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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囊应验,自我博弈

    段明霜拍了拍外袍,靠着江书棠坐下,皱着眉问她:“原来你已经成家?”

    江书棠忙摇手看向祝赫:“不要胡说啊,我和温庭晏什么关系都没有!”

    “温庭晏?”段明烨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神色古怪:“可是那户部尚书大人?”

    “正是。”祝赫却似乎找到了与段明霜的共同话题,将此间事详细地说了来。

    最后补充道:“那日我将马车上的事情告知了他,他接信之后,马上给我回信说这两日便会来。”

    马车上?

    江书棠略一思忖后突然黑了脸。

    祝赫此人也太不见外了些,这是能胡说的吗?!

    段明霜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呼吸微微停滞。

    江书棠生怕事情越描越黑,连忙道:“我与温大人确实有些因缘才相识。”

    段明烨听得“因缘”二字,却偏偏以为是“姻缘”,当下眸色微沉。

    台下的新商客絮絮不停地说着,台上四个人却各自有了心事,直接无视了他。

    “马车上,是发生了什么?”段明霜敏锐,还是一言问出了精髓之处。

    江书棠瞬间觉得尴尬,此时脚下可以扣除一座地牢,里面恰恰可以坐她这个冤大头。想什么走捷径啊,混蛋,现在说不清了吧!

    “那聂政廉……”祝赫却喜形于色,见段明霜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连忙解释了起来。

    江书棠听到聂政廉三字,才想起来刚刚近卫吩咐的话,当下果断站起身道:“那个……突然想到提督大人刚刚吩咐我过去,我得先撤了……”

    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所有的暴风雨就让祝赫一个人承担吧!

    段明霜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看向祝赫示意他继续说。

    江书棠提了裙摆,使出吃奶的劲光速撤离。

    “江小姐……”段明烨在后面轻声喊了句,哪里还喊得住她。

    “欠你的银票下次还你!”江书棠朝后挥了挥手,从后边的台阶上撤离,径自回了二楼暖阁。

    谁知推开门,却发现此时聂政廉并不在。

    难道他还在刚刚台下观礼?

    江书棠走到二楼走廊处,一转身,却突然撞进一个怀抱。

    “温大人!”她抬眼便是一张熟悉的清冷俊俏的脸。

    “小心!”来人带着温润的笑意,声线宛若泠泠清泉,江书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连忙匆匆往后退。

    结果脚边误碰了什么,再次朝温庭晏扑去。

    温庭晏嘴角的笑意扩大,再次将她接了过去。

    他看起来并不雄壮,但是手臂却稳当的很,将她轻轻松松地拥住。

    恍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江小姐,多日不见,倒是热情了不少。”他的目光炙热,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是蝴蝶撞入江书棠的眼中。

    分辨不清是谁的心跳,隔着厚厚的冬衣,仍旧在“咚咚咚”响着。

    “温大人……怎么在扬州?”江书棠小心地退出他的怀抱,站定,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废话。

    明明之前祝赫已经提醒过了她,温庭晏会来扬州,但是此时她不知怎么的慌乱到全部忘记。

    “来扬州是为贺兰州一案,此事想来还与江小姐有关,不过说来话长,多亏了江小姐助攻,省了我许多麻烦事。”他笑了笑,问道:“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江书棠听他说到贺兰州的事情,脑中就想起了先前与桑秋生等人的事情。

    是他们商运出麻烦了?

    “提督大人要见我,”她皱了眉,心中隐隐不安:“我先不和你说了,等之后再叙旧。”

    温庭晏点了点头,十分体贴地给她让了个身位,抬手示意:“慢走。”

    江书棠也不和他虚与委蛇,两人算是熟人了,也就不搞行礼那一套了。

    等到她的裙摆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温庭晏才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轻声道:“叙旧,只要不是迎新,都可以接受。”

    他理了理衣袍,脚步平缓地往另一个方向的房间而去。

    房间中,几个衣冠楚楚的年轻公子哥往来觥筹,暖意融融,热火朝天。

    江书棠终于在台下看台一隅找到了聂政廉,他正与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商量着什么。

    “来了?”见江书棠来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台前那几罐段家陈酒,赶了人走,却并未看向她,看起来对那些酒被祝赫抢走还是有些在意。

    “大人有事找我?”江书棠依旧循着规矩躬身行礼。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聂政廉这才将视线收回,声线冰冷。

    “民女不敢!”江书棠惶恐地低头,心惊不已。

    他的脚步迈开,缓缓走至边上一间包厢。

    江书棠只得顺着他的意跟着过去。

    “你有何不敢的?才相识一日,便能私下与那段家交往甚密,哪日舍了我而去另攀高枝也是大有可能。”聂政廉神色淡漠,一双深瞳死死地盯住江书棠,企图在她的反应中看出她的一点异心。

    哪怕发现一点,今日她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江书棠心中已是骇然,面色却波澜不惊。她坚定地开口:“书棠唯大人马首是瞻!不敢有反心。今日与段家相交,实则是为我们之后方便行事,往后我与那段家小姐多往来,方便打探其中商界虚实。且家中旧业还指望大人提点,书棠不敢胡来。”

    “你最好是。”聂政廉轻哼一声,又转移了话题,似乎是相信了她:“你可知,那日要你去说服改道的三人如今的情况?”

