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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轩辕5

    经过几天的时间,林低烟已经把竹林周围逛了个遍。

    今日林低烟来到了竹林深处的一处寒潭,潭水清澈见底,潭底铺着圆润的石子,翠色的水草点缀其中,几条灰色小鱼在水中穿梭。

    这寒潭位于竹林深处,也是林低烟对水有着强烈的感知,这才顺着一路找来了这里。

    竹林中有大大小小数个寒潭,起初林低烟只敢在一些小潭边玩一玩,后来胆子大了,敢下到竹林深处中一些大的寒潭中。

    第一次来时玩了半晌,却忘了回去的路,在偌大的竹林中游荡了半天,才被前来找人的周子宣拎了回去。

    再来时便学聪明了,一路上用灵力做了记号。如今来的多了,不需记号也能来去自如了。

    如今林低烟已经可以运用灵力,毫不费力地折断一颗拳头粗细的翠竹,但却不能轻轻摘下一片竹叶。

    周子宣说她现在还不能精准地操纵灵力,总是太过冲动莽撞,不过这都是正常的,修炼之事不可心急,得一步一个脚印,打好基础,循序渐进。

    林低烟回想着这几日来周子宣的教导,深吸一口气,走向寒潭,踏上水面。操纵着灵力在脚底凝成坚实的平面,慢慢地稳稳地在水面上行走。

    若使用的灵力太少,形成的平面不足以支撑她的体重,若使用的灵力太多,则消耗太多也不足以支撑她走完寒潭。

    没走几步,她便扑通一声掉进寒潭。

    寒潭水不过及腰深,林低烟掉下去被凉的浑身一激灵,慌乱中只觉得踩不到潭底,手忙脚乱地扑腾着,又呛了几口水才凭着灵力上浮,扒住一旁的石壁停稳。

    潭中的小鱼被惊得四处乱窜,林低烟靠着石壁大口喘着气。

    呛水的滋味不好受,但林低烟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胸腔中传来的那剧烈的心跳,却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畅快的、发自内心的笑。

    她喜欢水,喜欢与水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这是过去的十几年间从未有过的感觉。

    林低烟缓缓沉下去,直至潭水没过头顶,她尝试着在水下睁开眼睛,看见阳光穿过交错的竹叶落进潭中,几条小鱼在她身边游来游去。

    林低烟一口气将肺中的气体全数吐出,看着气泡飞快地向上,又在水面炸裂开来,把周围的小鱼惊得四处逃窜。

    就这么半是玩闹半是用功的过了一上午,林低烟已经能稳稳走过这水潭了。

    林低烟用所剩不多的灵力把身上还湿着的衣衫蒸干,坐在潭边,两脚淌着水玩。

    正是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林低烟估摸着该回去吃饭了,于是最后玩性大发,索性又跳进了寒潭里,冰冰凉凉的,好不惬意。

    突然间,她听到了来时的路上传来脚步声,陌生的、从没听过的脚步声。

    她有预感,这次来的人不是周子宣。

    于是林低烟停在清澈的水中,向那小路尽头看去。

    风吹动着占风铎,竹筒碰撞着,如淙淙的清泉石上流。

    那人踏着淙淙的水声而来,零落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风吹动着他的发带拂过清冷面容。

    目光相对,林低烟一时愣住了

    ---

    “师父!”

    远远看见周子宣的身影,林低烟浑身的不自在立刻就散去了,忍不住喊着师父,然后一路小跑着扑进周子宣怀里。待心安后又躲在周子宣的身后,小心翼翼又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她的师兄。

    周子宣怜爱地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又把目光转向了许久不见的大徒弟。

    “见过你师妹了?”周子宣问秦赋言,见他微微点头垂下目光后又转头道,“低烟,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你的师兄,秦赋言。”

    秦赋言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看了眼林低烟,拱了拱手,喊了声师妹,疏离又清冷。

    这高冷的样子跟初见时的周子宣一模一样呢,林低烟心想,真不愧是师徒俩。

    跟着秦赋言从寒潭回来的路上,两人无话可说,沉默了一路。

    如今有周子宣在身边,林低烟倒觉得胆子大起来了。

    她垂着眼想了片刻,从周子宣身后走出来,一直走到秦赋言面前。

    秦赋言看着她渐渐走近,微微蹙起了眉头。

    林低烟伸出手道:“听说师兄都要给后来的师弟师妹准备见面礼的,师兄,你的见面礼呢?”

