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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冰帝胜出！局数6：3！”
乾和海堂的双打输给了新人反派凤长太郎和他的搭档。
“抱歉，海堂。”乾贞治捏了捏因为带着眼镜运动而有些积汗的鼻梁：“让你错失了好机会。”
龙崎教练环着手臂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又板着脸训话道：“你们还记得这是团体赛吗蠢材！”
乾贞治和海堂薰便如罚站的小鸡崽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道歉。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挨骂：“看到乾被训，还真是少见的场景呢。”
“还真是唉，”菊丸英二双手叠放在脑后笑嘻嘻地说：“看一次少一次啦！”
你左听一耳朵龙崎教练“下次双打要赢给我看啊！”，右听一耳朵海堂薰对乾贞治说“我还需要你来打倒对手。”
什么嘛！你也仿佛被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感染了一样微微笑起来：“大家都很温柔呀！”
你往冰帝那边偷偷瞟两眼，准备观察一下敌军动态。
“咦？他们也在挨训耶？”你生怕自己看岔，又举起小型望远镜，正好看到冰帝的教练摆出奇怪的训话pose。
难道那个手势有什么特殊的奥义吗？
你一手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一手试图模仿那位监督的手势。
结果被察觉到你炽热求知眼神的迹部景吾抓了个正着。你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滑过你还在动弹着模仿的手指。迹部景吾似乎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
你举止优雅地放下望远镜，不动声色地踢了踢身边小憩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连眼睛也没睁开，语气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你指了指冰帝那边：“有人挑衅你。”
“哈？”越前龙马睁开眼挑了挑眉，顺着你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和迹部景吾对上了视线。
摇到人助阵的你立刻狐假虎威起来，对着迹部景吾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谎报军情。”越前龙马收回视线，侧过脸对你说。
你心虚地伸出手把他的脸摆正，清了清嗓子：“专心看比赛！不许开小差！”
越前的脸被你手指戳的微微陷下去一小块，含糊不清地吐槽：“到底是谁在开小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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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怎么连鼓励人都要拐弯抹角啊？”你趴在观众席前排的栏杆上和越前一起目送河村隆进场：“一点也不可爱。”
越前态度不明地哼了一声。
正在拿球拍的河村隆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看你们。
你立刻热情地把手比作喇叭状对他大声喊：“隆前辈！比赛加油哦！！”
河村隆腼腆地冲你笑了一下。
越前在后面伸手拉了拉你的外搭衬衫，以避免你过于激动蹿了下去。
但是随着赛场上赛况逐渐胶着，即便外行人如你，也能看出河村隆的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赛点的决心。
最终，河村前辈还是因为手部伤势过重被判平局下场。
你抿了抿唇，举手申请和龙崎教练一起送河村隆去医务室。
顺带捎上了冰帝的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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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柚学妹。”河村隆用那只完好的手摸了摸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地对你说：“难得来看一次比赛却还要帮我包扎。”
你正在低头清理血迹绑绷带，闻言不由狠狠地拉了一下绷带。河村隆发出了宛如海堂薰附体一般嘶嘶的痛呼。
“你在说什么呢隆前辈。”你恶狠狠地把他的绷带绑成一个蝴蝶结：“下次不可以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哦！大家都很担心你！啊……我不是在责怪前辈……”
河村隆微微抬起那只被你绑成蝴蝶结的手，看了看蝴蝶结又看了看你。
“我知道的。”他温和地笑了笑：“很可爱，这个蝴蝶结。”
你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河村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其实我啊，已经决定了进入高中后就不打网球了……”
你猛地抬起脸，对上河村隆平和的双眼。
“我和大家不一样，除了力气大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长了。”他说：“但是我很开心……能和大家一起打网球真的很开心……”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在这里停下。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和大家一起再多往前走几步、再在一起多打几次网球……但是真是抱歉，没能赢下比赛，还让大家担心了。”
你沉默了一会，耸了耸鼻子：“我明白的……隆前辈一直都很可靠！但是这一次可靠得有点任性了！”
“好歹也要像大家信任隆前辈一样，多信任一点自己的队友啊。隆前辈……还有手冢前辈也是，别总是一个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哦，手冢前辈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还揣着一肚子的事，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认真地说：“有时候就不要绷得那么紧了吧？多依靠依靠后辈也没关系的！”
