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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日陆离(8)

    直到下了马车,见着身前那座庄严肃穆的府邸,裴玉斐心底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该说谢书台雷厉风行当机立断么……这才刚刚确定洛怜枝或有问题,她便毫不犹豫地寻上门来了,真是……

    像是知道裴玉斐在想什么,谢书台解释道:“我本就打算到谢府暂避两日的。童禹去了城主府,我不想见他,思来想去,还是扶疏这里方便。”

    原来是这样。

    裴玉斐恍然大悟,道:“那我就不便与你一同进去了。”

    谢书台颔首,谢道:“劳烦你今天陪我走一趟。”

    “总这么生分做什么?”裴玉斐原想说他俩都两情相悦的关系了,这点小事不必挂怀心上,考虑到谢书台脸皮薄,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拢起袖子,只说:“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用得着我帮忙的,一定记得来找我。”

    谢书台应了声好。

    华丽的马车缓慢驶离谢府门前,谢书台转过身,刚准备去叫门,谢府大门突然从内打开,一道轻粉色的倩影闪了出来。

    “阿姐!”谢扶疏笑意吟吟地拥着她,仰脸做撒娇状,“好久没见你了!”

    谢书台有些无奈地推开了在自己身上乱拱的脑袋:“也才多久,说得像过了三年五载一样。”

    谢扶疏“嘿嘿”笑了两声,引她进入府中:“还不是太想阿姐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与阿姐分开的这些日子,对我来说就像过了百年一样。”

    顿了顿,她又委屈道:“我不去找阿姐,阿姐就不来找我,可见也没那么把我放在心上。”

    其实谢扶疏是有一点心虚的:若不是上回她强拖硬拽地拉谢书台去游燃灯节,便不会发生后头那许多事。于是卫瑶伏法之后,谢揽怀以思省为由将她关在家里,她这才寻不到机会出门。

    谢扶疏咳了两声,迅速略过这个话题:“知道阿姐要来府上住,我立马就把我院子里那间空房收拾出来了——或者阿姐想跟我睡吗?”

    “那就不必了。”怕她真的这么做,谢书台连忙拒绝,又问,“堂兄堂嫂呢?”

    “大哥到官署点卯去了,嫂嫂跟他一道。”谢扶疏虽然觉得这问题奇怪,还是答了,“阿姐要找我大哥?”

    “只是问问。”谢书台摇头,脸上添了凝重,“堂嫂怎么会跟堂兄一道去官署?”

    城中对官职人员要求严格,虽未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很自觉地遵守不带家眷应卯的习惯。谢揽怀如今举动,若是让有心人传了出去,只怕又要惹上一阵非议。

    谢扶疏却不觉得这行径有什么问题,答道:“堂嫂身子不好,大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每回应卯都要把她带上——怎么了?”

    听她所言,谢书台面上忧色更甚:“堂兄身居要职,他对堂嫂这般不设防,你就不劝劝?”

    “这有什么可劝的?”谢扶疏反而觉得她小题大做,“总归都是一家人,嫂嫂又不会害我们。”

    “总得留个心眼。”谢书台道,“而且堂嫂是雍朝人,你……”

    觑见谢扶疏古怪的脸色,她适时止住话头:“我倒不是觉得堂嫂会对你们不利,只是堂兄那个位置不知多少人盯着,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谢扶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她松一口气:“我就说,阿姐怎么会做那种挑拨的事。”

    谢书台愣住:“挑拨?”

    她回想自己刚才的话,确有挑拨之嫌,可这话从谢扶疏嘴里出来,就好像变了一种味道。

    谢扶疏性子单纯,仅凭自己断不会想到“挑拨”这样重的话,而今她既不设防地说出,就说明绝对有人在背后给她上过眼药。

    “府里的下人近来爱嚼舌根子,但都被我打发了。”谢扶疏没那么多心眼,在这种事上向来毫不避讳,“阿姐放心,我自然是信你的。”

    可看她刚才的表情,却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谢书台心底越发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有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引在前头,逼得她不得不跟着执线人定好的路走。

    他们都是被操控的傀儡。

    她莫名想到谢若和,从前最与她亲近的小弟,已经许久都没来找过她。

    宁和院那边的说法是他近来沉迷练剑,这是谢书台愿意看到的走向,却还是让她内心不安。

    好似有什么东西断了她的亲缘,将她身边的人越推越远。

    这种不安持续了整整一天,晚上用完饭,谢书台拒绝了谢扶疏的相陪,一个人在花园里走了走,才刚坐到一座假山的阴凉处歇息,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话声。

    “……真的吗?”

