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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花·三

    寒泉城四季如春,饶是当下渐入深秋,当地的气候仍旧宜人。上游水可冰人定有猫腻之处,大妖与母河异常现象显然存有关联。

    “谢过,我几人皆为异客,来寒泉城游览几日,竟不知有此事。我等稍作休息便会离开。”

    待伐木人纷纷离去后,五人这才沿着子河到达相隔母河不远的地方。

    放眼望去,母河被葱茏树木层层笼盖,愈往里走,手上的随珠被衬得光线愈发亮了起来。看来母河水冰凉只是在形容母子河交界处的水温,因为没有凡人会往深处走,来感受母河的温度。

    “这花妖也真够厉害,能够待在如此凄凉的地方。”和穆九歌并排开路的晚香玉顺手给自己捏了个御寒诀。

    秦岱渊手里寻妖盘的指针微微转动随即恢复了原状,离他最近的阮霜序同样看到了寻妖盘的异动。“花盘引感受到了妖气。”秦岱渊望向东北方向连绵的密林。

    “冤及怨,气冲天。”还未待秦岱渊说完,穆九歌腰间的峦雪出鞘,笔直地朝前方而去,斩断了手腕粗的鲜红藤蔓。那藤蔓落在地面后仍在蠕动挣扎。

    “母河的生灵竟横生出如此深的怨气。”阮霜序蹲身查看沿着藤蔓断面流下的猩红血液,其散发的腥味极为刺鼻。

    微弱的窸窣声四起,大片的血藤从四周飞速增长,将五人围作一团,盘踞挤压着本就逼仄的空间。

    秦岱渊和穆九歌持剑抵御,晚香玉见状连忙召出本命法器焚天弓,三只通体火红的箭搭在箭上,箭镞带周身炽热的烈焰齐齐射向血藤。被击中的血藤瞬间燃烧,却无法摆脱灵火的炙烤,只能通了人性般蜷缩成团,随即被火焰燃烧殆尽,散出一阵焦味。可血藤数量太多,对于五人来说,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秦岱渊和穆九歌对视一眼,背靠着对方祭出青岚宗的剑阵鸿鹄志。凛冽的剑意以阵法为中心扩散,周围的血藤被震得层层碎裂。

    眼看情况不妙,血藤收缩起自己的根茎,瞬时遁进了泥里。

    “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五人沿着血藤的踪迹狂奔,直到行至母河尽头。整个河面被冰封住了,连四周的植被都布满冰晶、发黄蜷曲。

    穆九歌低头,只见脚底三尺寒冰之下,密密麻麻地缠满了血藤,像是鲜红的河水被冻结了般。

    晚香玉从手心凝出一支与之前略有不同的弓箭,只见箭镞乌黑,隐隐有红光于箭身窜过随后汇入了箭镞之中。明眼可见这冰层非自然形成,而她的火灵根正好与之相克。

    箭镞挨上冰面的一霎,迸溅出无数火星。当它以不可抵挡之势,即将破开整个冰层的时候,出现裂隙的冰层却再次被封住,晚香玉手中的箭也被卡在其间。水底的血藤看到这一幕挑衅地蠕动着。

    谢楚辞隔着晚香玉硬邦邦的衣袖握住她已被冻住的左手臂。只见缠上晚香玉手臂的冰柱瞬间融化,她青紫的手因血液流通慢慢恢复了正常。脱离被废左手的险境后,晚香玉后退几步给谢楚辞腾出地方,右手还不忘催动体内灵力运转以恢复手臂的暗伤。

    谢楚辞右手握住箭身向下使力,寂寥的天地间就只剩清脆的咔嚓声。冰面甫一碎裂,晚香玉用灵力凝成的箭就消散了。厚厚的冰层被分为两半浮冰,穆九歌看着对面的三人又望向身旁的谢楚辞,这可真不巧了。

    秦岱渊手中的花盘引浮现一圈光晕后随即弥散,刻着古朴繁杂花纹的指针震了几下后又转了个方向。“花妖不在此处,花引盘只是被几缕妖气所引至此处。”

    晚香玉的眼瞳闪过一抹奇异诡谲的紫色,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河底隐约闪烁着的红光:“看来不是花妖而是魂了。”阮霜序看着湖底之物点点头。

    无双谷谷主游历天下,她们所见到的奇珍异宝、新奇之物可谓是数不胜数。作为无双谷谷主亲传弟子,晚香玉和阮霜序自然也是认得许多稀罕之物。

    “怨气结环,周而复始。怨环成型时长虽短,却怨气极深,才会凝成现在这般红。正因为如此又催生出血藤的灵识,通过怨环源源不断的怨气供养,从而形成眼下的景象。”阮霜序手腕上的法器银芽柳泛起一层氤氲的银蓝光晕,其上的光点像一只只挑着盏银蓝小灯的萤火虫飞舞嬉戏,最终融为一道泛冷又轻盈的薄光。