你和河村隆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越前龙马那副臭屁的嘴脸。
“咳……总之我一直相信着大家一定能拿冠军哦？”你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但是我……我更想看大家开开心心地拿到冠军！”
另一张床上传来桦地低低的声音：“胜者是冰帝。”
你阴森森地扭头：“这里青学的人比冰帝多的，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说话！”
“哈哈。”河村隆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柚还真是帅气啊，不过刚刚的话要我也提醒一下部长吗？”
“这个就不用了啦！”你大惊失色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河村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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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赶回了赛场。
“哎？小柚？”菊丸第一个发现了你：“你又回来啦？”
你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气喘吁吁地说：“累死我了……我可是紧赶慢赶还打了车……深怕错过了太多比赛哎！”
“隆那边没事吧？”大石有些担心地问。
“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留院观察一会。”你相当骄傲地挺起胸膛：“所以河村前辈特意委托我要好好替他把比赛看完呢！”
你左顾右盼了一会，紧张又期待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赢了哦。”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说：“没有让茶木学妹失望吧？”
“不二学长这叫什么话～”你不由谄媚道。
桃城武还在那不无可惜地说：“错过了刚刚不二前辈那局真的很亏哎。”
你狠狠地踩了这家伙一脚。
在桃城武抱着脚在那嗷呜嗷呜的惨叫声的背景音下，你若无其事地接着问：“接下来该是手冢前辈出场吧？”
“怎么没看见手冢前辈人？”你四处张望了一下：“越前也不见了……”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有百分之八十九的概率，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打起来？”你眨了眨眼睛，脑内迅速掠过一些谋权篡位、不良少年互殴的剧情。
“脑补过头了，柚。”乾贞治仿佛从你的眼睛里看完了一部热血高校：“大概只是稍微用网球热身一下。”
你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一旁嚎完的桃城似乎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吐槽但还是没有忍住，他一把摁住了你的狗头狂揉一通：“你到底在失望什么啊柚？”
你再一次狠狠地踩了他的另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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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很久很久之后，也会有人将这场比赛当作故事传诵。也会有人用或平淡或怀念的口吻提起这场比赛。
两个同样骄傲、同样天赋异禀的少年。哪怕在未来会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但此时此刻，都怀揣着对胜利的绝对渴望，怀揣着对网球的热爱，站在了这片赛场上。
你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为了清楚深刻地记住这场比赛而不敢眨眼。
明黄色的小球飞跃在赛场之上。
直到这种时候，你才真切地明白，网球是一种竞技运动，是和话剧截然不同的、胜者为王的竞技运动。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到这份追寻胜利的心情有多沉重，你可能就没有办法可以轻而易举地对河村说出那些话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轻巧地、高高在上地让他们为了自己的身体放弃渴求的胜利，哪怕只是万分之一胜利的概率。即便忍受病痛，即便遭受指责，即便不被众人理解也要追求的胜利。
在那胜利的荣光背后，是少年如星火般点燃后燎原的梦，是一个又一个夏天后含着泪许下的誓言。你已经做不到厚颜无耻地再劝手冢国光放弃比赛了。
“手冢前辈，”你强压着泪意，对着站起身准备继续比赛的手冢国光露出真挚的笑容：“能看到这场比赛真的是太好了，请加油啊！”
手冢国光微微侧过身，冲你点点头。璀璨的阳光或许融化了盛在他眼里的一点春雪。
超级笨蛋自大狂啊你是。你坐了回去，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你听到了，最后一球落地的声音，全场寂静的声音，还有人轻轻走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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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从场外热身回来，拾阶而下。
经过你身边的时候，越前似乎有些疑惑地喊了你的名字：“茶木。”
你顿了一下，但实在不想让大家看到你现在狼狈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用手捂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越前龙马对上你的眼睛，不由愣了愣，似乎有些苦恼地把网球拍架在肩上，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利索地把正选外套脱了下来蒙到了你头上。
“帮我保管会。”他这么说。
你在带着少年清冽气息的外套中摸索了一会，才探出个被包裹得紧紧实实的脑袋。
“要赢啊。”你轻轻眨了下眼睛，带着厚重的鼻音对他说。
“嗯。”越前龙马点点头，转了转脚踝，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他意气风发地笑了起来，对着你也对着青学的大家说：“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