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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松林激斗

    黑衣少女处理完郑梦笙之事心中不快,看着场内的石破海父子心中窝火,一切麻烦的源头便是这父子二人。黑衣少女盯着其冷冷道:“石破海你这把年纪,做事竟然如此婆婆妈妈,我本想饶你儿子一条狗命,现在看来是太过仁慈了,来人把这二人给我推出去砍了。”石庆柯本以为小命得保,现在风向突变,吓得跑过去抱住父亲大腿不住哭泣,口中大喊着:“爹,救我,救我啊-——爹。”接着又跪爬到黑衣少女面前不住叩头哀求,黑衣少女已无耐心跟他多做计较,将头转向一旁不再与其废话,几名黑人上前拽着二人便向松林外硬拖。

    躲在树上观望的张云逸看此形势,心中不住盘算,是否现身相救。对方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其中以屈添则那对判官笔最是难缠,何况还有黑衣少女和她的四个护卫,自己贸然出头,恐怕很难讨到便宜。

    郑梦笙是华山弟子名门正派,观其言行也算行侠仗义的好汉,于情于理即便拼上性命,自己也要救上一救。至于那对父子却很难说,石破海看来是因为江湖兼并争斗才身陷囹圄,石庆柯就是顽固子弟、无情无义,完全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二人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张云逸于心不忍,想到救一个和三个并无甚区别,算了好人做到底也就是了。

    “且慢动手。”张云逸跃下松树,拦住拖拽石破海父子的数名黑衣人。有郑梦笙前车之鉴,众黑衣人也不怎么惊异,几名名黑衣人上前护在少女身前,石家父子被拽着退到屈添则身后。

    黑衣人众各拉兵器盯着他。张云逸不清楚众黑衣人身份,想着还是先礼后兵,最好是和平解决最是稳妥。现行上前拱手道:“诸位误会了,在下不是与各位为敌。”屈添则上前道:“你是什么人?”张云逸不好回答,因为他还有要事在身,报通名性会麻烦不断,只好道:“在下只是路过,碰巧到得此地。”“真是好巧啊,深更半夜偶到此地,你觉得会有人信吗?你是和郑梦笙一伙的吧。”后面黑衣少女道。

    张云逸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话对面根本不会相信,只得接着道:“在下并不认识郑梦笙。”黑衣少女轻蔑一笑,较有意味的道:“那不知阁下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张云逸道:“在下只是希望诸位高抬贵手,饶了三人性命。”黑衣少女呵呵一笑,不无嘲讽盯着他道:“饶了他们?你是谁啊?我们凭很么听你的?”

    张云逸知道这事有些唐突,犹豫之下道:“请问怎样才能放了他们,就请姑娘指条道吧。”黑衣少女点点头:“好,要带走他们不难,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打败我们人自然就是你的。”张云逸早就料到此种情况,点点道:“好,在下愿意一试,不过希望姑娘信守诺言。”黑衣少女正色道:“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倘若赢不了我们,你也休想离开此地。”黑衣女子本要派人出战,转头看到地上的郑梦笙,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最好一起出来,省得姑娘我麻烦。”张云逸道:“在下只此一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就不清楚了。”黑衣少双目冷冷瞪着他再不多言。

    看着眼前的众黑衣人,就数屈添则还有些才能,黑衣少女此刻已没耐心陪张云逸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命令屈添则迅速解决此事,屈添则和张云逸没什么好说的,二人剑笔交击斗在一处。

    屈添则判官笔法自成一派,有其独到之处,但张云逸早有防备,以攻代守抢先占据先机。屈添则笔法变幻莫测,频频发动反击,怎奈张云逸步法精妙,加之有意提防,屈添则数次无功而返,陷于被动,二战对战十余合,突然屈添则收回判官笔,退出战圈双目紧紧盯着张云逸。

    张云逸不明所以,纳闷道:“屈先生这是何意?”屈添则想了想,试探回道:“在下有些疑问不知阁下能否解答?”张云逸不明所以,只好道:“屈先生请问?”屈添则酝酿半晌,整理好思路道:“在下生平有个嗜好,就是喜欢专研各种门派武功路数,方才观阁下剑法颇有古剑流派之风,而步法变化却是《周易八卦》乾、坤、震、巽等演变之法,在下实在奇怪,不知江湖上哪派武学是如此路数。”

