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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殷元昭的脑子越想越乱,心跳越来越快,她不知道的是,脸也越来越红。

    脸颊传来的触碰感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时知远洗完了澡,只穿着一件单衣便上了床。见殷元昭面朝里但脸颊通红,害怕人又发热了,便伸手感受了一下温度。

    “好像是有点烫。”时知远自言自语到。

    殷元昭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看上去已经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认为如果在此刻醒来会让她很尴尬。

    时知远不知道殷元昭在装睡,他以为殷元昭又发热了,便用毛巾浸了冷水贴放在殷元昭的额头上,然后掀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殷元昭先是感觉到额头上一片冰凉,险些给她冰得叫出声,然后感觉背后靠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殷元昭清楚地知道,她被时知远揽入怀中。这个认知让她瞬间僵硬得动都不敢动,生怕被人知道她还醒着。

    时知远不知道怀中的人此时的思绪万千,他没去想自己对殷元昭的各种特别的思绪。虽然他在打仗时面面俱到,但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可谓一塌糊涂。不知是胆怯还是别的什么,他对自己有时对三皇子产生的大不敬的想法也不去深思来源。

    不过深思了又能怎么办呢?不过徒增烦恼,倒不如珍惜眼下这一刻。

    他看着怀中人露-出的雪白脖颈,似是没经住诱惑凑近了,在将将吻上时才清醒了过来,又拉开了距离。

    时知远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知为何循环起了幼时陪母亲去寺庙时旁听到的佛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着想着便睡去了。睡前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个念头。

    当时念佛经的好像是个童声,是谁呢?

    也许是个小沙弥吧,无所谓了。

    时知远的睡眠质量好,睡前好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殷元昭只觉得心乱。

    背后越发平缓的呼吸声昭示着时知远已经睡着了,回想起方才那突然凑近了的呼吸,当时她的心险些就跳了出来。

    时知远虽然睡着了,但手臂还是横在殷元昭的腰间,将人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殷元昭看着横在腰间的手,没有把人推开从怀中-出来,或许是不舍得背后源源不断的暖意吧。

    听着身后人平缓的呼吸声,不知何时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是时知远先醒的。醒来便发现怀中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睡颜恬静。明明人醒时是个杀伐果断的皇子,但睡着了却有些雌雄莫辨。横在人腰上的手也比划了一下,发现腰也很纤细。

    不过想了想二皇子也是阴柔的长相,时知远说服了自己,或许是家族遗传呢。

    时知远胡思乱想了一番,发现枕头旁滑落的毛巾,一下想起睡前殷元昭似乎又发热了,伸手在殷元昭额前试了试温度。

    与此同时,殷元昭的眼睛睁开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她见眼前人放大的面庞,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被腰间横着的手阻了退势。

    时知远忙不迭将手收回来,然后起身道:“我……我是怕你昨夜冷到,你风寒未愈,我……”

    时知远第一次有这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感觉,分明很简单解释的一件事,但他就是半天说不清楚。任谁也想不到,一向巧言善辩、稳重成熟的时将军还有这样毛头小子的一面。不过在场的两人都“心怀鬼胎”、心神不宁,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殷元昭还躺着,见时知远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滑落。时知远前一晚只着里衣,前襟不知何时散了,若隐若现地露-出他坚实的胸膛。

    殷元昭有些难为情,但又觉得如果是两个男子应该会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军营中,大家一起洗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只能强装镇定,道:“你不冷吗?起床洗漱了。”

    “好。”时知远有些发愣,见殷元昭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有几分失落。

    两人洗漱完毕后便让掌柜的送上早膳。

    虽然二人都没有付钱,但看这非富即贵的打扮和随手能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的样子,掌柜也不敢怠慢。

    不过毕竟不是什么有名的酒楼,早膳也只是写包子油条豆浆等寻常吃食。这些东西若是殷元昭那两个皇兄在,必定要嫌弃得让人倒了。皇宫中的早膳都是些鱼翅燕窝,这些寻常人家的东西根本入不得他们的法眼。

    但殷元昭行兵打仗半年有余,对这些寻常人家的吃食早就吃惯了,虽比不得宫中的燕窝翅肚名贵,但也有不同的风味。况且打仗本来就不是去享受的,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谈何行兵作战。

    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谈事,强行让自己将清晨的尴尬情形抛之脑后。

    “当时我掉下水时,你有没有看到周围的人当时的举动和神情?”殷元昭问道。

    听见她的问话,时知远一下反应过来:“当时是有人害你落水的?”

