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书凰 > 第 13 章

第 13 章

    这头讨论着阴谋阳谋,那一头掌柜派去送信的伙计风尘仆仆才到禹南。

    虽说要寻三皇子和时将军,但唐修竹也不敢将赈灾之事怠慢,将朝廷派来的人手一半派去指挥救灾,一半带着去寻人,镇守城中的只剩萧正诚的人。

    唐修竹为人清正,任他如何也想不到,萧正诚这个狗腿子有胆子谋害当朝三皇子。

    送信的伙计在城门口就被拦下了,萧正诚派人镇守着城门,不让人进。众人虽摸不着他的用意,但也只能照做,谁让他是县令呢。

    领头的守卫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件,激动十足地就冲去了府衙,告诉萧正诚这个好消息。

    “萧老爷!有三皇子的下落了!”

    萧正诚心中诧异,但面上还生生做了副惊喜的模样,让人看着有些别扭。

    二皇子不是说三皇子落水必死无疑,怎么活了?若是让三皇子知道是我-干的,这回真要人头落地。

    他接过信件转身进了书房,连忙给殷元许去信。

    那头的殷元许这才领了皇命启程,别提有多得意了。任你殷元昭多能干,不还是给我做嫁衣裳。

    殷元昭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得京城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到时,声名显赫的殷元昭都除不了的水患被我殷元许给解决了,那可别提有多神气。

    再一想到平日那么神气的殷元昭就这么命殒黄泉,殷元许心中就有几分快意。不过在面圣时,还是落了几滴泪水,说得多么的手足情深,称此行除了救灾,顺便寻弟。听得殷长宇很是欣慰,连夸他兄友弟恭,手足之情可歌可泣。

    说罢殷长宇难免落寞:“早知道不该让元昭去的,他幼时经此一难,怕是与水有冲,我还同意他去治水,实在是……唉。”

    殷元许心中嗤笑,手足之情何其可笑,帝王家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分明是你死我活才好。

    面上还是作一副心疼弟弟的模样,叹息些“可怜”、“可惜”、“福人自有天相”。

    -

    萧正诚关上书房门奋笔疾书,边写边想着自己的出路。

    三皇子到底知不知晓落水一事出自我手?若知道,这一回岂不直接将我清算,谋害皇亲国戚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怪我鬼迷心窍,被那二皇子的好处诱惑,信了他三皇子落水必死的鬼话。

    萧正诚心中满是后悔,惊惧相加,手抖得书信都不利索。

    门外还是守卫大呼:“萧老爷,伙计说要三两银子,赶快拿钱去将三皇子和时将军换回来。还有赶紧通知唐侍郎莫要再寻,人已经找着了。”

    萧正诚急火攻心,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忙饮了口水将气顺了顺,大声道:“闭嘴,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这等大事当然是听我指挥,莫要在催。”

    萧正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终于想了个完全之法。

    当时人员众多,水流湍急,水下视线也受阻,他就赌三皇子不知道当时是他下手的。先派人去将三皇子接回,但同时去信二皇子,看看二皇子如何安排。到时候若是三皇子赢,他也有个县令坐;若是二皇子赢,还能得当时许诺的好处。

    说办就办,他先让人护送三皇子,再写了信给二皇子。

    殊不知,殷元昭和时知远早勘破了他们的阴谋。

    “你说,萧正诚若知道我们没死,真会派人来救我们?”时知远拿了包子边吃边道。

    “他敢不派?若是派人来,还能赌我不知道是他下的黑手;若是不派人来,岂不说明了就是他干的?谋害皇亲国戚,他担不起这个罪。总不可能傻到以为这个店能困得住我们俩吧?”

    殷元昭笑了笑,接着道:“等我们回去,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等治水一事过了再和他算账。当地的地况他最清楚,还有能用得着他的地方。”

    时知远没什么异议:“听你的。”

    用过了早膳,殷元昭找人拿了纸和笔,便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时知远站在旁边看了一会,道:“你在画禹南地图?”

    图上和当时萧正诚给的地图不同的是,不止有地形地势,殷元昭还将城中民居布景一一画出。

    时知远啧啧称奇:“你不过在城中逛了一日便将地图牢记于胸,这本事实在是厉害。”

    殷元昭头也不抬道:“过奖。”

    这一画便是半天。

    殷元许临出发便在驿站收到了萧正诚的信,气得手指颤-抖地将信揉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嘴里一直重复道:“没死,居然没死,怎么可能?”

    当年殷元昭和殷元霜落水一事是皇家秘闻。世人只知晓四公主幼年夭折,但不知道是何原因,只以为是小孩子身子弱。是以萧正诚不清楚,为什么殷元昭落水必死无疑。

    小时候差点溺死的人怎么会不怕水,怕水的人落到水里还能有活头吗?

