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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校交流会(1)

    忙碌而燥热的夏季即将过去了。在明媚了京都梅雨季的紫阳花开始陆续凋谢之际,随着气温日渐转向温凉,不停歇地加班了一整个夏天的咒术师们也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而对还在青春期的高专学生们而言,绝对称不上有趣的枯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后,每年一度的姐妹校交流会也如期而至。

    在长年缺乏人手的咒术界,即使是十五六岁的学生,也会被视作独立的咒术师派遣祓除任务,一些有着稀有术式的人更是会在更小的年龄就开始受到“重用”。但无可辩驳的是,祓除咒灵是一项摧残身心的工作,对成年术师是如此,更不要说是未成年人了。咒术师们忙碌而几乎没有交集的工作日程也使得他们除了特殊情况外很少有机会在工作时见面,因此,这项交流活动的初衷便是加强两所高专学生间的联系,让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未成年术师有一个与同龄人交流感情、结交朋友的机会——说实在的,在多年前禅院直未他们还在京都高专上学的时候,从禅院直未那里得知了提出筹办交流会的人居然是几十年前的乐岩寺嘉伸的直子在十几年后亲自接触过校长本人后都倍感惊奇,更别说当时的禅院直未与九十九由基了。

    由于乐岩寺嘉音作为校长孙子的特殊身份,在好奇心都不小的另外两人的打探下,无力反抗两位好友“逼供”的乐岩寺嘉音很快就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些事情在之后又被另外两人当作八卦讲给了直子听:乐岩寺嘉伸似乎是京都高专成立后的第一届学生,当时的咒术界还维持着家族内部教养子弟的模式,对由总监部与政府商讨过后建立的两所咒术高专态度各异,但总体上持消极态度。在此前提下,为了确保高专不在成立的一开始就名存实亡,一些愿意配合总监部的家族派出了家中子弟前往高专上学,乐岩寺嘉伸就是其中之一。当时的京都高专和东京高专之间相互隔绝,彼此间没有任何往来,但在偶然之下,乐岩寺嘉伸认识了在东京高专的学生,因为共同的爱好还组成了乐队。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人都死了。成为了京都校校长的乐岩寺嘉伸则在担任校长一职的当年就提出了举办两校间交流会的想法,在经过几年准备后试行时因两校学生的共同好评保留了下来,且由最初的两年一届逐渐变成了一年一届,延续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

    鉴于京都校在此前已经连续两年取得了胜利,本次京都·东京姐妹校交流会依然在京都举办。除了已经正式作为咒术师或辅助监督开始活动的高专四年级学生外,剩下三个年级的学生中等级达到三级及以上水平的都可以参加,但由于一年级经验尚浅,大多数情况下的交流会主力还是二三年级的学生。只不过这两年情况比较特殊:先是加茂绵自入学京都校后便在当年的交流会上以一己之力轻松战胜了东京校全员——已经了解了赤血操使实力的京都校其他人除了围观鼓掌当气氛组外全程划水;第二年加茂绵有意放水,结果东京校第一年参与过交流会的有了心理阴影,低年级里则有一名刚入学就达到了一级的学生以“不给钱的事情我不想干”为由消极参与,最后导致了东京校在本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彻底崩盘;今年则有一名东京校三年级学生在任务中因情报失误遭遇了超过其应对能力的咒灵,最后虽侥幸活命却身体残疾,打击过大退学,剩下的学生也始终情绪低迷,明确表示不参与今年的交流会,所以今年只有一、二年级的几名学生参与。

    另一边,京都校近几年入学的学生中实力达到三级及以上的人数极少,今年的二、三年级都只有一人,一年级反倒有两人——综上所述,今年注定是一场以低年级为主力的交流会。但今年的低年级也十分特殊:京都校这边有着在咒术界备受关注的十影法继承者、已经被普遍默认为禅院家下代家主的禅院直子,东京校则有着同样受到瞩目的下任五条家家主、六眼五条悟,两人幼时刚见面就大打一架,交恶至今,这是咒术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除了他们以外,东京校一年级里还有半年多前在新澙县小千谷市某小镇里被辅助监督发掘、随即因其拥有的特殊术式「咒灵操术」迅速在咒术界崭露头角的咒灵操使夏油杰。三人的实力均已远超一级水准,虽还未通过特级评估,但可以预见的是,只要不出意外,他们都将成长为未来的特级术师。三位日后的特级与已经成为特级的赤血操使齐聚一堂,这是高专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注意。