    听得此言,张云逸不由得头痛不已,其实《天罡九转剑》的来历他也不甚清楚,师父闲聊中曾提起,取自一神秘水道之内,是西周末代王朝侍卫长所留,至于其中细节曹真没说,他自然也不敢多问,师父曾经明确告诫他,此为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张云逸不会说谎,为难道:“在下并无门派,对武功家数知之甚少,机缘之下习练些武功,也是恩师传授而已。”屈添则对武学痴迷,听得此言甚为失落,追问道:“不知令师何人?”张云逸知道师父名讳,关系重大不可乱言,便道:“家师只是一山野村夫,不足为外人道也。”屈添则明白对方无意相告,只好道:“既然阁下不想多说,在下也不便多问,请吧。”

    屈添则再次出手,招式上变得谨慎许多,他想先试探其剑法路数变化,张云逸怎会不明他意,但对面人多势重,此刻不宜虚耗体力,只能速战速决,是以剑招加紧,屈添则被逼守多攻少,慢慢被剑花困在其中。张云逸一招天玄日月,上攻其胸,屈添则抬笔招架,不想剑锋下转攻其腹部,他见势不好急向后退,不想剑随人走,锋刃始终停在其小腹寸许之地,屈天则知道自己败了,张云逸无意伤他,有意让其知难而退。

    无奈之下屈天则只好向后避让,判官笔收在背后,抱拳拱手道:“多谢阁下承让,屈某领教了。”说完转身退去,不想走得两步,忽然似有所悟,转身双目紧紧盯着张云逸欲言又止,犹豫之下最终还是退了回去,张云逸不明所以,也不好多问。屈添则退到黑衣少女身侧,在其耳畔默默低语数句。

    黑衣少女面露惊异之色,忽从软椅上直身而起,紧紧盯着张云逸瞧了半晌,双目转动拍手夸赞道:“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江湖之大藏龙卧虎,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如此绝顶剑法,真是令小女子眼界大开。”张云逸不明她话中之意,只得道:“在下剑术粗陋的很,姑娘说笑了。”黑衣少女上前两步,饶有兴趣道:“说笑,小女子可不敢,只是阁下想带走人,不露点真功夫,恐怕还不成,我身边有几个不成器的护卫,剑法虽然低微,但还说的过去,便请阁下赐教一二。”说完拍手叫道:“松、柏、杉、樟。”她身后那四名护卫汉子上前施礼:“属下在。”黑衣少女接着道:“你们四个听着,这位公子功夫相当不错,你们便向他讨教几招,记住千万别伤了这位公子。”四人领命。

    少女心情不错,转身回软椅坐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身子倚在靠背上,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松、柏、杉、樟四人上前拔出长剑,将张云逸围在当中。

    张云逸手握长剑心中却预感不好,原来松、柏、杉、樟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这四个方位分别代表老阳、老阴、少阳、少阴。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太极为一,意为混沌,两仪指的是阴、阳,四象便是从阴阳中衍生。从这四人站位来看,显然是从四象变化而来的剑阵,他曾听师父曹真说过,中原之地存在各种奇特法阵,没想到今日居然碰到了,要格外小心切不可大意才是。

    松、柏、杉、樟四人长剑在手,绕着其不停游走,准备伺机而动。张云逸不想坐以待毙,他的步法是从周易八卦演变而来,可说是同根同祖,八卦对四象,输赢胜败熟难预料。他只好抢先占领乾位,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四人游动中同时出手,东侧攻胸腹,西侧攻下臀,南面横扫肩头,北面斩其双腿,四剑齐至,配合相当精妙。

    张云逸知其中厉害,必须打破一面才有望脱困,于是移动脚步乾转坎位,身子向北移动,架住砍向双腿的宝剑,顺势开始攻击北侧的坎位。不想北面那黑衣人,挥舞长剑紧守门户,东南西三面开始围攻其背后,张云逸顿感压力倍增,只好坎转艮,艮转震攻击东侧黑衣人,东侧黑衣人也是紧守门户,背后南西北三个方位长剑开始猛攻。没有办法的张云逸,只好震转巽,巽转离,攻击南侧黑衣人,结果都是一样,他被死死困在阵中脱身不得,只能不停游走,轮番攻击松、柏、杉、樟。

