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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茶不凉

    向下坠落时,嘈杂的风夹杂着烟尘和焦糊味从身侧飞速略过,直至被两双手臂稳稳接住,鼻尖才终于嗅到了干净的气息。

    薄荷暖香的怀抱里,時雨听到了嘈杂的人声,恍惚中似乎有隐试图接过自己,但被拒绝了。

    回总部的路程较长,期间虽然有过几次怀抱的交替,但薄荷味始终萦绕在身旁,有效地舒缓着她紧绷的神经,在透支身体的疲惫上涌后,体温升至高热,意识彻底沉眠。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个月后。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位从未见过的小姑娘,绑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一见她苏醒,顿时激动地捂住了嘴。時雨才一眨眼,就见女孩快步跑了出去,走廊上远远传来她激动的声音:

    “大家——!!鸣柱大人恢复意识了——!!”

    又是一阵躁动,鼓点般急促的脚步声后,门口涌进乌泱泱一群人来。

    時雨认出其中不少是自己见过的隐,还有几位护理人员,他们全都面露喜悦,围聚在病床周围,但不管怎么找,她都没有发现有一郎和无一郎的身影。

    時雨:“......他们呢?”

    许久不使用的喉咙干涩沙哑,说出的声音也像是微弱的气音,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毫无障碍地听懂了这句话,立刻就有人出来解释:

    “时透大人们跟着岩柱大人出任务去了。”

    即使是在意的人陷入昏迷,现实的残酷性也不允许他们在時雨的病床前逗留太久,那日回来的当天下午,有一郎和无一郎就接到了突发的讨伐令。

    在护理员再三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他们才咬着牙将发高烧的時雨留在身后,和悲鸣屿行冥走了。

    这半个月里,两人一直维持着高效率杀鬼,一有空就会赶回来陪在昏睡的時雨身边,虽然一次都没有等到她睁眼,不过他们给她留下了一样东西。

    “这个是?”時雨伸手接过那个青色长条形的物什,翻过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半人高的兔子布偶,印着白色和深青色的云纹,豆豆眼下绣了弯弯唇,看着傻萌傻萌的。

    一边捏着棉花布偶的长耳朵,時雨听大家讲了她沉睡的这半个月发生过的事。

    先是同在那日负伤的胡蝶香奈惠,和時雨一样,她也陷入了昏迷状态,然而時雨已经在今日苏醒,香奈惠睁眼的时日却是遥遥无期。

    一切都源自于她肺部中的冰晶。带有鬼气的冰雾一旦吸入便会破坏肺泡,胡蝶香奈惠吸入太多这样的毒雾,纵使被救急的药剂拖延了恶化速度,也依旧无法根治。

    胡蝶忍为此急疯了,整日待在药剂室研究解毒剂,生怕自己缓慢的进度会间接导致姐姐的离开。

    不幸中的万幸,不眠不休的三天后,她真的做出了解毒剂,胡蝶香奈惠的病情因此得到控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但令人遗憾的是,胡蝶香奈惠并没有醒来,像是意识被冰封住了一般,只有身体还在呼吸,现在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对方依然躺在最安静的病房里,无声地沉眠着。

    如此一来,花柱的位置便成了空缺,本就人手不足的鬼杀队负担更重,時雨听完香奈惠的消息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主公怎么说?”

    “主公大人说,由胡蝶忍大人来担任新的柱。”

    “临危指任么......”時雨捏布偶的手顿了顿。

    “啊,不,是忍大人自荐的。”搬来凳子坐在边上的隐摆摆手,解释道,“好像是为了接替姐姐的职务,以及为了有一日能向伤害了家人的鬼复仇。”

    “当然现在也可以喊虫柱大人了。”

    時雨默然,点头表示知晓了。

    失去亲人的愤怒,以及差点失去的恐惧,她都曾深切体会过,因此很能理解胡蝶忍的决定。

    这样也好,柱的数目不会变动,鬼杀队的状况仍能保持平稳如常。虽还未集齐九人,但算上新上任的义勇,以及补足香奈惠空缺的忍,总归还是有七位柱在支撑着,问题不大。

    然而在她说完感想后,病房内的气氛忽然沉重了,大家都低下头,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其实还有一件事......”一位站着的隐语气弱了下去。

    時雨抬头,不明所以:“什么事?”

