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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荒凉的太守府

    沙丘山峦落日,两匹快马如闪电一前一后奔驰。身后校场的身影越来越小。唯有旗帜迎风,昭昭应日。

    裴幼溪纱巾遮挡着口鼻,迎风骑马。仍被黄沙刮的生痛,只能半闭着眼睛。还好胭脂通人性,跟着赤龙,一路没有跑偏。

    一连赶路几日。

    牧善并不和裴幼溪说话。那日从校场出来后,牧善就一言不发的接过裴幼溪的包袱等物,绑到自己马上,然后就翻身上马。留下一句走吧,便直奔义州。

    陇西多绿洲,义州并不荒凉。相反义州多山原,土地肥沃,非常产粮。是西北的粮仓。裴幼溪父亲这个义州太守,其实做的非常富裕。

    整个西北大小士兵将领都要仰仗裴宗鼻息,卫所、军队都指望着裴宗分粮发仓,助威将士向朝廷讨粮要俸。

    义州因地理特殊,义州太守一向是大晋太守之首,即是文官也是武官。文要兼治西北吏治、义州文法、百姓争端。武要征兵纳粮,地方不够朝廷来补。每每进都城向朝廷要粮要钱,都是代表着西北将领的利益。是西北将士的喉舌。

    其实朝廷文武并济,本是一大忌。奈何陇西特殊,西北战事频繁。义州太守时常要提枪上马,带领军队将士应敌。

    西北大小沙漠部落林立,朝廷鞭长莫及。时常有将士更替不及,义州太守作为文官之首,时常在武将各自不服,朝廷的新旨又未下来时,临时作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义州文太守武兼治之景。

    赵玺把府邸设在长淮县。正是因为避讳义州辖管。

    长淮县并不大,是陇西最小的一片绿洲。因为过于小,周围又无防护。倒成了赵玺的栖息地,当初赵玺反了以后。便圈了长淮,植树造林,防风固沙。整个长淮县住的都是赵玺手下的女眷家人。

    长淮一千四百户,宛然一个军镇。

    不远处就是校场,赵玺练兵在此,抗战也在此。要不旁人怎么都骂他赵匪,简直跟土匪窝似的。明明是逆臣贼子,却圈了一整个县给自己兄弟住。

    赵玺的兵又野又凶,盖因长淮住的都是他们的女眷孩子。不管是植树种林也好,还是应敌征战也好。他们可不是喊喊口号的,背后就是女人和孩子。而是真真切切的,退一步就是女眷子嗣的坟场。

    牧善离开前要去校场辞行。裴幼溪无奈只能跟从,这才多吃了些风尘黄沙。

    渐渐到了义州地界,就天朗气清了许多。湛蓝乌云的天空,碧空如洗,阳光柔柔的。刺眼却不炙烤,这才是裴幼溪生长的地方。

    裴幼溪翻身下马,呼吸着义州久违的空气。热泪盈眶,想着已经去世的爹爹。裴幼溪脚下几乎没有停留,直奔义州太守府而去。

    ……

    焦土废宅,义州太守府悬木垂吊。焦黑的门匾排房,倒塌的砖瓦房屋。院子里还有三教九流在生活做饭,各个衣衫褴褛。

    “这是怎么回事?”裴幼溪踉跄撞在焦黑的门上。

    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奇怪的看着裴幼溪。还有那身体粗壮的来赶裴幼溪,叫骂道:“哪来的小娘皮,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说着粗黑的手摸了裴幼溪脸一把,他污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裴幼溪:“好嫩的脸,小娘子这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一声惨厉的尖叫,“啊啊啊,痛痛痛!!!!!这位英雄,这位好汉,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您,小的回去就烧了手,您放心,小的绝不敢再犯。您就饶了小的吧。”

    牧善含恨带泪的眼睛看着裴幼溪下颚处的黝黑,掐着流痞的手更恨了。啪的一下折了对方手骨,他讥笑的看着裴幼溪说:“我还以为你多三贞九烈呢。原来你的刚强都是来对付九哥的!”

    他上前一步捏着裴幼溪的脸,不顾裴幼溪看着焦土烂宅的泪水,他不可思议的问:“裴幼溪,被别的男人碰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痛啊,九哥那样宠你,从不敢对你有一丝不敬。你怎么就对他下得了手?!你有心吗,裴幼溪你长良心了吗?”

    裴幼溪凝泪,望着熟悉的义州太守。倒下的庭院树被锯断做了桌子,一处断柱上还坐着个小孩,滚来滚去当木马骑。屋顶瓦片上的吻兽在地方支着煮锅的黑底。

    院子立的秋千到还在,地上杂草丛生。孩子们趴在秋千上,好奇的看着裴幼溪和牧善。一个男孩子还指着裴幼溪问:“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

    裴幼溪瞬间潸然泪下,哽咽着问牧善:“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了的只有我爹吗。义州太守府怎么会变成这样。牧善,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几个小孩子挠着脏裤子皮肤,头碰头哈哈大笑,一个小女孩清脆的说:“都斩啦。”

    小男孩嘻嘻笑道:“菜市场都砍了好几年啦。”“义州太守是个卖国贼!”“对啊,裴家早没人,全都死了。连厨子都斩了。”

    另一个小女孩说:“你是赵逆的老婆吗?”小孩子们哄笑又害怕,挤成一团问:“裴家诛了三族,只有赵玺的老婆没死。你是哪里的裴小姐啊?”

