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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日陆离(10)

    本以为谢揽怀每日要到官署应卯,洛怜枝与他同去,那谢府里应当就只有自己跟谢扶疏两个人才对,如今听小妹说什么“他们”,谢书台便不免多想了些。

    谢扶疏却理所当然道:“府里来了个不认识的官,大哥就告了天假,所以他跟我嫂嫂肯定是有的。”

    谢书台轻笑,她洗漱好后坐在梳妆镜前,状似不经意地说:“这城中还有你不认识的官。”

    谢扶疏不服气地嘟囔:“他又不是城中人,我不认识怎么了?”

    谢书台眉心一跳:“不是城中人,那是谁?”

    这么问着,谢书台心中却隐约有了个猜测——城中官员是岸止城生人才能担任的,谢扶疏会这么说,只怕对方是雍朝人。

    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起,谢书台就听到她说:“那人是皇家别馆来的,好像叫童什么……什么来着?我就听人提了一嘴,记不大清楚。”

    童禹。

    想到他昨夜才跟洛怜枝见过面,今日就找到谢府里来,未免有些巧合。

    就是不知道那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思稍定,谢书台对镜描眉,对谢扶疏说:“小妹,你帮我个忙。”

    谢扶疏对帮她忙这件事乐意之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阿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帮不帮忙的,我做自己的事也需要阿姐喊?”

    “你呀……”谢书台被她逗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会儿可能得回一趟城主府,你替我去前头听一下童禹与堂兄说了什么。”

    “啊?”没想到是这事,谢扶疏愣了一下,犹豫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阿姐想做什么。”

    若是以前,她准保直接就能应下来,如今却多问了一句,不免让谢书台心中警铃大作。

    她昨日就察觉到谢扶疏对自己不如从前那般全然信任,心中猜测或许是有人在她背后说行挑拨言事,至于那人是谁——除了洛怜枝,谢书台目前还想不到第二人选。

    若是放任不管,恐成大患。

    “你应该知道我二哥中毒的事。”谢书台脸色不变,若无其事道,“两日已过,皇家别馆那边始终没给交代。我托了裴玉斐帮我问询,他们却一直推诿责任。”

    “那童禹刚好就是别馆的管事,他既来谢府做客,我怕会说起二哥的事情,故而想让你去帮我听听。”

    “竟是如此!”谢扶疏怒而拍掌,看上去有些气愤,更为自己刚才竟然怀疑谢书台的动机感到不好意思,“阿姐放心,我定一个字不落地把他们的谈话全听过来!”

    稍微一顿,又疑惑道:“只是阿姐既然担心二哥哥的事,如今童禹来了,为何不当面与他对峙?”

    谢书台摇头:“若我执意向他讨一个说法,只怕他反而会有所隐瞒,如今的境况,我不在才是最好的。”

    说得也是。

    她正在心中骂着雍朝人的自私伪善,忽然又听见谢书台说:“对了,也替我向堂嫂问声好。”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谢扶疏一时没反应过来,又疑惑地“啊”了一声。

    谢书台已画好妆面,转过头来对她一笑,后者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晃了一下,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加剧起来。

    不知是不是谢书台向来以素面向人的原因,鲜少见到她描眉抹唇的模样,谢扶疏的第一个想法是:

    她的阿姐有这么美吗?

    她从前知道谢书台漂亮,且是那种不明显的漂亮。乍一眼看过去只觉中等偏上,然而越看越耐看,等恍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在她身上驻留许久。

    可如今才不过略施粉黛,这漂亮就被放大数倍,叫人连眨眼都嫌浪费了美人的脸。

    谢书台却不知道她的想法,说:“柳监曾夸赞堂嫂为城中女子表率,我心亦向往之。只可惜总无暇拜会,但也还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心意。”

    她像儿时那样朝谢扶疏眨了眨眼,后者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击中,觉得哪怕为谢书台死上千百遍,也心甘情愿了。

    谢扶疏连谢书台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阿姐说的都对。”

    谢书台:……

    她停了一下:“我刚才说了什么?”

    谢扶疏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这世上再找不出比阿姐还美的人了。”

    “……”

    谢书台忍了又忍,还是没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回了城主府,谢书台先去梳雨院探望了谢御城。

    “二公子好了许多,热也退了。”服侍的侍女向她请安,“大夫说再养几日,最晚三天后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谢书台一颗心落回肚子里,问,“我昨天走后,府里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侍女不解,“未听说顾公子行举有失。”

    “我不是说这个。”谢书台道,“——昨日皇家别馆不是来了人么?没见到我,他们可有说什么?”

