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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倾盖如故,杵臼相知

    第十章倾盖如故,杵臼相知

    二十年后,九黎街头,一个红衣少女背着药篓走在街市中,她眉目清丽,顾盼间别有一番洒脱滋味。

    “九黎瑶!你又睡懒觉啦?那么晚才来集市啊,你的药这次怕是卖不完咯。”一个老伯打趣着她。

    九黎瑶也不气恼“怕什么,没人买才好呢,这意味着没有人生病。我还乐得回楼里睡大觉呢。”

    九黎瑶就是改头换面的玟小六。

    从轵邑城离开之后,他就去往了冀州,但没想到路上遇到了赤水家的杀手。赤水家为了隐瞒赤水赫的真实死因,于是将所有给赤水赫开药的医师都杀了灭口。那一夜,若是玟小六回家,只怕是会直接进他们埋伏。可是没想到因为和防风邶吵架,玟小六直接离开了轵邑城。赤水家找他还费了一番功夫。

    而那时,玟小六虽然箭法已有小成,可着实灵力微弱,被赤水家的护卫逼着逃入了赤水北岸冀州的沙漠之中。

    机缘巧合下,玟小六见到了化作旱魃的轩辕妭。而蚩尤变成的桃花林,则是一直护佑着玟小六,并且调动桃花林吞噬了那些跟着玟小六进沙漠的赤水杀手们。

    玟小六也终于对轩辕妭问出了自己心里埋藏已久的执念:【“娘,你没有去接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对吗?”

    轩辕妭痛苦地解释着“我体内有太阳之力,所过之处,万物俱灭,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等你,我等了两百年,就是想亲口告诉你,娘对不起你,小夭,娘这一生,没有亏欠国家子民,却独独亏欠了你和你爹,娘对不起你……”】

    因为轩辕妭的回答,小夭放下了自己对于身世和被抛弃的执念。

    漫天桃花下,小夭默默地听着轩辕妭诉说两人的爱情故事,心绪仿佛也经历着娘亲和蚩尤的悲欢离合。——他们彼此真心相爱,行事坦坦荡荡。

    听过蚩尤和娘亲所经历的悲欢离合、生死聚散,在小夭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自己是蚩尤的女儿,一声“爹”叫的自然而然。

    轩辕妭和蚩尤彻底消散前,遇到了赶来的阿獙和烈阳——他们是受轩辕妭召唤而来,带小夭回到玉山的。

    【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中,阿珩伸手,把小夭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以死亡为结束的拥抱,世间最深沉,最喜悦的叹息:“蚩尤,小夭!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为了能让妻子和女儿有这个拥抱,所有的桃林灰飞烟灭,消失不见。阿珩的身体也在慢慢地消散。

    小夭向着他们跑去,伸出双手,想拉住他们:“爹、娘!爹、娘,不要离开我……”

    爹娘渐渐远去,桃花瓣融化,流光消失,一切都烟消云散,没有了桃花林,没有了炙热的荒漠,没有了橙红的天。

    小夭呆呆的站着,很久后,她茫然地回头(对阿獙和烈阳)道:“我爹和我娘走了。”】

    阿獙和烈阳虽然感怀与故人重逢即是离别,但更庆幸重新找回了小夭。

    时隔百余年,小夭重回玉山。王母为她恢复了真实样貌,并提出若是小夭肯继任王母,那么就可以为她恢复灵力,可是被小夭所拒绝。——她不喜欢玉山的一成不变,也不会再被动地等待命运。

    她看清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小夭恳请玉山隐瞒她回归的消息,她准备下山历练百年。

    既然她知道了自己爹爹是蚩尤,也知道了父母两人关系并非像九尾狐说的那么不堪。于是,她想去到蚩尤的故乡——九黎生活百年。不从他人口中,而是真实地去了解自己的父亲蚩尤是个怎样的人。

    初来时,她也讶异于九黎人对蚩尤的敬重,这还是她认知里人人喊打的大魔头蚩尤吗?但渐渐地,她才明白只有九黎这样,纯真自然又奉行强者为王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不受规则束缚敢于启用下层人士,对世家大族杀伐果决的蚩尤出来。

