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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另一种选择(上)

    意料之中,沃尔布加做出了他期待的正确选择,雷古勒斯没有想到这件事的进展能够出乎意料的顺利。几年前,西里斯曾经告诉过他,阿尔法德舅舅住在西班牙,但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母亲——显然这对充满火药味的姐弟如果真的想见面,也应该在一个更恰当的时机,何况他不知道母亲是否有这个意图,自己也已经有五六年没见过阿尔法德了。

    开春前,雷古勒斯将她送去了巴塞罗那的宅子里,同时派了拉索去照顾,或者说监视。他短暂思索过要不要再找一个家养小精灵,但最终放弃了——母亲和拉索都离开后,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家里感到真正的自由与放松。

    他仍然不太会做饭,但正在努力学习,希望等自己做饭水平达到请人吃饭的标准时克洛托能愿意在晚餐时加入他。说到这儿,他也并非全然认为送沃尔布加他们离开是个好主意——克洛托现在出现在家的频率更低了,简直称得上“肆无忌惮”。除了婚戒,每天一枝马蹄莲几乎成为了他们唯一的交集,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沟通居然时常通过猫头鹰。

    不可否认,其中有他故意为之的成分。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希望她记忆中的自己仍是那个坦然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他自己都唾弃、不配跟她相提并论的人。

    他在隐隐害怕。

    所以,他将对她的爱重新埋回了心底。这么做并非无法忍受——远远看着她,偶尔说上几句话就足以填满他空虚的心。他小心翼翼控制着见面和交流的频率,一如既往地温和守礼,即便这让他们比之前更像协议夫妻了。但这样做也有好处,别人不会认为她是他的软肋。

    此外,还有更紧迫的难题要处理:那个打不开的挂坠盒。他几乎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否则原地徘徊的痛苦早已击败他。

    二月十四日,一个世界充满爱意与鲜花的日子,对他而言,却是痛苦的开端。

    这天早晨,他意外在餐厅见到了她。克洛托穿着一条灰色丝绒长裙,打着褶的黑色领口别着银色石榴石胸针,深褐色的卷发高高盘起,正靠坐在铺着粗线刺绣的凳子上,快速翻阅着许久没人处理过的家庭信件。

    眼前的场景简直就是自己的理想家庭——他的妻子,家里的女主人,坐在餐厅或小书房处理家务。他想上前温柔亲吻她的脸颊,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用幻身咒把自己藏起来,看看她在干什么。

    她突然抽出一封浅粉色的信,警惕抬头望向四周,确认没人后快速将信扔进了旁边的壁炉。

    “早上好,亲爱的。”他推开了门。

    克洛托快速起身,立在壁炉前。“早上好。”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他大步走进来,绕过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扫过已被火焰烧得发黑的纸张,只能隐约看到“魔法部”几个字。

    “燃料不够了?”他笑着问。

    她瞪了他一眼。“是的,我看你口袋里就有一小段上好的榆木,用来烧火再适合不过了。”

    “是槭木,”他摸了摸口袋,“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

    她看了一会儿对面的男巫,像是在评估什么。“很好。”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留下来喝杯茶吗?”他连忙起身站在她对面,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外的阳光。

    “我还有事。”

    他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吻印在手背上,丝毫不介意她的拒绝。

    “但我今晚回来。”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声音略有不稳。他惊讶地抬起头,撞进她像海水般温柔的眼眸中。“你……还有我。”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说完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匆匆离去,壁炉里只剩下焦黑的纸屑。雷古勒斯坐在她刚才的位置,盯着胡乱舞蹈的火苗。

    他认出了那封信,魔法部例行发过来的情人节舞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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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他独自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壁炉上摆放的结婚照,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她身着婚纱笑容拘谨,肩膀和裙摆上还沾着花瓣——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偶尔偷看他一眼。他的手指勾勒着照片中她的身影。

    火光透过蚀刻玻璃杯洒在琥珀色的液体上,他看着摆放在低矮茶几上罩着薄纱的红玫瑰,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多此一举。但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向她表白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在等她践行白天的承诺。

    他不会主动去找她的,他做不到若无其事地敲响她房间的门。她来找他是救赎与宽恕,他去找她则是对自己犯下罪行的无视和背叛。他活该忍受这一切,这是才他应得的。他渴望她,但绝不会越界,他盼她会仁慈地朝自己伸出那只能让一切颠覆的手。

