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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以剑易剑

    少女志得意满从腰间解下佩剑,剑鞘在火把光亮的映衬下,流光异彩闪着耀眼的金芒。她慢慢将长剑从内抽出,张云逸见其剑体呈乌黑色,像烧过的木炭般,丝毫不见泛光,不由得心中暗奇。在他看来好的刀剑,自然是用精钢、熟铁千锤百炼而成,剑刃锋利吹毛断发,最好是散发出银白色金属光泽,这样的刀剑才能称为上品。

    少女手持宝剑,望着对面的张云逸,正色道:“条件是你答应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输了可不许耍赖。”张云逸回道:“姑娘请放心,在下虽是乡野之人,但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那少女不再多言,探长剑当先向其肩头刺来,张云逸有意试探少女手上力道,举剑向外用力挑挡,那少女见此,剑走偏锋避过长剑,斜刺其小腹,张云逸不敢用内力硬磕,只好侧身避过。

    俗话说得好: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只对战寥寥数招,张云逸心中不由暗惊,他原以为众黑衣人中,若论单打独斗,修为最高者,非屈添则莫属,没想到这少女年纪轻轻,武功进境居然比其高出甚多。

    天下各路武功,能在江湖上立足,都有其独到之处。这是由初创者的性格、能力、见地和悟性决定的,不会因为传承多少代,而发生太大的改变。以华山派来说,剑法路数走的是稳妥路线,根基牢固剑法平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云逸的《天罡九转剑》则是灵变之剑,步法灵活,剑招巧妙变化多端。这少女武功招式,却又是不同,她练的是杀人之剑,其剑法迅捷、狠辣,出手绝不拖泥带水,每招每式必攻敌要害之处,一旦命中非死即伤。

    少女初时防备对手使诈,不敢全力施为,十数招之后发现其果然信守承诺,只夺剑不伤人,便放下心来全力进攻。张云逸立时倍感压力,畏首畏尾之下,只得频频后退,以空间换时间,守住身前之地。

    少女攻得兴起,黑色剑身一晃,剑法突变,改施近身搏杀之术,要知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张云逸方才还能靠拉开距离,守住身前位置以拖待变,此时近身搏杀凶险异常,他再想退避,却已无转圜余地,只觉少女白色身形在近前游走,黑色剑刃无声无息的从四面攻来,峰芒所指具是致命之处。

    张云逸顿感大事不妙,拼命向后急退,想要脱出战圈,岂止那少女怎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白影晃动如影随行,紧随而至继续与其缠斗。此刻的张云逸头大如斗,他自知此次有些托大,没想到这少女竟然如此厉害,就是与其公平对战,想要取胜也要颇费力气,现在受条件所限,不能全力施为,只好被动硬抗,黑色剑芒越来越盛,张云逸且战且退,只得守住身前方寸之地负隅顽抗。

    少女剑势绵密、狠辣,将张云逸紧紧困负其内,却怎也攻不下最后这方寸之地,心中甚是焦急,只见她突然脚尖点地高高跃上半空,黑剑举在身前,划出一道三角形剑花,猛向下方攻去。张云逸被困其中脱身不得,见少女纵身跃起压力骤减,本想趁机脱出,岂知杀招已至。他觉得身前身后进退之路皆被锁死,自己便如案板上的鱼肉,只待黑剑到来便会立刻血溅当场。

    少女这剑招着实厉害,乃是其保命杀招,平日之时不宜使用,今日也是被张云逸逼急了,才在此刻用将出来。此招名为三星追魂剑,顾名思义就是从三个方向锁死敌人的退路,将其困在剑阵之内,务求一击致命,追魂,追魂,要取命追魂的必杀招数。

    张云逸被困剑花之内,躲不得退不出,危机时刻也顾不得许多,长剑高举过头运足内力天牢锁日,硬碰对方宝剑,双剑交击蹦出耀眼火花,少女未料到其竟违反约定运气硬抗,不防之下黑色长剑被荡的向旁偏去,身子下坠之势不减,猛向张云逸手中剑锋撞去,眼看长剑便要穿胸而过。张云逸见此情形也是始料未及,但此时收剑已然不急,危急时刻他只得拼命转动手腕,将宝剑脱手掷出,抛向其身后的空地,少女大惊之下险险逃过一劫,长剑紧贴着其腋下衣衫快速划过。