    “小门的刘二亲眼见着的,还能有假不成?”

    “可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子待她不薄,洛家在皇城也是个名门世家,怎会连这点规矩都不守?”

    “这谁知道,兴许是瞧不起我们关外人呢?”后说话那人稍微收了声,“快别说了,此处走的人多,要是让旁人听到就不好了。”

    另一人急忙应声,两人提着手上的东西,加快了步子就要离去。

    二人正要过了这座假山,恰就见到谢书台沉着脸从内中走出。

    “诶哟!”

    其中一名侍女吓了一跳,刚要破口大骂,一看清楚谢书台的面容,立马变了脸色:“谢……少城主,您怎么在这?”

    谢书台是谢府的常客,尤其重生之前她得了空没少往这边来找谢扶疏,因此府内的许多下人都认识她。

    那侍女本还想要逞逞威风,这时却只剩求饶:“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少城主在这里躲凉,冲撞了少城主,还望赵城主见谅。”

    她提着手上的食盒,双目低垂,身体因害怕不停发抖,细短的碎发因浸汗贴在额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谢书台不理会她的哀怜,进了一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想到她把自己的话全听了去,那侍女唇色发白,身体抖如糠筛:“不……没什么,少城主怕是听错了吧?”

    “真的是我听错了吗?”谢书台往前步步紧逼,她死死盯着面前少女的脸,不愿意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突然抬起手,那侍女便害怕地闭紧了眼。谁知谢出台只是手指轻轻落在她的衣襟上,动作轻柔地为她抚平了有些外翻的领子。

    她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如同汹涌浪涛之上缓慢的流水:“是我说错了还是你记错了,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那侍女一个激灵,却是再也支撑不住瘫软的双腿,整个人跪坐在了青石地面上。

    “是……不是我说的!”

    掉落在地面上的食盒扣出一声空响,那侍女以手掩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是我!”

    “你别害怕,我只是问问。”谢书台弯腰扶她站好,她又捡起地上的食盒在手上掂了掂,而后还给对方,“你是要去给堂兄和堂嫂送吃的吗?”

    侍女勉强站稳,吓得只会点头:“夫人腻了肉汤,想吃点清口的糕点,公子便让我们去拿。”

    谢书台垂下眼睑,心内立时有了想法。

    她问:“你们来时说的是什么?什么小门的刘二,什么叫洛家在皇城也是名门世家,什么又叫不守规矩?我刚才好像还听到你提到我嫂嫂了。”

    小门的刘二她倒知道:谢府东南边角有个可供进出的小门,是专门为府内供给鲜菜的。每日为那个小门开关门的男人姓刘,家中排行老二,是以大家多称他为刘二,倒不记得他的本名。

    就是不知道平常看上去这么老实敦厚的一个人,怎么会跟这些事扯上关系。

    那侍女看上去颇为为难,最后还是在谢书台的眼神逼迫下不得不开口:“是……我听小门的刘二说的,他说常常见到夫人从小门出去私会不同外男,仅这一月,便见了三个。”

    这话可以说是非常大逆不道,哪怕城内不如关内那般注重男女之防,今天的话若传出去,也极为有碍洛怜枝的名声。

    谢书台拧眉:“你们亲眼见到堂嫂与外男私会?”

    那侍女连连摇头:“没有!”

    “既然未观全局,为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平白污了好人名声?”谢书台的声音添了几分凌厉,“你们下去吧,今日的事我当没听到,往后也不要再乱说了。”

    两位侍女面面相觑,还是其中一位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同伴向谢书台谢恩,迅速离开了此地。

    晚间,对面房内的烛光熄了一刻钟之后,谢书台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穿戴齐整,长发未散,看上去精神奕奕,哪里像个将睡之人?

    谢书台趴在门内看了一会儿,确定谢扶疏已经睡着,又为自己换了身夜行衣,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往外走。

    循着白日问的路,谢书台一路避开府中下人往东南角去,找到那扇从里面落锁的门,又沿着墙往下走了段距离,终于看到了一间相比于谢府其他房间显得有些破败的小房。

    谢书台抬手叩门,立马就听到里面传来带着不明显睡意的困音:“谁啊?这么晚了。”

    谢书台没有说话,仍只是扣门。

    “来了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刘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一把寒冷的匕首横在自己脖间。

    比那把匕首更冷的是从头顶传来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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