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摄政王娇宠恐婚厨妃 > 07 看不清的心意

07 看不清的心意

    崇弈自小长于皇宫内苑,对于后宫宅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伎俩早已司空见惯。

    顾时悦这些小门小院里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他心中自也有数。

    他对此一贯不屑,即便了然于心,与己无关的事也均是冷眼旁观。

    诸如今日之类,他院子里走动的丫环收了后宅院子的好处多嘴多事的,只需按惯例发卖了背主的丫环,再关顾时悦几日禁闭也便了了。

    可如今他却想着,后宅这些小心思,说不定能激一激简柠,让他再看清些她的心。

    这么想着,心中居然还升起来一丝期待之感。

    可崇弈突然轻快的语气,在简柠看来,却是正好佐证了碧荷所言。

    想是两人平日里感情甚笃,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只听到名字便心生喜悦,没有捉摸不透突来的怒气,也不会忽冷忽热令人忐忑。

    简柠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只维持着跪姿,不肯言语。

    “想来必是说了些挑拨离间的话,那便……打杀了吧?”崇弈围着简柠走着,那语气仿佛是要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王爷!王爷饶命!简姑娘饶命啊!碧荷今日全无冒犯,虽说多嘴了两句,但说的全都是实话,哪有一句挑拨之言……简姑娘……”碧荷听到“打杀”二字,吓得心肝俱裂,顿时又哭嚎起来。

    简柠见碧荷此状,终是不忍,直起上半身轻声道:“碧荷姐姐并未多言,今日是我主动相问,碧荷姐姐俱是如实相告。请王爷网开一面,放了碧荷姐姐吧。”

    崇弈挑眉,“主动相问”倒真是实话,把他的同心玉都送出去了。

    “带下去,等候发落。”见简柠终于肯开口,崇弈立刻命人将碧荷带走。

    已被吓软了腿的碧荷,被两名侍卫拖出了宁轩。

    “那你莫不如跟我说说,她都如实相告了什么?”崇弈突地在简柠面前站定,蹲下身,眼神幽幽地看着她,语气异常柔和。

    简柠避开他的视线,又低下头,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地板。

    “先起来好吗?天晚了,外面凉,我们到屋里说,可好?”见她又不言语,崇弈轻哄道。

    可简柠眼见着并不买账,仍犟着跪在地上。

    崇弈无奈,只得又搬出碧荷之事,说道:“你可知,在我院中走动的丫环,收受他人财物,即是背主。背主之奴,轻则发卖,重则杖毙。”

    简柠蓦地抬头看他,慌道:“我……我不知道如此严重,否则我断不会给她财物打点,我只是想打听下你在哪里。况且,安排她告知我王府情况的,是顾侧妃,你们不是……”

    后续的话,简柠说不出口。

    “简柠,碧荷收受财物、对我不忠,是她德行问题。至于这财物是你给的、顾时悦给的,还是其他人给的,并无差别。”崇弈耐心道,他的心情因为听到简柠说“只是想打听下你在哪里”而愉悦非常。

    “可她……也只说了实话,并未对殿下有何损害。”

    “你怎知她说的是实话?”崇弈起身坐到石凳上,指节轻敲着桌面,继续道,“不如你告诉我她都说了什么,我再来看看可否从轻发落?”

    “她说……”迟疑片刻,简柠终于开口,“府中仆婢均应住在杂院,还说顾侧妃已入府十多年,与殿下感情甚笃。”

    崇弈闻言,停下手上动作,微眯了眼,轻声问道:“那你作何感受?”

    “殿下,民女只想本本分分在厨房做工,生火烧柴也好,切菜摆盘也罢,总好过如今不明不白住在这院中,倒像是……倒像是……”简柠想说,倒像是她想着攀龙附凤,但终究未说出口。

    “我问你作何感受。”她又提要离开之事,崇弈心中窒闷,语气不觉加重。

    简柠听他语气不郁,不知怎地,心中居然升起一丝委屈之感。他对她都是这样喜怒无常,哪句话未顺意了,便是冷言冷语,甚至怒气相向。

    又哪像提到顾侧妃时,哪怕她做了错事,也是语气柔和,如沐春风。

    “民女作何感受又有何干?殿下只需看碧荷姐姐所言是否属实,如何发落。”简柠赌气道。

    “我若坚持要问呢?”崇弈坚持道,语气不自觉带了丝威压。

    简柠心中委屈更甚,也有些许害怕,只得回道:“殿下与侧妃伉俪情深、感情深厚,民女为殿下感到高兴。相信顾侧妃定能将殿下伤势照顾好,无需民女在院中待命。”

    崇弈闻言,轻笑两声,起身拂袖而去。

    感情深厚,为他高兴?