    少女虽然躲过宝剑,但其下坠之势依然不减,身子直直向张云逸怀中撞去,好在她反应也算迅速,情急之下探出左掌下按,掌心用力抵在张云逸胸口之上,算是止住了下坠之势,右手被荡开的宝剑却再也控制不住,剑锋在云逸左侧臂膀上划出一了道长长的血痕。顷刻之间二人近在咫尺,双颊紧邻,四目相对,甚至面上都能感受到对方口中呼出的温热之气。在场众人具被这突发状况惊得呆立当场,那少女毕竟是女儿家,错愕片刻后立感尴尬,左掌用力前推,借反弹之力迅速向后急退。

    张云逸只觉胸口被一只绵软冰凉的小手抵住,登时全身像被点了穴道般,竟连臂上的伤口也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他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少女,鼻中尚能嗅到空气中飘荡的淡淡幽香。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见少女纵身向后急退,张云逸想到倘若让她就此离去,郑梦笙等三人便有性命之忧,顷刻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探手便将少女右臂抓牢,那少女没想到张云逸竟会如此无理,本能的向后用力试图拽回手臂,如此数下却怎也挣脱不得,二人拉扯之时只听得吱嘎一声,少女右臂衣襟竟被硬生生拉扯下一大截,露出半只白皙修长的裸臂,那少女惊愕的立时楞在当场,愤怒的双目死死盯着张云逸。

    张云逸也是头次经历如此尴尬之事,手中抓着半截衣袖拿也不是还也不是,大囧之下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趁少女愣神之际,纵身前行用巧劲击打少女手中黑剑柄端,长剑脱手飞向半空,他双脚点地飞身而起,将长剑牢牢抓在手中。变故突生少女本想也去夺宝剑,但终究慢了一步,见张云逸已将宝剑握在手中,只得身子后纵退到远处。

    张云逸手握黑剑落回场内,赶忙封住左臂上,天泉、曲泽、天府、尺泽几处大穴,止住臂上不住涌出的鲜血,他本想找些布料简单包扎伤口,但此时此地匆忙之间又能去哪寻找,索性便将手中少女的半截衣袖撕成条状,简单将伤口包扎妥当。他本想用宝剑向少女换人,但自知违约在先,长剑在手却不知如何处置,只好望向对面,却见那少女静静站在场边,双目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张云逸一言不发,她带着斗笠,头罩轻纱,众人也不知什么情况,场上气氛顿时十分凝重。

    半晌沉默后,少女发现张云逸双目紧紧盯着自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记起刚刚衣袖被其扯去一截,半只雪白的裸臂暴露在场上众人面前,羞愤之下赶忙将右臂背在身后,向着对面的张云逸大声怒道:“臭小子你在看什么?”张云逸本不是好色之徒,只是他正处在情愫初开的花冠年华,异性间本能的吸引多看了几眼,这时他也明白冒犯了对面姑娘,赶忙转过身去,道:“姑娘在下…… 在下……”他本想解释几句,但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正在此时远处的方柏生抽出宽背大刀,厉声呵斥道:“你这狂徒竟敢得罪尊使,屈舵主我们一起上杀了他。”屈添则毕竟是老江湖,立刻明白方柏生的意思,今日发生如此状况,自己罪责难逃,现在不争取表现机会,等事后尊使追究下来自己性命堪忧。他赶忙命令众黑衣人将张云逸围在当中,便要群起而攻之。

    正在这档口少女身形一转退到软凳旁,抓起上面的披风将自己罩在其内,这才大声怒呵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屈添则等人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退到后面。少女上前几步将地上张云逸抛出的长剑握在手中,愤恨的盯着他,以不容质疑的口气道:“本姑娘今日算是栽了,不过吗阁下赢的也不甚光彩,你的剑也在我手里,咱们算是打平了,三人一人一半你先选吧。”选人是个技术活,张云逸自然是要郑梦笙,对面少女办事也算干脆,让屈添则立刻放人。郑梦笙绑绳被解,丝毫没有死里得活的开心,只觉得身受奇耻大辱,面上无光本欲立即离开,但见身旁的张云逸,犹豫之下站立其侧,背对着黑衣众人也不多言。郑梦笙的问题解决了,剩下半个人张云逸却不知如何抉择,半个人怎么选,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张云逸为解尴尬,轻咳一声,道:“劳烦姑娘,不知半个人如何分法。”少女冷冷看着张云逸,暗露嘲讽的哼道:“这不简单,我让手下将人劈开两份,你我一人一半,最多本姑娘吃亏些,让你先选便是。”张云逸立感头痛,少女好狠辣的手段,这那是分人,分明是分牲口肉,一人一半哪还有命在,就是分了给他,他也不敢要啊。

