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暨可能也没预料到她会突然开门出来,动作极快的按灭了手机屏幕塞回兜里,
但是没成功,因为他今天身上没有口袋。
而初凝呢,她在家贪图舒服,洗完澡直接穿的件长款的毛绒睡衣,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不热,上面两颗扣子没扣,蹲下身的时候前面一片雪白的肌肤。
初凝抬头,注意到他下垂的目光,和明显滑动的喉结。
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等下。”
林清暨伸脚挡住了门。
初凝一手拢着衣领,另外拉着门把。
“你住这啊,我就住你隔壁。”
她眼睫一颤。
“我在这边住好久了,你不会专门租的我旁边的房子吧?”
其实林清暨这话说的有个漏洞,他怎么知道是“租”的房子,但初凝当时没细想,只顾否认。
“我不知道你住这的。”
那么上次在电梯,她碰到也是林清暨,可是他不应该在新西兰吗?记得临走的时候林清暨还在联系她的房东。
明明不想这么早回去就是因为他。
“晚上没吃饭么。”
林清暨看向地上的蛋糕。
他的腿挡着门,初凝不敢使劲,靠在门边,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听老师训话。
不过她上学的时候倒是没怎么被训,罚站有过。
外面站着还有点冷,初凝扯着袖子, “你不回自己家么。”
话音刚落地,周围一下子黑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初凝被人往里带了下,背撞到墙上。
停电了,还是跳闸了。
“林—”
门不轻的关上,林清暨闪身进来,扶着她的脑袋吻下去。
完全的窒息,在她的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的时候,唇已经被人封住,带着侵略性的,完全包裹性的,
身子抵住几乎贴在墙上,初凝双手压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怎么都推不开,呜咽, “林清暨,我—”
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初凝挣扎两下身子都软下来,大脑缺氧感觉身体不断的往下坠,一阵阵的轰鸣,
他空下来右手揉着她的后颈,摩挲着耳后的软肉。
这次亲近都不在两人的计划范围内,因此每一次唇齿的触碰都是新鲜的,未知的领域,
她已经感受到疼。
他在咬。
几秒钟,十几秒,初凝不知道。
房间的灯亮起,刚才应该是跳闸,周围的一切明晰起来,林清暨终于松开了她,瞳孔因欲有些迷离。
“你—”
林清暨俯身,煞有介事的盯着她唇角的位置,初凝连忙捂住嘴,脸因充血粉红粉红的,
“我,我”她跺了下脚,才憋出来一句, “我打你了。”
怎么能这样!
初凝眼睛带着茶色的湿漉,本来长相就属于清纯无害的那种类型,这话更是说的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哦。”林清暨手撑在墙边弯腰平视着她, “好凶,你打个试试?”
“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靠的距离过于的近,每说的一句话都清清楚楚落在耳畔,字字明朗,带着三分小孩子的耍赖。
初凝无措的避开目光,视线一往下,看到某个地方。
她顿住,眨了眨眼睛。
初凝是没谈过恋爱,但上过生物课,不可能连这点生理常识都不懂,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寸。
当然,背靠着墙,实际距离不变,只是心理上。
她细微的动作当然落在他眼睛里,林清暨顺着低了下头,看到了而坦然的过分,
“这个,能帮忙么。”
一本正经的说着下流的话。
柜子上放着副装饰画,初凝看着上面的陶罐,有种坠落踏实后心如死灰的平静,和这人没办法沟通,你要说的明明白白他才能听懂,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
浴室墙壁明亮的映出对面不太清晰的剪影。
“呼~”
全身放松下来,林清暨从旁边抽了两张纸,随便擦了擦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开了水龙头。
从卫生间出来,林清暨拿毛巾擦着头发,手机开了免提, “她今天把我踢出直播间了,你这方法是不是有问题?”
接电话的是罗飞, “这么直接,她知道是你吗?”
林清暨停了下,扔了毛巾, “应该不知道。”
他想找到初凝的社交账号不是什么难事,原本和其他的用户一起潜水每天进直播间,也没做什么事,只是某次被罗飞看到了。
罗飞这人只看到一只手就以为在看哪个美女主播,林清暨懒得搭理就没解释,
“喜欢这样的啊,拿钱砸呗,获得关注。”
林清暨: “这能行?”
“行啊,成了榜一之后你不用找她她都会主动找你。”
于是到直播的晚上,林清暨每次都进去刷礼物,的确获得了关注,也主动了,不过是让他别来了。
“你这个方法不行,赶紧再帮我想想。”
隔了天,林清暨再进直播间,系统显示“您已被对方拉黑无法送礼”。
复述了一遍小字,他呵了声。
三十分钟后,林清暨拿了个枕头从沙发站起来。
初凝开了门。
“我家停电了,你家怎么还亮着?”
初凝把门关上。
上午过来借盐,下午说家里进蟑螂了问有没有杀虫剂之类的东西。
这是北城,哪来的蟑螂?