    三族?

    裴幼溪揪住牧善的领子问:“我外公……”话未说完就被牧善推开,他冷漠的说:“人是朝廷斩的,你只会找九哥的茬是不是?”

    牧善说:“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过去了。一命换一命,九哥现在也不欠你什么了。义州太守府你也看了,现在你还想去哪。除了赵府,我护送你安顿下来便是。”

    “一命还一命?”

    裴幼溪勃然大怒推开牧善,指着牧善眼睛:“我裴家上下数百口人,一命还一命,你还的起吗!赵玺还的起吗。你们整个赵家死不足惜……”

    牧善冷笑一声。“裴姑娘,斩裴宗的是朝廷的人。你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呢。你怎么不恨朝廷,你怎么不去都城把当今皇上斩了。”

    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皇上是好人。”“裴宗把女儿嫁个赵逆,皇上才斩裴家的。”“裴家不把女儿送给赵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牧善吼了一声:“闭嘴!”

    裴幼溪垂下手臂,噙泪问:“我问你,义州太守府的火是怎么回事?”

    牧善说:“我怎么知道。火又不是我放的。莫名其妙!”

    裴幼溪愤怒,冲出去问左邻右舍。

    此时门外早聚集了一堆街邻右坊。义州太守之女裴家小姐是贵女,大家闺秀,闭门不出。众人虽是邻居,认识裴幼溪的却委实不多。

    偶有几家觉得眼熟的,却都拿不准。

    五年了,裴幼溪被赵玺掳走五年。身高相貌都发生了变化,大家都不敢相认。

    裴幼溪走在人群中。左右两列的人不断的散开,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全都是陌生的人脸,身后是沃土废墟一样的义州太守府,众人避裴幼溪如蛇蝎。一时间裴幼溪竟生出了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的孤独感。

    裴幼溪悲然大哭,“爹,娘……”她连父母亲的坟墓都不知道在哪。爹爹是被五马分尸死的,那娘呢?是被斩首了,还是死在义州太守府的大火里。

    裴幼溪孤独的游走着。

    不知防备猛的一个三岁小儿撞倒裴幼溪腿上,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哇哇大哭,“爹,爹!”

    裴幼溪陡然心酸,忙跪在地把小孩子抱起。小孩子手皮嫩,碰到地上撞的掌心流血。裴幼溪忙用手帕去擦。

    人群中高大的父亲冲了过来,一把推到裴幼溪肩上,裴幼溪坐了个屁股墩。男人没好气的大骂:“怎么走路的,连个孩子都撞……阿,阿阮?”

    “义兄?!”

    裴幼溪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

    裴先孝是裴宗的义子。裴幼溪的童养婿,义州上下不说人人知道,至少也都心领神会。

    因裴幼溪是个女儿家,这件事从来没有被拿到台面上来说过。但裴先孝自己是知道的。一个女婿半个儿,裴宗肯拿出裴家一半资源来培养他。就是因为裴宗是拿裴先孝当女婿看的。

    裴先孝是军中孤儿,原由裴宗抚养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好前程,报他父亲为国效忠,抚慰英雄在天之灵罢了。

    但裴先孝生来俊秀出挑,读书识字习武射箭无不出色。裴宗是越教越喜欢,渐渐的就生了想要收他为女婿的意思。

    但因裴先孝太小,身边六亲皆无没有可作主的长辈。裴宗膝下又是个姑娘,不能太上赶着。再者,裴宗原先养裴先孝并没有异心,不想因为童养婿的事被人非议。此事就没有明说过。

    在裴家,裴先孝是裴宗的义子。裴幼溪的义兄。裴宗就让裴先孝住在裴家后院,大有把女儿和义子往青梅竹马的方向培养。让两个孩子自己生出感情。

    奈何裴宗并不喜欢裴幼溪。他喜欢姐姐一样的人物,对裴幼溪这个妹妹他不讨厌甚至非常喜爱。但想要生出男女之情,委实有点为难他。

    裴幼溪样样都好。唯独是个妹妹,要让人疼要让人照顾。裴先孝只觉得费心费力,他不想上门做裴家女婿。

    裴家义子就很好了。他一样会孝顺裴宗,照顾裴幼溪。而且他入赘了裴家,衣食住行样样离不开裴家。他娶了自己想娶的人,裴家是裴家,岳家是岳家。他何必非贪住裴家了呢?

    赘婿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裴先孝还是想自己建功立业。

    所以在裴幼溪当婚之龄,裴先孝参军跑了。留书给裴幼溪备了嫁妆,说等裴幼溪大婚了就回来。以哥哥的身份,背妹妹送嫁。

    裴宗为此震怒。非常生裴先孝的气,他倒不是气裴先孝不娶裴幼溪。但他震怒裴先孝为何不早说,寻常女儿家八丨九岁就要开始相看婆家,十一、二岁就要开始订亲、备嫁。

    再准备个三五年,正好十五、六、七出嫁。裴宗原先样样都准备好了,只等裴幼溪年纪一到就给两个孩子办喜事。谁知裴先孝冷不防给他来这么一出。

    裴宗就是现在想现找个女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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