    在九黎,只有巫王和很少数的几个巫师知道小夭的真实身份是蚩尤之女。

    对外,她只是巫王的徒弟,住在祭台东南面山坡上桃花林内的绿竹楼——她父母蚩尤和西陵巫女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这二十年,小夭总是让自己很忙碌,练箭、学蛊、炼毒、学习《神农本草经》。似乎只有这样忙碌的生活才会让她感到安心,也可以让她忙到忘却某些人。

    而每十日,九黎会有市集,而这也是小夭给自己的休息日,这天她总会带着自己做的草药到集市上售卖,因为药效很好,常常是供不应求。

    和老伯打完招呼,小夭放下药篓,支起摊子,吆喝道“巫王传人,包治百病。求子秘方,仅需十文啦!”

    话音刚落,草药就被一抢而空。小夭忽然感到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瞧。发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黑发青年正在街对面看着自己。小夭心下一跳,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这份熟悉从何而来,毕竟身高体型似乎与那人截然不同。

    那人缓步而来,对小夭道“你是巫王传人?”

    “对。你找我啊?”

    “烦请引荐巫王。鬼方氏想要买蛊。”

    小夭曾经听巫王说过,鬼方氏智诡却身弱,因此寿限远低于普通神族,所以每隔几十年就会购买一批蛊用来延命。

    “我师父去别的寨子了,你要的蛊,我一时半会养不出来。”小夭笑道“要不你等我师父回来再说?”

    “他多久回来?”

    “半个月一个月?不好说。”

    “我可以等。”巫王是神族都敬让三分的毒王,这人有这个表态也不稀奇。

    “那你这几天可以住黎老伯家。”小夭指一指方才取笑自己的老伯“黎爷爷,麻烦你带贵客回去,辛苦你好好招待了。”

    “行嘞!不过,你这就走啦?”

    “我的药卖完了。”小夭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收拾着药篓。

    “对了,阿崖让我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最近巫王不在,小夭懒得做自己一个人的饭,所以都是在黎老伯家搭伙。而黎老伯和他老伴就像是对自家孙女那样,照顾着小夭。

    小夭略想了想,朗声道“我想吃奶奶做的竹筒饭,酸汤鱼。”

    黎老伯连声答应着“好,我待会去塘里捞条鱼杀了。”

    “谢谢黎爷爷!”小夭笑着走远了,而她身后,那个青年仍旧在看着她,丝毫不错目。

    黎老伯家的竹楼,离祭台不算远,小楼外就是个池塘,九黎多桃树,黎老伯家的池塘边的桃树也开着繁盛的桃花。

    炊烟袅袅,黎老伯和阿崖奶奶正在厨房做饭,那黑衣青年独自站在池边,就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小夭笑咪咪地从青年背后的桃花树走来,偏着头问着青年“我很好奇,等下吃饭,你带着面具怎么吃啊?”

    “不如,我帮你摘了吧?”小夭边说边就上手把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下是防风邶的脸。

    防风邶并不以为,他盯着小夭,忽然问道“敢问姑娘为何早上给我下毒?”

    “习惯罢了。更何况,一个灵力高强的异乡人来买蛊,我总得探探虚实吧。”小夭回答得天衣无缝,因为世代被奴役,所以九黎人的确对外乡人有着戒备心。

    防风邶摇摇头显然不认同小夭的回答,他说“九黎人虽然擅长制毒,但是却没有一见面就给人下毒的习俗。这只是你的习惯。”

    “我下的是立刻发作的毒药,但我看你现在好端端的样子,也不需要解药啊。想来您灵力高深,自己就能解毒了,并不会介意我开的这个小玩笑吧?”

    “你是二十年前才来九黎的。九黎姑娘,你之前都在哪里。或者说,你是谁?”就这么几个时辰,防风邶就已经从黎老伯那边打听完小夭的情况了。

    面对防风邶的问题,小夭也不着急,现在她掀了防风邶的面具,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只要打死不说自己是玟小六,防风邶又怎么能看出自己的伪装?