    月亮越升越高,挂钟敲响了十二点,室内依然安静得像黑夜一样浓重。

    当初是他提出假结婚,而她答应的是假结婚,而不是真的跟他结婚。如果是真的结婚,她还会答应吗?他有办法骗她、掩盖住自己劣迹斑斑的过去,有时候甚至想直接不顾一切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但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而是个成熟、聪明的女巫。在她面前,再高明的骗术也不会天衣无缝。播种欺骗只会收获谎言,他想要的是她的心。

    克洛托懊恼地躺在床上看着时钟划过十二点。情人节,也是那个日子。她本想做些什么,在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或许这是个心平气和谈谈的契机,但类似的机会之前出现过无数次,所以即便没有拉开卧室的门,她都能预测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还能接受,但如果发生了第三次,就只会证明当事人的愚笨。所以,她不愿意自讨苦吃。

    一整晚他都没来,是在为哥哥的不幸哀伤吗?可怜的西里斯,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他倾向于独处,还是会需要一个拥抱?她总是想着等他来、等他坦白,没有尽头的等待让人厌倦。

    想到这儿她准备去看看他,刚打开门,差点儿被门口那束巨大的玫瑰绊倒,她探出头,看到走廊上惊讶转过身的他。

    “这是什么意思?”她大声问道。

    “情人节快乐?”他仍然站在原地,月光打在他灰黑色的条纹裤子上,他的脸仍隐藏在黑暗中,正如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趿拉着拖鞋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他神色难辨的脸:“你还好吗?”

    他似乎不理解她的问题,歪着头温和地朝她笑着。

    “今天是……”她走近几步,抬头看向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好。”

    他收敛了笑意:“这就是你今晚回来的原因?”

    她慢慢点点头。

    他克制地移开视线:“夜深了,晚安。”说罢,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该死的。她跑上前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

    他僵在原地,小心克制着呼吸,低声问道:“要这样确认我的状态?”

    “原谅我的冒犯,”她小声嘟囔,“但我认为你需要一个拥抱。”

    他们都在等待彼此再说些什么,但两人什么也没说。雷古勒斯放任自己感受背上柔软温热的触觉,过了一会儿,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牵住转过身。

    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庞,眼神严肃而非悲伤,当目光落到他的嘴唇时,所有关于接吻的记忆如潮水般回溯——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并非绝无二心地来确认他是否安好。她看着他逐渐亮起的灰色眼睛,退后一步想挣脱他的手,但他已经将它按在了胸口。

    “我不原谅,所以你也最好不要原谅我。”他突然扣住她的肩膀,慢慢低头吻上她因为惊讶而半张着的唇。坏人不会为强硬的亲吻道歉,而他正是个十足的恶棍。但是,他的动作异常缓慢,给足了她离开的时间。

    她却仰起头踮起脚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一瞬间,他改变了一开始浅尝辄止、只想逗弄她一番的念头。

    他一只手滑落至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用力将她按向自己的方向。起初吻还是一个个地落下,后来它们变得缠绵而不分彼此,他吸吮着她微微发颤的唇瓣,越来越深,轻轻滑过她柔软的内唇,舔了一下她的牙齿。

    是救赎还是堕落?他觉得自己永远舍弃不了这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裂开了——像寒冬时节最美丽的雪花落在了他冻得通红的手上,但只要合上掌心,雪花就会不复存在,把他孤身一人留在隆冬。这能毁了他,又能拯救他。

    怀里的人倚在他身上,他捕捉到了她情不自禁的喟叹。

    他搂着她的腰换了个方向,将她抵在墙上。“你知道吗,那天在门口,我就想对你做这件事。”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战栗着想躲开,却被制在原地。

    他缓慢而坚定地将她的头发一根不落拨到一边,另一只手慢慢摩挲着她的腰。“你知道我的心,那也该知道,这么做的风险。”他的鼻尖轻轻滑过她雪白的脖颈,喷出的热气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该回去了。”她强行从嘴里挤出的字像一个个破碎的音符,她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什么,自己就像浸入了一汪暖泉,每一根神经都在拒绝思考。

    他没有回应,仍然一边专注嗅着她的脖子一边轻啄。

    “我该回去了。”她机械重复了一遍。

    他亲吻着她的太阳穴,低声问道:“你爱我吗?”仍然不敢与她对视。

    刚才快速起伏的胸脯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落下去,她没有说话。

    “我想你是害羞,这不难理解……”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用说出口,给我小小的暗示就行——只要你亲一下我,甚至是掐我一把——”

    “对不起,我……”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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