    但比起对交流会反应平淡的加茂绵与渡边彻,和在听说能认识其他同龄术师、胜利后还能根据参与度获得高额奖金时(后面这项是今年才有的)显得过分激动的小林绿子,直子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交流会可谓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个人并不是很想参与这种在她看来有些浪费时间的活动,另一方面,她已经答应了五条悟,无论是从她个人的性格还是反悔后五条悟的反应,她都不可能再反悔不参加。尤其是在知道她有一段时间未见的另一位好友也会来以后,直子不得不一边加紧安排和处理着挤爆了自己日程表的各项事务以空出时间,一边在抗拒与期待的矛盾心情中等待着交流会的到来。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出于东道主的礼节,京都校的人(除了因为很困表示“比赛开始前再来叫我”的渡边彻)在交流会的当天提前等在了爱宕山下的结界外。直子也已经做好了用鵺带着有需要的东京校学生上山的准备。

    大约上午十点时,载着东京校一行人的加长版劳斯莱斯(京都校提供)便靠近了爱宕山。当时的直子正坐在山道的台阶上一边听小林绿子念叨着她这段时间在追的剧居然以be大结局,一边和她一起摸着召唤出来充当乖巧抱枕的玉犬,思索交流会结束后的日程安排。等她们听到汽车的鸣笛抬头时,她怀里的玉犬·黑已经先她一步窜了出去,撒着欢扑到了第二个从车上下来的棕发少女脚边。

    “终于到了!啊,直子——”

    “是小黑啊。”在第一个跳下车的人兴奋地扬高声音叫出来时,家入硝子也熟练地薅起了脚边那团不大的毛茸茸,抱着玉犬上下抚摸着,向玉犬冲过来的方向看来。

    不出她所料,怀中手感柔软的小狗崽的主人在这时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他们走来。走近的少女身量高挑,面容是引人驻足的端丽,一身深蓝近墨的二尺袖与行灯袴映衬得肤白如雪、体态娉婷。纤细的身影,优雅的步伐,行走间裙摆微扬,恰似一朵清雅的花。

    “花”来到了她面前,在她也露出笑容时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家入硝子闻到了水雾般清淡舒适的香气。随后,柔顺的金色发丝自她眼前飘摇而过,直子放下手后退,鲜亮澄透的薄荷之绿在看着她时流淌出了温柔的笑意:“好久不见,硝子。欢迎来到京都。”

    “是啊,离上次见也有大半年了吧。”家入硝子端详着直子,在她的妹妹头上停驻了几秒:“怎么想到染头发了?”在这些年的书信和之后的短信、电话来往里,直子向她抱怨过不少次头发太长了很难打理,因此对她终于剪了头发一事,家入硝子并不意外。只不过她没想到,少女还把她的那头黑发染成了金色。

    听她提到上次见面,直子脸上的微笑黯淡了。家入硝子也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想到什么的她突然卡壳了:“……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我知道。”直子很快恢复了正常。她笑着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捋了捋,露出了被头发遮掩住的耳钉:“因为一直崇拜的姐姐是金发,所以我也想尝试一下。怎样,很奇怪吗?”她在回答家入硝子刚才的问题。

    “不,很适合你。”家入硝子真心实意地说。留着黑色长姬发的直子在过去给她一种人偶般精致但拘束的感觉,此时染着金色短发、戴着与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有些格格不入的桀骜饰品的样子却让人偶一下子活了过来,现在的她看起来比幼年时反而更加有活力。

    两个女孩在进行着久别重逢的交谈,小林绿子已经十分自来熟地和东京校的另外两名女生搭上了话,加茂绵则代替不方便上下山道的京都校校长与东京校的随行老师夜蛾正道互相问好——所有人的反应都很自然,唯有第一个出声叫人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看着无视了他走向家入硝子、言谈间熟稔无比的直子,盯着直子的表情不亚于大白天见了鬼:“直子,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和硝子认识了?!”

