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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鬼工球

    祝赫换了一身竹青色的外衫,上绣祥云野鹤,蜀锦伴绫,外罩的鹤髦掀开,落下一层风雪。

    身后跟了几个低眉顺眼的小厮立马上前接过鹤髦,并一个光眉无须、唇红齿白的小太监跟在后面躬身地上手炉。

    “逍遥王驾到!”小太监将拂尘一甩,四周噤声开道。

    那长身玉立、雍容闲雅的男子穿过拥挤的商客,众人皆要跪地行礼,被他抬手免了,轻描淡写地站上高台,俯视着台下正着便装的聂政廉,拱手行礼,朗声道:“承让!”

    聂政廉此行并没有暴露身份,此中除了天香楼的店家和段家,恐怕其余人并未知晓他的身份。

    他隐瞒身份,肯定有其道理。而祝赫此行却大摇大摆,极近张扬。

    聂政廉皱了眉看过去,有些看不明白这祝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家一向摒弃与商会来往,他平日就算周旋其中,总难免要掩藏身份。偏这祝赫来如此光明正大,倒是让他无法招架。

    他将视线转移到段明霜身上,在两人之间来回端详。莫非祝赫对这段明霜当真有几分意思?能喜爱到这个程度吗?

    不过好歹祝赫并没有顺带暴露他的身份,聂政廉当下微眯了眼睛,做大度状勾唇一笑:“小民哪里敢?逍遥王豪掷千金,气度非凡,小民甘拜下风!”

    段明霜的视线落过来,却并不欣喜,淡淡道:“多谢逍遥王慷慨!”

    祝赫愉快地笑了起来,却只是平淡地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反而看向江书棠,轻启薄唇:“江小姐原在此处,是对这六都商会也感兴趣?倒是让我好找!”

    江书棠挑了挑眉,倒是不知道这场戏什么时候她从观众变成了配角。

    但是她也不打算拂了祝赫的面子,当下躬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承蒙殿下关照,初来扬州,便逢这一年仅一次的商会,想着就来凑凑热闹。”

    “如此甚巧!”祝赫脸上微露喜色,往上拾级几步,走到江书棠他们身边落座:“那本王正好有空,便一起赏赏今年有何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

    他这才将视线换到段明霜身上,扬声问道:“此番,不打扰段小姐的商会吧?”

    段明烨见自家妹妹不说话,只得接过话道:“不妨事,就怕殿下贵人事忙……”

    “不忙。”

    江书棠见这古怪的氛围,自然大概能猜到,恐怕是段明霜和祝赫闹了矛盾,眼下互相别扭着。

    早听聂政廉说,段明霜和祝赫恐怕有一层关系,眼下,这一层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并不清白。

    江书棠有些庆幸,当时在马车上,她和祝赫并没有发生什么,要不然现在就闹了大乌龙了,她也会不知道如何和段明霜相处。

    聂政廉当时那一招,她竟然没往这个方向想。

    现在仔细想来,他是想提前断了她和段明霜可能交好的可能性吧?一旦她与祝赫发生了什么,段明霜断然不会再给自己机会。

    聂政廉此举,是为了折了她可能新生的翅膀,将她牢牢绑在他的船上。

    细思到这一层,难免冷汗直流,想到聂政廉的可怕之处,往后只得愈加小心仔细,万不能再贸然冲动。

    她明眸微动,想着到底段明霜和祝赫都帮过自己,他现下明里暗里暗示自己配合他,自己少不得也得帮帮他们。

    当下挪了座位,与段明烨接近了些,腾了些座位给祝赫,拍了拍示意他过来。

    “殿下既是屈尊来了商会,何不一起坐下来细细观赏?”

    上座的观台皆是长座,并非单个座位,因而此时江书棠与段明霜中间空了一大块距离。祝赫眼睛一亮,突然在心中给这江小姐加起了分。有眼力见!

    他笑了笑,快步过去:“甚得我意!”

    段明霜沉着脸拉了江书棠一把,低声道:“你凑什么热闹?”

    江书棠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矛盾,只得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且先安心继续商会,在大庭广众下,彼此难堪不大好。”

    段明霜只得不情愿地请了祝赫过来,看到他脸上欠揍的表情,更觉如鲠在喉。

    祝赫笑盈盈地落了座,商会再次继续,只是场内的氛围大不一样。

    毕竟上首坐了个皇家,虽然是闲散官,但人家到底不是普通人,少不得让下座商客平添拘束。

    “殿下,商会枯燥,您贵人事忙,还是莫要耽误您的时间。”段明霜冷冰冰地低声对靠近她的祝赫道。

    他却恍若未见,轻抬了下眼皮,示意在场:“继续吧。”

    有胆大的商客此刻想在皇家前露个脸,博个出名,就迈着焦急的步子赶至身前,从随身的精致宝箱中取出一个被层层布帛好好包裹的圆球。

    众人都神色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身材宽大、长相豪迈的男人将布帛慢慢揭开,露出里面真正的神秘之物。

    “此物名为鬼工球,取自天山纯白玉,乃雕刻巨匠神道子绝笔之作。外球为空心,内里为实心球。观之四周,并未有口子可容其实心球而出,其内里小球实为外球向内雕刻经过千刀百刀而成,根据神道子其徒自述,此物花了神道子千日雕琢,内中小球晶圆玉润,精巧绝妙。”

    男人摸了摸自己充满异域风情的鼻梁,看向段明霜:“段小姐识货,可帮某辨认辨认,此物,价值多少?”

