醒她了。有时候，美丽真是一种危险。”

    毛姐边放下手上的抹布，笑着对杜聿宁说，“干嘛不让小姑娘知道是你提醒我的呀，你这种人，还用暗恋么。”

    “不是，毛姐，我给人不认识，他是之前陆琛的学生，陆琛也托我……”

    “陆琛不行，和小姑娘一样也不爱说话。你和她性格互补年龄相仿，我看你俩更配。”还没等杜聿宁说完，毛姐便打断他。

    毛姐这人，院里知名红娘，二楼和五楼家没绝育的狗都能被她凑成一对。

    所以杜聿宁决定不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