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

    对夫妻之道好奇,程瑶偷偷从绣娘手里买了许多民间话本子,一打开书,立刻被里面离奇的内容羞得红了脸,再也不敢再看。

    “只见那秀才急急色色,狐狸精指甲掐着他,娇嗔道“死鬼”……”

    看过的内容和画面就好像印在了脑子里了一样,面红心跳,程瑶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平静下来。

    只吩咐栀子赶快把这朵红莲偷偷给炖了。

    莲子、百合、枸杞、蛇鞭、当归等,这么多补料下去,溪行之应该不会不行了吧。

    片刻,溪行之换洗完毕,从浴池中走了出来,月白色的长袍只松松散散地绑着一根系带,露出被水气微微晕红的修长脖颈。

    他像往常一样前往书房,却发现身后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怎么了?”

    溪行之挑眉,看向桌旁一直不停喝茶的程瑶。

    被他清冷澄澈的目光一看,程瑶就觉得更加羞耻了。

    许是男人刚刚从水中出浴,柔顺的青丝上还有些濡湿,垂在肩头,微散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玉般的胸膛,望向她时,美□□人。

    刚才从话本上看到那些画面已经自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还自顾自的演了起来,只是那故事的对象变成了她和溪行之。

    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程瑶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连忙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程瑶不知道的是,生灵术作为维系两人的上古秘法,自然不会只传递一方情绪给对方。

    溪行之作为发情期龙族的浓重□□,作为龙所选中的伴侣,她自然也会受到微妙的影响。

    见程瑶不说话,躲闪他的目光,溪行之缓步而来,行走间,草木的清香溢满程瑶的鼻尖。

    离得近了,他伸出手背去探程瑶的额头,低声问道:

    “是不是今日落进湖里着凉了,头怎么这么烫。”

    “不是。”

    程瑶匆匆避开他的触碰,溪行之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幽深起来。

    “只是绣坊出了点事。”

    本来只是随便扯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一提到绣坊,程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喜欢纺织,又不想在家里没有事干,在溪行之的支持下,她在花绣巷开了一家绣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只是近日总有人故意来她店中找茬,对着贩售的布料挑挑拣拣,翻得一团乱,故意影响她做生意,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镇上那些嫉妒她抢了生意的商家做的。

    但他们雇来的那些人又都是些年纪很大的大爷大妈。

    店里的伙计们虽然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怕起了冲突一不小心会出事。

    程瑶:“所以,我应该怎么办呢?”

    溪行之在她眼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这些日子被他宠着,程瑶已经习惯一有事情就先去寻求他的意见。

    闻言,溪行之在她身边落座。

    雕花的楠木桌,他斟了一杯热茶递给程瑶,手指轻扣桌面,从容不迫道:

    “很简单。”

    “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

    程瑶看了男人一眼,很难想象这是从溪行之口中说出的话。

    毕竟,溪行之日常喝茶养花,读书作画,俨然一副大家子弟的做派,她以为他会是那种很遵守道德礼法的人。

    “难道我要找人把他们打一顿?”

    即便是面对这种无事生非的人,念及他们年龄大了,程瑶也下不了这个手呀。

    她本来从小到大就性格很温和,能用嘴说清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动手。

    溪行之:“回敬以老人。”

    程瑶:“啊?!”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一阵电光火石。

    恰逢这时,有人敲门。

    溪行之眉头轻轻皱了一瞬。

    他最不喜欢有人在他和程瑶独处的时候打扰他们。

    夜风微凉,程瑶迅速走到门前,开了一丝缝隙,从栀子手里接过了那碗汤羹,招手劝她快走。

    栀子不放心地嘱咐:“这补药分量很重。夫人你不要贪多啊。一次只能食用三分之一。”

    程瑶点点头,在男人凝视的目光中关上了门,转身笑道:

    ”子慎哥哥,你还没吃饭,饿了吗?”