    秦赋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睁大了双眼,露出些许惊讶,不过又转瞬恢复了冷淡。

    他沉默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林低烟丝毫不觉,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秦赋言,直到周子宣开口打破僵局。

    “低烟,又胡闹,”周子宣把林低烟拉回来,“你师兄才刚刚回来,凭空多了个师妹,哪有见面礼给你准备。”

    林低烟偷偷撅了下嘴,乖乖地站回了周子宣身后,只露出半个身位,还是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秦赋言。

    周子宣道:“赋言刚回来,先去休息一下,过会儿来吃饭吧。”

    秦赋言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低烟的目光追着秦赋言离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子宣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心念微动,温声问道:“以后就要跟你师兄长久相处,如何,可觉得他难相处?”

    林低烟收回了目光,低头抠起了指甲,想了想只轻声道:“师兄好高冷哦。”

    周子宣挑了挑眉:“这孩子不爱说话,但是沉着、心细、有主见,我若不在的时候就由他教导你,你可要好好听他的话,不要跟他胡闹,他做事一向认真,可受不了你的折腾。”

    林低烟自以为在周子宣看不见的角度,搞怪地撅起了嘴。

    虽然长得好看,但确实是有些呆头呆脑的,死板不知变通。

    若江凛是她师兄的话,方才大概会从怀里摸出一颗梅子,又或许会随手折朵小花,见面礼便算有了。

    想起江凛,便又想起了乔夏凉。

    之前林低烟自己一个人长大,有爷爷陪着她钻研些乱七八糟的,倒也不觉得太孤独。

    可自从跟乔夏凉相处了几天,林低烟才越发觉得有个体贴的闺蜜,能时常说些悄悄话,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林低烟有午睡的习惯,饭后便回去睡觉了。

    听到林低烟说去午睡时,秦赋言的目光在她身上还多停留了片刻。

    林低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在心里暗暗思量。

    听师父说起过,秦赋言修行十分刻苦,想必是没料到他的师妹这样懒散,修为不见涨几分,午觉倒是一顿不落。

    不过林低烟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打着嗝就回房了。

    虽然困倦,但合上眼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见到秦赋言时,阳光,竹林,与占风铎,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后果就是下午跟周子宣修行的时候瞌睡不断,少有的清醒片刻也频频走神,一下午被周子宣敲了好几次头。

    上午时周子宣说的话仿佛就是提前给林低烟提个醒。

    第二天,周子宣边给林低烟绾发边说要出远门,办个事顺道见一见老友,此去就算最快也得有个三五天才能回来。她不在的时候,就由秦赋言来教林低烟如何御剑飞行。

    林低烟目瞪口呆,还没等说什么,周子宣就已经飘飘然离去,徒留她与秦赋言相对无言。

    周子宣走得急,发饰都没来得及给她戴上。

    林低烟捏着香瓜簪子酝酿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道:“师兄,你能给我招一面水镜吗?我的簪子还没戴上。”

    秦赋言闻言看了眼师父亲手绾的双髻,垂下眼,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手在她身旁引水凝成水镜。

    林低烟对着镜子,一一将簪子首饰都戴好。

    秦赋言无言地盘坐在一旁,拇指来回捻着食指,出神地想着什么。

    他在想给林低烟的见面礼。

    昨日回去后,秦赋言本想给她随便找支簪钗应付了事,但回想林低烟的腕上颈上,无一不是金玉珠宝,尤其是那支青玉香瓜的金簪。

    他知道那是师伯送给师父的,精美无比,师父竟将它给了师妹。

    秦赋言忽然觉得袖中的水晶钗有些拿不出手。

    “师兄,你手腕上的是什么?护腕吗?”林低烟忽然问道。

    秦赋言回过神,见林低烟已经收拾好了,于是收起了水镜,抬起手腕看了看:“嗯。”

    银质的护腕上雕刻着林低烟不认识的花纹,像猛兽,又像图腾,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

    “是买的吗?”