    她于浮冰边缘处跽坐,银芽柳的柳叶片儿仿佛低语般在簌簌飘动。银蓝的光芒从她的手下发散,笼罩着这一方小天地。

    沁红的怨环循着飞舞的银蓝光点从河底升起,周围的血藤因为怨环的离开从根部开始枯萎,最后重重砸向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后沉入了河底。

    看到怨环缓缓落于阮霜序的手心,晚香玉替秦岱渊解了疑惑:“霜序依靠她的法器能够与天下万物交流。”

    怨环闪烁着,似乎正向阮霜序如泣如诉。

    阮霜序轻轻叹了口气:“真相在河底。”

    穆九歌为水灵根,谢楚辞善游,二人结伴下去乃为最佳选择。

    水绿则深,母河底下幽深静谧。穆九歌和谢楚辞穿过一片失去生命力的血藤丛。

    不知游了多久,穆九歌脚踩到了几块棱角分明的大石,直觉让她皱了皱眉。她望向手中随珠散发出的柔和光晕。

    谷一方弑母后将其母投入鲜有人踏足的母河。为防尸体上浮,他还用牛车拖了十方大石。将其绑上再一同投入河中。

    二人借随珠的光一下就找到了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穆九歌用灵力幻化刀刃,砍掉了各绑着两块大石的绳子,再捏了个御水诀,将尸体运了上去。

    到了岸边,阮霜序给了每人一方沾有特制药水的帕子,示意大家捂住口鼻。御水诀一裂,巨人观尸体顿时冒出黄绿的杂物。

    “冤有头,债有主,该去找这欠债之人了。”

    新婚后第三日为归宁,新郎官需携着新妇回岳父母家。

    晚间用过了膳,谷一方陪着娇妻整理明日归宁要带的礼物。新婚燕尔,二人感情如同蜜里调油,愈发恩爱。

    天色渐暗,屋内屋外的丫鬟婢子都点起了灯。廊下的纱灯也使得院子里的景色温馨了几分。

    前厅的管事匆匆而至,禀告自家大人有客突访。

    谷一方轻握娇妻柔荑,语气轻缓:“有客至,为夫先去接待。”

    后院到前厅有段距离,正好够谷一方打听客人。“你说是几位修仙弟子?”听完下人禀告,谷一方停住了脚步。

    管事见状也停了下来,恭敬地站于谷一方身后。“是。”

    谷一方脸色未变,继续往前厅而行。眼前人是他的心腹,他继续问:“花奶奶今日如何?”

    “老奴一直好生供奉着,不敢怠慢。每日也派了人值守,未曾出过任何差池。”管事恭敬地答道。他只听见谷一方轻飘的一句那就好,就见自家老爷迈步前行。

    绕过抄手游廊,出了一道门,主仆二人才从后院行至前院。再横穿过影壁后的长廊,左拐就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此刻灯火通明,早已有婢子被安排进去侍茶。谷一方端的副笑盈盈的姿态跨步进了房间:“诸位仙友,谷某招待不周,失敬失敬”。

    谷一方坐上主位后,端起婢女递过来的茶盏饮了一口,示意婢女退下。“不知诸位仙友这时候光临寒舍可是有何要事?”

    谢楚辞右手时不时摆弄下腰封上挂着的门令,轻笑道:“我等皆是奉师门之命下山捉妖的弟子。齐梁陛下广纳招贤贴一事,十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应均已有所听闻。捉妖一事眼下迫在眉睫,这不刚寻得一丝线索便来叨扰谷解元了。”

    谷一方看着谢楚辞腰间别着的门令,漆黑的木质令牌不过巴掌大,木料却不是他等凡子能够辨识出的,只见其边缘一周刻着古朴繁杂的纹饰,中间是笔走龙蛇的“定”字。

    再一看秦岱渊及晚香玉的门令,分别是青岚宗和无双谷的门令和谷令就知道他们确实是各大门派下派的精锐子弟。

    思及谢楚辞话里话外的意思,谷一方恭敬回话:“在下愚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花监花妖流窜齐梁各地,其中寒泉城内就潜伏着只大妖。众人皆知,萱草花乃寒泉城家家户户所植,是否花妖借机逃回大本营了。”谢楚辞看向谷一方,语气笃定。“此次前来也是听到了些传闻。”

    谷一方陪笑道:“哦,不知仙友所提是何传闻?在下未曾听闻过什么大妖祸害城内百姓的风声。”

    “有人曾见谷府夜间作作有芒,可有异象?”

    “可能是后院纱灯过亮所致。”谷一方将手中的茶盏放置在一侧,神情并无变化。

    “哦?纱灯再怎么亮也不至于光线如此之盛。”

    谷一方轻笑一声,“仙人应也知晓凡人间最是擅长以讹传讹,话一经口耳相传,自然是越来越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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