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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别,重逢

    “桑课!师父叫我们呢!就差你了,快来!”

    刚去河边打水的桑课轻巧的放下了手上沉甸甸的水桶,笑着应了一声:“知道了。”

    水桶duang的一声砸到了地上,桑课旋身一转,足不沾尘,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从原地射了出去,眨眼间就追上了刚才叫她的那人。

    “唉!等等我!”

    桑课还有时间回头打趣他:“罗羽兄,我先走一步!”

    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的罗羽气的跳脚,笑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早知道就让罗清来叫你了!”

    道观中没有女弟子,桑课这些年一直用易容术隐藏身份。

    当年,罗殊道长问她最想学什么,桑课毫不犹豫就答:“轻功。”

    这些年她的轻功也确实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至于其他的,桑课就抱着全都试一试的想法,导致她除了轻功,几乎什么都会一点,又什么都不精。

    罗殊道长并不多加干涉她的修炼,唯独一个硬性要求,便是她要跟着道观中的其他弟子修习道法,每日静思己过,修身养性。

    罗羽几乎是喘着粗气拼命跑上来的,到了殿门口发现桑课正站在树荫底下等他。

    桑课挑了挑眉,笑道:“罗羽,你也太慢了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罗羽无语的摆了摆手,道:“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跟不上你!”

    两人互相笑闹着往大殿走,走到门口时又都不觉规矩起来,十分默契的收了声。

    “师父!”,罗羽恭敬的朝着大殿主位施了一礼,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桑课低垂着眼眸,也跟着行礼,“道长。”

    正要像往常一样转身坐下时,罗殊道长却叫住了她。

    “桑课,你来此地多久了?”

    桑课怔了一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答道:“十年又两个月了。”

    “嗯。”,罗殊道长应了一声,继续道,“明日,你便离开此地吧。”

    “师父!”

    几个弟子惊呼出声。

    而桑课身为当事人却格外安静,她沉默的站在原地,恭敬的行礼。

    “是。”

    她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准备,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还是觉得突然。

    罗殊道长的决定,无人可改,众弟子只能压下心中疑问,照常修习课业。

    结束了今日的修习,罗殊道长起身离去,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

    “桑课,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赶你走啊?”

    “桑课,我们一起去跟师父求求情,叫他不要赶你走!”

    “对啊对啊!”

    桑课为难的蹙起眉,道:“我本来就是来‘借读’的,时机到了,自然就该走了。”

    “借读?”

    “桑课,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

    “诸位,桑课多谢大家多年来的照顾,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望诸位多加保重。”,桑课神色郑重。

    告别了众弟子,桑课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陈设,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桑课!”

    罗羽推门而入,见她转身背对着自己,放缓了声音道:“桑课,你别难过,我们大家总还会有再见的时候的。”

    桑课抹了一把脸,回头道:“谁难过了,我收拾行李!”

    “好好好,你慢慢收拾。”,罗羽忙做投降状。

    桑课收拾好了情绪,转身问他:“你来做什么?”

    罗羽递给她一个木盒,道:“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

    “师……道长?”

    桑课连忙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木刻簪子。

    罗羽也凑上来看,惊奇道:“簪子,师父他送你个簪子做什么?还是用木头刻的。”

    桑课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本应是她的十五岁生日,按照这里的规矩,女子十五岁是要行笄礼的。

    行及笄礼的一般是父母长辈。

    罗殊道长这是承认她这个徒弟了?!

    桑课看着盒子里的木簪,心里一时间又暖又痛,复杂的情绪难以明说。

    罗羽叫了她两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很快,就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

    那天,观中的弟子都来送她了,桑课一一道别,临走时多次回望那个熟悉的道观门口,却始终没能等到那个身影。

    “走吧。”,罗羽无奈催她。

    桑课失魂落魄的胡乱点了点头,转身踏步离去。

    “锵锵锵——”

    是他们以手击剑奏出来的送别之音。

    桑课不敢回头,任由泪水淌了满脸,抬脚踏上了下山之路。

    下了山,桑课一路直奔金国皇城脚下。

    不为其他,只因她自下山后便一阵一阵的骨节发痛。

    是温女在她身上做的手脚。

    桑课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她算无遗漏,真的是连一丝漏洞都没有放过。

    去往皇城的路上,桑课几次变更易容,完美的抹除了自己进京的痕迹。

    到了金国都城,桑课找了个客栈,暗自打听京城进来的动向。

    虽然苏承安给她的玉佩还在,但是上次她大摇大摆拿着玉佩进了皇宫,以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莽撞行事。