    以一敌四,时间不大,张云逸感觉体力消耗颇大,如此下去不用对方取胜,就是不断消耗也会将其累垮,此刻处于阵中的他,已然身不由己,外面四人就像车轮,而自己便是其内的车轴,只能随着四人阵型变化,不断变换方位加以应对.。

    张云逸意识到处境危险,必须找到突破口,冲出包围才有转缓余地。他试着加强攻势,怎奈对面早有防备,一守三攻配合十分默契,使其根本不能全力而为,时间慢慢消耗着,张云逸开始感到身体乏累,剑招威力大不如前,最要命的是胸腹隐隐作痛,明白自己伤势尚未痊愈,用力过度内伤开始发作。此刻的他心中十分焦急,如若无法快速破解阵法,再耗下去便会被困死其内。

    生死忧关之际,张云逸头不由暗自琢磨,世间哪有完美无瑕之物,阵法也是同样道理,有其优点必然有其弱点,只是弱点隐藏的很好罢了。东、南、西、北四个阵眼,相互配合攻守一体,想要从任一方突破,必受其他三面全力牵制,这种体系不能打破,想出此阵根本无从谈起。

    正苦无良策之时,他无意间抬头上望,见天际弯月当空,心中立有所悟,暗怪自己糊涂,所谓四象之阵无外乎东南西北,老阳、老阴、少阳、好阴之间的变换轮回之法,岂知这世间又何止四象,还有上天入地之说,入地自己当然不会,但从四人头顶跃出阵外却还不难。

    张云逸想到便做,长剑荡开攻击,脚下用力身子旋向半空,想借此力道将自己甩出阵外。岂料其想的太过简单,他能猜到的,创阵之人怎会不知,上方确是四象之阵的薄弱所在,生门方位确是在此,但这生门与死门乃是重叠之处,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死一线必藏杀机。

    正向外旋飞的张云逸,未料到下方松、柏、杉、樟竟同时跃起,长剑从四个方位急刺而至,他身在半空无处着力,躲不开、避不了,眼看便要血溅当场。此时也是一股激劲,张云逸豁出去了,一咬牙身子倒置,头下脚上旋转着向下猛攻,他拼尽全力挥动宝剑,迎击下方四把长剑,众黑衣人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突变忽至,五把长剑绞击在一起。

    张云逸是自上而下攻来,剑气之上带着很强的旋转之力,松、柏、杉、樟四人手上长剑,被这股剑气扰动得左右晃动,相互干扰碰撞,形不成合力,电光火石般五人瞬间擦身而过。四名黑衣人长剑撒手,从空中迅速跌落,摔在地大口喷血。

    张云逸也没好到那里,他是头下脚上旋转而下,冲击力何其之大,好在松、柏、杉、樟四人化解其大部力道,纵使如此,落地之时也是收身不住,重重摔在地上滚了七八圈,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草屑之物,身子被摔的剧痛,本以愈合的几处伤口再次撕裂,好在落地刹那,他用手撑了下地面,头没被摔破已是万幸。张云逸赶忙起身检查,发现身体并无大碍,将衣服上尘土杂物简单拍打数下,长剑收回鞘内,回身去见那少女。

    黑衣少女本是信心满满,以为属下四名侍卫必胜无疑,岂知关键时刻剧情反转,张云逸虽有些狼狈,但终究是赢了。依在软椅上的她,葱嫩的玉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般呆坐不动,张云逸上前施礼,连唤数声,少女竟充耳不闻。好半晌才吩咐,将受伤的四人抬下疗伤。

