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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能否见雷光

    “速度都快一点!确定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是的胡蝶大人!就在前面了!”带路的隐跑过一个转角,指向前方大声道,“找到了!花柱大人在那里!!”

    胡蝶忍加快脚步冲了出去,在看到靠墙坐着的姐姐时,眼泪终于撑不住落下:“姐姐!”

    “姐姐,你还好吗?你留了好多血......!”胡蝶忍扑到姐姐身旁跪下,看着一地染红的棉纱布,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胡蝶香奈惠在被時雨带离战斗区域后,发现伤口以相当快的速度恶化着,幸好有负责为時雨他们带路的隐在,他一见到负伤的花柱大人便立刻采取了急救治疗。

    因为救援时机得当,胡蝶香奈惠的伤情虽然严重,但短时间内不会危及性命。而没过多久后,支援的胡蝶忍也带来了大量帮手。

    短暂的慌乱后,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安排人员清丽场地,为胡蝶香奈惠实施了临时手术。

    目送隐抬着姐姐离开,胡蝶忍将手中的试剂盒收入怀中,转过身时抿紧了嘴角。

    手放在刀柄上,她冷冷地开口:“追。”

    能伤到姐姐的鬼实力不容小觑,听带路的隐说,空城小姐他们已经追上去了,然而到现在也没有传来消息,生死未卜。

    眼前的豪宅散发着奇怪气息,胡蝶忍打量片刻,断定这里就是鬼的巢穴,命令隐原地等待,自己则警惕着上前,出刀欲砍。

    这时,脚下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像是地震般从下方不断传来爆破的声音。

    那声音逐渐逼近地面,下一秒,一道金色雷光自下而上贯穿了豪宅,所到之处无不炸起尘暴,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一道人影直直冲向上空。

    在烟尘也无法触及的最高处,维持着拔刀姿势的空城時雨停滞于空中。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对方侧目,高高投下一道视线。

    胡蝶忍目光触及到她眼里毫无感情的红色,心脏顿时被捏紧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可紧接着,她就看见時雨闭上了双眼,像是终于安心了一般,泄力朝下坠去。

    而后,地下深处传来了时透无一郎的声音:

    “姐姐——!!”

    ...

    一个小时前,女鬼从两侧墙壁上伸出一双巨大的手,操纵着木偶在三人面前上演了一出赌牌的戏码。

    她贴心到连桌子和牌都变了出来,又用一个戴面具的木偶代替時雨,按照荷官汇报的细节,以人偶龙太郎之口,将原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甚至加上了自己臆想出的动作。

    演出很成功,女鬼满意地看着两个少年脸一点点黑了下去,似乎对身边不知廉耻的女人充满了怨气。

    本以为他们会叱责对方所为,当场三人决裂,却不想下一秒就被砍翻了所有的木偶,而紧接着那两把刀刃一个翻转,居然直直地冲她而来!

    “这不对吧?!一再答应别人无礼请求的轻浮之人明明是她啊!”大手操纵人偶进行拦截,“你们难道就不生气吗?!”

    两个男孩子面色冷极,浑身萦绕着黑气,从听到木偶龙太郎的第一句话起,眼里的寒意就再没下去过。此时听她开口,劈砍速度骤然加剧,顷刻间便砍到大手身前,举刀朝它挥去。

    “你和你的木偶,都令人感到恶心。”说完这一句,无一郎毫不留情地挥刀砍断了一整排关节。

    不等她痛呼,另一只手上也传来刀刃入骨的激痛。

    有一郎眼里翻涌着厉色,冷着脸按住刀柄往下摁,戳进手骨的刀刃又深了三分,大手登时如鱼般弹动了起来。

    “你怎么敢的......”他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无视女鬼的挣扎,手下动作越发用力。

    耳边响起女鬼歇斯底里的尖叫,時雨望着砍疯了的两人,不知怎么的心头一跳,后知后觉地生出一丝心虚来。

    原本想着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也就没跟两人细说,信里只写了自己靠赌牌赎了一个未来的小师弟,中间的波折和细节是一概省略了。

    毕竟那些糟心事能忘了最好,没理由一直惦记着徒增心烦,若不是今天被鬼化的赤松美姬抖了出来,她估计一辈子都懒得提起。

    而有一郎和无一郎早就知道她这个性子,所以在一开始,時雨想要出手打断演出时,他们先一步伸手拦下了她。

    顶着她不解的目光,两人谁都没有给予回应,只是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而且越看越为光火。

