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

    黄沙漫

    一

    黑帽子受伤没什么劲,小红帽只能把黑帽子架在自己身上,尽可能的让黑帽子靠的舒服一点,开始拖着重伤的黑帽子走的还算平稳,但是黑帽子的体型大了小红帽一圈,小红帽本身就有点吃力了,随着黑帽子的意识逐渐模糊,两个人开始有些跌跌撞撞,小红帽没有说话,只是把已经完全扑在身上的黑帽子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跟在后面的蒋敦豪,快走两步到两个人身边,托住黑帽子的另一支胳膊,架在了自己身上。

    小红帽咬牙说道:“不用你,不要小看我。”

    蒋敦豪没有放手:“快一点去医院的话,对他好。”

    小红帽转过脸盯着蒋敦豪说:“你不要这样跟我们很熟的样子,你也别以为我会因为这家伙说的话而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就是个货!”

    蒋敦豪打量着小红帽,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眼里透出的光还是让蒋敦豪打了个冷战:“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他真的需要尽快去医院。”

    小红帽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从随身的袋子里抽出一把长刀塞到蒋敦豪手里:“拿着,杨家没有等到消息,怕是会有人来打探情况,到时候别拖累我们俩。但是别想玩什么花样,弄死你很简单的。”

    蒋敦豪把刀换到右手上,又把黑帽子往自己身上扛了扛。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直到走过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小红帽停下脚步,打了个呼哨,突然就冒出来四个人影。蒋敦豪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感觉身上突然一轻,黑帽子就已经被转移到其中两个人身上了。

    “怎么说?”小红帽看着领头的问道。

    “四爷,二把头在您之前就知道三爷出事了。您走了没多久他就进堂主屋里了。”那人附在小红帽耳边说到。

    “老二这斯娃子。”小红帽拍了怕身上的土说到,“回吧。对了,去查查,杨家大部分都还在二刘那边呢,去看看,哪根枝儿活够了,给咱家上眼药。”

    二

    小红帽领着一行人刚回到堂口,一个堆着假笑的家伙就从门后窜了出来,幸灾乐祸地对着小红帽说:“哟~四爷您回来了。堂主发话让您和三爷一回来就去里堂议事。”

    小红帽扬了扬下巴:“送三爷回去,把药君喊过来,三爷伤着了。”

    “四爷,您怕是没听清楚。堂主说....哎呦哎呦,四爷您轻点。”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红帽扯住手反剪在了背后,那人吃痛,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你要教我做事?”小红帽说着手上又加了几份力。

    “不敢,不敢。四爷,您请进。”

    小红帽松手一推,把说话的家伙掼在了地上,随手摘下帽子扔给后面的人,抬脚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又想起来跟在后面的蒋敦豪,于是转身指着一脸懵的蒋敦豪说到:“这家伙别当货给我做喽,扔三爷屋里,一块让药君料理了,三爷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说,有不服的,来找我。”说罢就往里堂去了。

    蒋敦豪被身边的人推搡着往前走,没有抬头,只用余光悄悄暼着四周的情况。这地方外面看着是个背靠小丘的其貌不扬小村落,路边零零散散的布局着几栋小楼,小楼的窗户都不是很大,但是开的位置很高,都朝着外面,视野极佳。从几个小楼的中间穿过,便是密密麻麻的小屋子,小屋间的距离极窄,互相之间挤出歪歪扭扭的小道,这就是路了。跟着身边几个人七拐八拐的走了半天,地方突然开阔,显出来之前远处看到的小丘,山脚下有四栋小巧精致的二层小楼。蒋敦豪就被带进了其中一栋。

    三

    小红帽推开里堂的门,屋子不大,里面一张长桌,面门上坐着一个人,两边各有一条长凳,右边已经坐了一位。长桌后面摆着供桌,桌上点着三根香,供着关公像。小红帽先上前点了香拜了三拜,转身坐到了长桌左边。

    “老四辛苦啊。这刚从北边接货回来又跑一趟接应老三,家里没有老四不行啊。不过,老三呢。”坐在右边的人阴阴地笑着,手里把玩着一个茶宠。

    “有事就说,我赶时间。还有,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茶宠上拿开!”

    “李昊!你放尊重点,我是你二哥!”右边的人敲了敲桌子。

    “你还知道你有个二哥的身份?老三那边出了事,不想着去救人,往大哥屋里钻什么呢?你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李昊抬了抬眼睛,“你蒙谁呢,这也是老三没真出事,老三要是出了事,你说我会拿你怎么办呢?”

    “你少他妈威胁我,他李耕耘不是横么,怎么着啊,真栽了啊。货呢?”老二往前探了探身子,“听着回来的动静不大啊。”

    李昊没接他的茬,转身跟堂主说:“大哥,这次是杨家劫的道。虽然货没了,但是杨家没讨到好,全折了。但是那条线既然杨家看到了,咱是不是得废了?”

