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

    揽月楼内,谢流云被肖鸨子一顿折腾,打扮的花枝招展,她掀开云帘的一角往外窥去

    大大小小的官员,统筹交错的富商,围层摆桌,数十名姿容妖娆的女妓游走在这些人之中,有故意留下香帕攀附权贵的,也有不情不愿屈服于打手强颜欢笑的,但都无一逃过被人挑选拿捏的命运

    “你呀,也别看了,这些小鱼小虾都不是你该应付的主,凭你这姿容,这皮相,喽,往二楼看,那些个戴着面具不动声色的,才是你们这几个尤物该去瞩目的大人物。”

    肖鸨子香帕挥舞,嘴角的笑意都要戳上她的眼角,仿佛她也跟着年轻了十岁,扭捏着身子舞得起劲,她带着连同谢流云在内的七八个绝色倾城的姑娘穿过连廊,望楼内早早搭好的台子走去

    其他人都是楼里的下人搀扶,唯有谢流云是被肖鸨子拐在身边

    “我可再三嘱咐过你了,你记住喽,别人问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红绡,别的名字都不做数!”肖鸨子道

    “我就算叫这个名字,可我也不长红绡的样子,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认出来就认出来了,红绡就是我们这头牌的艺名罢了,我这是告诉楼里那些人你的身价,别拿那几个小钱就想买我这的头牌。”

    谢流云一脸鄙视,看着肖鸨子尖酸的嘴脸,又忍不住暗骂这破烂的穿越,肖鸨子倒挺乐,搁别家青楼的头牌死了,估计都得十天半月才能找人顶上,她不过在河边溜达就能救上个头牌,她不暴富谁暴富

    铛!

    铜锣声响起,夺花会正式开始,这大会虽然准备了数十名姑娘,但夺花夺花,是人都清楚,真正看头的也只有花魁一朵

    “紫娟花,一百两一次,一百两两次,一百两三次!恭喜地字号上宾夺花成功!”

    谢流云看向二楼,一个七老八十的白发翁站起来朝众人招手示意,就算那人戴着面具,也一眼就能辨认他的年龄模样

    再瞧瞧被挑选的女子,如花似玉芳龄正好,强挤着笑颜落座怀中,当真是鲜花插粪

    谢流云观察了几轮,发现比起那些拍下的女子,更惨的是那些拍剩的女子,肖鸨子可不管她们被教养多久,长得是美是丑,卖不到价钱就会通通充妓,被她的手下霎时就给绑了去做皮肉的生意

    谢流云哽咽下嗓子,头上冒着冷汗,手脚有些冰冷,她不敢想自己会被卖给怎样的人得到怎样的下场

    “最后一枝花!我们的头牌,红绡姑娘!”

    随着掌声的落幕,谢流云才被肖鸨子推上台前,她着着榴花的花冠,一袭夺目的鲜红长裙如同绽放的凤尾花,又似惊艳的嫁衣,她的魅眼微微抬起,明明是华贵奢靡的妆容,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冷艳绝尘的气质

    “我出一千两!”底下一个满脸痦子的胖员外瞬间站起,带着油腻的笑容,痴痴望着流云,流云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

    “还有更高的吗!”

    抬价的声音响起,底下沸沸扬扬,楼上也按捺不住

    谢流云望向二楼的天字号主位,原本也是一个两瞥胡子的中年男人坐着的,但这时突然来了一个戴着半截虎头面具的男子,中年的男人赶紧起身让位,恭敬地招呼着来人

    二楼其他的宾客也纷纷望向来人,成队地想上前敬酒都被来人的亲卫挡在了一旁,无功而返

    谢流云望着虎面的男人,那人似乎也在盯着她看,尽管看不到那人的全貌,但她看得出来是个年轻的男子,而且是这满场宾客之中最位高权重的那个

    “三千两!”一声尖锐的爆鸣响起,那是来自滨州赌坊老板的尖叫,但他豪掷千金可不是只为买个好看的□□,他看到现场挥金如土不禁贪念更生,他要学肖鸨子,买来这个头牌,重新开一家青楼!

    “三千两一次!”

    谢流云看着赌坊的老板不仅年龄颇大而且相貌刁钻,再对比天字号的男人,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三千两两次!”

    肖鸨子眼见成功在望,激动地搓手,迫不及待就要上前揽下她的银子和票子

    “等等!”谢流云举臂高呼

    “等什么等啊?等什么等!还不快拍第三次了!”肖鸨子怕谢流云横生枝节,自己就提溜着裙子冲上台去抢锤第三音

    “既然这揽月楼是滨州最好的花楼,我红绡又是这揽月楼最出彩的花魁,自然也理所应当是全滨州最美最艳的姑娘,所以要配也该配全滨州最有权有钱的男人!”