    江书棠指尖轻微抽搐了下,心脏不自觉紧缩。

    难道,那三封锦囊,还是没能保住他们吗?

    “不知。”她再次战战兢兢地行礼。

    被聂政廉不耐烦地一把摁住她,“行了。装腔作势作甚?好好地坐下,听我说。”

    聂政廉自己一掀开袍子坐下,近卫们很有眼力见地将热茶水续上,然后推了门一一退了出去。

    隔间只剩下聂政廉和江书棠,江书棠理了理衣袖,还是轻轻在边上座位落座。

    “那日他们的商船确实改道了延陇。我也不瞒你,我们此举本有人埋伏那处,为的是截下他们的货物。”聂政廉手指轻轻敲在桌案上,一下又一下。

    “所以……”江书棠打量着他的神色,“是未能拦截下?”

    聂政廉看她表情不似作假,显然确实不知道情况,这才继续说道:“本来万无一失的。延陇内河皆结了厚冰,他们不得不弃船而行。这本是大好机会。”

    他叹了口气:“谁知他们不知从哪里去借了近百头獒犬,那些犬只凶悍异常,陌生人压根近身不得!我们的人全都派不上用场,它们又竟能在冰面上如履平地。那百石的货物,竟然就由着这些獒犬,在冰面上快速地拉过了河!”

    江书棠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总归,她的锦囊算是应验了。

    她虽然庆幸不已但是仍旧露出遗憾的表情:“许是向当地猎户租用。”

    “正是这个理,是我轻敌了。”他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我没想到,那贺兰州牧孔文才竟有如此大的魄力。此番对阵,是我输了。”

    “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江书棠宽慰道:“许是那三个商贩临时生计,与那州牧无关也说不得。临河背水一战,殊死一搏。”

    “你说的不无道理。”聂政廉点了点头,到底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落人下风,道:“等他们上岸之后,延陇进贺兰州必须走陆路,此番他们逃脱不得了。”

    “冬日行商,冰雪善于掩盖痕迹,难免行踪不定。”江书棠假装忧心地提点道。

    聂政廉欣赏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所以眼下我寻你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个法子,如何能在他们到达贺兰州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截下货物。”

    江书棠心中暗道:这你就问对人了,那边的谋略也是我给的。

    现在就是她自己对弈自己,她不能赢,当然更不能输,还不能让聂政廉发现。

    江书棠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书棠确有办法。”

    聂政廉一喜:“哦?细细说来!”

    “延陇一带过了河,便是连绵的平原,往年到了冬日四处无人,更别提行商道。此地如今必然皆是落雪。他们货物有多重?”

    “听人上报,皆是过冬衣物,约莫百石。”聂政廉摸了摸鼻子,似乎对具体的情况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

    江书棠心中有了数,便接着道:“百石货物,想来只要追踪够快,车辙的印记必然不会太快消失,通过车辙痕迹就能轻松追上。”

    聂政廉道:“然而野外天气严寒,过了内河,周遭并无居所,埋伏的士兵并不能久待。”

    “确实需要速战速决,为了保险起见,只需大人命人在进贺兰州官道的关键道路附近提前安营扎寨。并于狭窄口的雪地上方,拉上细小的绳子,绳子上方系有铃铛。雪原上视线不佳,他们未必可以注意到这绳索,一旦他们的马匹车辆经过,必然会惊动绳索,惊起响铃。此时便是发现他们行踪之时。”

    “可于官道截车,未免会与贺兰州驻军起冲突?”聂政廉言辞间还有些犹豫,但是江书棠观之表情,可见他已然心动。

    “何必截车?”江书棠轻笑出声:“大人的目的不过是要让贺兰州拿不到这批过冬衣物,可就算让他们拿到了,这衣物不能用于过冬,不也是一样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聂政廉毕竟是武官,此时已经有些跟不上江书棠的思绪。

    “见到来车,不必拦截,无需打草惊蛇。只需夜间悄悄派人点一把火……”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聂政廉眼前一亮,已经意识到她在说些什么。

    “此计,甚妙!”他连连点头,“一把火,便将那些过冬衣物烧个干净,又死无对证!毕竟冬夜常用火,仍能被误以为是火烛倾翻。且茫茫雪原,寻一个纵火之人,谈何容易?”

    江书棠从容地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大人明鉴。”恭维的眼神落不到眼底。

    “此次行动若是大成,便有你一功!回程之后,便可将你家的田庄地契一一拿了回去吧,放我这里也无甚用处。”

    江书棠忙点头道谢。

    门外突然一团嘈杂,聂政廉一拍桌子,愤怒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待侍的近卫连忙进来解释道:“大厅现在是赌石专场,有商客喝多了,闹了事,不巧砸了我们商客提供的赌石,眼下段家正在处理。”

    “走,过去瞧瞧。”他的眼中射出寒星,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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