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

    阳光慢慢从白色半透明的窗帘射进来,照得人身上很是暖和。一切东西都没有了夜间的色彩,重又恢复了他们本身的颜色。

    王洛白睁开惺忪的双眼,眼睛里有血丝,显然昨天晚上她没有睡够觉,不过像那样折腾,也是很难睡够的。

    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他现在所谓的“相公”,没有焦延逸,也没有半点青色的流光,这一切似乎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她的身边,现在有的,只有刚回来不久的高锦。

    高锦穿着米色体桖衫,舒服而又休闲。外卖衣服被扔在旁边的床上,那是高锦平时陪床睡觉的地方。衣服就那样躺在床上,像工作累了的人,顾不得什么,随意躺在床上便睡了。

    “你醒了,我的洛白小可爱?”,高锦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慢慢喝着粥,热气弥漫在空中,慢慢变淡,然后消散。热气的暖暖了整个病房,房间里也没有了夜晚的冷,慢慢地也让人忘记了现在是近冬时候。

    王洛白应了一声,坐了起来。头发披散着,有些杂乱。高锦放下白色的粥杯,像对自己的孩子有着无限爱的母亲一样,仔细地帮王洛白打理起头发。

    “要是没有锦儿,我可怎么办呀?”,王洛白笑了,笑容很可爱,如同孩子一般。

    “哎呀,啧啧啧,你说说你,我的洛白小可爱。为了抢个黄灯,看,胳膊都骨折了吧。”,高锦皱了皱眉头,很心疼王洛白现在的状况。她将梳子放回蓝白色的床头桌上,打开一套新的餐具,然后剥了颗茶蛋递给王洛白,茶蛋上的棕色条纹明显,茶的味道浓厚,但已有些凉了。王洛白接过茶蛋,一脸幸福地吃着,慢慢咀嚼,品尝着它的味道,似乎也不止是它的味道。

    “不是为了多赚点钱,给锦儿买新衣服嘛。”,王洛白回应道,然后装出很可怜的表情。

    “哎呀,好感动。”,高锦做了一个哭的表情,“但是,我的白白呀。咱的安全最重要嘞,你锦姐的衣服用不着你一个小孩子买。”

    高锦打开那杯紧盖着盖子的粥,就在盖子与杯身刚分离的那一瞬,无数的热气便涌了出来。这是一杯小米南瓜粥,黄色的小米和香甜的南瓜在粥里平静地躺着,也在享受这安好的岁月。还没有喝半口,只是看,略瞟一眼,喷香的味道便随着有些甜的口水流入肚中,但是口水却停不下来,刚咽下去,便产了新的。

    “我不是小孩子!”,王洛白提高了声音。

    “不就是比你小几岁嘛。”声音又瞬间低了下来。

    但当她看到那满满一杯粥的时候,眼睛里放出光来,小米南瓜粥是她最爱的东西之一,“哇!还是锦儿懂我,知道我最喜欢喝这个了!”

    “那是。”高锦笑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小勺粥,慢慢吹了吹,给王洛白送到嘴边,王洛白喝了下,很享受。

    “娘子呐,这是何人?”,桌上的挂件传出声音,是焦延逸在与王洛白说话,这个声音高锦是听不到的。

    “我的闺蜜。”,现在的王洛白没有任何的警惕心,她朝着挂件直接说道,却被高锦给听见了。

    高锦应了一声,看着王洛白。王洛白懵了一秒,然后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装出要哭的表情,“锦儿,我胳膊成这副德行了,你还边工作边照顾我,真让我感动。”

    “嗐,谁让你是我的洛白小可爱呢!”,高锦的眼中竟有些溺爱。

    王洛白笑了笑,感觉有些傻。

    “娘子,别人看不到我,只有你我方可相见。平时有人之时,你可与我对口型,我二人心相印,我必知你的意思。”,焦延逸在挂件里说道,白天他只能在挂件里呆着,因为他现在虽然是有灵魂的,却没有半点法力。晚上阴气比较重,所以他可以出来。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别人察觉,除了被牵上红线的王洛白。

    “好的。”,王洛白摆了个手势,没有被吹粥的高锦发现。她信了只是灵魂的焦延逸,但只是因为想信他。所以,关于这件事,她没有问将它赠送给自己的高锦,半点没有。

    “闺蜜乃何物也?”

    “额……”,王洛白思考了一下,然后无声地说道,“就是像自家姐姐或者妹妹的人,当然也有男闺蜜一说,就是像自家哥哥或弟弟的人。”

    “哦,原来如此。你的身边有这样好的一个人照顾,我便安心了。”,焦延逸担心着王洛白的状况,但自己却并帮不上什么。现在,有高锦这样的人,他的确安心多了,至少王洛白不会出什么事。

    “你就安心吧,我的好相公,我不会出事的。”

    “洛白呐,你权且好好吃饭,好好养身,我不打扰你了。”

    “行,咱晚上见。”

    现在的粥已不是很热了,但高锦还是喂给王洛白,直到她喝完,自己才又捧起粥桶喝起来。

    粥喝完,阳光更明了些,只是风也有了,打着窗户。高锦收拾了收拾垃圾,桌上只剩了些日常用品、水果、隔夜的奶茶,还有那个武生模样的挂件。

    高锦要将隔夜的奶茶丢掉,可是王洛白没有让,“锦儿,这个别扔,我还要喝。”

    高锦看了一眼她,眉头皱了皱,脸上是无语,“怎么,白白,刚吃完饭就想吐啊?”

