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李嫂愣了下，不知道有这事。
她想到最近三三搬回家住，把她一日早晚两餐再加一顿夜宵都在家吃，只中午一顿留在学校吃的事说了。
“她手里应该是没钱了……哎呀！她最近添的衣服那些，不会是借钱买的！”
“很多？”
“不少。”李嫂估摸着三三带回来的服装袋，“近一个月少说二十多件牌子货。”
正说着，四四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妈妈，我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四四扑到王华身边，兴奋道，“我们可以学动物园，给兔兔专门划快地方，这样兔兔就不会被关，妈妈也闻不到臭了，好不好嘛？”
“你还知道我嫌臭。”
“其实我也嫌臭。”四四偷偷吐了吐小舌头。
“臭还要养？”
“要！李婶说，我小时候拉粑粑，妈妈都没嫌弃我，所以我也不会嫌弃兔兔。”
王华看眼一旁微笑的李嫂，再看一眼傻乎乎的四四。
崽，那你李婶有没有跟你说过，生你时准备了四个人帮忙。
一个营养师、一个育儿师、两个月嫂。
不过听到四四这么说话，王华倒是觉得养宠物打小培养责任感挺好的。
“行，那一会你去划地方，最好建个小围栏。”
“欧耶！妈妈最好了，我现在就去。”
“不着急，材料什么都要准备，这个你自己付钱哦。”
王华引导着话题，“你那点钱还不知道能养多久，借你三姐的钱她有说什么时候还吗？”
“没说唉，妈妈，材料你给我买嘛。”
“我买那就是我养的，杀了吃肉。”
王华想到了兔兔辣么可爱，有点好奇四四的反应。
四四一脸懵懂好奇，“好吃吗？”
王华愣了下。
反应不太对啊。
“好吃啊，麻辣兔头、冷锅兔、烤兔腿、泡椒兔丁、冷吃兔……”
李嫂突然说：“要不中午吃兔子吧。”
王华咋了咋舌，欣然同意，决定一会去邀请明渊一起享用美食。
四四很期待。
她有各种兔子的玩偶、包包、装饰品，还没尝过兔肉什么味道。
王华知道为什么。
原身见四四喜欢兔子，怕惹她伤心，就叮嘱家里饭桌上不允许出现兔子。
如今有兔肉吊着，王华问什么四四回答什么。
很快就知道，三三前前后后从四四这里借走了八十万。
……
考场上。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拍拍手，提醒大家时间到了。
“都放下笔，考试结束，继续写的一律当做抄袭。”
黄敏君咬着唇，随大流把试卷交上去，三两下收拾好笔袋离开教室。
她一出校门，就看到等在路边的司机正冲她摆手，很快跑到她面前。
“三小姐，老板让我来接你中午回家吃饭。”
“我下午还要考试，中午就不回去了，你下午放学再来接我。”
不等司机反应便跑开。
黄敏君早上离开家时就反应过来，她就算当时拦住，等她离开妈妈也能再问四四。
借钱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想到这，黄敏君饭都来不及吃，直接跑去废弃的体育器材教室。
推开老旧的木门，就看到凌乱的教室里围坐着几个人。
“黄敏君，你来的正好，今天有三食堂的粉蒸肉，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瘦高的男同学起身，推搡着身边人。
“让个位置，黄敏君你来坐这。”
黄敏君视线扫过在场的人，没看到想找的人。
“程松，于小慧今天没跟你们在一起？”
“没，你们谁见于小慧了？”
程松旁边的男孩摇头说没见。
倒是对面打扮靓丽的女孩嗤笑一声。
“他爸炒股赔个底掉，躲起来了吧，我前天还在学校门口看到追债的拦她，还是我帮忙喊的保安，谁知道她一声不吭自己先跑了。”
“你也知道了啊，那她还让我帮忙保密，说是怕你们看不起她。”
“啊？这话她也跟我说过。”
角落里，一个胖乎乎的女孩突然举起手。
“那个，于小慧跟你们借钱了吗？”
黄敏君心里咯噔一下。
这几个同学家里，包括于小慧和她家都有生意合作，家境有高低，却都不俗。
就看同学几个相互看一眼。
除了打扮靓丽的那个女孩和程松，其他人全都点头。
“问我借了两万。”
“当时我兜里就三千，全给她了。”
“我是一万。”
“跟我前后借有两次，第一次八千，还没还又跟我借八千，我就没借了。”
“我，我借了十万。”胖乎乎的女孩苦着脸，“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呢，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笨死了，这么大一笔钱都不问问我们。”打扮亮丽的女孩骂她。
程松打断她，“先别急着说小胖，你们说于小慧借了一圈子钱，是为什么？”
又看向脸色难看的黄敏君，“于小慧也跟你借了吧。”
黄敏君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怨种！
“谁知道她现在在哪！”