她决定以后无论如何林清暨再敲门都不会理了。
放在客厅的的手机响起来,初凝跑过去关上,晚上易周约了见面,她怕忘记就定了闹钟。
城内华源街一家酒吧。
“舍得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瘦。”
易周和之前没怎么变,好像妆还淡了点,一见面就给了个熊抱,她捏了捏初凝的脸,
“一点肉都没长啊小孩。”
“可能是吃的少,你经常来这边吗?”
这附近是大学城,酒吧开在商场三楼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前台后面摆着层酒柜,旁边有游戏机,两个叼着烟的男生在打游戏。
入口在左边,易周推开门,里面声音太响,和外面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不是,这家是才开不久的,老板花大手笔请了最近很火的乐队,今晚有演出。”
大屏幕正对着门口,乐队可能还没来,音箱放的是律动性很强的舞曲,里面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估计多的是附近的学生。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前面卡座一个站起来的男生往这边招手。
“我们过去。”
灯光太暗沉,走过去才发现居然是罗飞。
“好久不见。”
罗飞先打了个招呼。
“你们怎么认识的?”
罗飞给易周递了根烟, “以前经常在一起骑车啊,大美女谁不认识,不对,我记得你之前应该见过我们一块玩吧?”
初凝还真不怎么有印象。
“不过你确实可能没怎么留意,毕竟那时候你眼里就只能看到—咳,疼。”
“话这么多。”易周拍了下他的背。
罗飞及时住口, “过这边坐。”
先过去的易周看到某个位置,抱臂冷哼一声,手指并拢对着罗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说你思想没这么单纯。”
后者耸了下肩,无奈, “自己兄弟。”
由于她们是从后面过去的,前面人坐的又多,初凝原先是准备找个宽松点的位置,就走到最里面。
她先是注意到了他亮着的手机页面。
由于太熟悉,初凝停了步子多看了一下。
林请暨背对着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站着人,退出界面踢了旁边的人一脚, “你号借我登下。”
他一偏头,侧颜鼻梁高挺,黑色的冲锋衣一直拉到顶端,金属质地的拉链泛着光泽。
“快点啊。”
“这个。”才坐下来的罗飞煞有介事的咳了声,看向初凝,故意喊她的名字, “这边有空。”
易周翻了个白眼, “我带过来的人你别乱来啊。”
罗飞低声, “你看她自己往那边走的。”
原本初凝就是看这边空位比较多才坐的,但就在林清暨左手边的沙发,易周那边又重新坐了人。
听到名字,林清暨看着罗飞怔了秒,没回头,倒是将旁边放着的打火机扔到桌子上,这样一来身边多了个空位。
推杯换盏中,初凝假装没看见,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平白多出来的那个空位正位于拐角,没一会,一个女人坐在了那里。
来的都是之前的一些朋友,玩来玩去还是那几个游戏,林清暨没参与,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周身散发着冷意,也没人邀请他。
或者说,没人敢。
桌上盘子里的草莓吃了一半,还有碟香橙,一块没动。
几分钟后乐队上场,贝斯手是一位留着长发的男生,有点像上世纪当红的某位海外某男团成员之一。
这几位形象都很好,一上台之后现场的气氛再次涌动起来,初凝后面坐着的几个女生冲台上喊着什么楚原,她没怎么听清。
想不起来像谁,初凝就盯着看了会。
走在中间的估计就是主唱,背着把电吉他,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
往这边坐的人越来越多,鼓点敲的她心脏不太舒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有点喘不上气。
易周正在和罗飞拼酒,喝得外套脱了挂在身后的靠背上,掉在地上都没发觉,还说罗飞出拳慢,嚷嚷着重来。
紧身V领针织衫,锁骨很明显,其实易周比她身上肉还少,模特为了上镜,食物控制的很严格。
初凝垂眉,难受的按了按胸口起身,走到后面顺便帮易周捡了衣服,从另一侧门出去。
但这不是刚才进来的地方,走过电梯间,前面铺了木地板,是一家露天日式烧烤店,一面竖幅写着个“禅”字。
两边放着麦草,都是藤椅圆桌,一米多高的台子,下面十字路口人流涌动。
本来阳台就不大,过道更是狭窄,几个喝的摇摇晃晃的男生从另一边过来,,
“你他妈喝多少。”
“谁喝醉了谁孙子。”
“......”
初凝意识到走错道了,连忙返身,不料身子被重重一带到旁边的电梯间里。
里面太热,她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单穿了件宽松的羊绒毛衣,傅世安丝毫不懂得控制力道,握着她手肘下方的位置。
初凝都觉得自己是被甩进去的,背磕在墙上。
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在这里碰见他。
“你放开我。”
傅世安按了电梯关闭键,另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肩膀, “林清暨在外面,你确定要出去么。”
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