    那位隐吞吞吐吐半天,眼睛一闭大声道:

    “炼狱槙寿郎大人从炎柱之位上卸任了!”

    这句话一吐像是打开了开关,大家七嘴八舌地告诉了時雨炼狱家最近出的事。

    据说,炼狱家的主母炼狱瑠火染病多年,在前不久病逝了。

    炼狱槙寿郎无法接受爱妻离去,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不仅不再出席柱级会议,连讨伐令也一并拒绝了,没过几天,主公就宣布了对方主动卸任的消息。

    “不死川大人因此愤懑不已,说‘本来人就不够,还一个两个的都出事’,本就暴戾的低气压越发骇人,更没人敢接近了。也就来看空城大人和胡蝶大人的时候脸色好了点,其余时间光是在路上碰见我都觉得心肝颤啊。”

    “可不是吗,有一次我看到富冈大人只是和他肩膀撞了一下,就被狠狠地瞪了呢。”

    “那两位关系不太好我知道,不过怎么看富冈大人都只是不小心戳到了气头上吧?”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花柱大人和炎柱大人都是队内的老牌成员,不死川大人上任之前他们就在队里了,这么些年下来感情自然深厚,一下子走了两个,这换谁不难受。”

    说这话的隐摇着头感慨,却突然意识到面前的鸣柱大人也是早年入队的柱,若要说难受,她肯定也是同样的心情,登时一下子慌了——这不是在人家面前戳肺管子吗?!

    自知失言,他紧张地朝時雨道歉:“万分抱歉鸣柱大人!我不该说这种多余的话!”

    “......不,没什么的。”時雨敛眸注视着怀里的兔子布偶,拇指一下下搓揉着它的圆条状的胳膊,语气淡淡。

    有相聚就有别离,这才是世间常态,何况二人只是因事辞任,又不是没了命,只要还活着,那就没是什么过不去的。

    窗外阳光斜斜照进室内,在被子上洒下一片粼粼光斑。

    众人看着她靠在枕头上往窗外望去,表情漠然地看向不知处的远方,长发未束,大片披散在背后,光影将脸型勾出完美的弧度,也照得白发流动如银。

    白衣白被,雪发白肤,除却那双天青石一般的眸子外,眼前的女子没有其他色彩,精致得仿佛不该存在。

    神崎葵愣怔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只觉得心率越发的乱了。

    早就有传闻说鬼杀队的鸣柱容颜绝美,令人见之失语,不似人间物。乍一听十分夸张,但真正见过之后才会觉得这句说的极对。

    時雨不曾开口,他们也舍不得出声,怕打扰到她的思绪,更怕那面色浮起不悦。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地理解了时透家兄弟对眼前人的执着,也明白了为何没有与鬼的血仇却执意要加入鬼杀队。

    因为光是想到眼前人出事的样子,就感觉气血上涌,坐立不住,根本不可能安心待在后方。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于時雨来讲,这份心情也是一样的,光是想想......

    就杀意狂澜。

    血脉偾张之际容不得害怕,对失去的恐惧稍一调转矛头就变为了对敌方的杀意,在敌人伤害自己重视的人前,她会先一步了结他们。

    这一次的经过委实刺激到了她,然而在缓过来后,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時雨的思想和心态都变得异常坚定。

    压抑到极致后的爆发像是将积累的阴暗都一扫而空了,简直是重生了一般的神清气爽。

    反正她不会让双子死在自己眼前的,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无论如何也摆不平的敌人,時雨确信,那至少自己会是第一个死的,而且死前也要尽可能拉上对方一起。

    只要还活着,就别想从她这里夺走任何一个亲人。

    话就撂这了!

