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拾漪小心翼翼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

    “义康王要造反,我们该怎么办?”她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商逸,眼中有担忧,却没有畏惧。

    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无论输赢,商逸都不会有好下场。

    “走一步,看一步。”

    商逸揽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蹭着她柔嫩的脸颊。

    拾漪被他弄得发痒,在他怀里不老实地扭动:“我们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吗?”

    商逸嗓音微哑,将她搂得更紧:“你打算如何?”

    “我们不妨直接把这封信交给皇帝,来表达你对他的忠心。”

    两人贴在一起时间太久,拾漪微微有些燥热,扯了扯衣襟,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商逸目光扫到这片刺眼的白,微微红了耳尖,心猿意马,语气却还能保持平稳:“把信交给皇帝,他能信我几分?义康王将嘉宁走失的消息保护得很好,皇帝甚至不会相信这封信是出自嘉宁之手。”

    外面清凉的穿堂风吹了进来,拾漪感到一阵凉爽,索性将外衫褪了下来,只穿着一件抹胸简裙,裸||露出大片肌肤感受凉风。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与商逸贴得更近了一些,撩起他垂下来的一缕墨黑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可我不想坐以待毙。”

    她脑中飞速思考该如何破局,却突然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

    她大脑宕机一瞬,然后飞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商逸,你,你的……”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面上浮起薄红,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思想里向来没有女儿家要矜持一说,商逸是她的伴侣,是最亲密的人,这种正常的生理需求,她欣然愿意帮他解决。

    而且,她自己也对商逸有这种最原始的渴望,与他贴在一起,她会情不自禁的感到燥热,干渴。

    而商逸也已不似从前,在有了安身立命之本,确定自己能给拾漪想要的生活后,他心里便坦然接受了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他已将拾漪视作自己的妻子,面对身体的变化,虽然害羞,却也大方承认自己的欲||望。

    “拾漪,我想……”

    他轻吻拾漪的耳垂,热气呼在她的耳畔,剩下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迟迟没有说出口。

    拾漪贴心无比,不必他完全挑明,便主动揽上他的脖子。

    “我们去里间。”

    “好。”

    她双腿酥麻,哆哆嗦嗦环上商逸的腰,商逸正要把她抱起,抱夏鸣蝉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女儿!快猜猜我发现了什——”

    卞岚刚踏入门槛,便看到这幅香艳画面,顿时惊得一个趔趄,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闭上眼,深鞠躬:

    “抱歉!你们请继续!”

    他迅速退出去,“砰”得一声将房门关好。

    拾漪的脸,从他进门的那一刹那,便红得快要滴血。

    她再大大咧咧,也无法在闺房之事被长辈撞破后,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那事儿是肯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从商逸身上跳下,低着头局促地说:

    “我回自己房里更衣。”

    商逸轻咳一声,嗓音沙哑,还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慌乱:“我也去更衣。”

    拾漪不敢看他,逃也似的离开抱夏鸣蝉。

    *

    卞岚十分不自在地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一会儿抠抠指甲,一会儿剔剔牙,无论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直到拾漪挽着半干的长发走到他面前,他才后知后觉得红了一张老脸,磕磕巴巴说:“那啥,我没,没打扰到你们吧?”

    “你说呢?明知故问!”拾漪没好气瞪他一眼。

    洗了个凉水澡,她体内的燥热慢慢压了下去,也逐渐接受了被卞岚撞破的事实。心态已从一开始的害羞,变成了遗憾和恼怒。

    要不是卞岚打断,她和商逸不早就……

    她馋商逸的身子不是一天两天,每一次亲密接触时,她都有暗戳戳的试探,试探的结果就是他的身材堪称完美,若与他坦诚相待,共赴沉沦,她不知道自己会快乐成什么样。

    而现在,她只能靠凉水压抑欲||望,然后与这插足的糟老头子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思及此,她更为恼恨,忍不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卞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知方才是自己唐突了,忙转移话题,问:“商逸呢?怎么不见他?”

    拾漪给自己倒了杯梅子汤,小口喝着:“他不好意思见你,反正你也只是有事找我,他便不过来了。”

    卞岚“啧”了两声:“这小书生,脸皮忒薄!你跟他岂不是玩不来什么刺激的?”