    可惜殷元许算错了一点。

    若是单殷元昭一人落水那必死无疑,但他却想不到,这般险境居然有人会下水救殷元昭。

    也难免他以为殷元昭必死无疑。这般凶险的水情,会水的人都未必能活,更何况一个怕水的。

    殷元许沉思片刻,当机立断让众人暂停启程,称自己有东西落了,需要回去取一趟。

    然后快马到玉华楼的偏门,径直上了玉华娘子的闺房。也没敲门,便直接闯了进去。

    玉华娘子还在制灯,听见门口的动静,瞥了一眼道:“二爷不是要启程吗?怎么有空来?”

    殷元许言简意赅:“殷元昭没死,他正在从文西回禹南的路上,你现在派人在路上暗杀他们,不留活口。”

    玉华娘子停了手上的动作:“恐怕办不成。”

    “什么?”殷元许有些怒了,花钱养了这么久,怎么什么都办不成。

    “殷元昭是和时知远在一起,我见过时知远用武,功夫了得,再加上三皇子也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我现在派人赶去,舟车劳顿,动起手来未必能讨到多少便宜。”

    “他们俩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无非是派去的人不够多。他们能以一敌十,难道还能以一敌百?现在是难得的机会,趁没什么人知道他们还活着先杀了,到时候就说是落水溺亡。若是平常派人暗杀他,你以为父皇不会查吗?”殷元许一意孤行,“总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花了这么多银子养了你们五年,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吗?若真是这样,我倒要看看是下属的问题,还是你这个楼主的问题。”

    殷元许眼神锐利,仿佛淬了毒,玉华娘子忙不迭领了命。

    解了一桩心头大事,殷元许缓了缓神,回到驿站和众人启程了。

    -

    殷元昭画完了图,便接着在上面写部署。时知远趴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便睡着了。他前几日都没休息好,实在是困顿。

    殷元昭见人偏着头睡着了,眼神控制不住地看向他的嘴唇。片刻便摇了摇头,回过了神。

    没结果的事,何必烦忧。

    正当殷元昭烦思万千时,厢房门便被敲响。

    殷元昭收起了笔下的东西,道:“进。”

    掌柜的一脸谄媚地进来了,道:“原来是三皇子和时将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怎的三皇子也不告知小人,让二位挤一个房间真是我的失职。”

    “哦?不是说没房间了吗?”时知远醒了,手撑着头对着掌柜的似笑非笑,言辞却锐利。

    掌柜汗如雨下,表情有些尴尬,一下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还是掩饰道:“若是知道是三皇子,就算将小人的房间让给三皇子和时将军都是应该的,真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抱歉,望三皇子和时将军赎罪。”

    殷元昭实在懒得废话了,也懒得听时知远和掌柜扯皮,直接道:“钱收到了吧?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当然,实在是抱歉。天色渐沉,要不两位大人先用过晚膳再上路。能让二位大人光临实在是本店的荣幸,晚膳小人自掏腰包,请两位大人品鉴一下本店的招牌菜……”

    殷元昭打断道:“不必,有心的话给我们准备点干粮路上吃吧。”

    “好好好。”掌柜哈着腰下去了,在后厨吩咐厨子做几样招牌菜,硬是给人送到了马车上。

    “干粮粗糙,怎么能让几位大人吃这么粗糙的东西。这几样是小店的招牌菜,若是几位爷吃得高兴以后多多来光顾。”

    看着桌上摆的几道佳肴,殷元昭有些无奈,吩咐人给了银子便上路了。

    掌柜看着远去的马车热泪盈眶:“三皇子实在是好人,被我这般苛待也没有治我的罪,还给我银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三皇子真是传闻中那般良善之人。”

    二人不知掌柜得了怎样的感慨,只觉得他实在是固执。菜肴过多,二人实在是吃不完,便换了赶车的车夫来吃。

    车夫正是当时收信的守卫,听到这样的命令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怕坐在车厢内引守卫不自在,殷元昭也出来车厢和时知远一同赶车。

    夜间寒凉,时知远见殷元昭从车厢里出来也不奇怪,随手脱了外衣为殷元昭披上:“你风寒刚愈,还是不宜多吹风,先披着,待会进车厢再脱。”

    殷元昭心中有些异样,道:“为何这么照顾我?”

    时知远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出口的是:“照顾三皇子不是应该的吗?”

    殷元昭知道不该问了,再问下去,怕是会得到一个回应不了的答案。她侧过脸避开时知远有些灼热的视线,看着远方发呆。

    突然,车厢内正在用膳的车夫传来一声惊呼,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掀开帘子冲进车厢。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