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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秘少女

    张云逸在后悄悄跟随追出风陵镇,顺着官道一路向北行了约半个时辰,到得山区边缘,路边开始出现成片的松林。前边身影下得官道,在山间七拐八拐,最后在一片松林边停住脚步,并躲在树后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偷偷观望。

    张云逸不知他在看什么,便悄悄向其接近,由于距离过远加之夜色昏暗,也弄不清其中情况,只好压低脚步潜行到松林边。他发现前方身影有些眼熟,借着月光仔细端详才弄明白,这人竟是在厅上暴打石庆柯的那位青衫少年。

    张云逸弄不明白青衫少年、石破海还有三个黑人之间的关系,为避免将其惊动,只好悄悄绕到松林另一边,躲在树后向空地观瞧。原来空地上石破海正与抓走石庆柯的黑衣人交手。

    石破海一对鎏金双钩对战黑衣人的宽背大环刀,鎏金双钩上下翻飞拼命进攻,专□□衣人要害,钩头横切锁其兵刃,黑衣人却不想跟其硬拼,不住在空地上四处游走,一个躲一个追打的甚是无趣。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张云逸也算专业人士,石破海虽然攻的厉害,双钩舞动全场占尽上风,但武功造诣上却很一般,反观黑衣人看似狼狈,其实功夫相当精湛。黑衣人似乎有意耍弄石破海,像遛狗一样带着他满场飞奔,消耗其体力,待石破海疲乏之时便可轻易将其拿下。这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对决,猫逗老鼠的游戏无甚看头,无聊之下张云逸四下观望,发现不远处的松林内有火光亮起,好奇之下起身便向光亮之处寻去。

    松林规模不大,其内也有一片空地,空地上亮着火把,四周站在十余名黑衣汉子。张云逸为了看得真切,慢慢攀上株大松树,借着松枝掩护,仔细向下观瞧。众黑衣人为首的是位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材较矮,面容白皙、八字胡、体型瘦削,眼睛却十分锐利,一看就是常年修习内功之人,身后众黑衣人半月形站在其身后。

    中年汉子抬头瞧了瞧月亮的位置,心中默默估量着时辰,问道:“人抓来了吗?”身后一个汉子回道:“禀屈舵主,方堂主亲自带人去的,估摸时辰应该快回来了。”中年汉子点点头,道:“但愿这次别再出差错。”

    正说着密林外冲进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大麻袋,来人到得中年汉子面前,施礼道:“拜见屈舵主。”中年汉子点点头,问道:“人带来了吗?”黑衣人将肩头麻袋向地上一摔,麻袋里发出一声惨叫,黑衣人打开口袋,像倒死猪般将石庆柯抖在地上,回道:“小的在这,老的在林外,方堂主正逗他玩呢,这次他把我们坑惨了,方堂主说要好好整整他。”被称为屈舵主的中年汉子点点头,看着地上倒着的石庆柯,道:“这就是那小的吗?”没等黑衣人回话,被摔痛的石庆柯先开口,大骂道:“奶奶个腿的,你们这帮齐孙,敢绑爷爷我,我……啊”石庆柯刚开骂,便被身后的黑衣人一脚狠狠踩在腿上,痛得他大声惨叫。

    这时的石庆柯还挺横,不服气叫嚷道:“我是清狮帮少帮主,我爹就是清水狮子石破海,敢动我,清狮帮不会绕过你们。”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众黑衣人哈哈大笑,身后那黑衣人,一脚踏在他胸口,探手抓住其发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嘴巴,边打边骂道:“小王八蛋,打的就是你,别说你,今天就是你爹也走不了。”几嘴巴下去石庆柯老实了,脸被打成猪头再也不敢乱叫。屈舵主看差不多了,让手下将石庆柯压到后面,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道:“叫你们方堂主把人带过来。”黑衣人领命,转身来到松林边,将手探到口中,打出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多时那使用宽背大环刀的黑衣人来到松林内,身后还跟着追来的石破海。只见石破海头发散乱,身上衣服被划出十数道口子,鲜血不断从伤口内滴落,好在伤口都不大且不深,看着虽吓人,实际只是些皮外伤而已。黑衣人来到屈舵主身前,躬身施礼道:“属下火云堂堂主方柏生拜见屈舵主。”屈舵主点点头道:“方堂主辛苦了,先旁边休息,我有话要问石破海。”方柏生拱手退到老者身后。

    屈舵主瞧着面前的石破海没等开口,石破海却先挥动鎏金钩,点指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儿子。”后边的石庆柯听到父亲声音,拼命大喊着:“爹,爹救我,爹……啊!!!”惨叫声过后便再没动静了。