    “老三人怎么样?”堂主把面前一盏茶推到了李昊面前。

    “被咬了几口。”李昊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说到。“得一段时间了。”

    “知道了。让他养着吧。那你意思这条线废了?”堂主微微阖眼问道。

    “杨家没讨得了好。不过,听说杨家最近在二刘的堂口发了一笔横财,现在火力很猛,看来是胃口大了。”李昊说。

    “李昊你特么开玩笑,那条线利那么高,占着堂里进项的大头,走了那么久都没事,偏他李老三走一趟就没了,这损失他李老三不得出点血?大哥喊他都来不了?装个屁!。”老二忽地站起来,把茶宠摔到了桌上,“他李老三耍什么身份呢?怎么着他这次逃不了罚...”

    话没说完,老二眼前就突然出现了放大的李昊的脸,白白嫩嫩的脸上闪着一点杀意,他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觉得喉咙一凉,这才反应过来,李昊已经从桌子另一边翻过来,一把小刀已经抵在自己喉咙上面了。

    “看在你年龄的份上叫你一声二哥,你真当自己是二哥了。去年往国外那两条白线你从我手上硬讨过去的,现在呢,给谁家送上门了,玩儿呢?你那会怎么不说你特么要讨罚呢。前阵子你走北线的时候,要不是老三到的及时,我都给你烧到七七的香了。老三不计较,你还上头呢。就你那点子心眼子你跟我装什么狼崽子呢?大哥面前给你的脸了,你还真当是自己的面儿呢?”李昊劈手揪住想要躲开的老二的衣服领子,把刀又往老二喉咙上抵了抵,喉咙上瞬间出了一道红印“你特么躲什么啊。你刚不是说的起劲吗?我茶宠都砸了,养起来多费劲呢。你要不给茶宠出点血道个歉,我还挺喜欢那玩意儿的,你脏手拿过了,我用什么啊?”

    “老四!”看李昊没有动作,堂主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软了声音,“别冲动!这是你二哥。”

    李昊听声没说话,死死地瞪着老二的脸,直到听到茶杯落在桌上的声音,才肯移开手里的刀子,随手甩开了揪着的衣服领子。“我以为你多能干呢!这点子就怂了。”老二没有准备,直接后仰摔在地上。李昊直起身子,把刀收进自己袖子里,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堂主喊住了。

    “老四,规矩不能乱了!”堂主的声音不大,却是暗含意味。

    李昊伸手端起刚刚堂主放在他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大哥吩咐。”

    “杨家,得吃点苦头。”堂主把另一杯茶推到老二面前,又加了一句“你二哥也是着急,看在大哥面子上,别往心里去。”

    “我也是这意思,杨家自找的倒霉。但是大哥,您的恩,耕耘和我记一辈。但是老二不能总仗着是您弟弟在这跟我们对着干。这次老三没事,我可以放过去。”李昊走过去一把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二扯到怀里,对他耳语道,“但是要是有下次...你死定了!大哥说的对,规矩不能乱,把这盏茶喝了吧,当你默认了,老子说话算话。”说完拿起那盏茶递给老二,眼看他喝下去以后,对着大哥说:“大哥,没什么其他安排的话,我就去办事了,老三那边您操心。”

    李昊走出封闭的里堂,胸口的一阵闷气才呼出来,门口自家的弟兄早就已经来接着了。

    “四爷,杨家上个月在二刘堂口的行动用了大批的枝子,探了探消息,在那边的还没回来。杨家只把六、七、八枝给小杨爷留在堂口了,应该是他们动的手。”

    “小杨带着三个枝子就敢蹬鼻子上脸想剪咱的线?当咱家是二刘那种没出息的呢?给弟兄们交待一下,今天夜里去小杨那边吃个宵夜。”李昊把玩着手里的刀,想了想又加了句,“带点动静小点的家伙事儿,咱就是去吃个宵夜,别给小杨吓到了。不要在三爷那多嘴!还有,继续找人盯着点老二。”

    手底下的人听完交待各自去准备了。

    四

    夜里,李昊带了人直直就撞进了杨家的堂口。杨家堂口的布置跟自家不太一样,显然是这两年频频发财,走的财大气粗的路子。

    “呦,这几年跟杨家不大走动,杨家的门楼子建的不错啊,就是有点子不伦不类的,这玩意儿是个牌坊还是个门啊。”李昊带着人趁着夜色掩护摸进了大门,利落的两刀干掉了门口放哨的钩子,指了自己带的人中的两个顶在这里接应,“哎呦,里面也是,这玩意儿这么高,造城堡呢?我说呢,杨家是发财了。你带着人从前面走,至少给我绑一个枝子的头来,我直接去偷点,小杨那边见。记住了,动静不要太大。”