    “你既然摸了我的底,就知道我叫九黎瑶啊?为什么多此一问?”

    防风邶笑容带着些许苦涩,缓声道“故人相见却不愿相认。所以才求姑娘赐教。”

    “那敢问鬼方氏使者,你又姓甚名谁呢?”小六可没忘记,防风邶之前对自己隐瞒颇多的事情。这下新仇旧怨一起算!

    “我曾说过,在玟小六面前,我永远是防风邶。”

    “可惜,我是九黎瑶,不是您的故人。”小夭还在嘴硬,可是忽然一个白色的毛团扑到了她的怀里,撒娇打滚——是初见时她卖给防风邶的腓腓,后来在轵邑城的二十年里,防风邶常常会把腓腓寄养在她这里。后来她就给这腓腓取名叫。。。

    “毛绒。”防风邶忽然喊着腓腓的名字“快从九黎姑娘身上下来。玟小六要是知道,你在别的姑娘那儿撒娇,会生气的。”防风邶作势就要从小夭怀里把毛绒拿走。

    那么一个白绒绒的可爱团子在手边,自己却不能撸?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防风邶!”小夭死死地抱着毛绒绒,手上抚摸着,脸上却对防风邶正色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玟小六的?”

    “野兽的直觉。”

    “您是防风邶,又是鬼方氏使者,现在还有野兽的直觉。”小夭就是有槽必须吐的性格“您可真忙!”

    防风邶鼻哼一下,他可没忘记玟小六不告而别二十年的事!于是他反唇相讥道“玟小九到玟小六,如今又是九黎瑶。你的身份也不少啊。”

    “我!”小夭没想到防风邶竟然还敢反将一军,而且自己身世更加复杂,也没对防风邶坦诚,立时有些跳脚“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得让着我。”

    “凭什么?”

    小夭在防风邶接连反问下,彻底被代跑了思路。她只想吵赢!“凭我现在是女子。”

    “我不会随便就让着女孩子。”

    “凭什么?”小夭自以为抓住主动权,用防风邶的方式逼问防风邶。

    “我只会让我心仪的女子。你如果觉得自己是,我就让着你!”防风邶脸上仍旧带着他那风流恣意的微笑,只是他看向小夭的眼神,和他抓进衣袖的手都暴露出他现在有多紧张!

    “你!...”小夭本来是要继续吵的,可是听到防风邶的回答后,她不知怎么地感到了害羞。于是偏头看着池塘,不敢看防风邶。

    风吹桃花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方才还唇枪舌剑的两人现在只剩下沉默。让这风声更显得大了。

    桃花随风落入水中,池塘里的鱼儿跃出水面,吞吃着落在水上的花瓣。它们下落回水里,发出叮咚的水声。

    正是这水声,让小夭回了神。她稳了稳心神“防风邶,二十年不见,你吵架功夫见长。竟然还敢给我用攻心计?”

    “是不是我回答是,你就说我不是你心仪的女子,你不用让我。如果我回答不是,那你本来就不必让我。”

    “你一手阳谋玩得真是出神入化啊!”小夭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脸已经是红得不能再红了,她眼神飘忽,就是不看防风邶。“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奶奶的菜做得怎么样了。你不许跟来!”

    防风邶看着小夭抱着腓腓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虽困惑不解,却又带着相认成功的笑意。笑意渐深,竟然笑出了声音。

    黎老伯家里布置虽简单,却十分干净。一张四方餐桌虽小,却正好更显其乐融融。

    只可惜,对面相坐的小夭并不看防风邶,可能是因为吵架输了,她只顾着埋头吃饭。

    “阿妹,多吃菜啊。”崖奶奶给小夭夹了一块鱼肉。

    小夭忙把碗递给崖奶奶,连声应答“嗯,在吃在吃,谢谢奶奶。”

    小夭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片嫩姜,她深呼吸,眼神不虞地看向肇事者。

    “多吃点!”防风邶笑得自然“我发现黎老伯腌制的姜片,很是美味,九黎姑娘多吃些。”

    小夭小时候挑食,但自从开始流浪之后,就什么都吃了。但唯独这姜和龙眼,是她绝对不被接受的味道!她和防风邶一起玩了二十年,对彼此的喜好厌恶都很熟悉,他就是故意的!