    侍女便摇头了:“奴婢整日都在伺候二公子,未曾听说别馆里来了人。”

    顿了顿又说:“不如小姐去问问顾公子?他应该知道。”

    谢书台本就有这个打算,听她这么说,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替我好生照看二哥。”

    侍女行了个礼:“是。”

    从梳雨院出来,谢书台直奔顾如期所居的会雪苑,却是越近,脚步越缓。

    她止不住在心里想:这个顾如期不是前世害她家破人亡的顾如期。

    可因自己心存偏见,先入为主地把两个人混淆,让此世的顾如期承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她不该对无辜的人大动肝火。

    谢书台一边想着给顾如期道歉,一边又怕真的见到他。因此哪怕已行至会雪苑门口,却踌躇难行,进退维谷。

    仿佛脚已在门外落地生根。

    比起怪错了人的心虚难堪,谢书台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叫他打自己一顿消气如何?

    谢书台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与其在这里纠结彳亍,不若先去宁和院看看。

    总归她也许久没见谢若和,总归谢若和与顾如期关系这样好,她把人一并叫来,也好解了自己的尴尬。

    这么想着,谢书台正要迈步转行,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喜至极的“阿姐”。

    谢书台脚步轻一停滞,半晌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朝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她看着顾如期少年老成的一身的玄色,故作轻松道:“正巧,我要去找你。”

    顾如期似猜到她会来会雪苑中,他的眉梢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将人迎进院里之后,一派淡然地为她倒了杯茶:“阿姐找我有什么事?慢慢说。”

    看着他平和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谢书台反而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顾如期将面前的糕点也推到谢书台身前,状似不解:“我该问什么吗?”

    “不该吗?”谢书台垂眸看桌上的茶,一粒细得可以忽略的叶渣在茶水中沉沦起伏,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不断上下沉浮,始终落不到安定处。

    她紧紧握着那杯茶,盯着瓷杯外自己泛白的指节:“如果我是你,或许会问自己为何会被赶出城主府,现在又被叫了回来。”

    “阿姐那样做定有自己的道理,若是阿姐想说就跟我说,不想我也不会强求。”顾如期一垂下眸子,就又恢复了那副无辜可怜的神态,“当然,如果阿姐想我问,我也可以问。”

    他就差直接把“逆来顺受”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任是谁见了也无法不怜惜动容,更何况本就对顾如期心怀愧意的谢书台。

    她确实想给顾如期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然而重生一事又如何好开口?还是那句话,若非谢书台亲身经历,而是有人将这满嘴怪力乱神的胡话说到她跟前,只怕谢书台第一反应对方是疯子,还未等前世今生的话说完,就要将人打出去。

    这种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的话,又怎么能说服顾如期呢?

    沉默许久,初开始的冲动褪下,谢书台缓缓松开了手指,轻声说:“我对不住你,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别问。”

    顾如期的眼睛微微一黯。

    他乖顺地点了点头:“阿姐希望如此,我就不问。”

    这是谢书台想要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谢书台强自压下心头的异样,试图找回自己的来意:“你昨日见过童禹了吗?”

    顾如期一顿,缓缓道:“见过了,但没说什么话。他是来找阿姐的,没有找到,自然就离开了,”

    很奇怪,谢出台并没有多问,他却像知道谢书台要问什么一样,所答无一不称其心。

    反而是谢书台愣了一下:“他就没说什么其他的?”

    “没。”顾如期摇头,想起什么,“若阿姐有什么想知道的,下回再见到他时,我可以试试能不能套出他的话。”

    “这倒不必。”谢书台立马拒绝:错怪顾如期一时确实让她心怀愧疚,却也没到将一切筹谋都告知对方的地步。

    尤其想到先前刘二说的话,谢书台不敢对他尽信。

    然而想到已经误会过顾如期一次,谢书台不愿误会他第二次,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你与洛怜枝有私交吗?”

    虽已听得刘二指认,谢书台却不信他真跟洛怜枝有什么,因此在见到顾如期沉默以后突然脸色一变:“你跟她……”

    顾如期不愿骗她,垂眸:“阿姐没猜错,我与她确实有私下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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