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王洛白被自己做的梦惊醒了,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噩梦。但这个梦似乎又和她有着什么关系一样,像一种羁绊。她已不是梦到的第一次了,甚至她自己也已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村子、喜乐、和尚、客栈……一切的细节都是那样的相像,一模一样。她现在的心里不止怀疑,也不止惊奇,有很多的恐惧。

    猛睁开眼,呼吸声急促起来。她发现自己还在医院里躺着,左边的胳膊上仍旧绑着清凉的绷带,胳膊还是有些痛感的。头顶的天花板依旧洁白,一排灯已都关了,灯上略微老旧。旁边的病床还是没有人,门外护士脚步分明,虽然听得出来放轻了些。

    “吓死我了,幸好是梦。不过,这个梦可真是奇怪,真实得如同我亲身经历过一样,那唢呐什么的声音就像真的回响在我耳边。而且,最奇怪的是,我梦到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几次呢,我也数不过来,每次都是这样,一个细节不差的。”,她想着,感觉很是疑惑,但看着眼前这些真实的东西,心里终究好了些,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算了,算了,去想这些干什么。管他是真是假,管他梦到过几次,最起码我现在没事啊。再说了,人生不过就这么一次,哪有什么前世后世的?可能是平常做完这个梦后,就太关注,导致它记忆比较深而已吧。”

    她尽量让自己摆脱去想这件事,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哼着曲子。床边没有人,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认识了一个很好心的闺蜜,同是送外卖的高锦。

    但今晚高锦上夜班,所以没来陪她。硕大的病房里,就只有王洛白独自躺着,养着前几天送外卖创骨折的左臂。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因为不太严重,所以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她有些犯愁,不知道等出院后的生计应该怎么解决。或许要依靠闺蜜了,但是她并不想,她不想麻烦高锦了,这几天高锦为了她又要上班又要陪床的,已经够累了。

    她不去想了,毕竟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就那样躺着,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看着天花板。然而,本该黑暗的病房里,却泛起流光般的青色,让原本便有些冷的病房里感觉更有些清冷,但显然不是月光,而是从她的病床旁发出来的。她注意到了,扭过头去,却又惊住了,眼睛都放大了些。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王洛白控制不住地喊出来,脸上满是惊愕,左臂的伤也好像不痛了。

    她眼前站着的,是个武生模样的人,身材高大,面部俊秀,头顶戴着盔,身上扎着硬靠,靠旗很威风,手里紧握着长枪,长枪如银龙,被他攥在手中。服装都是蓝白色的,显得俊秀。眼睛里有望不到边际的英气,却依旧含情脉脉,是光下的水,眉毛略浓,似剑如刀,嘴唇很似朱砂。但似乎又不是人,因为泛着青光,或是个虚拟的东西。

    声音很响,似要震破这座楼。传出门去,几个护士听到了,跑了进来。大多数的护士眉头都紧锁着,像道道山谷,脸便成了黄色或白色的土地。她们很着急地看着王洛白,王洛白也看着她们。

    “308号病人,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当头的护士问道,她并看不到那个东西,眼前的病房里不过一片漆黑。

    王洛白指着那个东西,只是诧异着,说不出话来。

    “娘子,不必紧张,我是焦延逸啊!只是,现在还非人体。”眼前的这个东西安慰着王洛白,笑了笑,笑容很有力量,王洛白的心中竟也对他放下了几分警惕与惊奇。

    王洛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并不知道那些护士看不到他。但自己似乎不是那么感到意外了,或许说对于她这个有些花痴的女孩子来说,是有着惊喜成分的,毕竟他居然还叫自己“娘子”。

    “你们,你们看不到他吗?”,王洛白不是很意外了,但却还是懵懵的。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纯粹花眼了。

    那些护士仔细看了看,只是漆黑,没有别的。

    “308号病人,您之前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吗?有的话,请麻烦您登记一下。”后面的一个护士手里捧着文件夹,里面夹着的是一些登记表,旁边躺着一支笔。她走过去,想将登记表递给了王洛白。

    王洛白没有接,摇着右手,尴尬地笑道,现在她有些失落了,原来这个帅气的东西只是自己花眼产生的假象。

    “或许,或许是我眼花了。打扰,打扰。”

    “好吧,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捧着文件夹的护士站在床边,还是一脸暖人的笑容。,让王洛白的心里都不知缘由地暖了些。

    “没,没有了。”,坐在病床上的王洛白脚趾头不停地动,扣着白色的床垫。

    “好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摁床边的铃。”

    “谢谢。”

    护士们出去了,病房里没有了别人,王洛白又仔细看了看旁边,那个东西竟还是在那站着。她很不解,揉着眼睛,仔细看看,还是在那里。竟却又不是梦,她很惊喜。

    “娘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前世潦草,你我的故事遗憾终告。今生不易,我要守护你到老。”,他的声音很柔,但却又不失阳刚之气。

    王洛白心里不感觉很意外了,甚至有点开心起来,“他竟还叫我娘子!仔细看看,还是挺帅的嘛!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挂件呢,没想到还是个高科技。管他什么前世今生的呢,他们看不见,哎,只属于我的全息系帅哥!”