    瞧着眼前的张云逸,少女淡淡道:“想不到阁下武功如此了得,竟一举击败我手下四名高手。”张云逸无意与其结仇,谦虚道:“姑娘过谦了,在下只是侥幸而已。”黑衣少女显然不喜逢场作戏,听他这些没营养的客套话,不悦道:“什么侥幸,世间哪有那么多侥幸之事,赢了就是赢了,你这人说话怎么婆婆妈妈?”一句话给张云逸怂的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得干脆道:“既然在下赢了,便请姑娘放人吧。”黑衣少女一愣,不解道:“放人?放什么人?”张云逸头疼了,这少女要反悔,便提醒道:“不是说好了,我赢了,你抓的三个人便归我处置。”黑衣少女听完,明白其意,轻轻一笑道:“本姑娘说的自然算数,只是比武还未结束,怎会将人轻易交出?”张云逸目光扫视对面众黑衣人,暗中盘算屈添则败了,方柏生不足为惧,四名黑衣人已受重伤,他看不出对面能派谁出战,难道附近还隐藏着什么高手不成。

    正纳闷之际,对面少女从软凳上长身而起,解开领口的绒绳,将外罩黑色宽大披风取下,回手甩在软凳上,取下腰间柄佩剑,来到他的面前。张云逸此时才看清,这少女身材高挑,体态更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一身牙白色劲装上绣着数道金丝条纹,金丝汇聚在领口形成淡黄色领边,领边处一角还绣着朵小小的白色雪花,仅此身材已是人间极品,只是其面罩轻纱看不清容颜,不免有些可惜。

    张云逸在关外草原,马见得多了,如此装束精致的妙龄少女,却是头次得见,顿时呆立场上。对面少女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大囧,厉声道:“你在瞎瞧什么?”张云逸一惊之下,知道失礼,忙将头别过,他本想说点什么,但尴尬之下,也不知怎样才好,执拗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对面少女见他半天不语,只好先开口道:“本姑娘说一不二,你赢了我,三个人都是你的,输了一个也别想带走。”张云逸从没和女人动过手,此刻面对这妙龄少女,心脏已然砰砰跳做一团。他那敢和这姑娘动手,只得道:“姑娘且先退下,再换一人比试即可。”

    那少女想不明白其中意思,向身后众人瞧了瞧,哪有什么像样之人可派,稍加思索便明其意,语带取笑道:“你这人说话婆婆妈妈,做事更是扭捏的紧,哪有点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张云逸被说得脸色通红,只得为难道:“男女授受不亲,比试之时难免磕磕碰碰,哎~~姑娘还是换人吧。”那少女是个直性子,她特立独行惯了,最讨厌男尊女卑那些世俗破烂思想,认为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可以做好。

    少女显然被张云逸气到了,转身瞧见远处绑着的郑梦笙,心中有了主意,立即命令手下将其押解过来。她双目瞪着张云逸问道:“你比不比。”张云逸十分为难,不知如何回道。少女点点头,指着郑梦笙,气道:“好,不比是吧,不比这个人就归我处置,来人,把这性郑的十根手指给我剁下来。”众黑人可管不了那么许多,按住其双手举刀便要往下砍,郑梦笙也是硬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爱咋咋地居然一声不吭。

    张云逸未料到这少女竟如此狠辣,说话间郑梦笙十指便要不保,遂急道:“且慢动手,我比就是。”少女见他同意,这才吩咐手下将郑梦笙押到后面。她本想立刻上前,但瞧见张云逸急切模样,眼珠转动,轻咳一声,道:“你这人虽然磨磨唧唧,但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男女有别,让你那脏手碰到,姑娘我岂不吃了大亏。”

    想了想,少女道:“我看这样吧,只要你夺得我手中宝剑,便算你赢了。”张云逸心想这样最好,立刻便答应了。哪知那少女刚说完,又想到什么接着道:“姑娘家的,自然没你们男人力气大,倘若你用蛮力打落宝剑,算不得你赢。”张云逸本来不想比,现在赶鸭子上架,他能怎么办?只好这姑娘说什么是什么,也不敢多做计较。

    其实现在张云逸整个头脑都是晕的,他也没好好想想,比武是一回事,抢夺宝剑是另一回事,这个难度根本不在同一级别,何况又不能碰姑娘身子,如此已是畏首畏尾,最后这少女更狠,瞧其软弱好欺,居然把用内力震落宝剑这条路也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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