    小夭踢了防风邶一脚,又夹起一块艾草饼放到防风邶碗里,皮笑肉不笑地反击道“奶奶做的艾草饼,简直是九黎一绝,鬼方使者,快尝尝。”

    看小夭理自己了,防风邶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好,多谢。”

    小夭不忿,又在桌下踢了防风邶一脚。

    “哎呦,九黎瑶哦,你踢的一直是我哦。”黎老伯吃痛道。

    “对不起!黎老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要踢你。”小夭惊慌,瞪大眼睛看向防风邶,眼神里似乎在说,怎么回事!

    防风邶用口型回复:不关我事。

    “老头,快吃饭吧。”崖奶奶也是过来人,看出来防风邶和小夭之间的气氛,解围道“阿妹也不是故意的。”

    “今天是芦笙节,晚上寨子里热闹的很哩。等下阿妹你吃完饭,就带贵客去四处转转吧。”

    小夭对于这两位像对待亲生孙女一样照顾自己的老人家,一向孝顺有加。听到崖奶奶的话,虽然不愿,但也还是应承了下来。

    饭后,防风邶主动承担起刷碗的活,一如以往。以前,在轵邑城,如果两个人手头紧,就在家吃,玟小六喜欢做饭,防风邶就洗碗,分工明确。

    小夭插着手,就像监工一样,看着防风邶忙活。

    此时,天已经黑了,外面传来芦笙的声音。

    “快点!快点!”小夭催促着“不然节日就开始了!”

    防风邶刚好收拾完,在洗手。他故意放慢动作,慢吞吞道“这是什么节日?好像还有人在唱歌?”

    “啊?大家都开始唱歌了么?别磨蹭了!”小夭拉着防风邶的小臂,一边往小楼外走,一边解释着“九黎人热情奔放,节日很多。这芦笙节呢,是青年男女相互认识择偶的节日。”

    一走到大路上,就能看到很多小伙子和姑娘举着火把,往平坦空地上走。小夭仿佛还像玟小六那时一样,拉着防风邶的手,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

    她和防风邶,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汇入了挤闹的人流之中。一边闹,一面笑,他们跟着人群一起来到了集会地。

    只见在这里,穿着节日盛装的男男女女围成圈,一个小伙子正对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吹着芦笙。

    人太多,又很吵嚷,小夭垫起脚尖凑在防风邶耳边大声解释“芦笙节上,小伙子会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吹起芦笙,跳着舞步围绕着自己相中的姑娘转。”

    忽然,防风邶被一个漂亮的九黎族姑娘,拉着走到了圆圈中心。那姑娘用着不是很熟练的汉话对防风邶说“花带,你拿。我们,好吗?”

    防风邶不明所以,正要准备接过那姑娘给的花腰带时,忽然小夭抓住了他的手。

    小夭笑眯眯地把防风邶拦在身后,对着那九黎族姑娘说了几句九黎话。

    防风邶很认真地听着小夭对九黎族姑娘说的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只见听完小夭的话,那九黎族姑娘忽然瞪了防风邶一眼,就拿起自己的花腰带跑走了。

    小夭看着人走远,才转身对防风邶低声骂道“你知道九黎族姑娘送花带的意思吗?就敢随便乱接下。九黎族人擅长毒又擅长蛊,你毒是不怕,难道你也不怕被人下蛊吗?”

    “刚才那姑娘送花带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小夭一边说,一边往人少的高处山坡走去。

    防风邶紧随其后“我看那些姑娘会往小伙子的芦笙上放上花带。这有什么说法吗?”

    “我才不告诉你,免得让你得意。”

    “送花带该不会是姑娘心悦我的意思吧?”防风邶一猜就中“但是为什么是送花带啊?”

    小夭停下脚步,她看着山坡下载歌载舞的人群,想到自己承诺崖奶奶带防风邶出来玩的,于是解释道“你看花带像什么?”

