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蜜

    图案私下里不只和我说过一次,她有点害怕我妈,也就是姜女士。放心哈,妈绝对是亲生的妈,只是习惯了我叫她姜女士。

    她总是感觉我妈有点严肃,再加上不苟言笑,还有老师职业的加成,常年梳着个空姐大光明的优雅盘发造型,再无其他装饰,所以每次来我家玩只要我妈在家,就会立马像打算写检讨的孩子一样。

    我也会更喜欢去她家玩,她爹是个很有趣的人。憨厚的笑容经常挂在嘴上,没事就用收音机听点小曲儿,夏天的时候就拿把大蒲扇泡壶茶水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纳凉,膝上有慵懒的小猫咪作陪,阿姨有时心情不开心,叔叔也不会不耐烦,每次都贼有耐心的笑呵呵的去哄阿姨消气。

    这么一看,图案是不仅长相随她爹,性格更是大大的像啊!家里摆满了他自己做的手艺品,我现在家里还有当年叔叔教我和图案一起雕刻的小葫芦呢。

    嗯,与我相类似的还有程榴羊。

    这孩子更绝,爹妈都是老师不说,还都在九中任教。

    众所周知,作为老师家孩子,一举一动都有各种眼线监视,根本别说什么玩校园内偷偷拉小手再趁路人不注意悄悄亲个小脸蛋的动作戏了,早都被传到他爹妈耳朵里了,少不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而孟晚象呢,他爹妈都在乡下,开了一间宠物诊所,再养点牛马羊的,传闻给大型宠物治病值得相当好,方圆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给孟叔和孟姨送锦旗去,妙手回春啊!

    这么一看,孟晚象的家庭是最令我们羡慕的,由于爹妈不在身边,他住姨妈家也就是程榴羊家里,每月的零花钱都花不完,学习不好也会被原谅,孟姨特别逗,有一次去开家长会,结束了之后,看着她儿子语重心长的说,是不是平时学习太累了,都给累瘦了。

    天呐!孟姨。

    孟晚象都啥样了,程榴羊瘦的像个大猴,孟晚象一点都不挑食,吃的白白胖胖的,至于学习累到了,呃......鉴于我们三个半斤对八两,在这里我就对学习成绩不予评价了,但是!决不可能累到他。

    话说回来,此时此刻。

    图案肢体略微僵硬的和姜女士打了打招呼,“嗨,叔叔阿姨好~”我爹喝的有点醉,看起来兴致不错“图案啊,来我们家吃的国货怎么样,好吃吗”

    图案忙不迭点头,“好吃好吃”正好这时候mp4闪烁绿灯,“那叔叔阿姨,天快黑了,我就先走了,要不然我妈该墨迹了”

    我送图案下楼,夕阳西下,太阳出来后照射的大地微微闪着金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也多注意一下,看看怎么样能有感知,我还没见过你的这个人物是谁,不过山中女霸王,听起来怪有趣的”

    图案说:“放心,我一定会帮江郗珧还有她姐还有其他的一堆人的,咱们再不济也是现代人啊,比老祖宗进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呢,嘿嘿,咱们也来个改写历史咋样”

    我突然想到,一直就有个疑问,不知道江郗珧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她所要面临的三纲五常是怎么样的,图案的这句话点醒了我,如果要帮江郗珧的话,得了解下她的朝代。

    日子又刷刷刷的过去,终于到年三十这一天了。

    意味着我们的小买卖也可以歇业了。第一年的收成是不到一万,我分到了1000块钱的巨款!我算了下,打工27天,就赚了这么多。

    除了这个高兴事之外,关于过年,我再也高兴不起来。

    也没啥理由,就是感觉没意思,太没意思了,小孩还得被强迫拉出来给大家伙表演说吉祥话,还拿不到红包,太像耍猴现场了。

    我家没电视,去我爷爷奶奶家吃了个年夜饭,大人们在打麻将,只剩下我和堂姐,姜琥珀。她比我大四岁,刚上高一,书上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倒是诗了,也不管管她妹妹我才多大,就拉着我讲她在高中的什么什么酸涩暗恋和文科班的各种八卦。

    哎,你懂那种听故事听的身体已经睡去,但是耳朵已经不听使唤的感觉吗,实不相瞒,我都快背下来了。

    每次见到她我都能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比如她班上有个小美女,鹅蛋脸,就是不爱学习,但是家有钱,追她的男生她一个都看不上,再比如她有一个男同学,住同一个小区,好几次都暗搓搓的要和一起骑自行车上学去,还比如她热衷各个国家各个剧里面的帅哥,贴满整整一个墙壁,还得给心头草们排序,有的直接排排队就去冷宫了。

