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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董谷的试探

    百日后,赵府上下除了孝服。

    黄沙漫天的校场上,一个半人高的小男孩仇恨的看着裴幼溪。风中,裴幼溪戴着兜帽,遮挡着五官面孔。

    小男孩对着裴幼溪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一擦嘴说:“滚远点,不要站在这里。”

    裴幼溪静静的澄亮清冷的眸子看着他。小男孩宛如被摄魂一般,胆怯的后退半步。接着又勇猛上前,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口沫飞扬地说:“我不怕你!”

    裴幼溪淡淡,“我已经离开赵府了。牧善送我回义州,等到了义州他就会回来。从此我和陇西再无瓜葛。”

    小男孩跳脚的喊:“你不配!你不配!”

    帐篷立,赵玺许多旧部都围着牧善。牧善看着昔日同僚苦笑。大家都说:“我们不为九哥报仇就算了!你竟然还要送她回家。凭什么?!”

    牧善四处拱手,苦笑连连地说:“这真的是九哥的遗言。”他低眉顺目,好似没了野心和戾气。

    对昔日的同僚,牧善没有什么隐瞒的。他直接了当地说:“九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想让他死而瞑目……将来,将来在地府也有脸去见他。”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悲伤了起来。

    大家想到赵玺生前待裴幼溪的看重。

    一时没人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九哥糊涂啊……”

    *

    赵玺有两匹非常俊俏的马,一匹叫赤龙,一匹叫胭脂都是上好的温血马。世人多喜欢汗血宝马,一来名贵,而来征服热血马有成就感。

    赵玺却更喜欢性情稳定的温血马。在战场上他最不需要就是一匹烈性难驯,一惊一乍的烈性马了。稍有不慎就会影响战局。

    临死前,赵玺把赤龙留给了牧善,胭脂留给了裴幼溪。宝马赠英雄,胭脂赠红颜。

    黄沙吹过马蹄,裴幼溪拉拉兜帽靠在胭脂身上。她的脸被风沙吹的生疼,细嫩的脸上被刮。掩上面巾仍然觉得痛。

    牧善还没出来。

    牧善要护送裴幼溪去义州,临行前他要旧友辞行。裴幼溪自然不能拒绝。明知道校场众人有多仇恨她,仍然陪着牧善来了这里。

    小男孩进去,重重关上门。临走前还对守卫说:“不许给她一口水喝!”他恶狠狠的说,眼睛看着裴幼溪,等她求饶。

    如果她求饶的话……看在九哥曾经把她放心尖尖上的份上,他还是可以给她一口水喝的。

    兜帽面巾遮住明艳动人的脸,只剩一双清冷乌玉的幽怨眸子。裴幼溪眼底悲伤,背负着五年的煎熬。

    小男孩看的难受,抿了抿嘴唇跑了。

    裴幼溪抚这胭脂马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陌生的呼唤:“裴姑娘?”

    来人彬彬有礼,看起来是个武将。却不像校场的人,他上前一拱手,对裴幼溪解释:“在下董谷,是朝廷中人。此次来宣旨的官员之一。”

    裴幼溪面容冷淡,她和朝廷的人一样有深仇大恨。礼貌的一颔首,就继续站在胭脂身边了。

    赵玺的马通灵性,董谷向前一步想解释。赤龙却突然挤过来,马头顶开董谷,刨着蹄子。温驯的眼睛看着董谷没有丝毫善意。

    胭脂也刨着马蹄,用肚子挡着裴幼溪。它曾经被赵玺牵进过藏莺阁,赵玺为了讨好裴幼溪。曾托着裴幼溪的手让胭脂熟悉她的味道。

    董谷被两匹马挡着,不得已说:“裴姑娘,我有话要对你说。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裴幼溪并不感兴趣,她淡淡地说:“董大人有何事找赵府的人谈吧。我已经和赵府没有瓜葛——经此一事,想必朝廷也知道误会我爹了?”

    裴幼溪回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并非父亲献与赵玺。是赵玺强掳了我。董大人,朝廷会还我父亲清白的,对吗?”

    董谷骇然,瞳孔一缩想到上次来校场的场景。赵玺也是这般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告诉他裴宗没有献女。

    这是董谷第一次正式见裴幼溪。

    前些日子在灵堂,那个叫牧善的侍卫一直虎视眈眈在她身边守着。董谷没有机会靠近。

    今天一打照面,董谷才愕然发现。裴幼溪竟和赵玺由着说不清的相似。不是面孔,而是一种感觉。

    许久,董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裴姑娘,我是来劝你小心防范牧善的。”对上裴幼溪疑惑清澈的双眸,他深吸一口气,避开她的眼睛。

    董谷又劝又吓,道:“我们朝廷不过是来向赵玺颁旨,朝他要点恭敬诚意。赵玺就恼羞成怒,连杀我使团两人。你害死了赵玺,小心牧善把你带到荒郊野岭杀人灭口……裴姑娘,你不是想为你爹爹洗清冤屈吗?”