    一场演罢,不给女鬼多言的时间,无一郎松开時雨的手,上前两步,抬手削断了木偶龙太郎的脖子。

    木偶脑袋咕噜咕噜滚到時雨脚前,被插过来的有一郎一脚踢飞了出去,下一秒他也握着刀迎上了扑过来的木偶。

    時雨刚迈出一步就被他一句满含怒气的“就待在那儿!”给震了回去,左右望望,确实找不到自己的用场,只好眨眨眼,杵在一旁看起了戏。

    按照两人的实力,对付一个刚完成鬼化,连一个人都没来得及吃的女鬼是绰绰有余。

    而他们的表现也确实如她想的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击倒了所有木偶,在切断了它们身上的控制线后,两人又掉头攻向那双大手,将其斩出连声的尖叫。

    即使被斩得七零八落,鬼手依然能一次次复原,说明不是弱点。然而在愤怒的有一郎和无一郎面前,这一优势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

    看他们和鬼手交战,時雨打算趁机找到对方的脖子所在,速战速决。

    谁想她甫一错开视线,两只大手突然从墙壁上爆发式弹了出来。像是被逼至绝路拼死一搏般,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一把擒住了有一郎和无一郎,将他们举到了空中。

    有一郎和无一郎:“唔……!”

    两人的刀还握在手里,却被巨大手指死死困住,连微动的缝隙也无,更遑论抽刀回击,被这么用力挤压着,都难以抑制地面露痛苦之色。

    局势顿时调转了。

    “!”時雨脸色惊变,刀起雷鸣,转瞬间已杀出数米,却被一句恶狠狠的“劝你别动”刹停。

    也不止是因为这一句,真正让她难以妄动的,是抵在两人脖子上的银刀般的长指甲。

    长甲锐利,随着女鬼询问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无一郎的肌肤,血珠涌出,汇聚成一条向下蜿蜒的红。

    時雨喉咙发紧,只觉得心脏开始了狂跳,连手也发冷了。

    以往不是没遇到过人质被鬼挟持,但她都心无波澜,冷静以对,也从未出过差错,向来都是瞬发将人抢下的同时斩鬼收刀。

    但那或许只是没有被扼住命脉吧,因为这次她也是本能一般使出了霹雳一闪,却在被叫停后真正看清了现在的局面,然后无法控制地乱了心神。

    意识到人质是谁的那一刻,从容不再,時雨张口又闭上,须臾,艰涩地吐出一句:

    “......你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女鬼的声音也同样不平静,颤抖中带着恨意,“见不得你好,想看你绝望罢了。”

    “从刚才的对战已经能看出来了,我敌不过你们,然而今天就算是死在这,我也要看着你绝望的表情死。”

    “他们很重要对吧?重要到你居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论是阿龙还是我,都没能做到这一点……连被围攻时也是!你一直都是不慌不忙地玩着,说着,笑着!打着!”

    “那么这样如何!!赌上这两个小子的命!试着从我手里救下他们如何啊!”

    女鬼语调变得癫狂,握的力度也随之加重。

    有一郎和无一郎忍耐着没有发出痛呼,但骨头挤压的微小声音还是传到了時雨耳朵里,她呼吸一窒,心脏猛缩,眼瞳里隐隐有红色开始出现。

    “你做不到的!就算再快也做不到的!”

    “这两个小子会跟着我陪葬,今天不论是你还是我,咱们两个谁都不会是胜者!”

    受情绪激动的影响,她的手指下扎更甚,血色染红了无一郎半边脖颈,也浸湿了领口的队服。

    无一郎无视扎进颈项的指甲,挣扎着偏过头看向下方,原本急切的神色在看清時雨表情时愣住,喃喃道:“姐姐......”

    “发生什么事了?!无一郎?!”有一郎朝侧面的无一郎极力扭头。

    他被握住时面朝着墙壁,只能看到同在空中的弟弟,对身后正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听出情况有变,他连忙问是不是時雨出事了,可这句才刚开了个“是......”的头,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以为你在跟谁打交道?”

    这句话一出,有一郎的心里蓦然一紧。

    不因为别的,而是这个声调太淡、太冷了,过于缥缈无情。

    他只在一个场合听过这个声音,就是好几年前三人第一次遇鬼的时候,時雨当时用同样的语气说了一句——“全都斩了。”

    动这个念头的是人也好,是鬼也好。

    全都斩了。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宛如时间暂停了一般,两人只感到了有光闪过,连知觉都慢了一步才追上他们,再一凝神,他们已经被拎着后领,一左一右飞了出去。

    两侧刮过呼啸的风,带给三人极强的推背感,透过狂舞乱飞的发丝,有一郎终于得以看到時雨,却被她咬着日轮刀的样子吓得脸色一青:“你这是......?!”