    石破海听到儿子被打声音,面上露出急切之色。屈舵主轻轻笑道:“我们是什么人,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石破海知道形势对己不利,但儿子在人家手里,只得硬抗道:“石某不明白,我们有何冤仇,你们非要至我父子于死地。”屈舵主淡淡道:“这世间很多事,不是有冤仇才会找人麻烦,而是有了麻烦才找人讨冤仇。”石破海不解道:“你们遇到麻烦,只要放了我小儿,石某定当鼎力相助。”屈舵主摇摇头,淡淡道:“我们的麻烦就你,你要怎么帮我们解决。”石破海明白了,对方不会放过自己,握紧鎏金双钩道:“那你们要怎样。”屈舵主轻笑道:“别急,我只是好奇,你从何处得知我们要对付清狮帮。”石破海道:“这重要吗?”屈舵主回道:“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却很重要。”石破海想了一下,才道:“你放我儿一条性命,我便告诉你。”屈舵主眉头微皱,犹豫之下回道:“放与不放,要看你故事讲的精不精彩。”

    石破海点点头,好我姑且信你,其实他也知道,现在父子二人性命都赚在人家手里,不说都得死,说了儿子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石破海想了想,理清头绪才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得纷争,江湖无外乎胜者为王败者贼。我们信阳虽然是个小地方,也有四个较大的帮派。清弯柳林寨大刀朱五爷、石口山黑虎岭诸天霸、鸡公山的金毛兽和我清狮帮石破海。”

    屈舵主听着点点头,石破海接着道:“我们四股势力都在信阳附近,明里暗里不知斗过多少回,都想吞并彼此独霸信阳,怎奈各方实力相差不大,所以拼斗多年依然争执不下。最近大刀朱五爷死了,脑袋被挂在寨门前,起初我非常高兴,以为是那个冤家寻仇杀死了他,便打定主意吞并清弯柳林寨,不想没等我动手,石口山黑虎岭诸天霸也死了,这就让我十分诧异,朱五爷死可能是意外,诸天霸再死就不是意外了,我猜测是鸡公山金毛兽动的手,他能不不动声色,便除了两大势力头目,说明事情决不会简单。我怕金毛兽对我暗下杀手,以防万一便偷偷离开了清狮帮总舵,找了个隐蔽地点躲藏起来,顺便将儿子悄悄送往雁门关。不想几天后金毛兽也死了,这才让我明白,原来还有一股势力存在,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在下,于是我只好连夜逃出信阳,赶往雁门关与儿子汇合,准备到塞外躲避一段时间,不想中间出了岔子,至于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屈舵主点点头,直言道:“你判断的很准确,是我太小看你了。”石破海轻哼了一声道:“本来我还不确定最后一股势力是谁,直到刚刚你说我们并无冤仇,才明白灭掉四大势力的原来是你们。”屈舵主道:“你知道的太晚了。”石破海看着屈舵主,半恳求的问道:“能放了我儿子吗?”屈舵主眉头微皱,淡淡道:“我不知道。”石破海举起双钩怒道:“你不讲信用。”屈舵主静静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们父子的生杀之权不在我手里。”石破海不想再听下去,怒喝道:“老子跟你拼了。”说完举双钩便向屈舵主打去,身旁众黑衣人本要上前,却被屈舵主挥退。

    鎏金双钩向屈舵主面门砸去,屈舵主向旁边闪避双钩砸空,石破海手腕一转,双钩横扫千军,砸向其胸腹,屈舵主向后闪退,双钩又没打到,石破海双钩平举,双龙出海直击其胸口,屈舵主这次没躲,探双手竟将双钩抓在手中,两臂较力竟然将石破海的双钩夺了过去。

    石破海大惊之际,屈舵主身子前探,在其乳中、神封、中庭山等几处大穴上点了数下,石破海立时感到全身麻木动弹不得,此时上来数名黑衣人,干净利索的将其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火云堂堂主方柏生近前询问,怎么处置石破海父子,屈舵主想了想,回道:“尊使就要到了,等下还是交给她来处置最为稳妥。你先把人压下去好生看管。”方柏生领命,押着石破海向后而去。

    张云逸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后面还有人要来。能不动声色灭掉信阳四个最大帮派,可见其背后势力之强大。他不知道这个屈舵主是谁,更不知道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属于那股江湖势力。事情发展到现在张云逸依然弄不明白其中原委,于是决定继续在松树上蹲守,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间不久一名黑衣人从林外疾步跑进,指着北面官道方向大喊:“尊使到了”,屈舵主、方柏生等人赶忙起身,站在林内排好队列,恭候尊使大驾。北面官道方向果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蹄声由远及近,一只马队飞奔而至。

    躲在松树上的张云逸向下观瞧,五名黑衣人御马进入林内,一匹大青马四匹大黑马,其中那匹青马格外引人注目,此马身体高大,体格健壮,一身藏青色的毛发泛着亮光,最难得的是,马身各处还长着一些菊花状斑毛,如同豹身生纹虎头现王般浑然天成。张云逸这些年在草原上行走,各式各样的马见得不少,但如此神骏的马儿还是头次见到。这还是他与牧民的闲聊中,得知有此种马儿的存在,这种马珍贵异常十分罕见,它还有个别名叫一字墨青花斑豹,能驱策如此神物的人,自然绝非泛泛之辈。