    “嗨!你好啊,帅哥……额不,相公。”,王洛白虽然出车祸把左臂磕骨折了,但右臂却没事。除却了诧异,她一脸的花痴相,笑着和武生模样的东西打招呼。

    “娘子,你可还曾记得我?”,他看到王洛白和自己打招呼,于是问道。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可是我相公呀!”,王洛白回答的很干脆,一脸的花痴未消,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诧异模样。其实她并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前世今生,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因为现在的王洛白已完全被眼前这个武生模样的东西的飒爽迷住了。

    “是了,是了,我便是你的相公。只是我们的前世……”,他轻轻点头,无比高兴,然后忽然有点难过,转而消失去,“哎呀,不提了。娘子,你这为何?如何伤成这般模样?”。

    他看着王洛白绑着绷带的左臂,神情担忧而又心疼,身上有一种如同是自己被创的感觉。

    “哎呀,前几天送外卖,人家不小心撞车了嘛。”,王洛白小声嘟囔着,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那可小心着些,看的我心里疼呐。娘子,你可吃过杏花糕了?”

    “杏花糕?这种好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呢。”

    “这可是你前世最爱吃的东西。每当你身体不爽时,吃下几块便会爽了。”

    “算了,没关系。喝个奶茶也就顶了,这可是蜜雪的珍珠奶茶,可好喝了。”

    她说着,然后从床旁的桌子上拿起喝了半杯蜜雪冰城的珍珠奶茶,一口下去,奶茶从吸管里流到口里。珍珠放在口中嚼着,很有嚼头,细腻润滑,沾染了奶茶的醇香。奶香流露齿间,散不去。

    然后她将奶茶递给那人,他没有接,而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现在还非人体,此物难以取得。罢了,罢了。”

    “好吧。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王洛白只好将奶茶放回干净的桌子上,口中的奶茶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她便问道。

    “靠旗威风凛,长枪震古今。情字难落笔,姓焦名延逸。我便是你的相公,焦延逸。”,他忽然用戏腔说出话来,字正腔圆,唇齿清晰,铿锵有力,让人听了便欲罢不能。

    “卧槽!他唱戏好好听,来感觉了,来感觉了!”

    她心里想着,面容上是痴痴的笑。王洛白是很喜欢听戏的,再加上焦延逸如此俊秀,更让她欲罢不能。

    “延逸?好好听的名字。”,她说道,眼睛里有光。

    “谢过,谢过。娘子,你可还叫喆凊?”

    “那个,现在的我叫王洛白了,洛阳纸贵的洛,一穷二白的白。王嘛,就是老虎的那个王。不过,你如果愿意叫我喆凊的话,那就叫好了。”,她笑着说道,灿烂如春日花开,尽管不知道刘哲凊到底是哪个女孩的名字。

    “既如此,那我便叫你洛白吧。”

    “也行。不过你还可以叫我娘子。”

    夜依旧,桌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近冬的四点外面还是黑的。然而,“吱呀”一声,病房的门慢慢打开了。焦延逸并不害怕,依旧站在那里,一脸宠溺和担忧地看着王洛白。

    女护士慢慢走进来,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她看到床上坐着的王洛白,礼貌地笑了笑,很温暖的笑容。

    护士手里拿着些药物,穿过焦延逸的身体,将药物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到床的左边给王洛白检查起伤口来。焦延逸对于她来说,如同是不存在的。

    “醒了?”,护士问道,并给王洛白检查药物。

    “哎,早醒了。”,王洛白看着护士给自己做检查,笑着说道。

    “怎么醒那么早?病人可是需要大量的休息的。”,她给王洛白换了药,语气很温柔。

    “睡不着了呗,然后就坐着发呆。”

    护士又笑了笑,“刚才听你喊,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看错了,花眼了。”,王洛白回想起刚才发生的场景,还是有些尴尬。

    “那还真得好好休息一下,精神状态好了,对于养病,会更有利一些。”

    护士笑着给王洛白换药,换好药后,便离开了病房。

    王洛白很纳闷,因为唯有她才能看到眼前的焦延逸。而对其他人来说,焦延逸完全就是不存在的东西,看不见,听不到,感受不着。

    “为什么她们都跟你不存在一样?”,王洛白很是疑惑地问道。

    “人与魂灵阴阳相隔,人在阳间,魂生阴间。而阴阳之间有一道阻隔,这道阻隔使得人与魂不能相见。而我们之间有红线相连,扯不断,红线跨越阻隔,使我们可以相见。”,焦延逸解释着,笑容没有抹去。王洛白痴痴地看着他,目不转睛,旁边的一切竟如同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王洛白懵懂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她还想问焦延逸一些事情,可是焦延逸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或许由于一时的花痴心动,她很听焦延逸的。

    现在医院病房白色似透明的窗玻璃外,还是无限的黑夜,也仅是纯粹的黑夜。天上的星星很少,今晚很好,虽是近冬,也没有风。王洛白又睡过去了,没有做任何梦,睡得很熟。而焦延逸却仍然站在她旁边,满眼都是她地看着她,守候了一夜,到了明天黎明的时候,灵魂便又回到了挂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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