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祝尧眼中浓重冷意几乎要化作实质,姬玉忙于与心上人谈情,否则只怕要发现此处还有旁人了。

    “注意隐蔽,姬玉灵力不弱,小心他发现我们。”

    “这二人太放肆了,竟敢背后诋毁王姬你。”都说北荒太子仁厚,他看分明是个伪君子。

    “他们如何与我何干。”拓跋羲神色淡淡,她并不把姬玉放在眼里,又怎会介意。

    突然祝尧脸色变了变,侍卫巡行过来了,再近一些必然发现拓跋羲与祝尧,若非姬玉与凌波堵在这里,他们早就离开了。

    “王姬,我去引开巡防侍卫,你借此离开。”

    “慌什么,这种事不用你做。”拓跋羲按下祝尧。

    祝尧不解其意。

    身旁有棵桃树紧挨着墙生长,拓跋羲随意折了一枝,精准无比地投掷到姬玉与凌波身边,凌波不防,惊叫一声,立即惊动巡防的侍卫。

    “谁在那里?!”侍卫喝道,迅速赶往姬玉、凌波这边方向。

    姬玉安抚凌波,同一时间望向瓦片投掷而来的方向,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能拉着凌波匆匆逃离此处,凌波已经引来了侍卫,再不离开,他们两人都会被发现,等待他们的就是身败名裂。

    祝尧瞪眼眼睁睁看着姬玉、凌波二人帮他们引开侍卫,缓缓转头看身边的拓跋羲。

    转头一想,还是王姬聪明,第一时间想到找姬太子与那个女人给他们当替罪羊。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那两人是自找的,私会还让他与王姬撞到,这不就更说明连老天都不帮他们。

    “愣着做什么,趁着侍卫被引走,我们赶紧走。”至于姬玉、凌波那对苦命鸳鸯会不会被抓到,关她什么事。

    姬玉带着柔弱的凌波逃路很是狼狈,惊动的侍卫越来越多,好不容易借着熟悉王宫的地形甩掉侍卫,罪魁祸首却早就逃之夭夭了。

    把凌波平安送回,姬玉才悄悄返回永宁宫,望一眼内殿方向,看到里面的人还在安睡,他不安的心总算平复下来,他总担心拓跋王姬灵力高深他离开之事会被她发现。

    却不知道,他和凌波的好事,拓跋羲早就看在了眼里。

    他得庆幸拓跋羲对他不感兴趣,否则,这种“不守夫德”的男人,拓跋羲必定第一时间收拾了,让人做不成男人最好。

    第二日例行宫宴,姬玉与拓跋羲去拜见国君与王后。

    北荒如今国君名姬玄,姜王后端庄高贵,除姜后外,姬玄另有数名妃子,膝下有三子两女,只姬玉是王后所出,姬玉占着正统的先天便宜自幼便被册立为太子。

    夫妇给国君与王后行礼,姬玄神情很好,不管拓跋羲是怎么嫁到北荒来的,到底是嫁过来了,拓跋羲不是普通的南荒王姬,北荒通过与南荒的这桩联姻,也算就此与南荒联合在一起,得到南荒的帮扶,北荒也能在东、西两荒的压迫下有些喘息的余地。

    姬玉心情实在不佳,落座后便独自在那饮酒,拓跋羲也没顾及他,夫妻俩各做各的,界限分明。

    一个很漂亮的少年端着酒盏到姬玉与拓跋羲桌前,说:“二哥,恭祝你新婚之喜,二嫂这么漂亮,二哥你真有福气,你们真般配。”

    “多谢。”姬玉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向拓跋羲介绍:“王姬,这是我三弟。”

    “二嫂我叫月白,排行老三。”不用他二哥解释,月白就咧着嘴笑着说,月白是个极度的颜控,在他这里颜值既是正义。

    姬玉也知道他这个三弟的毛病,好美人却不好色,但不让人反感就是了。

    拓跋羲朝月白稍颔首。

    “二哥嫂嫂那我先回去了,二嫂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找我,弟弟一定替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他在这儿显眼的很,只好先坐回去了。

    月白刚坐回位置,有人终于按耐不住,东荒公子君翊站起来朝拓跋羲遥遥敬酒:“我敬拓跋王姬一杯,哦不,如今该称太子妃了,记得上一次见面,太子妃还是南荒的储君,我还想着再见太子妃恐怕得在赤原城,没想到这就成了北荒的太子妃了,太子妃还真是‘内外兼修’,令君某佩服之极。”

    君翊言语中毫不掩饰恶意,不吝惜用最恶毒的话,拓跋羲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谁都可以踩一脚,他还怕什么。

    大荒近上万年以来,南荒与东荒国力相差无几,一直争夺霸主之位,最近一次交战荆丘之战,拓跋羲为主将大败东荒,由此南荒一越成为四荒最强的一个,东荒屈居第二。

    若非拓跋羲,他们东荒也不会战败地那么惨烈,令所有东荒人颜面尽失,这是东荒莫大的耻辱,东荒人无不将拓跋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说起来拓跋国主也真是舍得,居然肯让太子妃远嫁,若非我东荒的王子不那么早成婚,或许太子妃也可能嫁到我们东荒来,真是太可惜了。”