    屈舵主带领方柏生等众黑衣人早已恭候多时,见马上几名黑衣人到得近前,忙躬身施礼道:“属下赤火分舵舵主屈添则,率属下部众恭迎尊使到来,黑龙……”

    “免了,我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屈添则刚要往下说,一个清脆爽朗的少女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张云逸这才知道,原来大青马上坐着的是个女子,从声音猜测那女子应该年岁不大,约莫是位十七八左右的少女,只是她头带着斗笠面罩轻纱,外套黑色宽松大披风,从外面看很难发现她是个女子。

    那少女从马上跳下,立刻有人接过缰绳,将马儿拉出林外休息。屈天泽吩咐手下搬来一张折叠靠背软椅放在场中,少女也不客气在椅上居中而坐,身后同来的四名黑衣汉子则执剑站在其后。

    黑衣少女坐定后,双目在众黑衣人面上扫过,最后盯着屈添则,语气略带严厉,冷冷道:“屈添则你可知罪。”屈添则赶忙上前几步,拱身施礼道:“属下知罪。”黑衣少女将身子靠在软椅扶手上,侧着头瞧着屈添则,平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道:“是吗?你倒是说说看,罪在何处?”屈添则忙道:“是属下办事不力,疏忽大意之下被石破海逃脱。”黑衣少女看着他,颇有深意的淡淡道:“屈添则你与我办事不是一日两日,自然知道我的脾气,你且先说说问题出在何处,再治罪不迟。”屈添则拱手道:“属下明白,属下只看到了信阳四家势力表面的争斗,却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一家亡则三家同乐,两家亡则彼此防范心生惧意,三家亡则知大难将至必会逃亡。”

    黑衣少女身子后移靠在椅背上,瞧着他道:“屈添则没想短短几日不见,你人倒是变得聪明了。”屈添则赶忙回道:“并非属下聪明,而是刚刚从石破海口中得知这个道理” 黑衣少女听到此处,不无嘲讽的笑道:“世事无常,你这愚者也并非一无是处,我在雁门关外蹲了三天,不想石破海这条漏网之鱼,最后竟然被你兜了去。”屈添则也是无奈苦笑道:“属下无能,只是这次运气站在了属下一边。”黑衣少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道:“屈添则你谋划如此长时间,动用整个赤火分舵力量,却还是令石破海逃脱,我本该治你之罪,但看在你将功赎罪的份上,今日便饶过于你。但你要明白,运气不会一直在你一边,如若下次再犯,别怪我翻脸无情。”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屈添则赶紧带领众属下跪在地上叩谢。

    一切处置已毕黑衣少女问道:“石破海父子现在何处?”屈添则立刻回道:“就在后面,我已吩咐手下好生看管,属下立刻将人带来。”时间不大几个黑衣人将石破海父子押至场上。石破海也是一帮之主,虽然被五花大绑仍昂首挺胸,毫无畏惧之色,反观石庆柯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被人拖着拽进场内,像摔死狗般扔在地上。石庆柯到得此时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再也不见客栈闹事时的嚣张气焰,到得场上还没弄清状况便跪在地上,像捣蒜般转圈磕头,大喊:“饶命,饶命,各位大侠,饶命。”众黑衣人看他如此模样,都露出不削的鄙夷之色。

    黑衣少女看了看地上求饶的石庆柯,顿了片刻,才缓缓道:“你就是石庆柯。”石庆柯刚刚已被吓蒙了,现在可下找到正主,忙跪爬几步向其不断磕头,哀求道:“小的就是,大侠饶命,不不,女侠饶命,绕小的一条狗命。”黑衣少女瞅了瞅石破海,轻轻一笑,语带讥讽道:“都说父亲英雄儿好汉,你爹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想不到你这当儿子竟如此窝囊。”石庆柯就坡下驴,趴在地上哭道:“我窝囊我是狗熊、王八蛋,我家所有房子、地、田产、店铺都给你,只求绕小的一命。”黑衣少女轻笑,道:“钱财地产都是身外之物,我要那些作甚?”石庆柯趴在地上,头触地不住磕头,哭腔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绕了我这条狗命。”黑衣少女想了想,带着玩味看着石破海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和你爹我只能饶一个,你们父子俩商量着办吧。”石庆柯双目紧紧盯在石破海,面上露出祈求的神色,石破海怎会不明白其中意思,慢慢将双目紧闭,心中五味杂陈,都说养儿养儿,到了生死关头,儿子却如此这般对待自己,岂不令他心寒,但转念一想罢了,人生在世也就那么回事,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石破海面色决然的看着黑衣少女道:“不用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石某今日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想活着离开,只要绕我儿子一条性命,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暗夜里响起掌声,黑衣少女双手拍动,淡淡道:“还算条汉子,不过你这该死之人,我却饶你不得,来人给他松绑。”一名汉子上前解开石破海的绑绳,黑衣少女接着道:“给他把匕首,让他自行了结。”一名黑衣人从腰中拔出一把匕首,仍在石破海面前,石破海慢慢拾起匕首,面上露出决绝之色,身旁的石庆柯呆呆的看着,面上毫无表情,一脸茫然的默默注视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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