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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砰!”

    一声巨响,几个偷袭的壮汉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时知远摁了穴位从空中跌落,本应落在时知远身上的拳脚全都落空。

    本还算得上拥挤的木梯上瞬间就剩了三人。

    另外两人本来也想动手,奈何木梯狭小。见动了手的都没讨到好处,才歇了心思。

    赚钱固然重要,但这么高的梯子上摔下去,不但赚不到钱还倒贴了医药费,实在不值当。

    见木已成舟,一旁的玉华娘子眼神晦暗,差来婢女低声说了什么。

    余下无人从中作梗,时知远毫无悬念夺了魁。玉华娘子笑意盈盈地搬了奖,但时知远一眼就看出,那笑意不达眼底。

    “你可真是一回京就出遍了风头。”刘云明道。

    “那是为三皇子出的风头”,时知远笑盈盈地,双手将灯献上,“就是玉华娘子看着不大乐意。”

    刘云明刚来没多久,一来就被比赛吸去了目光,现下才见了传说中玉华娘子做了一年的灯长什么样。也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么漂亮的灯,怕是玉华娘子后悔送人了吧。”

    殷元昭不置可否,玉华娘子展示灯的时候不见不乐意,送灯倒是不乐意了,怕是不满意送灯的对象,而不是送灯这件事。

    “你得罪她了?”

    “天地良心,我可从没见过这个玉华娘子,更谈何得罪。”

    刘云明是个心大的:“别在这乱猜了,知远,这灯借我玩两天呗,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灯。”

    “那你可得问三皇子,这灯我已经送给他了。”

    刘云明大呼偏心。

    殷元昭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三皇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元昭疑惑地回过头。他戴了面具,按理来说不会被认出来。

    来人是那日敬酒的纪家二小姐。时知远一眼就认了出来。

    殷元昭有些茫然,还是小六子在一旁提醒了才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

    纪寻雁见他没认出自己,内心有些失望,但还是维持着笑脸解释道:“昨日在街头看到三皇子和时将军、刘副将一同回城,刚刚看见刘副将与您交谈,背影又实在像三皇子,这才斗胆上前打个招呼。”

    “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三皇子今日有没有放花灯,寻雁想请三皇子一同去放花灯。”纪寻雁说出这句话后有些脸热。

    时知远刚到手的灯,看着这郎才女貌的画面,心里泛上了些许酸意,翘起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压了下来。

    “不必了”,殷元昭道。

    纪寻雁难掩失落,但还是知趣走了。

    时知远有些高兴,面上都没压住喜色,还调侃道:“三皇子真是伤人芳心。”

    -

    “二皇子,计划失败了。”

    殷元许正在画画的手顿了顿,瞬间墨点就在纸上晕染开来,毁了一副将将完成的江山图。

    “怎么回事?”

    趴伏的侍卫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玉华娘子派人来传信,时知远跑来比赛,第二轮比赛就结束了。”

    “时知远?”殷元许放下笔,靠在榻上,眼神晦暗不明。

    “二皇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时知远是我那好三弟的人吧?这几日也是出尽了风头。派人跟着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

    -

    殷元昭空着手出去,拿了盏灯回来。

    这灯的造型也算是奇特,她便命小六子将灯摆在会客厅。

    殿里的宫女侍从都听说了三皇子将今年的灯王拿到手了,在小六子摆放的时候纷纷围上来见世面。

    “这灯里头发光的是什么啊?看起来不像是烛火。”

    几个太监宫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殷元昭听到了,径直走了过来,太监宫女们纷纷让了位置。

    殷元昭端详片刻,伸手将外面一层灯罩取了下来。里面赫然是一个硕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这东西,在宫中不算少见,特别是殷元昭作为一个颇为受宠的皇子,更是不缺这东西。但皇宫毕竟是世间珍宝汇聚之地,有这些奇珍异宝不奇怪。玉华楼说白了也就是个灯笼铺,生意再好也有个限度,是上哪得了这么大的夜明珠,这可耐人寻味了。

    市面上,稍小一些的夜明珠都要卖出天价,更何况这样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且亮度成色即便是在殷元昭的库房中都算得上是佳品。一个灯笼铺的老板能得到甚至大方到当做奖品送出去,目的估计不会简单。