    防风邶低头,看着小夭腰上的花带道“五颜六色的,倒是有点像九黎这里的花蛇。”

    小夭随便找了一片草地坐下,讲起了故事。

    “没错!就是蛇。传说中,九黎寨子里有个美丽的姑娘叫露娜,她和寨子里最英勇的男子阿略情投意合,但是露娜的美丽被一只鳖精觊觎。那鳖精设计杀死了阿略。阿略于是变成了一只花蛇,守护着露娜。有一天晚上,鳖精想要侵犯露娜,被露娜腰上缠着的花蛇给咬住。一蛇一鳖,互相争斗。结果阿略虽然用毒液杀了鳖精,但是自己的蛇身也被咬成几段。蛇和鳖都死了,露娜为了纪念阿略,就用五彩丝线做成漂亮的花带戴在腰间。九黎族姑娘们期待自己的情郎能和阿略一样勇敢,所以渐渐地形成了风俗。只要姑娘送给小伙花带,就是钟意小伙,可以和小伙。①”故事说到最后,看着防风邶专注注视自己的目光,小夭忽然过夜两个字说不出口。

    “可以怎么样?”

    “总之,九黎族姑娘的花带很重要,不能随便接。”

    “你刚刚和那个姑娘用九黎话说了什么?”防风邶发问。

    “没什么,我就说你是外乡人,是贵客,早晚要走的。”

    “撒谎。”防风邶低笑“你跟人家说,我是骗过你的外乡人,让她小心。所以那个姑娘才会瞪我。”

    “防风邶?你听得懂九黎话?那你还装那么久?”小夭气得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防风邶拉住小夭的手腕道“欠了我一条花带就想跑么?”

    “我欠你什么了?”

    “那姑娘的花带,本来要送我的。是你搅局,我才没接。你欠我一条,怎么还?”

    小夭咬紧下唇,气笑了“防风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要是接了,可是要和那姑娘过夜的。你确定你想要?”

    “看来你是想糊弄过去,但我可不是接受欠账“过夜”的人。”防风邶用话激着小夭。

    “不就是花带吗?”小夭自己解开腰上缠着着花腰带“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给你!”

    可越急,小夭越解不开自己的花带。“防风邶,你不是要花带吗?你来帮我解开!”

    防风邶却拦住了小夭的手道“我逗你玩的。九黎族姑娘的花带送情郎。你心不甘情不愿,我拿着就只是个挂件而已。”

    小夭呆愣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后,她继续解着花带,没想到这次却很顺利地解开来了,她把花带递给防风邶,说“欠你的,你要不要?”

    这回换防风邶愣住,他看着小夭手上的花带。那花带以红色为底色,辅着多种颜色,在月色下似乎泛着银光,倒是称得小夭手上肌肤更加洁白。

    其实那花带是小夭自己做的,手工粗糙,并不精致。可防风邶却觉得这个花带异常珍贵,贵重到他从未想过小夭真的会送给他。

    “谢谢。”心潮澎湃之下,防风邶只会道谢。

    小夭看他接过后,不知整地,悬着的心没有放下,反而是跳的更加快速。她头埋得像鹌鹑一样,闷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你要是不认识回去的路,就问问别人啊。”

    小夭只觉得用奔逃形容自己的跑姿更加合适,可越跑,她却越开心。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

    晚上入睡前,小夭想到今天两人相处点点滴滴,不由得有气短脸红起来,而身旁的腓腓则像是感受到她感情波动一般,围着她打转。

    “毛绒绒,你说多奇怪,我明明气他对我隐瞒。但还是一看到他就欢喜。想和他多说两句话,也想不起来要生气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万一我又想要依赖他怎么办呢?”小夭起身准备起东西来,她对腓腓道“至少这几天我不能放任自己见他。”

    翌日清晨,来到小夭的小竹楼喊她去黎老伯那吃早饭的防风邶听到了腓腓对他的哼唧。笑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么?”

    腓腓毛绒绒的脑袋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笑,只知道要给主人解忧。于是它也开心地围着防风邶蹦跳了几圈。

    ①原型故事来源苗族花带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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