    “你知道吗,悟君。眼睛没用了还可以卖给有需要的人,会有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你的眼睛的。对了,舌头也是。”听到他的话,直子和家入硝子都忍不住沉默了。过了几秒,直子扭头去看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闻言,五条悟还没说话,他旁边的黑发丸子头少年已经毫不客气地“噗嗤”笑出了声。

    五条悟向一旁投去了犀利的眼神:“杰,你笑什么?”

    “哈哈……抱歉抱歉,因为你在路上还说……”夏油杰边笑边偏过脸,抬起一只手挡住脸掩饰(根本没打算掩饰的)笑意,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五条悟就脸色一变,一把揽过夏油杰的脖子,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夏油杰的笑声立刻变成了卡在喉咙里的“唔唔”混响,连鼻子都被捂住的他头上蹦出了十字,手指一动,一只形似蚯蚓的二级咒灵便自五条悟背后升起,缠着他的腰将他往后拽。

    “咳咳……想打架吗,悟?”五条悟没有反抗地被咒灵拉开,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夏油杰咳嗽了几声,看着随手扯掉咒灵的五条悟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

    “好啊,谁怕谁啊!”五条悟也不甘示弱,抬手拉下了墨镜——

    “你们两个,给我注意场合!”来自夜蛾正道的怒声喝止让两个即将当着其他人的面上演全武行的DK哑火了。看着大步走来的夜蛾正道,夏油杰笑着退后了几步,举起双手以示无辜(那只蚯蚓咒灵在此时光速消失了);五条悟悻悻地把墨镜又戴了回去,音量不大不小地“切”了一声。

    走过来的夜蛾正道听到这不情不愿的一声“切”,额头上顿时青筋一跳,抬起手就是一个爆栗。五条悟“哎哟”一声,抬手捂住了脑袋,声音里满是不解:“夜蛾,我不是已经停手了嘛,怎么还要打我?”

    被直呼姓氏的夜蛾正道脸色黑了:“打的就是你!来之前说了多少次让你们注意礼貌,别像在学校里一样在京都校面前丢脸,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吗!”

    “那干嘛只打我,杰不也是吗!”五条悟忿忿地反驳着,试图把在一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装作无事发生的夏油杰也拉下水。

    夏油杰:“……”

    “是悟先动的手。他差点把我捂死,我那是正当防卫。”注意到夜蛾正道看来的质询视线,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可以作证,这位同学说的是真的。”直子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加了一把火。在五条悟瞪大眼睛,用混合着不可思议、怨愤和委屈等情绪的目光转头看去时,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无害、令人信服:“你说呢,硝子?”

    家入硝子赶紧抬手扯起衣领挡住上扬的嘴角,默默点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笑出声。

    五条悟盯着直子的眼神已经幽怨得像妻子在控诉背叛了自己的负心汉丈夫。但他的怨念光波还没能被直子接收到,脸色黑沉的夜蛾正道已经提高了声音:“看什么看,还不服气?”

    “没有没有!”五条悟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但夜蛾正道已经开始了训话模式,白发少年苦不堪言,只能悄悄又努力地用余光瞪着夏油杰,控告他弃兄弟于不顾的可耻行径——然而夏油杰已经笑眯眯地走到了家入硝子旁边,和直子互相礼貌性地问好,眼神都没往这边给一个。五条悟顿时更气了。

    直子微笑着向此前只在情报中见到的「咒灵操使」夏油杰做着自我介绍,旁边的动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畅快了许多。身边的家入硝子还在忍笑,两个刚认识时就因为共同话题建立起好友关系的少女也在这一刻微妙的共通了心理活动——看五条悟吃瘪真好玩/看悟君乖乖被训真有意思。

    “哇,你们学校的老师真厉害!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在另一边和庵歌姬、冥冥说话的小林绿子惊奇地看着蔫头耷脑的五条悟和站在五条悟面前唠叨个不停的夜蛾正道,一边看得起劲,一边问着身边的两人。高挑的银发女术师笑而不语,至于庵歌姬……

    庵歌姬已经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根本顾不上回话。

    只有一脸冷淡、实则还在状况外的加茂绵茫然地看着说了一句“失礼了”就走去教训学生的夜蛾正道。他看了那边一会,见训话还没结束,便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从羽织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了水杯,平静地喝了一口红枣茶,随着茶水咽下了想问的那一句“我们可以动身上山了吗”。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一时半会恐怕都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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