    但想想也没什么头绪,殷元昭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命人将灯摆放好便准备休息了。

    过了数十日,便到了殷元昭及冠的日子。

    繁琐的加冠礼后,便意欲着殷元昭已经成年,该成家立业了。

    拜神祭祖后,殷长宇册封殷元昭为南襄王,赐了座宫外的王府。

    木皇后愁得头发掉了一大把,她知道,只要一娶妻,女儿的身份必定暴露,到时候怕是要被治个欺君之罪,脑袋不保。但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如今殷元昭年满二十却连个侍妾都没有,已经够让人怀疑的了,若是越拖越久,难保有心人看不出端倪。

    又过了几日,时知远与殷元昭正在南襄王府上对练时,便听门卫通报:“皇后娘娘赐见。”

    殷元昭挽了个剑花入鞘,道:“我母后找我,改日再比。”然后将佩剑交给了下人。

    木文心此行还带了个小姑娘,许是下人通报,一行人径直来到了演武场。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但殷元昭只穿了件单衣,额头上还留着细汗。

    木文心怕她受了风寒,拿了下人手上的布,给殷元昭擦了汗。

    时知远在一旁给皇后行了礼。

    “本宫今日是想找昭儿谈些事情,没成想饶了时将军的雅兴,真是罪过。”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微臣也不过是陪着三皇子消磨消磨时间。皇后娘娘与三皇子怕是有要事相商,微臣就先告退了。”

    行了礼,时知远便走了。他用余光看见了皇后身后的姑娘,看起来年方十八,联想到近几日皇上频繁的让殷元昭去参加各种诗会、赏花会,皇后此行的目的似乎也不言而喻。

    时知远压下了心中的些许异样。

    三皇子也到了年纪了,娶妻生子再正常不过。可为什么他心中想到殷元昭以后会对一个人千娇百宠,心中就莫名有些酸涩。

    时知远走后,木文心拉着殷元昭和女子到了书房,清退了下人。

    “母后,何事如此神秘?”

    木文心忧心忡忡:“昭儿,近日你父皇急着给你纳皇子妃,母后思来想去,才想到个办法。”说着,将身后的女子拉到身旁,接着道,“母后想,就由芷烟来做你的皇子妃。”

    殷元昭惊了,凑到木文心耳旁,声音压低道:“可……”

    木文心知道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宽心,接着道:“你表妹也是愿意的。”

    殷元昭有些懵了,看了看木芷烟平静的模样,眼神清透,不像是对他情根深种的。

    “芷烟,你自己说。”木文心将木芷烟推向前,鼓励道。

    木芷烟捏了捏袖子,道:“表哥,姑母告诉我,你有难言之隐,成亲后不能行房,娶我是为了瞒着这件事,我答应了……但是,我有个条件,求表哥许诺我。”

    “你说。”殷元昭差点以为木文心将事情原委全告诉了木芷烟,平日里冷静的他险些仪态都端不住了。如今知道木文心胡诌了些什么,才放下心来。

    “想请表哥日后,替我的姐妹惟月报仇!”女孩一边说着,眼中满是恨意。

    “我如何替她报仇?”

    女孩擦了擦眼泪,娓娓道来:“我书塾的姐妹,云侍郎家的云惟月,当街被大皇子抢回府上做侧妃,云侍郎夫妇也不顾女儿恳求,生生将人嫁了过去。前几日惟月约我见面我才知道,大皇子根本不是人,打得惟月一身伤。惟月说……”女孩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大皇子那事上喜欢虐打人,求表哥帮我把惟月救出魔窟。”

    “我怎么能救?况且……”殷元昭轻抬起了下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虐打你?或者出尔反尔呢?”

    “我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信,姑母不会骗我的。”

    殷元昭沉默许久,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千里江山图,道:“我未必能称帝。”

    少女的眼神坚定:“我信表哥,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找过爹爹,他让我顾好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你爹爹说的没错。”

    “可是惟月的事怎么能算是闲事?她与我自幼相识,是知己,如今她陷于水火,我视而不见的话,良心不安。若是我真的毫无办法就算了,如今有一个机会,我怎么能放弃!”

    “你容我想想。”

    木文心见殷元昭还不肯松口,差人将木芷烟送回府后,又来继续说服殷元昭。

    “昭儿,为什么不答应?这是唯一的办法。”

    “母后,为了圆一个谎,我们这些年撒了无数的谎。如今还要把表妹拉下水,真的值得吗?”

    “起初,是为了保你的妃位,如今谎越撒越大,我们真的还圆得住吗?”

    “你表妹也愿意。”

    “当初的我也愿意。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她以后后悔了呢?”

    “莫非你后悔了?”木文心看着她,平日里温和的女子,眼神锐利得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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