    殷元昭摇头道:“我不确定,但……当时我确实感到什么东西在我腰间撞了一下,加上水流湍急,我才会落水的。”

    时知远皱了皱眉,回想道:“当时事态紧急,我下意识拉你,没太注意周围的人”,他顿了顿,又道:“当时你面朝水流,站你周围的除了我就是唐修竹和萧正诚。”

    “你觉得他二人谁的嫌疑最大?”

    或许是谈论事情过于严肃,两人的声音越压越低,身子也凑近了。

    四目相对,时知远看着殷元昭的眼睛,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道:“为什么不怀疑是我?”

    殷元昭的表情很认真:“因为不是你。”

    过于赤诚的眼神让时知远有些晃神,但他很快回过神来,道:“三皇子不怀疑是我,是因为我救了三皇子吗?但若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想因此得到三皇子的信任,以此升官发财呢?”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足了故弄玄虚的坏人,心中却有些发紧。明明嘴上说着各种阴谋诋毁自己,内心却无比希望得到信任。

    他顿了顿,接着道:“三皇子可是夺嫡的热门人选,若是得了三皇子的信任,那此后加官进爵岂不都是我囊中之物?”

    殷元昭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

    殷元昭有些奇怪:“不是你便不是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难道是你吗?”

    时知远有些语塞,但内心止不住的狂喜,但嘴上还是不停的问:“三皇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明明我们也才认识了半年多……”

    “这和认识多久没关系”,殷元昭打断了他,“我和我大皇兄二皇兄自幼相识,但我照样不信他们。半载足够看清一个人的品行。还是说回那两个人吧,你觉得谁有嫌疑?”

    殷元昭直觉再扯下去怕是要聊出什么不得了的事,赶忙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们失踪才一日,消息却已经传到了文西,奇怪的是文西却没有任何人来寻我们。有消息却不见人,实在是奇怪。我猜是……”

    时知远卖了个关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萧正诚。”

    “萧正诚。”

    “唐修竹是工部的,光凭水流的流速和流经地便能推断出我们被水流冲到了什么地方,三皇子身份尊贵,却迟迟未有人来寻,怕是萧正诚谎报信息让唐修竹误判。”时知远道。

    “萧正诚在禹南当了这么久的县令,人脉必定也光,才能仅一日便将消息传到文西。我估计,我们失踪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回京城了。”殷元昭补充道。

    “但你是领皇命来救灾,还是正得圣宠的皇子,他在你救灾时不怕陛下发怒将一干人等株连九族吗?暗害一个皇子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时知远奇怪道。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然不敢,是二皇兄指使的。”殷元昭早知道她这个二皇兄,虽然是个病秧子,但也没少憋着使坏,身体的缺陷并不能阻止他膨胀的野心。

    “二皇子?”时知远有些惊奇。

    也无怪他这般震惊,殷元许是个人尽皆知的病秧子,似是贵妃怀胎时没调理好,自出生起便落下了病根。二十余载,无数太医喂了无数的天材地宝都没能将殷元许的身子调理好,如今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也因为身体原因,殷元许鲜少现身人前,除了上朝,平常都是深居简出,对外是一副醉心书画的模样。

    朝堂上,殷元许就站在殷元昭身前,时知远无意撇到过他几眼,没有发表过什么政见,没什么存在感,是以时知远对他也没什么印象。

    殷元昭和这个二皇兄接触也不多。

    在殷元许及冠前,二人都住在宫中。宫中皇子都居在一处,难免见面。这个皇兄说话总不阴不阳的,虽然没有大皇兄那么惹人嫌,殷元昭总觉得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恶意。

    有胆子派人对一个皇子下手,那必定是另一个皇子。他如今风头正盛,前朝那些大臣拉拢她还不及,哪有胆子暗害她。现存的几个皇子,大皇兄没那个脑子,五皇弟没那个心思,剩下的几个小皇子,每日的课程都够烦忧了,哪有那个闲情来害她。思来想去,也就是这个二皇兄了。

    “二皇兄处心积虑让人害我,又马不停蹄地四处放消息,怕是知道我治水有成效,准备来抢功了。这样一来既得功绩又灭了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好一个一箭双雕。”皇家腌赞事不少,殷元昭说起兄弟要害自己也不见丝毫寒心,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理清思路之后,殷元昭笑了。都说平日里很少笑的人笑起来一定好看,时知远觉得这话一点不假。

    “你说他拖着一副病躯,风尘仆仆地来坐收渔翁,若是见我没死,会不会气得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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