    张云逸心中略一思索问道:“请问石家父子与姑娘有何冤仇。”少女道:“没有冤仇,今日更是初次相见。”张云逸不解道:“既然没有冤仇,为何姑娘要致他们二人于死地。”那姑娘不削,反问道:“没有冤仇,我就杀不得他们吗?”张云逸见这姑娘如此蛮横,本欲理论几句,但想到今日之事已然至此,再做争执也是无意,只得放低身段道:“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不救人,也就罢了,切不可妄开杀戮。”少女听完,呵呵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张云逸,语带讥讽道:“我记得古人还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本姑娘以为诚信者,一言九鼎一字千金,虚伪者,洋洋千字一文不值。想教人嘛,必先自正,阁下以为如何?”

    张云逸被说的脸红脖子粗,明显少女暗指其有失诚信,他自觉理亏无法辩驳,这话没法谈下去了,只得尴尬道:“姑娘说的对,在下是有不妥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至于石破海父子,毕竟……毕竟关乎两条性命,人死不能复生,姑娘切要三思而行。”少女看着张云逸的囧态,心中不无得意反问道:“阁下刚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自然是好的,但世间不光有善人更有恶人。我今日要问阁下,恶人应当怎样处置?”张云逸道:“恶人自然有恶报,只是恶有大小之分,惩罚也要拿捏好分寸才是。”少女点点头,接着道:“阁下说的不错,那杀人放火,草菅人命的恶人如何处置?”张云逸回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说的好。”那少女应声接着道:“来人把石破海父子给我压过来。”张云逸心中暗想,难道石家父子犯下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倘若如此却是错怪了这姑娘,几名黑人将石家父子押到近前。

    少女看着面前张云逸,对石破海冷冷道:“石破海你们信阳清狮帮名为江湖门派,实则背地里做的那些肮脏勾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石破海装糊涂道:“哼,你要我说什么?”少女冷笑一声,接着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吗?好,今日我便帮你说说,你们信阳清狮帮,操控清狮河两岸航运买卖,靠收取过往船只买路银子过活,这也是江湖谋生手段本没什么可说,但你们暗地里,却偷偷做起了打家劫舍图财害命的无本买卖,每年毁在你们手里的人命恐怕不下几十条吧。”张云逸听到这里心中大骇,没想到石破海竟然干出如此肮脏勾当。那少女接着道:“上个月你们在清狮河上劫掠了一条商船,本来抢夺些银子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到,将全船之人斩尽诛绝,这都是你们做的好事。”石破海狡辩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少女冷冷道:“是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石破海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明白告诉你,清狮帮已经被我灭了,你的那些手下现在都在我手里,要将他们带来与你对峙吗?你觉得做的那些事还能瞒得住吗?”石破海硬撑不过,硬气道:“不错这些都是老夫一人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儿并无半点关系。”“没有关系吗?”少女接着道:“石庆柯在信阳借着你的势力,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这些年做过的那些坏事,难道和你也没关系?”石破海面如死灰,酝酿良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女对张云逸道:“他们所做的恶事,不知阁下有何看法?”事到如今张云逸也是骇然不已,再无话可说道:“他们二人作恶多端,是在下鲁莽了,请姑娘随意处置即可。”那少女点点道:“好,来人,将他二人拉出去砍了。”还没等黑衣人过来,石庆柯吓得腿都软了,紧爬几步上前抱住张云逸大腿道:“公子救我,公子救命,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说完他回身指着石破海道:“一切都是他做的,与我无关啊,我没杀过人,我没害过人命,公子救我啊。”张云逸将头别过,知道石庆柯死不足惜,本不欲再管此事,但他本性太过善良,毕竟眼前是条人命,遂回头看了少女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少女怎会看不出其中之意,犹豫一下道:“来人将石破海拉出去砍了,至于他儿子吗?”石庆柯赶紧趴地上不住求饶,少女道:“石庆柯虽然可恶,但本姑娘今日暂且饶他一条狗命,来人给我打折他一条腿、砍去一条臂膀,明日雇一辆马车送去西域之地,有生之年胆敢进得阳关半步格杀勿论。”石庆柯小命得保跪地不住磕头,众黑衣人将二人压出松林,按少女吩咐自行处置。