    北荒人皆眉头一皱,拓跋羲嫁到北荒,就是他们的太子妃,羞辱她便等同羞辱北荒,君翊一个东荒公子在他们北荒的地盘上大放厥词,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东荒人一向跋扈,肆无忌惮,北荒在四荒中又最弱,自然不会多顾忌北荒的颜面。

    祝尧坐在拓跋羲的后座,怒而拍案:“君翊,你还不是东荒的太子,喝几杯酒就敢在王姬面前发酒疯,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公子无礼,南荒的人都这么目无尊卑了吗,拓跋羲你还不管教管教你这个手下,怎么,如今已经无能到连一个手下都管教不好了么。”

    君翊摔了酒杯,跑到大殿中央指着拓跋羲叫嚣,东荒的使臣拦都拦不住他。

    拓跋羲坐着,不紧不慢将手中酒盏搁下,发出一道不重不轻的响声,抬眼环顾一周定了定,望向君翊,眸光冷淡君翊却觉极为摄人,明明她位置低趋于弱势,却有种真正不怒而威之势。

    整个大殿静滞下来,所有人不由自主停下手中动作,不敢发声,只听拓跋羲淡淡地说:

    “君翊,谁借你的胆子,胆敢在本宫面前无状,是你的好父王?还是上官大将军?

    听闻老国君素来体弱,想必是上官大将军了,荆丘一别后本宫与上官少将军还有些往来,正可着书一封去问问,是否是上官大将军之意。”

    君氏虽是东荒的王族,但如今东荒的大权都掌握在大将军上官琨手中,上官琨不是别人,正是东荒王太后之兄、东荒国君君谦亲舅父。

    自东荒上一任国君君啸开始,上官琨便手握东荒半数军权,直至君啸再也容不下功高过主、越发嚣张跋扈的上官琨,上官琨干脆露出爪牙,先发制人,发动宫变,囚禁了君啸并活活饿死,同时杀光除亲外甥君谦以外的所以公子。扶持妹妹母子坐上王位。

    君谦“体弱”,主动将大权交由舅父只言信任上官琨,东荒后宫中,王太后、王后、太子妃也皆是上官氏的女子,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君谦不过是上官琨的傀儡。

    君谦不过只是有个名头的公子,居然敢跟拓跋羲叫嚣,当真是活腻了。

    听到上官二字君翊脑子便清醒了,方才察觉自己刚才有多没脑子,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连上官氏在拓跋羲手里都没能讨到好,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行。

    “翊公子贪多了几杯酒,一时胡言乱语惊扰了拓跋王姬,下臣这就带他下去醒酒,还请王姬见谅。”东荒使臣赶紧站出来拉君翊下去,各荒的人都在,君翊简直丢他们东荒的脸。

    “可以,留下他一根手指,他便可以走了。”拓跋羲轻描淡写地道,仿佛要的只是一个小物件。

    一句话有如巴掌狠狠打在君翊脸上,东荒使臣看向拓跋羲,见她神色不是在开玩笑,脸色渐渐变难看,君翊再不济也是他们东荒的公子,拓跋羲如此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拓跋羲等了几息,等的不耐烦,直接挥出一道灵力,将君翊右手拇指,切下,君翊惨叫一声,伤口鲜血不止,众人不禁骇然。

    “本宫给了你们机会,既然不要,那本宫便亲自动手了,下次,本宫动的就不是手指,而是脑袋了,带他下去,不要污大家的眼,晦气。”

    拓跋羲说动手便动手,丝毫不介意展露狠辣的一面,众人心底发寒,大荒谁人不知道拓跋羲之名,能以女子之身登上南荒储君想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却不及亲眼所见。

    也正好叫大荒人知道,她拓跋羲真要良善就不叫拓跋羲了。

    东荒使臣气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拓跋羲过去给东荒人的阴影太深,是所有东荒人的噩梦。

    一个比一个过分,还将不将他这个北荒之主放在眼里了!姬玄气得气血一股涌到头上,像要炸开。

    “先将翊公子带下去疗伤。”姬玄寒着脸吩咐道,给东荒使臣一个台阶下,东荒使臣借着带君翊下去处理好伤匆匆离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脸呆下去了。

    姬玄转而看向拓跋羲,沉说:“拓跋王姬,宫宴理应宾主尽欢才是,翊公子再怎么不是也是北荒的客人,你出言训斥几句便罢了,何必大动干戈弄出血腥。”

    “王上多虑了,本宫不过是施以小戒,也好让人谨记于心,下次不再犯。”拓跋羲安然地说。

    姬玄哑言,瞪着拓跋羲,众所周知南荒王族暴虐嗜杀,历代国君皆是如此,拓跋羲不愧是出自南荒王族,伤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比姬玄感触更深的是拓跋羲旁边的姬玉,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咽了咽口水,脸色怎么看都惨淡无比。

    君翊固然出言不逊在先,但拓跋羲却更残忍,正常人不会直接动手伤人过后还神色如常。

    拓跋羲的所作所为绝对当得起蛇蝎美人之名,姬玉性情温和仁厚,坐在拓跋羲身侧,只觉如坐针毡,屁股恨不能离拓跋羲有多远就多远。

    不敢想,若是他以后不小心得罪了拓跋羲,他的下场会不会跟今日的君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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