    程瑶手里端着的那碗汤色泽浓郁,一阵阵怪异的香气从上面泛来,涩中微甜,就是颜色有点奇怪,黑乎乎的。

    溪行之直勾勾地看着程瑶,没开口。

    被他盯着,程瑶也不好立马再劝,只想着一会儿找机会再给他灌进去。

    她刚把汤放在桌子上,就听见身后男人突然问道:

    “你每日在绣坊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应付一些生意往来。”

    程瑶只做是日常向溪行之汇报行程。

    她刺绣手艺不好,只雇了些绣娘来工作,店里还招了些伙计负责变卖绣好的绣品和回复顾客的预定。

    江南擅长苏绣,程瑶虽不会自己做,却也创新地将江河湖鱼,山川地域之美与刺绣、诗词结合起来,她新奇的创意自然吸引了许多前来购买的人。

    只是,每到吃饭的时候,绣娘们凑在一起,聊的都是些相公孩子,更有甚着,还会聊些夫妻之间的事。

    程瑶作为老板娘,负责查店,但是听到这些私密事,也是羞得红透了脸。

    这些当然不能和溪行之说。

    “再不喝,这汤就要凉了。”

    程瑶眼巴巴地看着那碗汤,却听见身边有人冷笑一声。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溪行之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从后面拥着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尖:

    “程瑶,我倒不知道是谁教给了你这些肮脏手段。”

    “要是让我找出来是谁,我定会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那一瞬间,溪行之想了很多很多,这般下药的手段,究竟是女子还是男子教给她的?程瑶又是否中过套?

    他绝不允许这世上所有的肮脏沾染程瑶半分,她只需在他的羽翼保护下,幸福快乐。

    溪行之的声音很冷,程瑶不禁被那话里的警告之意冷的打了个颤儿。

    “没有谁。我只是怕你那方面不行。毕竟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同塌而眠,你都从来……”

    程瑶慌张辩解,却发现自己越说越错,只好收了话音。

    她话一说完,空气中一片久久的寂静。

    一声闷哼突然从身后男人的身体传来,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

    程瑶不知道溪行之这是怎么了,想回头去看,却突然被男人宽大的手紧紧握住了腰肢。

    “你觉得我可能不行,嗯?”

    反问的语气,男人的声线很低,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轻划过,程瑶却听的耳垂一热,莫名其妙地酥了半边身子。

    那温凉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摩挲,逐渐向下滑去。

    程瑶咬着唇,半趴在桌子上,热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听到身后溪行之嗓音低沉道:

    “宝宝,我们一起种花吧。”

    ……

    过了很久很久,溪行之将少女一缕濡湿的发丝撩到耳后,垂着眼眸,唇角微勾。

    本来担心程瑶现在身体太弱,这些天他每天晚上在给她用仙气滋补,不然怕她承受不住他们龙族的厚重。

    毕竟,龙族天赋异禀,即便是以前在族中,他也是听过那些长辈们说,龙女都不一定能承受得了龙族的凶猛。

    现在,程瑶倒是误打误撞,自己先撞上来了。

    天知道,他强行抑制自己的本能,已经忍了多久。

    *

    种花是一项复杂的工程。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缺少不了。

    光是挑选肥料,都要耗费许多时间。

    不过,庆幸的是溪行之身上自带的有两包肥料,只不过那肥料的分量还需要磨合一下,不能一下子全洒到花盆里。

    溪行之低头,修长手指搅动着花盆中的泥土,花朵的根部逐渐在他的耐心努力下显现出来。

    小小的花朵,被修长手指触碰着,绽放了一点点,里面的花芯是粉红色的。

    “宝宝,你果然很擅长养育灵植。你挑选的花朵很好看。”

    溪行之轻笑一声,继续工作。

    先是只用一根手指随意翻动着花盆,接着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很快,花盆里的泥土被他翻得松动了些。

    渐渐的,天气变得有些热。

    那清晨的露水被炙热的温度灼干,又被层不出穷的雨露浇灌,生长得更加亮丽。

    程瑶颤栗着,累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种花好累,我不想种了。”

    谁能告诉她只是旁观别人干活都这么折磨人啊。

    她浑身酸痛到几乎站不住,企图向外逃,又被溪行之抱着扯了回来。

    男人清冷沙哑的声音贴近她耳边响起,酥酥麻麻:

    “宝宝,临阵脱逃,可不是好孩子哦。”

    干活不积极,态度有问题。

    在一片惊呼声中,那花朵彻底盛开了,鲜艳欲滴。

    程瑶的嗓子已经干涩到嘶哑了,干活导致她的身体快速挥发汗水,累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子慎哥哥,我真的没力气种花了,你让我走吧。”

    她试图撒娇祈求男人放过她,但是下一秒,男人淡色的唇含了一口汤渡进她口中。

    直到尝到那味道,程瑶才反应过来那是之前她给溪行之炖的大补汤。

    每当她再一想开口,溪行之就喂她喝汤。

    断断续续的,一碗汤全进到了她的肚子里。

    程瑶悲伤地发现,这偏方是真的很补,她四肢八骸涌起了一股热流,她真的又有力气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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