    裴幼溪推开胭脂马,它挡住了视线。裴幼溪微微扬声,“哦?你有什么办法。”

    董谷柔声道:“我知道,裴姑娘之前是被赵玺抢掳的。他为了讨您欢心,必然把很多重要的东西存放在您这里。”

    “你想要什么?”裴幼溪低头沉吟片刻,看向董谷:“什么样的东西。你说说,我看看我有没有。”

    董谷大喜过望,忙说:“一块玉牌。镶着金边,墨绿色的宝玉,上面雕刻着麒麟纹。背面是托金的,整个把玉牌镶了一圈。极其名贵,原是乌孙族的东西。”

    裴幼溪芊芊玉指梳理着胭脂的鬓毛,听完了说:“没见过。听起来是个漂亮的东西。赵玺如果拿给过我,我一定知道。”

    董谷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如此重要的麒麟符赵玺没有交给她也实属正常。一时间,董谷有些叹息裴幼溪的倔强了——倘若她早对赵玺软化,以赵玺对她的看重,麒麟符未必不在她手里。

    董谷颔首点头,说:“那便遗憾了。”话锋一转,他又说:“裴姑娘,你想不想跟我进京?”

    “进京?”

    裴幼溪拭目以待,她不解董谷的意思。

    董谷徐徐开口说:“赵玺杀了朝廷命官,裴姑娘杀了赵玺。如此功劳,朝廷肯定愿意照顾您这个忠臣遗女。这不比你回义州好多了?”

    裴幼溪眸冷幽幽。她笑了笑,说:“不必了。我宁可和母亲在乡间务农,过简单寻常的日子。也不想去京城享什么忠臣遗女的清福。”

    她拒绝董谷,看见牧善出来了。轻轻一屈膝,带着胭脂和赤龙走了。

    董谷刚想追,赤龙后蹄一脚飞起踢过来。幸而董谷身手利落,这才险险躲过。

    牧善看见了裴幼溪和董谷说话。他面无表情,并没有过问。牵过赤龙,翻身上马。“走吧。”

    裴幼溪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董谷,回头问:“赵玺有块麒麟玉牌,干什么用的?”

    牧善冷淡极了:“与裴姑娘无关。”

    裴幼溪淡然的说:“是与我无关。不过你们肯定不想让董大人拿到这个东西。”

    “你什么意思?!”牧善警惕地看着裴幼溪。

    裴幼溪冰冷神秘,她说:“藏莺阁二楼有一副九九消梅图,砚台旁有一块墨玉的石镇纸,上面刻着麒麟纹。”

    牧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但又想到是裴幼溪,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他心里大急,翻身下马:“我去通知兄弟们一声。”

    裴幼溪翻身上了胭脂马,静静等待。

    牧善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问:“真的在你那吗?”他怀疑裴幼溪是想支开他,自己逃跑:“董谷给你说什么,他是不是吓唬你。说我会杀了你,让你想个办法支开我,自己回义州?”

    裴幼溪苦笑连连:“如果是那块镶了金的墨玉麒麟牌,确实在我那。——那是我摔坏的。赵玺说无妨,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包了金边放在我那。”

    抿了抿唇,她不甘不愿的承认:“赵玺说那是一对,摔坏一个,两个都要包金边,这样才能嵌套在一起。我原以为是什么情人间定情的东西。不想用,又不敢丢。便放在桌子上当镇纸。”赵玺也从来没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牧善闻言转身去了。

    现在的朝廷是不敢搜赵府。可明夷正的死讯传回京城,赵府就没这么安全了。得尽快把麒麟符拿回来才是。

    董谷走过来,诧异地问:“牧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

    裴幼溪坐在胭脂马上,有些居高临下的。她笑着说:“校场的人不给我喝水,牧善去给我讨。”

    董谷晒然,裴幼溪刚才被赵玺的小兵吐唾沫的事。他也亲眼见了。

    那个小兵他也眼熟,上次来校场,他在和赵玺摔跤。

    董谷心情复杂。

    ……说来赵玺可真得人心。他都死了,还有这么多人为他抱不平、出气。

    都说树倒猢狲散。可赵玺殡天了,整个陇西不见乱象,反而隐隐有抱团针对朝廷的趋势。

    ——虽然赵玺是死在一个女人手上的。可整个陇西,却似乎都认为,赵玺的死和前来宣旨的朝廷使团脱不了干系。

    董谷已经隐隐嗅到不妙的气势。

    赵玺的百日过了,可以见血了。他也要尽快离开陇西了。

    董谷对裴幼溪最后拱礼,离开说:“若是裴姑娘想明白了,可以写信到京城。朝廷会派人接你进京。”

    裴姑娘低头让人哀怜的说,“多谢董大人。”

    董谷的手下快步追上自家大人。不解的频频回头,他问董谷:“为什么不告诉裴姑娘,裴家没人了?”

    董谷淡淡的说:“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要如实说的。”

    手下不解。

    董谷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幼溪一眼,她坐在马背上有种温娴睥睨天下的气势,高贵清冷。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浑然一体。

    这样的女人,骄傲又柔弱。

    只有让她亲眼见到义州太守府的荒凉,才会心甘情愿投靠朝廷。——就算她手上没有麒麟符,在赵玺身边这么多年。她必然知道赵玺身上的许多事。

    若能为朝廷所用,必然对朝廷制服陇西局势有利。

    董谷看着手下,轻轻笑着说:“何必处处真相呢。我们不也没告诉外人,使团里死的朝臣是五皇子。”

    手下心惊,他按着自己心脏。看着漫天黄沙和赵玺的校场,不禁问:“五皇子真的死了吗?”

    “即便是失踪,也是凶多吉少了。”董谷对此并不乐观,他叹息地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五皇子这次到底是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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