    “有屁快放,少扯别的!”拾漪将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开个玩笑,别生气嘛,”卞岚搓搓手,“我找到一条时间裂缝,就在京郊乱葬岗。”

    拾漪挑起一边眉毛,表情微妙:“你没事去乱葬岗做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能通过镜面反射,测算出它外围光线的波长!”

    “测这个有什么用?”

    “通过波长,我可以大概推算出这条裂缝通向哪里!”

    拾漪瞪大双眼:“可有结果了?”

    卞岚摇摇头:“目前只知道它通向未来,但具体通向未来的哪一时间点,我还不清楚。”

    拾漪突然想到什么,郑重其事说:“卞岚,这条时间裂缝在以后,或许对我们很重要,所以请你务必要测出它连接的是哪一时代!”

    卞岚猜到了什么,惊恐道:“你、你该不会是想……”

    拾漪点点头,若真到万不得已,她会带着商逸离开。

    这座王朝看似和平,人人却都身不由己。上位者总揽生杀大权,对他人的生命予取予夺。

    这让她很不喜欢,她想去一个真正和平自由的时代。

    卞岚压低声音:“可是……他能不能接受?”

    拾漪知道“他”是指商逸,也知道穿越时空对一个古人来说或难以接受,但她还是十分有自信说:“我去哪里,他便会跟我一起去哪里。”

    他们可以一起适应一个陌生的时代,只要他们灵魂自由,永不分离。

    “只是有一点……”她想到什么,声音变得踟蹰,“即使我们知道会通往哪里,在去到那个地方之前,我们谁都不知

    道那里是什么样子……”

    “所以说,穿越是一场豪赌,顷刻之间,天堂地狱。”卞岚微眯起双眼,“不过你还怕什么,左不过不会有比我们那个时代更差的了。”

    拾漪扯了扯嘴角,想要反驳却又无可反驳,最后只能泄气般承认:“你说得对,没有比我们那个时代更糟糕的地方了。”

    *

    荣柄成从不轻易踏足老师高申的府邸,这座豪奢的府邸压抑,沉闷,四处都透漏着黑压压的窒息感。

    但其实,这里一直灯火通明。每到傍晚,下人便会挨个燃起廊上的琉璃花灯,将整座王府,都笼罩在柔和的暖光中。

    荣柄成小心绕过廊上的花灯,跟着下人的指引,来到高申的书房。

    门口小厮面无表情,“吱呀”一声帮他推开门,待他独自走进去后,又轻声将门合上。

    书房内并不像外面一样,烛光昏暗,高申坐在书桌前,线条锋利的脸庞在晃动的烛光后,总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荣柄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上前一步。

    烛光后那人先开了口:“账册拿回来了?”

    他声音冷冽,带着惯性的威胁口吻,让本就战战兢兢的荣柄成,不自觉变成结巴:“回,回大人。下官拿,拿回来了。”

    感受到下属对自己的紧张与畏惧,高申愉悦勾起嘴角,手指轻点桌面:“拿过来给我过目。”

    “是。”

    荣柄成快速将账本放到桌上,高申翻开账册仔细核对,确认是那本危险的“证据”无疑。

    “你确定商逸没有看过?”他撩起眼皮,怀疑的目光如锋利的刀般划向对面之人。

    荣柄成言之凿凿:“下官试探过,商逸绝对没有看过这本账册。”

    高申虽不怀疑下属骗他,却依旧有几分不放心:“这账册毕竟让他经手过,我不能完全放心。为以防万一,我还要做第二手准备。”

    “大人想要做什么?”

    高申拿过桌旁一只上锁的木盒,轻轻转动钥匙将锁打开,把木盒递给荣柄成。

    荣柄成一看,木盒中赫然躺着一封来自义康王的密信和厚厚一叠银票。

    高申说:“一个月前,我将庄太妃早已逝世的消息传给王爷,这是王爷的回信,上面记录了他给我的报酬,和下一步让我做的事。你将这盒子藏入商逸府中,若发生意外,他便是我最好的替罪羊。”

    荣柄成将木盒收好,毕恭毕敬道:“是,大人。下官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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