    然而无一郎却要看得更分明些。

    就在那短短的瞬发之际,他隐约看出時雨做了两个关键的动作。

    第一下是蹬地挥刀,经过的瞬间切断了禁锢他们的手指;第二下则是在自己冲出他和哥哥身侧后,旋身咬住刀背,腾出双手揪住衣领将他们带走。

    因为冲过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刹停和收刀都做不到,只能临时咬着刀伸手去拽人。

    半秒不到的时间里,時雨突破了雷呼的上限,使出了六型里没有的第七型,自创剑招——以身雷极。

    顾名思义,将身体贯彻雷的极致,是完全为了扭转局势而使出的极速的一招。

    这一招需要调动全身的肌肉,给身体带来的负荷巨大,然而時雨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在把两人带离手的攻击范围后,她从嘴里取下日轮刀重新握住,不等鬼手重组就再度杀了上去。

    但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那对狰狞的白肉,而是整个大厅、二楼、三楼,乃至最顶上吊灯背后的天花板!

    女鬼与地下豪宅相融的决定,反而成了此时致命的劣势,大面积的躯体也就意味着无法逃避攻击,只能同样用攻击去阻挡。

    杀红了眼的時雨无视对方所做的一切反抗,不管女鬼变出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一律切开,地上和墙上蔓延出的触手还没碰到双子就被雷光轰鸣着斩断。

    纵使能不断再生,也敌不过她挥砍的速度,很快室内就变得坑坑洼洼,连伪装用的拟态也做不到了。

    粉红肉腔被迫呈现原貌,四处皆是蠕动的肉块和雷呼刀下飞溅的肉泥。

    眼看自己就要被这么活活削死,女鬼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但与此同时,她也暴露了脖子所在——壁炉。

    陷进肉墙里的骨状壁炉在刚才无差别的劈砍下露出了一角,虽然立刻就有新的肉泥盖住,却还是被有一郎眼尖地盯上了。

    同样注意到的还有无一郎,可是他们刚朝壁炉跑了几步,就见時雨从半空中俯冲而下,落地的瞬间反手一刀削断了它。

    背景里,女鬼的叫声达到了今日最高分贝。

    时雨这一下过于狠厉,直接将墙壁削穿了,泥土从裂口不断涌入,整栋宅子也剧烈地晃动起来。

    脚下不再稳当,一波动荡袭来,震得有一郎歪了几分身形。

    无一郎一把扶住哥哥,又抬头望向前方的身影。

    对方仍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砍完脖子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像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状态,周身环绕着浓厚的黑色气压。

    時雨,她并不能很明确地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在听到女鬼说要双子陪葬的那一刻,她听到了魂魄被心跳震出体外的声音,耳鸣,永不停息,充斥了整个脑海的耳鸣。

    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时,人反而感觉不到害怕,她在半梦半醒间斩杀着一切恶意,又在威胁解除后呆呆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行动的目的,唯留满世界的耳鸣。

    突然,一道痛呼声似锥子般钉进了她的大脑。

    “啊,好痛!”

    这一声激醒了時雨大半的意识,她猛然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盛满戏谑的薄荷色眼眸。

    无一郎勾起唇角,笑得一脸得意:“看吧,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看过来的。”

    “对对对,你最聪明了。”有一郎翻起死鱼眼,没什么诚意地捧读,见時雨看向他们,便朝她招了招手:

    “杀鬼杀傻了?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時雨:“......”

    腿自己就动了,時雨朝黑白世界中唯二的两团薄荷色走去。

    然而事态突发,随着鬼的逝去,周围一切都开始崩坏坍塌,天花板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吊灯,底座断裂的刹那,水晶吊灯骤然坠落。

    而它的正下方,就站着有一郎和无一郎。

    刚淡下些许的红瞳再度鲜亮如血,不待两人闪身躲避,時雨先一步杀到,在半空中将吊灯一脚踹远。

    五米外,水晶吊灯轰然坠地,似乎暂时安全了,但是紧接着,上方就传来一丝不妙的开裂声,再一眨眼,天花板彻底塌陷。

    大块钢筋混着砖瓦落下,而跟在后面一起压下来的,是海般的,重如千钧的泥土——这是要将他们活埋的节奏!

    “啧。”有一郎不爽地咂舌,立刻摆好了叁之型的起手式。

    这种地下环境最难办了,除了强撑住等待支援以外别无他法。

    而且時雨在刚才的战斗中应该已经透支了体力,无一郎的霞呼也不比冰呼更能抵抗重击,何况自己是哥哥,这里就由他来......

    覆霜的刀刃被一只手轻轻按下。

    他惊愕地望去,時雨仰头看着砸向他们的水泥板,面色平静,随即,有一郎看见她闭上了眼睛。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神速。”

    下一秒,時雨睁开眼睛。

    “八连。”

    雷光遮蔽了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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