    床上女子恬淡的气息突然变得狂暴,把沉浸在如画美颜中的众人吓得一惊。

    被强力威压这么迎面一撞,他们终于想起对方不是什么精致易碎的人偶,而是他们鬼杀队的九柱之一,是实实在在从鬼山鬼海里杀出来的,千锤百炼下历练而成的剑士。

    全员立刻夹紧手臂,抬头挺胸地站好了,流着冷汗一动不敢动的样子令注意到的時雨哑然失笑,赶紧收敛了威压。

    威压没什么实质性杀伤力,吓吓鬼还可以,把同伴们给吓着就不好了。

    左右情况她都知道了,也没了其他可汇报的事,又闲唠了几句身体上的注意事项,众人们便不再打扰時雨休息,起身接二连三地离开了。

    留下的一个双马尾小姑娘,也是刚睁眼时看到的那个,自我介绍说叫做神崎葵,時雨住院期间,由她代替胡蝶忍进行基础的检查和看护。

    小姑娘说,自己的医疗知识是来到蝶屋后新学的,因此,重要的复诊还是得由胡蝶忍来亲操,而她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罢了。

    说是力所能及,但就時雨这么半天的观察来看,对方明明就是包揽了蝶屋大部分的内务,从做饭洗衣到煎药修理,没有她干不了的,显而易见又是一个家务能手。

    秉着“人各有所长,不擅则不自取其辱”的咸鱼思想,時雨觉得还是不要去给人家添倒忙了。

    她捧着神崎葵煮好的热姜茶,舒舒服服窝在床上,看对方小陀螺般忙碌着,衷心夸赞道:“小葵真的很能干啊,有你加入蝶屋,小忍也一定觉得是件幸事。”

    闻言,神崎葵拖地的动作止住了,沉默片刻,缓缓道:“没有,不过是一些谁都能干的活计罢了,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怎么会呢?我要是能像小葵一样煮出这么好喝的姜茶,早就拎着锅跑去鬼杀队门口叫卖了。”時雨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神崎葵被逗笑了:“不过是一杯姜茶而已,鸣柱大人夸张了。”

    “叫姐姐就行啦。你年纪又不大,又是蝶屋的孩子,和香奈乎一样喊我姐姐就好。”

    “那怎么行!”不想神崎葵反应剧烈,认真地盯着她道:

    “鸣柱大人是时透君的姐姐,这个称呼应当是由他叫才好的,我不能叫。”

    会老实叫自己姐姐的只有无一郎,时透君应该也是说的他吧。

    時雨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香奈乎也会这么喊我的啊。”

    “但是您有没有注意到,香奈乎从来都是喊‘時雨姐姐’的,单独只喊‘姐姐’的情况不存在。”

    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但......这之间有关联吗?

    時雨一头雾水,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无一郎叫了姐姐,香奈乎和小葵就不能叫了,又不是什么专属称呼,普通地用不就行了。

    然而神崎葵拼命摇头,全身上下都在拒绝使用和无一郎一样的称呼,这坚持的态度令時雨的好奇心完全被激起了,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和无一郎有什么过节,不然为何如此排斥和他沾边。

    这话一出,小姑娘情绪更激烈了,急得双马尾上的蓝蝴蝶都要飞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说绝无此事,还说自己只是不想惹时透君不快而已,因为对方对她有过恩情。

    说这话的本意,是希望跟对方解除误会,放过她不要再纠结于称呼的话题了。

    可没想到,時雨不仅没有就此了事不问,反而因为意外听到弟弟的小道消息而整个人兴奋了起来,眼睛也亮了三分,直勾勾盯着神崎葵的视线像是在发射星星。

    “恩情?什么样的恩情,我是不是有故事听了?”本就长着一张犯规的脸,还偏偏抱过布偶兔子,将下巴搁在兔脑袋上,乖巧地坐着,一副“就等你开讲了”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顶级美颜加持下的星星眼杀伤力巨大,神崎葵完全抗拒不了这种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无奈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神崎葵与双子是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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