    此事已了,张云逸自觉再留无意,拱手道:“姑娘保重,在下告辞。”说完转身便欲与郑梦笙一同离去,不料那少女冷冷道:“且慢,阁下留步。”张云逸大感头痛,知道今日之事,果然没那么容易了结。他转身之时发现,手里正抓着少女的黑剑,而自己的长剑,还在那姑娘手里,怕对方有所误会。忙道:“方才是在下疏忽,宝剑物归原主,还望姑娘莫怪。”说完将黑剑抛还过去,杞料那姑娘并未接剑,黑剑直直插在少女身前的草地上。那姑娘看着张云逸,淡淡道:“石家父子的事完了,咱们的事貌似也该有个了结。”张云逸一愣,少女接着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张云逸为难道:“宝剑已经归还姑娘,方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话还没等说完,身旁的郑梦笙看少女咄咄逼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气道:“你这妖女太过放肆,这位公子有何之错,分明是你强词夺理,身为女儿家,真是好不要脸。”那少女也不生气,看着郑梦笙,讥笑道:“这位郑公子倒是要脸得很,堂堂华山派弟子,居然被我这弱女子擒住,怎么才一会功夫,又开始行侠仗义了,居然还能替别人出头了,真是令小女子佩服,论起脸面功夫,小女子真不敢和郑大侠相提并论。”郑梦笙嘴上功夫怎是这少女对手,两句话正中他的痛处,将他说的面红耳赤,无力辩驳之下,气得将头调转过去,眼不见为净。

    张云逸面露难色,心道,世人皆言,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这少女太过厉害,显然是最难缠的一种,今天的事麻烦的恐怕还在后头,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姑娘想要怎样?”那少女想了一下,伸手从地上抓起自己那把黑剑,又从腰间解下剑鞘,还剑入内抛给张云逸道:“宝剑被你的脏手碰了,本姑娘自然不能再用,只是不能如此便宜了你这小贼,这样吧宝剑就当是我借你的,至于今日之事,姑娘我算是栽了,日后定要连剑和今日之辱一并讨回。”张云逸将宝剑接在手里,他本不想接剑,但自己宝剑被那少女抓在手里,看她并无归还之意,身边总要有把兵器防身,是以也没过多计较。

    少女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嘛江湖之大,想找个人也并非易事,阁下还是自行报通名性,也省得姑娘我麻烦。”张云逸心道,你不想麻烦,有麻烦的就是我,有些事碰上躲都躲不掉,真让她知道底细,日后哪有自己消停日子,不可再与这姑娘多有纠葛,遂道:“在下只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姑娘知与不知并无大碍,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说完转身便要离开。那姑娘没想到他立时要走,微一踌躇,接着轻笑道:“阁下要走姑娘我拦不住,不过吗?这位华山郑大侠貌似与阁下投缘,既然你不想告知倒也无妨,明日我带人到华山派讨回公道也是一样。”

    听到此处张云逸头痛不已,他被这少女吃得死死的,自己虽然和华山派没什么关系,但华山毕竟是名门大派,这少女真带人打上门去,江湖上必然闹起不小的风波,追根究底他是逃不了干系,日后被师父得知此事,必定以为自己无故招惹事端,责罚自己倒是小事,惹师父他老人家生气就不好了。正犹豫间,张云逸发现有人轻轻拉扯他的衣襟,转头看去,见郑梦笙正一脸苦闷的看着自己,立刻明白,他们都是一样的,惹不起这位女活祖宗。头痛之余,遂下决断,索性自己全抗下来也就是了,想到此处便道:“姑娘心中不快,在下张云逸一人之错,切不可叨扰他人。”那少女听完默念两遍,记牢后道:“张云逸,好,今日之事我记下了,至于其他的吗,腿长在本姑娘身上,想去哪里谁也管不得。”

    人家要走自己的路,让你无路可走,张云逸顿时头痛得厉害,但看这少女的态度知道多说也是无用,只会招惹更大麻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匆匆告辞,与同样一脸愁容的郑梦笙相约而行,一路匆匆归返风陵渡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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