    秦赋言右手摸上左手的护腕,摩挲了几下,淡淡道:“嗯。”

    “真漂亮。”林低烟真心称赞,“我也想要,师兄的见面礼可以送我这个吗?”

    秦赋言顿了顿,道:“可以。”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见秦赋言缓缓起身朝外走去,林低烟心情颇好地跟了上去,到了修炼的时候了。

    可惜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御剑飞行对秦赋言来说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简单到秦赋言不知道该如何跟林低烟解释怎样御剑飞行,在秦赋言看来,也就是心念一动即可。

    在秦赋言模糊不清地教导下,林低烟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能让佩剑升空,缓慢而平稳地前进。

    第二天,秦赋言反省了自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打好了草稿,准备让林低烟赶紧学会,却在厅堂见到披头散发打瞌睡的林低烟时愣住了。

    林低烟见到秦赋言时也愣了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师父不在,没人给她梳头了。

    秦赋言的眉头拧了起来。

    林低烟也知道自己这样子跑出来是有些不妥,多少显得有些没教养。于是跟秦赋言打了个招呼后又跑回了自己房间,对镜梳了个高高的马尾。

    只是这样一来便不适合戴这簪子和花钿了,几天簪金戴玉,突然“头脑空空”,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林低烟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太素了不好看,于是从柜子翻出两条用银丝绣花纹、还串着几颗珍珠的粉色丝巾,一条折了两折包在头上,一条系在梳高的马尾上。

    顺眼多了。

    但今天的修行依然不顺利,秦赋言并没有用他准备了一晚上的通俗易懂的语言,而是态度漠然,脸色奇差。

    林低烟也察觉到师兄心情不好,十分乖巧认真地一次次御剑升空。

    但御剑术并不会因为她认真就一下子学会,她并没有弄懂御剑术的诀窍,因此一遍遍从剑上摔下来。

    但秦赋言并不会给她太多指导,只是冷着脸一遍遍重复:“再来。”

    终于,当林低烟再一次从剑上摔下来,秦赋言又是一句“再来”。

    林低烟忍无可忍,盘腿坐在地上:“我不练了!”

    空气陷入了沉默,风吹着占风铎叮咚作响,这初见时令人心神动摇的悦耳声音,如今听来让人心烦不已。

    久久没有回应,林低烟抬头去看秦赋言,却只看见他眼底的冰冷与嫌恶。

    林低烟被这眼神激怒了,她并不是什么愚钝的人,当初跟着爷爷学习时,只要明白了原理也是一学就会的。

    但秦赋言的教学实在是太糊弄,几乎就是自己御剑绕空飞了一圈,落地就让林低烟照着学。

    林低烟完全是不明所以。

    如今的她只感觉又羞又恼,自尊受挫,一时恶向胆边生,对着秦赋言恶声道:“看什么看!我说我不练了!”

    秦赋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林低烟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她猛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语速飞快:“你少在这冲我发火,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冷脸,我欠你钱吗?你厉害,你有本事把我教会啊!”

    秦赋言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冷笑一声,眼中慢慢浮现出嘲弄,一言不发。

    林低烟很想给那张虚伪嘲弄的面孔来上一拳,拼上了毕生教养才忍住没对他口吐脏话,直接转身向着竹林深处离去。

    秦赋言神色冷漠,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朝着与林低烟相反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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