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不可舍 > 第20章 破茧

第20章 破茧

    那天,桑课像往常一样守在苏承安的书房外。

    突然,桑课捕捉到一声细微的破空声。

    一枚暗器飞向苏承安,桑课立刻翻身拦下了那枚暗器。

    来人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苏承安。

    最近的暗杀越来越多了。

    桑课的轻功少有敌手,再加上有诸多暗卫配合,不一会儿就将那人抓了下来。

    桑课一把撤掉了那人脸上的面巾,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心里咯噔一声。

    是道观的大师兄,罗旭。

    桑课手脚发麻,勉力维持镇定,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让开了身。

    苏承安并不认识罗旭,或许当初匆匆见过一次,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早就淡忘了,只当他是普通刺客。

    “拉下去吧。”,苏承安淡淡的说。

    “是。”

    旁边的两名护卫刚要动手,没想到罗旭突然暴起反抗,护卫不敌,都摔了出去。

    桑课迟疑了一下,还是欺身而上,迎上罗旭,她想偷偷给他传信,可惜投鼠忌器始终不能将其拦下。

    两人方才就过了几招,罗旭已认出了她。

    罗旭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失望和不可置信,还夹杂着隐隐的疯狂。

    桑课心中一沉,他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

    刀剑无眼。

    “刺——”

    在令人牙酸的兵器交接声中,桑课腹部被划了一剑,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

    “啊啊啊——”

    在桑课震惊的目光中,罗旭疯狂大喊着举剑刺向苏承安,他的身体却在苏承安三步之外,被无数刀剑刺穿。

    “噗!”

    鲜血溅出。

    罗旭怒睁着双眼不甘的瞪着苏承安,身体噗通倒地。

    苏承安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闹剧,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叫人收拾了去。

    正要转身回书房时,却看见了旁边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桑课。

    苏承安停下了脚步,吩咐道:“送她去疗伤。”

    “桑大人……”,身旁的人小心的伸手欲搀扶她。

    桑课竭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推开了那人的手,腹部破开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渗血,却伤的不深,罗旭已经手下留情了。

    “属下告退。”

    桑课施礼退下,苏承安正为政事所扰,虽然发现她有些不太对劲,却暂时没有精力再管。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桑课没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不过苏承安此时也确实没有时间追究。

    城外竹林。

    桑课跪在地上,捧着最后一捧泥土盖在了眼前的新坟上。

    她的旁边还有几座半新不旧的坟土,已经生了新绿。

    举手浇了一壶酒,桑课张了张嘴,喉间却被疼痛哽住。

    他们的恩情,她今生是无法还报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

    皇帝已有半月不曾露面,朝野内外流言四起,人人自危。

    “皇上已经称病半月有余了,臣等忧心圣体安危,欲请旨面圣,还请公公代为通报。”

    大殿外,已聚集了所有大臣,人心各异,但至少面上均染着忧虑。

    “各位大人,不是咋家不肯通报,只是太医叮嘱,皇上需要静养,各位还是回去吧。”

    诸位大臣还想再劝。

    这时,苏承安从大殿内绕了出来,众人的目光汇集过去,神色微变。

    苏承安姿态恭顺的略施了个礼,沉声道。

    “本殿方才去探视父皇,诸位放心,父皇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是仍然需要静养,不便面见诸位,诸位还是先回去吧。”

    苏承安在朝中的地位已然今非昔比,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出言反驳。

    二皇子苏承君皱了皱眉,他近些日子忧心过度,面容都憔悴不少。

    “三皇弟,父皇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苏承安微笑道:“二皇兄莫要担心,父皇已有好转。”

    苏承君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向苏承安,道:“如此就好。”

    同为儿臣,苏承安可自由出入皇宫,苏承君却和其他大臣一样被拦在殿外。

    今日几乎所有人都在场,不少心思活泛的人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

    苏承君在朝中扎根多年,也不是会那么容易就会倒的。

    不过其倾颓之势已成必然。

    苏承安的势力渐渐蚕食掉整个朝廷,很快便成了朝中最高的呼声。

    众人见苏承君大势已去,纷纷倒戈,苏承安也不介意,纷纷笑纳。

    纵有后账清算的时候,此时的他也绝不会露出丝毫。

    终于到了那一天。

    桑课带着众多暗卫潜伏在皇宫内外,悄无声息的占据了所有的出口。

    “桑大人,各个方位均已封锁。”

    桑课点了点头,沉默的盯着面前这座沉寂的皇宫。

    “铛铛铛……”

    “呜呜呜……”

    悠扬低沉的丧钟和呜咽的哭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皇帝驾崩,沉寂多时的皇宫却仿佛暂时活了起来。

    桑课不自觉的轻轻抚上右手上的护腕,目光遥遥的投向远处的皇宫内殿。

    突然,碧蓝的天空飞起三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远去。

    他赢了。

    桑课轻松的笑了,左手也垂了下来。

    她不禁忘情的抬脚往前走了两步。

    “桑大人,主子成功了!”