    手底下人答应着去,留下李昊一个人在原地做准备。李昊打开背着的小箱子,掏出□□装到小手炮上,这把枪是李昊专门改装过的,截掉了过长的枪管,虽然装填不方便,但是胜在轻巧,威力又大,跟李昊的适配度奇高。检查完弹药,腰上挂好枪后,又掏出把长刀背在背上,怀里也揣上了一只小匕首,手里提着飞虎爪,一切收拾停当,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虽说杨家的堂口现在没有多少人手,但是能留下来守家的大多手里是有点能耐的。李昊仗着自己的出手速度快,身法又好,一路上避开哨卡不走正路,专在小道边静静候着巡逻的人过来,避过灯光从背后捂住嘴,一刀就抹了脖子,然后悄没声息的把人拖到路边,顺手关了灯,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带有。尽管如此,摸到目标位置也花了李昊不少时间,擦了擦刀上的血,把刀收回刀鞘,抬头估摸了一下高度,掏出飞虎爪甩了几下,挂在了小杨房间的阳台上,环顾四周,确定挂钩的动静还没有大到引起注意,握住绳子使劲拽了一下,确认挂稳了就翻身上楼,爬到阳台上收好飞虎爪,掏出小匕首,开始撬阳台的锁。

    小杨这边白天打听了派去劫道的消息,虽说自己损失也不小,但听说隔壁丢了全部的货,又差点折了李家三把头,自家还有可能收住李家这条受益丰厚的线,盘算一圈觉得自家不亏,也就不计较损失了。晚上狠狠的庆祝了一番,开了不少酒,这会筋疲力尽的瘫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被摇醒的小杨,刚想发作,发现一双黑又亮的眸子正盯着他,吓得顿时酒醒了大半。

    李昊见他醒了,笑了笑说:“小杨爷,今天好兴致啊,看样子喝了不少!要不我陪您再喝两杯?

    小杨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哨卡布置的隐蔽,巡逻又密集,怎么就被偷了家了。偏巧来拜访的还是道上搞偷袭数一数二的李昊。

    “李家老四?!”小杨伸手就要去摸枪。

    李昊看着小杨诧异的眼神,简直要笑出声了,从腰上摘下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小杨的脑门上。

    “小杨爷,手最好从枕头旁边拿开。您听说过我这把枪吧,他要是响了,就不是开个小洞的事了,您这脑袋怕是要开花啊。咱过来这边坐,听说您这边在开趴,我连夜就赶过来了,我的诚意足够小杨爷跟我续个场吧。”李昊一手拿枪,一手把住小杨的肩膀,把他从床上拖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桌边,小杨被李昊按在了正对着门的椅子上,李昊正好能把自己藏在小杨身后。

    “你想干嘛?”

    “哎呀,小杨爷,我都说了,吃顿宵夜啊。我们家三爷诚心想来的,这不是被小杨爷阴在半路上了,那只能我来了呀,看样子来晚了啊,不好意思,兄弟我就是个昼伏夜出的习惯。”李昊咬着牙,把枪口转到了小杨的后脖颈上,“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好多年了,我们家怎么开罪到您了,让您惦记上了。”

    “往西贩这种货的线就那么一条,怎么着,咱西边的规矩,谁抢着是谁的!”

    “谁不知道杨家最近发了财,怎么还盯上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呀呀呀,是谁不懂规矩,您这招呼都不打,在道上说不过去的。小杨爷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知道您家堂主听说了这脸还要不要。”李昊正在说,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刻揪住小杨的头发让他吃痛站起来,用他的身子把自己完美的藏在了后面。

    “四爷,没找到六枝和八枝的头,七枝的给您带来了。”门打开后,一个被堵了嘴的人被带进来按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同时进来的人,点上几根蜡烛,摆出几瓶刚开的酒。李昊使了个眼神,只留了两个人站在七枝的头身后,其余人掩上门出去了。

    “小杨爷客气,还找人陪我,给面儿欸。”李昊收了枪,随手拉把椅子坐在小杨旁边,右手搭在战战兢兢的小杨肩膀上,左手松了松衣服领口,拿起一瓶酒自己灌了几口,又抄起另一瓶酒怼到小杨脸上,见小杨死死不张嘴。

    “怎么着,看不上这酒啊。”李昊兜头把一整瓶酒从小杨头上浇下去了,然后拿起自己的灌了两口,拍拍小杨的肩膀:“怎么说,小杨爷?不说话啊,不说话那兄弟可就不客气了。”

    又是一瓶酒浇下去,见人还不搭话,李昊眯了眯眼睛:“小杨爷不会是觉得没有助兴的节目,喝不下去吧,正巧我飞镖玩的不错,给小杨爷热闹热闹。”

    也没多余的话,李昊从怀里掏出小匕首,掂量两下,冷不防丢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七枝的头一只眼睛已经是废了。不用李昊说话,自家手下的人已经上前拔出小匕首恭恭敬敬地送回李昊手里。李昊浅浅一笑,露出小白牙,在烛光的摇曳地映衬下甚至有点嗜血的狰狞,“哎呀,最近没怎么练,手法都生疏了,让这位小兄弟受苦了,小杨爷见笑,您说下一把扎哪?”