    王洛白在她的面前是个孩子,她可以随便撒娇,而高锦不但像自家的姐姐,还像是自家的母亲。她没有听王洛白的,给她扔了,只是又订了两杯新的。她知道王洛白喜欢喝,所以便想给她买,即使自己并没有太多钱。

    忽然,高锦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她拍了拍脑袋,咂了下嘴,“啧,哎呀,白白,你看我这脑子,真是的。”

    “怎么了?”,王洛白有些不解,她也忘记今天应该是自己出院的日子了。

    “今天咱可以要求出院了。”

    王洛白恍然大悟,她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出院了,在医院里她感觉多少有些压抑,也多少有些别扭,虽然吃住条件都还不错。

    高锦走出病房,去护士台跟护士说了。护士长带着两个护士来,给王洛白做了胳膊检查。

    “嗯,病人恢复的很好,今天可以办理出院了。”

    护士长让高锦带着王洛白打了石膏,然后办理了些手续,又叮嘱了她一些东西。打完石膏,王洛白的胳膊像被东西禁锢住了一样,难受。高锦收拾好东西,搀着王洛白下楼去。王洛白将挂件挂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将它攥在手里,便如同让焦延逸一直伴在自己的身旁。

    骨折对于生活来说,是很不易的。高锦让王洛白先住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虽然简陋,但好歹自己照顾她一些。王洛白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自己已是这副模样,如若身边没有人照料,恐怕生活上会有很多困难。

    无奈之下,她同意了。高锦打了个出租车,车很快就到了,司机帮着她们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又帮她们打开后车门,让她们坐了进去。

    一路她们说说笑笑,挂件一直挂在王洛白手腕上,不曾摘下来。阳光从干净如晶的窗户照进来,此时的近冬也是很暖的。风景从窗边闪过,很快她们就到了小区门前。

    刚一熄火停车,司机便赶紧下来,帮她们打开门,拿出行李物品。高锦和王洛白谢过司机,然后慢慢走进小区。

    奶茶色的墙壁之间有一扇大铁门,这是小区的门,终日开着,乌黑油亮。但小区整体来说,却已老旧,有些墙的皮都已脱了。近冬的路上安静地躺着黄叶,高锦和王洛白走过大门洞,来到了单元楼前。

    单元楼的门也已老化,无法完全关上,半开半合。高锦搀着王洛白走到门旁,用脚支开门,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搀着王洛白,就这样,走了上去。

    打开门,她们进了去。这个小屋不大,总体来说,有些简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再也没有别的了。白色的墙壁有些脏,墙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品。木制的电视桌上摆着一台电视,不知它度过了多少岁月,如同一位身体有些不太好的老人。茶几很小,不过沙发还算可以,软软的若云,很是舒服。高锦扶着王洛白坐了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温水喝了。

    “你看我这房子也没好好收拾收拾,也没什么东西,就难为你了,白白。”,高锦站着和王洛白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很客气的笑容。

    “嗐,我说锦儿啊,你就是娇惯了。这么好的房子,你还说简陋,这不比我租的那房子强多了?”,王洛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再说了,就说它简陋吧,有你在呢,锦儿,就是住垃圾堆我也愿意。”

    “就你会说话。白白,你先看着电视,我去收拾收拾。”,高锦帮王洛白打开电视,并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递到了她的手里。王洛白第一次来这里,但却仍旧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高锦去收拾东西了,王洛白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白色茶几上摆着一盆水果,还有一些零食,但王洛白都没有吃。

    她摆弄着自己手上带的挂件,焦延逸原本已睡了,此时却被她吵醒了。

    “何事,娘子?”,焦延逸的语气有些急,他以为是王洛白出什么事了,故意在叫自己。

    王洛白被他吓了一惊,浑身打了个哆嗦,“你可吓死我了。”

    “我罪过,我罪过。娘子呐,你可为何呼我?”

    “人家只是想玩一下嘛,哪知道会把你吵醒,对不起啦,我的好相公。”,王洛白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古灵精怪的感觉。

    “无碍,无碍。娘子呐,你可尽情地玩。唯你无事,胜过万事,我方安心。”,焦延逸的语气缓下来,心也放下来了。“娘子呐,这是何处?”

    “这是我闺蜜的家,怎么样,是不是看着就很高端,很温馨?”,王洛白举起胳膊,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好让焦延逸更好地欣赏一下高锦的房子。焦延逸也感觉房子有些简陋,他担心王洛白在这里养病不会很舒服,但当他看到王洛白脸上藏不住的幸福的时候,担心便少了几分。

    “我闺蜜还说这房子不好,哪里有的事儿?再说了,就是简陋吧,可是有你们两个呢,还简陋吗?“,王洛白的表情是凶得可爱的。

    “洛白,我收拾好了,你过来躺一会吧!病人嘛,需要好好休养。”,高锦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王洛白和焦延逸的对话便也止住了。她关上电视,搀着王洛白进了卧室,并轻轻地帮王洛白散了头发,换了衣服,换上一套家居服。

    王洛白躺在床上睡着了,高锦拉上了窗帘,可是拦不住太阳光的照射。不过,病人就应该多晒晒太阳。她也并没有离去,而就是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看着手机。

    时间慢慢过去,晚上她们睡在一个床上,方便高锦照顾她。白天,高锦要去上班,王洛白就无聊地躺在床上,或睡觉,或看手机,或和焦延逸聊天。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几十天,天气骤冷,从近冬到了彻底的冬日,王洛白的胳膊也渐渐痊愈了,只是还没彻底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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