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追他那阵儿你俩还没彻底分手……”见沈菲一点反应都没有，穆怀瑾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乱地解释。她是真的很喜欢沈菲，从来不想两人因此交恶。而且她追言柏的时候，只是知道两人认识，根本不了解两人背后的关系。

    沈菲反手握住穆怀瑾的手，轻声开口，“我没怪过你，怀瑾，这是言柏的问题，是他从中欺骗了你和我，你和我，都没有错。”

    事情的经过是，言柏对沈菲隐瞒了有人追求自己的事实，也对穆怀瑾隐瞒了自己有个还没有分手且正在冷战的女友的情况。

    他有意两头隐瞒。

    沈菲和穆怀瑾又都是不愿意随便和旁人炫耀恋情的人——穆怀瑾公开自己和言柏的事，也是在言柏与沈菲分手且两人在一起磨合好一阵儿之后，才与旁人提及。

    无论是沈菲还是穆怀瑾，都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言柏相处了很久。

    沈菲只要这样想一下，都觉得有些恶心。

    但她不能不承认，穆怀瑾也是受害者。

    曾经在校园里清高到难以攀岩的男神言柏，如今也变成了被利益驱使、生动诠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言经理。

    沈菲狠狠地晃了晃头，只想一下自己曾和这样的人再起一过，她便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穆怀瑾看了她所有的动作，终于缓缓开口，“你真的爱过言柏啊……我以为……”沈菲后来的行为，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沈菲点头，“我确实将真心交付过他，也想过和他白头偕老，可惜他没回应。是他背弃诺言，我后来的所作所为也是遵从本心，没什么的。”

    她这样讲着。

    病房外，穆怀琛紧握着拳头，不着痕迹地深深呼吸。

    “我爱他，”穆怀瑾苦笑着，“即便他没有那么爱我，即便他……还会惦记你，我依然还爱他。”

    沈菲看着穆怀瑾，同情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漏了出来。

    ——你爱他，他爱你吗？

    在言柏亲口告诉自己他和穆怀瑾在一起之后，沈菲就非常清楚他是个太自私的人——那时两人还没有正式分手——对他在意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而已。

    只不过，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人很恶心。

    所以沈菲才追求极致的快乐，与其与让自己恶心的人纠缠，不如和自己的欲望纠缠，起码身体本能还是快乐的。

    沈菲就这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身边的小鲜肉不断，没有任何空窗期，直到不知如何招惹上顾年城。

    想到顾年城，她就有些头疼。

    “言柏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我这样，我也是知道的，”穆怀瑾还叹着气，“他也不值得你记得他。倒是我哥……他一直对你……”穆怀瑾犹豫地开口，她叫沈菲来，很重要的一点也是看看自己能不能促进一下兄长与沈菲的发展。

    “怀瑾，”沈菲笑了笑，“我有想在一起的人了。”

    屋外的穆怀琛往前探着的身体停顿住，他缓缓地闭上眼。

    “我现在确实有一个，想要和他试一试要不要共度余生的人。”沈菲抬起头，眼前浮现出顾年城皱眉的样子。

    “真的是这样……吗？”穆怀瑾不由得问道。

    “是，我身边有一个我很想和他共度余生的人。”沈菲再次点点头，心里想着一会儿应该如何和顾年城说，“对你哥，我很抱歉……”她说的是实话——穆怀琛对她很不错，有很长一段时间，沈菲不得不全力以赴倾尽所有地投入，才能对得起穆怀琛的赏识。

    “你哥对我很好，确实也太好了，我觉得奇怪也很正常吧……”沈菲想了想，“如果我和他说不明白，我就辞职吧，毕竟这样对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不公平。”

    “辞职肯定不用，”穆怀瑾连忙说，“你在公司怎么样，大家都看得到，如果你和我哥没什么，和他说清楚就好。他确实挺喜欢你的。”

    “可惜我们错过了最佳时机，”沈菲耸了耸肩，“前两年有一阵儿公司发展的很好，我特别忙，忙到快要起早贪黑了，如果你哥那时候给我一点支持，或许我俩真的会在一起。”她轻笑，“可惜，那时候他忙着哄小女朋友呢，”她想了想，“应该还是两个。”

    穆怀琛站在屋外，把放下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病房外的座位上，冲旁边的护士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他记得沈菲说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他被家里逼婚催的紧，他身边有一个家里介绍的女生，还有一个他分手没分利索的前任。

    而这些都知道的沈菲，只怕已经没有了任何和自己在一起的理由。

    “我哥就那副花花公子的德行，”穆怀瑾皱着眉责怪道，“等他想清楚了，才知道谁最重要。”

    沈菲微微出神——那段最忙的时候，常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在她的记忆里，有那个嘴里说不出任何好听的话的顾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