    忍着摸不到来处的痛楚,桑课在京城客栈苟了两天才搞清楚京城现在的情况。

    金国有五个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尚小,四皇子只有六岁余,五皇子更是一年前才出生。

    三皇子十七岁,五年前不知道怎么犯了皇帝的忌讳,就被提前移出皇宫了。可以说是最受冷落的一个皇子了。

    大皇子荣亲王,是嫡长子,按理说被封为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可大皇子已经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被封为太子。

    宫里民间都猜测纷纭,只是谁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

    二皇子恭亲王,是嫡次子,今年二十二岁,为人谦恭和顺,是民间名声最好的一个皇子。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封了亲王,一个住在荣亲王府,一个住在恭亲王府,只有三皇子凄凄惨惨的住在三皇子府。

    这样明显的区别待遇,实在是让人难堪。

    “哎。”

    夜里,桑课看着眼前的三皇子府叹了口气,为了避人耳目,她在附近趴到晚上才想着偷摸进来。

    轻巧的跳到了三皇子府的房顶上,桑课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冲府里的主卧而去。

    她打算先去见一下苏承安,她对温女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一想到要去见她就浑身抗拒。

    “哒哒——”

    两声细微的轻响。

    桑课伏在屋顶,掀了瓦片往下看去,屋里没人。

    “哎呦——”

    膝盖的疼痛突然加剧,桑课一时不察,脚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间,桑课立刻控制身体,翻身从窗子钻进了屋里。

    完美降落!

    桑课扶着膝盖站起了身,随手捞了一个凳子坐下,按着膝盖使劲揉了几下。

    她下来的动静有些大了,于是又扒着窗子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

    桑课的眼神被桌子上的几盘小点心给吸引了。

    “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喜欢吃这些东西。”

    她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等的心焦。

    桑课的眼神又落到那些点心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悄咪咪的捡着不显眼的地方吃了几块。

    “可惜都放凉了。”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人脚步沉稳,不疾不徐的往这里走来。

    桑课轻巧起身,滑到了房间内的一个角落。

    “吱呀——”

    那人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寒气。

    桑课屏息观察,进来的是个穿着绑袖常服的少年,少年身姿如松,却带着满身疲惫。

    月色虽好,但桑课却始终看不清楚少年的面孔,对于自己选择的位置,心里有些懊恼。

    少年熟练的掌了灯,灯火映照下的影子逐渐移动到桑课脚边时。

    桑课随即在心里大呼不妙。

    果然,少年一脚踢翻了桌子,幸好桑课闪身及时,才没有被砸个正着。

    眼看着少年就要张嘴喊人。

    桑课一个逼近,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

    “别喊。”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出声,同意的话,眨眨眼。”

    桑课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抬头去看少年的反应。

    一抬头,却被少年恨意汹涌,仿佛淬了毒的眼神,给生生吓了个激灵。

    两人一时间僵住,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却从疑惑乍然蹦出许多惊喜来。

    少年抓着她的手移开,惊喜道:“桑课!”

    “苏承安?”

    苏承安骤然听见有人这么叫他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开来。

    “是我,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来不久。”

    桑课也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她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尤其是两个膝盖,痛的她恨不得直接挖掉,让她心里烦躁的很。

    两个人一时无话。

    “你……你好吗?”

    苏承安突然问她。

    其实,桑课从认出他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一直打鼓,生怕他问出那句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

    当年他说:“一定要常来看我。”

    桑课却在入了道观后便完全抛之脑后,这时候想起来了,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羞窘。

    谁知他游移半晌,却只是问“你好吗”。

    殊不知,有些话大家已然心知肚明,又何必问出口呢?

    桑课带着疑惑抬头看他,却不禁笑了出来。

    “我很好啊,你呢?”

    苏承安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很好,朝中局势不明,争斗正盛,我对他们来说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每日无所事事,乐得自在。”

    桑课本来以为他是为了缓解尴尬才硬聊的,他问的随便,她也答的敷衍。

    却没想到他如此正式的回答了她的随口一问。

    只是他虽然说的如此坦然,但是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甘却是骗不了人的。

    从她前两日打探来的消息判断,他这些年多受冷落排挤,恐怕不是他口中说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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