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越不老山，山上的一众也都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难得热闹，就像是过年了，弟子的心情格外雀跃。
“你们说？今年夺魁的会是谁？”
“我压大师兄。”
有弟子摇摇头，“大师兄做过的事可……我压那位三师兄门下的弟子。”
“你认真的？那可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
“别忘了，也是唯一一个闯进决赛的新弟子。”
天色大亮，各大门派的长老们依次落座，前来围观的弟子将不老山正中设置的比舞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来了，竟然是仙首。”
杜青山飘然而至，其余长老纷纷起身行礼，他摆摆手，示意大家落座，眼神向青山派众弟子扫去。
在几大弟子的最后，站着一个白衣女弟子，他曾见过几次，也没当回事，听下面的人说这个女弟子口口声声说幽衡之血，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手中蓝光一闪，落在女弟子的头上，一旁人都朝那边看过去。
杜雨潇衣袖下的手指都在颤抖，她情不自禁握紧了手心，早就知道那家伙让她重生没好事。
“仙首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静观其变。”
……
杜青山收回手中灵力，摇摇头，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子，修为平平，哪里值得他亲自出山。
“怎么样仙首？”掌门晴影迫不及待地问。
“大惊小怪，不过是别人放出惑乱人心的传言，比试继续。”杜青山不屑地大手一挥，从不老峰消失了。
“不可能啊……”晴影嘀咕道，但仙首怎会出错？
她的眼神落在站于下方的晴宴身上，对他点点头。
这边，清修回头看向“杜衡”：“没事吧？”
杜雨潇摇摇头，“我……去趟茅房。”
说罢，她小跑着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清修目送她离开，眼中颇为不解。
一林之隔的树后，见杜雨潇耸拉着一张脸小跑过来，幽衡撤掉周身的结界。
“吓死我了，仅此一次，以后这种破事别找我。”
以后吗？
幽衡摇摇头，递给她一张护身符，“下山去吧，找回去的路或者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你是说这里……”
“赶紧走。”
“走就走。虽然但是，就此别过。”杜雨潇拿过护身符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个护身符有什么功效，应该有用。
山下，玄柳一行人埋伏在路边，远远看到山道上下来一个人。
“老大？杀么？”
玄柳拍了下旁边手下的脑袋，“就知道杀，看清楚了，她身上有主人给的护身符。”
“哦……”旁边的人缩回头。
不老山。
变回杜衡的幽衡回到众弟子的队伍，台上已经开打了。
“这么久？”清修回头看她，只一瞬便认出来，“你总算来了？”
“嗯。”幽衡望向台上。
一百年了，她总算是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除了被遗忘的杜衡，台上比试已剩下最后一轮，风年对阵大师兄清宴。
二人已进入焦灼状态，风年开大，眼看就要给清宴致命一击，突然倒地抽搐。
有人念道：“这一场胜者：清宴。”
“怎么回事？”台下议论纷纷，逐日派长老上台检查情况，“他这是中毒了。”
说罢，从袖袋里抹除一粒丹药喂给风年。
台下人面面相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片刻后，风年转醒，指着清宴道：“你卑鄙。”
“师弟，比试各凭本事，不要输不起。”
“你……”风年还想说什么，被长老制止，搀扶下台。
清宴站在台上俯瞰众人，“既然没人了，我就是——”
“等等。”幽衡跳上台。
“大师兄，还有我。”
“哦？看你刚刚跑出去，我还以为是临阵逃脱了。”
“怎么会？”
幽衡微微一笑，召唤出苍穹，“开始吧。”
锣声想起之后，清宴瞬间转换眼神，如毒蛇般向幽衡袭来。
幽衡没空陪他周旋，一跃而起，手一伸出，苍穹出窍，可能感受到她体内浑厚的灵力，剑身兴奋地震颤着。
她握住苍穹，纵身斩下，“一剑震仙山！”
霎时间天崩地裂，清宴所在地地方裂开，他甚至连躲都没来得及躲，掉进山缝里，周围的弟子都被阵出几丈远，反应迅速的长老在周围即使设置保护结界，才免于跌落山下。
余震未消，头顶上的乌云翻滚，幽衡手按在苍穹的剑柄，发丝和身上的校服翻飞，恍若鬼魅。
感受到这股波动，几道灵光闪过，五大仙首和清明一同出现在不老峰。
烟气消散，众人回神，看向处于风暴之中的女子。
晴影最先回过神，“清宴？”
“他就在下面，不过应该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刚恢复的风年看着被劈开的不老峰裂缝笑道，并没有掩饰眼中的快意，那样的人，该死。
“不。”晴影说罢向幽衡冲过去。
幽衡手一挥，她就被扫飞，掉到裂缝里。
那一刻竟然没有人救她，所有人都在看幽衡。
“这位师妹，比试而已，何必伤人性命？”
“是么？如果我说他们是恶有恶报呢？”
幽衡召唤耳鼠，将二人同流合污，诬陷清明的事在众人头上回放。
“这……”方才说话的人不吱声了。
“你究竟是谁？”杜青山上前一步，方才他分明试探过这个女弟子，只是个修为平平的人。可等他再次想试探，那股灵力竟然被挡了回来。
“我是谁？你猜？”
旁边的汪秀水惊呼道：“幽衡，是幽衡回来了。”
“闭嘴。”杜青山呵斥道：“那个女魔头已经死了，就死在我们的剑阵下。”
“女魔头？好，我倒是让众人看看究竟谁才是魔头。”幽衡手一挥，头顶上切换成百年前五大仙首杀害幽衡的画面，他们小人贪婪的嘴脸尽数展现。
“外人都以为鬼神是邪祟，却不知他们知道的恶都是我们做的，而她竟是灵丹妙药。”
“有了这些血肉，以后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哈哈哈。”
……
杜青山想袭击耳鼠，制止画面继续展现，再次被一道灵力挡了回来。
头上的画面切换，是杜青山五人修成之后放荡自我所犯下的恶行。
他们表面是至高无上闭关的仙首，实际上换了张皮，在山下强抢貌美的女子，无恶不做。
看到某个画面时，清修握紧了手。
虽然女子的面貌被遮住了，但是她衣摆上掉落的玉佩此刻正挂在他的腰间。
“你究竟是谁？”
五大仙首，交换眼神，合力向幽衡袭去。
除了清明，众人纷纷退到一旁，使出毕生所学为自己结了个保护结界，躲在角落里看戏。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结界可能不堪一击。
幽衡飞速跃起，躲开这一击，升至半空中的那一刻，她的样子连带衣服都变了。
下面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除了天上那人恍若天人的容貌，更因为她就是刚刚画面中被五大仙首瓜分血肉的幽衡。
“是幽衡！”
五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
幽衡低眸看那五个罪魁祸首，笑道：“好久不见老家伙们，送你们上路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