“天通胡同。”
打扮靓丽的那个女孩转身从旁边拽出来一个书包。
“昨天要腾考场，于小慧没来，我顺便把她书包带过来了，书包便上被塞了小广告，看。”
是个租房的小广告。
白纸黑字，一行地址，一行座机电话。
“租房？于小慧家破产了？！”
“不至于吧。”
黄敏君冲上去把小广告抢过来，扫一眼便跑出去。
“黄敏君！”
程松没喊住人，丢下筷子跟上去。
“我去帮忙。”
……
王华在家没等到黄敏君，就猜到她心虚。
在她看来，那么大一笔钱，还是跟十岁的妹妹借的。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王华脑海中闪过好几个可能。
第一种，黄敏君借钱是为了自己享受，这是最糟糕的，说明她小小年纪极度虚荣，这也是王华最担心的。
原文里，四个女儿的结局都不好。
原身被绑架撕票后，王氏集团大乱，郑港生带着恨把她几个女儿赶出家门。
其中对黄敏君的描写就说她爱奢华享受，性子又不服管教，小小年纪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早恋。
小混混接近黄敏君就是因为王家有财有势。
王氏集团破产后，黄敏君被小混混引诱，培养成了帝都知名的交际花，掏金主的腰包来养他。
黄敏君不以为耻，反倒在男人之中活得如鱼得水。
那时闫丽影飞机失事已经去世，秦多多有心劝她，反倒被黄敏君嫌弃一个月工资不够买朵头花的。
姐妹决裂后，黄敏君被金主的正房太太上门捉奸，闹得声名狼藉，年纪轻轻得病死在出租屋里。
王华想到这，没了心情继续琢磨。
正愣愣地出神，就瞧见面前碟子里被放了个兔腿。
锡纸裹着兔腿骨，小扇形的腿肉被烤得金黄冒油，孜然配上辣椒，十分霸道。
王华歪头，就看到明渊正冲她笑。
“刚出炉的，今天允许你吃一点辣椒。”
王华收拾好情绪，抬头就看到对面坐着的四四，小手握着刀叉，把兔腿吃出牛排的感觉来。
四四方方的一口肉连皮咬住，小脸美到不行。
“妈妈！兔兔太好吃辣！”
王华噗嗤笑出声，心情好了些。
“我要多养几只。”
“……”
这个不必！
明渊看王华露出笑容，想到隔壁空荡荡的。
“不然在隔壁开一个院子，专门给四四养兔子，别祸祸花园了。”
“你别惯着她，好好的院子养兔子，真行。”
“妈妈！”
“这也算是锻炼，院子要有人用才能长久。”
明渊看向四四，“一会让李婶带你去隔壁找管家叔叔，问他要个大点的。”
“谢谢五爸！等我长大了肯定孝敬你。”
为明渊这话，四四饭吃得飞快，塞一肚子肉最后还是被李婶逼着喝了碗苦瓜汤，怕上火积食。
放下碗后，就拽着人离开。
等人走了，明渊叹口气。
王华斜眼看她。
还能再明显点不。
王华配合地问，“怎么了？”
“福利分房被正式废除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王华点头，“其实近几年分房的单位已经越来越少，房子就那么多，老职工不搬，新职工就没地方住，单位地皮有限，迟早的事情，你为这个叹气？”
她不信。
“你一早就看到商品房的未来，单帝都就拿下好几块地盖房，配合独一家的银行贷款，现在福利分房废除，最高兴的就该是你吧。”
这说明国家开始救市了。
先是南海炒房留下一堆烂尾楼，影响房价下跌。
再有去年金融危机，导致低迷的房产市场雪上加霜。
取消福利分房，改革住房制度，她还知道再过俩月，国家银行会出台政策，提倡贷款买房。
记得原文里，熬过这一阶段的房地产商，手里还有地的，未来就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明渊就是从开始身价倍增，爬上了富豪榜首。
“总不能，你没抢到想要的地吧。”
明渊最喜欢王华对时局的敏锐度。
“是啊，好地都被瓜分光了，再规划出来的，都是郊外的土地。”
他故意嫌弃，“太偏。”
“四环还偏呀，那以后修五六七环还偏？”
明渊眼睛亮得惊人。
他是从规划局提前得到消息，预计明年四环路接通后，便会在市区和郊区之间划出分界线，修建一条环城高速公路。
“你这么看好帝都未来，为什么不自己拍几块地皮来盖？”
王氏集团下，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明渊和她认识，最开始就是以同行的身份。
但，王华重心从羊城转移到帝都来后，便没再继续开发新楼盘，反倒做起服务业和电器业。
新开了美容院、月子会所、婚庆公司和物业公司
卖电器的同时搞起水电安装、网络布线、构建起网站来。
听起来就繁杂。
明渊开始还以为王华是因为羊城几期楼盘卖不出去，手里囤积太多地皮退缩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钱最好赚，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明渊换了个问题问。
“阿华，如果换做是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