    小杨听到惨叫,看到鲜血喷出,早就吓得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人哆哆嗦嗦的就要滑到椅子下面,李昊把人拽起来稳稳的按住,也没多余的话,一手圈住小杨的脑袋让他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人,同时小匕首直接甩在了七枝头头的脑门上,来不及发出声音,一歪身子,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把还象个样子,小杨爷,呦,您看您这,想上厕所跟兄弟说啊。”

    小杨不像自己堂口上面几个话事的,没经过什么刀光血影的打磨,纯纯书呆子一个,能走到这个位置上纯靠有几个心眼子,劫道的事也无非是想趁着堂主不在,给自己镀镀金,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哪想到李家这么快就讨上门了,这会被李昊几手活秀的头皮发麻,心里早就防线崩塌,一个没把住,下面已是潺潺一片。李昊嫌弃地松开软成一滩烂泥的小杨,只用小匕首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今天就是来跟小杨爷喝个酒,没想到小杨爷这么快就醉了。”

    “四...四爷,咱,咱两家这几年都是各走各的阳关道,这次,这次是我冒犯了。咱,咱有话好说啊,有话好说啊。”小杨看着眼前的匕首,魂都飞了,哆哆嗦嗦地崩出来几个字,都是求饶。

    “这会知道有话好说了?”李昊一把揪住小杨的头发,强迫他转过脸来对着自己,借着烛光,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竟然是一张平静又好看的脸。“老子在这地盘玩的时候,你还举着本破书念着呢。你跟老子玩?往西贩人货的线,老子当年咬下来的时候,你杨家是闭嘴认了的,这几年都没废话过。怎么,你打量着我们家丢了国外的线,以为我们家没人了?我们三哥你都他妈敢劫,不过自知之明有点子哦,也知道明面上玩不过,玩的他妈都是阴的。道上的规矩你要听不懂,老子教给你,许光明正大的抢,不准阴着来,丢的是你们杨家的人,你自己照照你浇在地上的镜子,看你配不配跟老子说话?”李昊看着对方皱巴的脸,顿了顿,“跟你们堂主带句话,这条线想要,凭本事从老子嘴里抢。再玩阴的,就不是今天这点事了。”

    李昊懒得再看瘫在椅子上的小杨,嫌弃地拍了拍手,抖落手里的一把碎发,招呼手下准备走。小杨刚舒了口气,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李昊又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的一样,亲热地拉起小杨的右手,狠狠地摁在桌子上,招呼手下递把刀子过来,“差点忘了感谢小杨爷的款待,这点子谢礼,小杨爷笑纳。”举起刀子往下一捅,刀子穿过小杨的手背直直立在了桌子上,一点血喷出来,落在了李昊手上,“小杨爷使右手的吧。谢了啊。”

    李昊染血的手拿起那瓶酒最后喝了两口,“废物!”带着人离开了小杨卧室,只留一个右手被钉在桌上昏死过去的小杨。

    五

    李昊带人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除了照例巡逻值哨的,大家都在睡觉,于是照例去里堂上了香,出来就往李耕耘家里去了。

    药君处理好李耕耘的伤口,已经走了。腰上缠着厚厚绷带的李耕耘眉毛微微皱着,整个人睡得不太安稳。李昊进门的时候,李耕耘呼地睁开眼睛就往腰上摸,然后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吵醒你了?”李昊的语气平静又带点俏皮。

    “睡不着,习惯了。你出去玩了啊,”李耕耘看见李昊的装扮,早已见怪不怪。“听说你跟老二翻脸了?”

    “嗯,吃了顿夜宵。老二他活该...”突然墙角传来弹玻璃球的声音,李昊问道,“这是怎么个动静?”

    李耕耘指了指角落,一个双手包着绷带的家伙窝在墙角睡得正香。

    “心真大啊。还能睡着,磨了一晚上牙,吵得很。”李耕耘用手戳戳李昊的腰,“人咋在我这啊,昊哥,我都睡不好。”

    “是你说欠人家的,不能是我还吧,咱俩关系很好嘛?”李昊假装翻了个白眼,伸手替李耕耘捏了捏被角,。

    李耕耘笑了:“我欠的不就是你欠的嘛。”

    “滚!多余管你。”李昊气急败坏的摔门就走,房子里留下一句“李耕耘,你特么快点死吧,烦死了。”

    李耕耘伸了个懒腰,疼的一个哆嗦:李昊,你放心,死不了,可得祸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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