    暗卫营的人也不免有些激动。

    “嗯。”,桑课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桑课足尖轻点,那暗卫眼前一花,眼前人已经轻盈的翻身飞上了宫墙。

    桑课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苏承安正愣愣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脸上是尚未消失的久违的笑意。

    她的衣摆被风吹起,飞扬在高墙之上,像是被高高扬起的咧咧作响的黑色旗帜。

    “苏承安,恭喜你得偿所愿。”

    苏承安意识到什么,急忙朝她跑来,可惜他和她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他怎么也追不上。

    桑课看着他笑了,她脸上的笑容一如当年般明媚热烈。

    她高举着右手,遥遥的朝他挥了挥手,就像是她每次出府时告别那样。

    苏承安一边跑一遍大喊着什么,他的声音被风绞碎,遗落在身后,吹不到她的耳边。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消失在宫墙之上。

    “桑课——”

    ……别走。

    一向都运筹帷幄的三殿下心中一痛,狼狈的跌倒在路上,被惊吓到的暗卫围拥扶起。

    她走的……好生决绝。

    ……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苏承安沉沉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

    “属下不知。”

    苏承安没有说话,压抑的气氛沉重的覆盖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

    关押在暗室的温女不见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等其他人都退下,苏承安揉了揉剧痛的眉心,他手中拿着一块羊脂玉的玉佩,正是当年他给她的那块。

    被她留在房间里的书案上。

    “走的可真干脆。”

    苏承安苦笑一声,握着玉佩的那只手缓缓攥紧。

    而此时的桑课已驾车远去。

    温女嫌弃的嗅了嗅车厢内刺鼻的香味,抱怨道:“扮什么不好,非要扮成香料贩子,呛死人了!”

    驾车的桑课翻了个白眼,道:“是你鼻子太灵,怪不得别人。”

    温女轻笑了一声,故意道:“缠生蛊的味道可比这个好多了。”

    桑课打了个寒战,撇了撇嘴角没理她。

    温女掀了车帘,坐到桑课的另一边,打趣道:“哎,你不是对殿……他情根深种吗?怎么走的这么潇洒?”

    桑课躲了躲她,敷衍道:“我和他之间只有恩情,我的恩情他已经还了,他的恩情我早就报了。”

    “是吗?”,温女笑了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知道了真相之后要生要死的?”

    桑课面色一窘。

    她也是偶尔在一些禁书中得知,缠生蛊被种下后,潜伏则生,发作则死。

    也就是说,她十几年前被种下的那只缠生蛊早就死了,而她这些年则是一直在重复着种蛊、解蛊、再种蛊、再解蛊的过程。

    在道观的十年,缠生蛊从未发作,是温女特意为之。

    将蛊用的如此炉火纯青,不愧是温女。

    桑课瞥了一眼身边的温女,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如何种蛊倒也不难猜,她每月都必入口的东西只有一种,就是苏承安给她送过来的那盒点心。

    苏承安心思极深,想必早就在细枝末节处观察仔细,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料定了她必定会吃的是哪一块。

    也怪她贪嘴,这么多年竟从无疏漏,实在是汗颜。

    刚知道真相的她疯了一阵,据温女所说,她当时形貌癫狂,两眼通红的冲进了温女的房间,嘶吼着向她求证。

    得到温女的证实后差点提刀去砍了苏承安,被温女对准脑袋瓜子砸了一棒晕了过去才消停,醒来后就是不吃不喝的抑郁了好几天。

    不过也幸亏如此,桑课现在才能毫不留恋的转身即走。

    “那件事,多谢。”,桑课突然道。

    温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无妨,这次就当你还了那情了。”

    那天在暗室中,温女并没有对她的记忆做手脚,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温女与苏承安生了嫌隙。

    不过温女也十分清楚,苏承安对她早有忌惮,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他们之间的破裂只是早晚的问题。

    “驾!”

    桑课将她送到了齐国附近,温女开始了山林隐居的生活,没事养养草,养养蛊,偶尔见一见桑课。

    虽然武功废了,但是温女十分乐观,好似已经将过去完全抛弃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