    他笑自己,明知这妮子躲他不及,心底里却还要装这许多期盼,到头来也只是平白为自己添了一次堵罢了。

    疾步行至房前,推开房门的刹那,初秋一丝凉风拂过发梢。

    秋意渐浓、夜色微凉,终是不忍她就这样跪在院中。

    轻叹口气,崇弈复又折回银杏树下,唤来影七,朗声道:“本王回京后忙碌两日,甚是劳累,今日更是朝食后便粒米未进,你且去看看厨房今日备了什么?”

    影七听自家王爷居然破天荒地诉起苦来,有刹那怔愣。但想到简柠之事,随即反应过来,拱手应道:“属下这就去。”

    此时,初秋微凉的夜风里,银杏树叶窸窣的摩挲声里,唯剩崇弈和简柠二人。

    崇弈踱步至简柠身旁,轻甩公服下摆,盘腿席地而坐。

    他平生骄傲偏执,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的心境,自己心中失意非常,却仍想着要去解释、去挽留。

    “除了受伤时在林中小屋未向你坦白身份,我从未对你有过一句妄言,更未曾想过要欺瞒你。顾时悦之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并非刻意隐瞒。”崇弈语气淡然,“我十七岁时,父皇薨逝,皇兄即位。彼时,朝中各派势力错综复杂,新帝登基后更是蠢蠢欲动,各有谋划。皇兄虽以太子之身监国多年,但一朝登临大宝,仍是千头万绪,成日里愁眉不展。我那时年资尚浅,军功不著,不能为皇兄分忧,心中甚愧。是以,皇兄为固六部公卿,赐婚户部尚书之女于我为妃,我虽心中抵触,却也只能允下。”

    “我自小不爱与人接触,更遑论……”崇弈略顿了顿,又道,“此事早已是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那顾时悦又岂会不知。她奉旨入我府中,费尽心机靠近于我,不过是为了她父亲的政治谋划罢了。而我,平日里避她唯恐不及,更是从未……同房过。我与她,互相谋算利用罢了,又何来伉俪情深一说。”

    简柠听他娓娓说来,也不知为何,只觉心中压了一下午的那股窒闷之感渐渐消散。

    明知该离他远远的,只做好自己的厨娘。可想到他说连日劳累,又见他席地而坐,却忍不住担忧道:“殿下起身吧,地上凉。”

    “好。”崇弈起身,略拍下身上尘土,又蹲下身来扶她。

    简柠不再抵触,借着他的力欲起身,可膝盖久跪酸痛,站立不稳,竟扑入了他怀中。

    崇弈见她态度终有转变,心中了然,这妮子确是在介意他已纳侧妃之事,只是她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愿承认罢了。

    此刻轻搂着她柔软的身子,有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但想到她此前的抗拒,便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见简柠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崇弈将她打横抱起,往她屋里走去。

    “殿下不可,放我下来。”简柠脸上赤红,挣扎着。

    崇弈脚步微顿,轻叹口气,无奈道:“别再闹了,我乏了,仔细等下手上松脱,把你摔了。”

    入得屋内,将简柠轻放在床边,崇弈在她身侧坐下,轻揉了揉她膝盖,问道:“酸疼不?”

    简柠听他语气,不觉眼下灼热,恼然揉了揉眼睛,摇头不语。

    “别再这样了,好么?哪一日把膝盖跪坏了,谁给我张罗餐食?”崇弈语中尽是无奈。

    “嗯。”简柠微点头,轻应着。

    崇弈见她难得乖顺,心中似有暖流充盈,温声道:“可否陪我用膳?”

    简柠正迟疑着,却听他接着道:“背上的伤,多日未清理了,今日略有痛感。明日一早还得上朝,你前几日烙的饼也吃完了……”

    见简柠仍无反应,崇弈摇头起身,叹道:“罢了,不必处理了,我便这般熬着吧,横竖死不了人。”

    “殿下不可。”简柠见他要走,急道,“好好用膳,膳后民女……为您清理伤口。”

    “哦。”崇弈缓缓停住脚步,幽幽怨怨地应了一声。

    “民女明早给殿下准备朝食,不过,这王府厨房……”简柠迟疑道,她入府两日,连王府厨房在哪都未曾知晓。

    “无妨,明日我让影七带你过去,今晚让管事与厨房交代好。记住,你只负责我的餐食。”

    “那我这住处……”简柠又欲提更换住处之事,却被崇弈打断。

    “往后我的五脏庙就靠你的一日三餐来祭了,这可是王府最大最难的差事。”崇弈踱步至小厅桌边坐下,又屈指轻敲桌面,缓缓道,“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你需得答应了,我才放心将这差事允了你。”

    “这第一,你仍需按此前答应我的,住在我院中,照应于我;这第二……”崇弈话语略顿,眼神直直地盯着她,柔声道,“往后只你我二人时,唤我名字可好?”

    “殿下不可……”简柠拧眉拒绝,眼神微乱,心中那丝沉寂了几日的恐惧感又有萌芽之势。

    崇弈见她神色有异,忙改口道:“那便只第一个条件,可好?或者,你待过后看了我的伤,再来决定?”

    简柠轻叹,点了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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