    段明霜处变不惊地走下台,手中轻轻执起那鬼工球,仔细端详了起来,片刻后,嘴角淡淡:“确实是天山纯白玉,做工也十分不赖。”

    男人眼色一喜。却听段明霜突然道:“可惜此作并不是出自神道子,因而价值仅百余两银子,绰绰有余。”

    男人脸色一变,神色僵硬,辩驳道:“怎……怎么可能?你胡扯!”

    段明霜却言辞凿凿:“你若是不信我,大可找尚且在世的雕刻大家细细品玩鉴定。”

    “堂堂段家,欺我远自吐蕃而来,背后无人,竟是要如此诓我?”男人气急败坏,当下就要掀桌闹场。

    他的手掌倏地拍向桌子,力气奇大,霎时间,半边桌子的腿脚猛然折断。他拾起一根断木,就要朝段明霜打过去。

    江书棠看祝赫,却见他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台下,并未打算参与。

    这两个人,还怪有意思的。

    段明霜轻轻一笑,徒手接过了他那一下,素手翻过,三两下的功夫将他手掰至身后,按住了膝盖,将他狼狈地推向地上。

    “好!”

    “段小姐好身手!”

    “敢在六都商会闹事?不要命了?”段明霜低声道。

    那男人见打斗不成,梗着脖子不说话。

    江书棠坐在台上,正看的兴起,却突然见一个聂政廉身边的便装兵士扮做侍从走了上前来,他走到江书棠身边,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道:“大人要你保下那人。”

    江书棠顿了下,垂眸轻轻捻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轻声回答他:“知道了。”

    那兵士分辨不清她的情绪,只当她知道了,又补充了一句:“大人说这场商会您无须看完,等此间事处理完,他要面见你。”

    江书棠点了点头。

    那边侍人刚下去,段明烨敏锐地发现她的情绪不大对,皱着眉头看过来:“怎么了?”

    江书棠转头问他:“你们一般对商会闹事的人作何处理?”

    “一般都是拿下之后,看情节严重程度,考虑是否送官府。”段明烨认真地回答到道。

    “这人我还有用处,不知道你姐姐可否让我个面子。”江书棠嘟囔道。

    段明烨一笑:“这有何难?我与她说了便是。”

    祝赫见段明霜命人将人押了下去,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把目光放到段明烨和江书棠身上,目露不悦:“你二人,倒是相熟?”

    “我初次见江小姐,算得上是一见如故。”段明烨抬首间笑容坦诚,却见祝赫脸色彻底黑了。

    段明霜落座,见这边情绪不对,奇怪道:“怎么了这是?”

    江书棠想了片刻道:“刚刚那个商客,可能要麻烦你留一留。”

    “这是为何?”

    江书棠并不打算隐瞒他们自己和聂政廉的关系,方才道:“他是提督的人。”

    “故意来闹事的?”段明霜倒是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他没有说,但是我觉得,应当不是。”江书棠细细思忖了一番,道:“聂政廉一直想要将势力扩充到阮南,奈何段家在,他举步维艰。现在派人,应该只是想混入段家的关系网。”

    “留那个商客一命,我倒有个反击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明霜你敢不敢赌了?”江书棠勾着唇,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其姿态雍容又华贵。那是常居高位的人才有的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让人不自觉就认可和臣服。

    “有何不敢?”偏偏段明霜就欣赏这样的人,她举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视线与江书棠轻撞,“舍命,陪君子。”

    江书棠笑开了,忙道:“没那么严重,”她头上的珠钗轻轻摇晃,目光炯炯地看向她:“与他达成合作,那鬼工球,我有法子能营销出来,大赚一笔。”

    “明知道那压根不是神道子的作品……”段明烨此时却有些犹豫地开口,“会不会影响段家名声?”

    “你相信我吗?”江书棠眼神清澈。段明烨抬眸看过去,她坚定又自信,鬼使神差间,他便轻声道:“信。”

    祝赫见到两人之间流动的莫名的氛围感,却不由得为自己的兄弟紧张不已。此时轻咳一声,委婉地提醒江书棠:“江小姐,可知道,两只脚踏在一条船上,那才行的稳当。”

    江书棠有些莫名其妙,以为他在说她和段家以及聂政廉的关系,便下意识回答他:“多谢殿下赐教,只是我两条腿好好的,爱踏哪里踏哪里啊……”

    祝赫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段明霜轻嗤一声:“多管闲事。”

    祝赫朝她“哼”了一声,瞥向江书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家那位,已经在来抓奸的路上了……”

    江书棠一愣,她家,那位……

    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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