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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日陆离(9)

    夜拢寒烟,万籁欲眠。

    小房外,谢书台黑衣蒙面,横匕直抵在刘二脖颈,只差一寸,就能要了手下人性命。

    “饶饶饶……饶命啊!”

    刘二甚至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感觉到那股逼命寒气,立即闭上双眼,举起双手,求饶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大人要财要色都可以,只求留我一命,让我能回家侍奉老小啊!”

    谢书台没想到他敢传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胆子却这样小。

    不过这倒方便了她行事。

    她故意沉下声:“我既不劫财,也不要色,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定不会伤你性命。”

    刘二差点要给她跪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尽管问,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话时始终保持着闭眼的姿势,谢书台心中疑虑,问:“你为何不睁眼?”

    怕她误会,刘二急忙道:“大人放心,我出门时连片点光亮都没瞧见您就神兵天降了,我没看到大人的脸,也绝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谢书台:……

    也罢,正好省去她一桩麻烦。

    她稍一思忖,问:“你家夫人私会外男的事是你传出去的?”

    只这一句,刘二立马以为她是洛怜枝派过来的,心中大骇:“不不不……不是,小人是冤枉的!”

    料到他没那么容易承认,谢书台也不急:“可我怎么听说,你亲眼见到他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谁说的?谁说的!”刘二还想耍赖,感觉到贴在脖子上的那层寒意,飞快改了口,“是真的……大人、大人!你的手别抖,你的手拿开一点,别离得这么近,要是误伤就不好了。”

    谢书台抿唇,故意威吓:“要么如实回答,要么死,我好像没给你第三个选择。”

    “是是是!”刘二哭丧着脸,抬起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先放过我吧。”

    谢书台顿了一下,终于没继续追究。

    她只问:“你亲眼看见的?”

    “那总不能是借别人的眼睛看的。”刘二如今最后悔当时喝多了什么都敢往外说,导致招惹祸事,又怕谢书台被自己刚才那句话惹恼了,立马换了个更低的姿态,“大人,您不是夫人派来的吧?”

    怕他会有所隐瞒,谢书台否认了:“不是。”

    “那就是公子派来的了。”刘二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若您不是公子派来的,我刚才绝不松口!大人,小人对公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鉴啊!大人,您回去以后一定要在公子面前为小人说说好话!”

    震惊于他见风使舵的本领,谢书台无语凝噎,终于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那三个男人长什么样?”

    “模样倒是记不清,就是看着很有钱。”刘二回忆了一下,垂涎道,“那穿的戴的、那走路的姿势、那气质那风度,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谢书台默了片刻,试图拉回他偏移的重点:“我问他们长什么样。”

    刘二长长地停了一下:“只有一位稍微有点印象,长得——小人只是说长得有点像啊,没说一定就是——那位长得有那么些像城主府收养的那位……就是如今少城主的义弟,好像叫什么……顾如期?大人应该也听说过。”

    顾如期?

    她从前来谢府找谢扶疏时确实大都带着顾如期,谢府的下人会认识他她不意外,可偏这时候,顾如期的名字从刘二嘴里说出,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谢书台不禁加重了语气:“你确定?”

    “那怎么不确定?”刘二本想说得模糊些避嫌,一听她质疑自己,立即忍不住为自己争辩,“我刘二虽长得丑了些,眼睛却是极好的,但凡见过的人就不会忘,我说他是城主府那位义公子,他就一定是那位义公子!”

    “……”

    见他如此肯定。谢书台只好先将这疑点记上:“另外两位呢?”

    刘二张了张嘴,许久才说:“另外那二人我就不认识了,不过若大人让我再见到他们,我一定能把他们认出来!”

    这就难办了。

    谢书台倒是想把童禹打晕了带过来让他指认,只可惜她这三脚猫功夫吓吓刘二这种普通人还行,要真想对付童禹,只怕还没等她近身,人就先被抓住了。

    她只能不怎么抱希望地问:“你会丹青吗?”

    “小人自小家贫,没学过那等文雅的东西。”刘二说话时才反应过来谢书台的用意,惊讶道,“大人想让我将他们二人画下来?”