    “老子就是啊!”赌坊的老板嚷嚷道,楼下的人跟着起哄,但楼上的却没几个吱声

    “你,我不嫁!要嫁,我只嫁那位大人!”谢流云凌厉一指,众人朝着天字号房间看去

    刘蛰刚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还不用袖子擦干净,扒着栏杆就嚷:“你这婊子活腻歪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能娶你?”

    “你太老!不是你!”谢流云装得颐指气使,但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刘蛰万万没想到还有被□□嫌弃的一日,想要动怒,但身边的梁患没有吱声他不敢动,旁边又都是些起哄看热闹的看客,这时候下场整她又显得不够大气

    “那看来你是看上我身边这个木脸的侍卫了喽?”刘蛰表面笑着拉来林青,林青冷脸促眉对楼下的□□分外嫌弃

    “他太高!不是他!”谢流云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样不就是说坐着的男人矮吗,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的

    “那你是……”刘蛰心里已经不想搭理这个□□,肖鸨子拿了他那么多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货,回头他就要肖鸨子好受

    “要嫁我只嫁那位大人!”流云的手不偏不倚直指梁患

    刘蛰先是一愣,接着左摇右晃谢流云的手却不动分毫,乖乖,现在的□□都这么拼的了,我一个大官都没蹭到梁患多少好处,她却想一步登天,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刘蛰的心中如是想,刚要破口大骂,却听梁患一声冷音——“好!”

    “督、督公,你真要答应那小妮子?”刘蛰不可置信,旋即转念一想,他办夺花会不就是讨好梁患吗,管他怎么做,可再一想,刚才他骂那□□配不上他,却转头入了梁患的床头,那梁患……

    刘蛰又斜眼去瞅,他这段日子事情没办成多少,眼睛倒歪了不少

    梁患笑着带着林青去了肖鸨子特意准备的房间,刘蛰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谢流云紧张地心中打颤,待梁患坐上主位,从上往下打量一番便命令其他的人都出去,刘蛰和肖鸨子满心欢喜,林青的面上看不出神情,谢流云心想这么急就要洞房了,这和那些卖剩的□□有什么区别,她原打算在路上再想办法逃走,现在看来她当真低估了封建社会的办事效率

    “你可认识此物?”梁患正坐木塌之上,手中垂下一条勾玉的项坠,他看向对面的谢流云,却见谢流云已经在颤颤巍巍地脱衣服了

    “荒唐!”梁患突然站起把谢流云吓了一跳,手中的外衣她不知还要不要脱了,外衣从她的肌肤滑落,露出一双白皙的裸臂,她灵光一闪犹犹豫豫地跪下,她在等对面的人会不会怜香惜玉拦她扶起,直到她双膝跪得硬疼最终确定,对方是个好色的痴呆

    梁患盯着跪下的谢流云,心想他为何会觉得荒唐,明明自己已无二两赘肉,混迹宫中也见识过不少污秽杂乱的事情,红绡可是仇人之女,他应当同这些年送入他府里的女人一样,没有用处了,处理掉就好

    “我在问你!你可认识这块勾玉!”

    谢流云朝梁患看去,他的手上握着的项坠,带子上沾惹着陈年的污渍,系着一块普普通通的勾玉,她大胆猜测这勾玉是他的心爱之物,应当还有另一半才对,否则这种便宜物件也不该随时戴在他的身上

    “认得!这玉是大人的心爱之物,大人必定是久难离身!”

    “好啊红绡,你认得就好,这的确是我从不离身,当年你爹为了十两银子将我卖给人贩子,这是我当年从他身上扒下来的,今日我用千两银子为他女儿赎身,你说你该如何?”

    谢流云死也没有想到,别人是买身子,这个人是买她的命,那她刚才的操作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个大官要买的应该是原来的红绡,她不是红绡,她是被肖鸨子拐到这里来的,谢流云望着面前的男人犹疑不定,他为了红绡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告诉他,她不是真的红绡,他的钱全打水漂了,万一他再把她退货给那赌坊老板或是肖鸨子,那她的结局也是可想而知的

    梁患看着女子眼轱辘转了几圈还没有答复,他想拿捏她的性命实在太轻而易举了,但是想想曾经,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她背着她的酒鬼老爹给他塞了几个冷硬的馒头,是她在他发烧生病的时候偷来中药给他治病,也是她在他被卖之前塞给他一两银子,成为他入宫以后第一次的买命钱

    “我红绡在此立誓,只要大人不弃,不杀我不伤我,让我活的好好的,我为妻为妾一定好好侍奉大人,为大人生儿育女,孝子贤孙福享不尽,如有违背,就让红绡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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