    啊,对了,除夕夜过去没几天,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只写了三个字,“尬哈呢”(普通话为:你在干嘛?)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敢断定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我刚发了工资就求我爹带我去手机店搞了个手机,还得偷偷摸摸背着我妈,她觉得手机玩物丧志,不给我买。白色的九键键盘,背面还有个苹果标志,只不过被啃了两口,那时候搁陶瓷厂里根本不知道啥玩意是苹果,就感觉长得挺好看的,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手机,能看小说偶尔听点小歌儿。

    手机号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呢。

    所以这个人是谁呢。

    一条短信一毛钱呢,我思考了许久,实在是不知道回复什么,只好搁置一旁,就当是哪个大闲人话费多的发错了吧,先不理会。

    寒假过的匆匆,细数起来我好像也没干啥,无非就是打工,过年,买了件新棉袄,丢了辆新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哭了三天三夜,去一个阿姨家写写硬笔字陶冶情操,去爷爷奶奶姥姥家各种亲戚家蹭吃蹭喝,再就是疯狂补了好几天作业还有就是帮姜琥珀写她的英文卷子,太厚了,看的脑瓜仁疼,胡乱画了几笔作罢。

    是的,一个寒假的作业我在3天内就写完了,当然,是综合我们好几个学渣的作业再加上一点自己的发明创造,嘿嘿,也就只是一点点哦,写完了交差,我妈才肯放我出去玩。

    冬末初春的东北,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个人认为这时候的天最舒服了,没有什么黄沙漫天,湖水刚刚化冻,在外面走走溜达也不用捂的贼严实多少还能穿的轻便点。图案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图案、程榴羊、孟晚象,几个人在我家汇合,程榴羊说他要带我们去南面的啥水泡子瞅瞅去。

    我们出发的时候还带了淘淘,我没车,于是这几个人又给我出得馊主意,让我从楼下车棚子里‘借’一辆没锁的自行车,写个纸条贴门上,反正玩一会就骑回来了,再还给车主,神不知鬼不觉的。

    估计是我当时脑子瓦特了,竟然同意了。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就当借了。

    就这样,穿着我崭新的棉袄,图案则是枣红色的羽绒服,脚上有一双漂亮的靴子,俩人呼哧呼哧的蹬着自行车来回换着骑,程榴羊和孟晚象这俩货,时不时的还骑破自行车吓唬我俩,做出要撞上来的样子,结果差点摔跤,烦人!

    好不容易到了,我没来过这地方,从一片农家乐饭店后面的小道穿过去走到背面,有一排低矮的枯树,还没长出新芽,蜿蜿蜒蜒的,一抬头,竟有‘山有小口,彷佛若有光’之通透感,豁然明亮。

    我们所站的甬道,左右两旁各是一个大水泡子。

    淘淘倒是很快乐的下冰面了,踩着快乐的小碎步,她也是第一次出去外面玩,孟晚象开口道,那你俩在这边玩,我俩在那边玩咋样?我和图案谁都没空理他,对视了一眼,也跟着淘淘一起下冰面了,他们哥俩就在岸上喊了一句他们先去那边溜达一圈再回来找我们,图案嗯嗯了两声算是回应。

    东北人自小就爱冰面,爱冬天,所以滑滑冰对我们来说,太小菜一碟了。旋转跳跃,我不停歇,嘿嘿!

    玩了一会,我瞧见不远处的湖面好像不太一样,便拉着图案过来,指给她看,“你看到那边没有,为啥冒着热气啊”图案循着我的手指方向,睁大眼睛看了一看,“诶,咋回事呢,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而淘淘像是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还没等我俩开始有行动呢,她就颠颠的跑过去了。

    我俩也急忙跟上去一探究竟。

    滑的稍微近一点,还是没看出来怎么回事,无非是水面比别处更深一些,于是再探探头探探脚,“嗷,这不就是水面吗,不是冰”图案个子高脖子长,她把着我的肩膀说出了她的结论。

    这汪水面还挺大,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江郗珧,她也在水边,只不过是打扮的比较奇怪,躲在树后,不远处还有一个男子,背对着我们站立,一袭青衣。

    “星渊!”江郗珧在唤他,他转过身来,看清他的一瞬间吓得我俩直接瘫在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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