    “只是想想。”谢书台不愿与他多说,总归刘二如今闭着眼看不见,她一边收了匕首,一边手刃绕到刘二脖子后方,猛地用力,身前的人就晕了过去。

    谢书台费力将他挪至屋内,关了房门,便想回自己休息的房间小憩。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太杂,她虽勉强接受了,却一时消化不了,还是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行至花园,刚好见到远处一个拐角突现燃烧寂夜的烛光。谢书台下意识走进假山里藏起,本想等他们离开了自己再出来,谁知那两个人竟是越走越近,很快就到了她跟前。

    谢书台背抵假山,尽量弓缩着身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在心中祈祷这两人快点离开,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慢下脚步,还刚好停在了假山旁边。

    只与谢书台一墙之隔。

    谢书台屏轻了呼吸,额角上开始冒出冷汗。

    “怎么偏偏这时候要见我,除了这个,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假山外传来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谢书台心神一凛,只觉得全身血液凝滞,身体里所有的弦都在此刻绷紧。

    怎么会是她?

    竟正就是洛怜枝!

    谢书台心中立马生出一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荒唐感,刚才希望对方快速离开的想法立马消失,不仅如此,她还希望洛怜枝能在这里多停留一些时间。

    站在洛怜枝身侧的是她的陪嫁丫鬟,名为照彩。谢书台曾远远地与她打过两次照面,但她现于人前的时间不多,甚至跟在洛怜枝身边的时间也少,所以谢书台与她并不熟识。

    谢书台从前没深想过她的神出鬼没,如今针对一思虑,却除了可疑还是觉得可疑。

    这不合常理。

    假山另侧,照彩为洛怜枝拢好衣领,担忧道:“夫人若有疑虑就先回去,童大人那边我替你回绝了他。”

    “不可。”洛怜枝抬手按住了她,“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不好与他生嫌隙。”

    照彩迟疑片刻:“那您打算怎么做?”

    “我先去见他吧。”洛怜枝从照彩手上拿过灯笼,说,“你去给裴世子报个信,若我跟童禹起了冲突,让他静观其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裴玉斐?

    谢书台只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轰地炸开,她死死咬住下唇,手指甲几乎抠进了假山里,才终于忍住没有惊动外面的两人。

    裴玉斐……怎么会跟洛怜枝有联系?

    今日所受的襄助还历历在目,安慰之言犹在耳中,与裴玉斐同乘一轿时,谢书台丝毫看不出他真心掺伪,若非此时她无意撞破了洛怜枝与照彩说话,只怕自己还要被蒙在鼓里。

    洛怜枝、裴玉斐!

    好……好的很,他们这些庸朝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好,一个比一个善蛊惑人心!

    谢书台死死咬着牙,却觉得牙根颤着发出了轻响,只好举起手臂放进嘴中。直到腕上一片血肉模糊深陷,她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沉入自己的意识中许久,等思绪回笼之时,外边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漆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洛怜枝走了。

    谢书台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刘二见到她私下见的“外男”中的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童禹。

    回到房中,谢书台浑身疲惫,想到今日所听所发生的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太快了。谢书台的心不断下沉。

    本来重生后许多事件与原定轨迹不同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今日裴玉斐所说的所谓“平行时空”一事则更天马行空,原本该在七年后才对岸止城有所动作的雍朝,好像也提前了部署的时间。

    还是说前世这时他们就有所动作?

    以及……怎么偏偏,是裴玉斐跟洛怜枝有联系?

    谢书台少见地失眠了。

    躺在床上,她一点点地看着窗外的天色由黑转蓝,再由暗转明。不知哪一家的公鸡鸣啼,谢书台拉上被子堵住耳朵,没一会儿还是把脑袋露了出来。

    睡不着……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根本睡不着。

    谢扶疏却睡了个好觉。晨起她神采奕奕地敲开了谢书台的房门,见到对方青黑的眼底,吓了一跳:“阿姐你怎么了,晚上做贼去了不成?”

    想到被她劈晕的刘二,谢书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只是没睡好,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就只是开开玩笑而已,阿姐非要这么不解风情!”谢扶疏佯怒跺脚,没坚持多久就又缠了上来,“不说这个了,阿姐饿了没有,我们吃饭去。”

    倒是不饿。

    但谢书台还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于是先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你先随便找个地坐着,我去收拾收拾,弄好了就出来找你。”

    “还是我来帮阿姐打扮吧。”想到燃灯节时谢书台的造型,谢扶疏还是有些得意的,“定叫他们眼前一亮!”

    “他们?”谢书台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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