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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麻瓜生活 (下)

    狡猾的斯莱特林,克洛托心想,他能完美装扮成任何需要的角色:温柔的家人,体贴的丈夫,谦和的共事者……在这之下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神秘人忠诚的仆人?不允许他人违逆的暴君?

    他的确勾起了她的一些好胜心与好奇心,几乎足以抵消对未来的恐惧,以其人之道还之以其人之道是个好主意。

    “速速放大!”拉索带来的袋子膨胀起来,没等她下一步挥动魔杖将东西放好,雷古勒斯就已经自觉开始收拾。克洛托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注意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麻瓜生活,甚至算得上适应良好。包括穿在他身上的麻瓜衬衫,与他一向一丝不苟的气质有些滑稽的不协调,但他从没说过任何抱怨的话。

    她跟在他身后来到下午的洞穴里,通过追踪寻迹,地上发出淡蓝色的微光并向远处延伸开。他们跟着这条线索很快来到了一个破旧的砖房前,他笃定地看着她,她无奈把魔杖塞进他手里,他微微弯腰,露出一个感激的笑,但她只是撇撇嘴。

    雷古勒斯敲响了门,应门的是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宽松长裙的老妇人。“我看到你们会来,就是今晚。吉姆也跟我说过,快进来吧。”

    “看见?”

    “是的。”老夫人侧过身关上门。

    对视一眼后,克洛托跟着走了进去,余光看到雷古勒斯脸上又挂着那种柔和的笑。简直虚伪得不行,她心想,但不得不承认它很有用。吉姆看到雷古勒斯后想冲上去拥抱他,但雷古勒斯先一步伸出了手。意料之中,她知道他不太习惯热情的肢体接触,出门在外,他能忍受的最大限度就是礼节性的握手了。

    她戏谑地看着他对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他慌张的样子取悦了自己——至少与那些温柔的微笑相比,它们更贴近他内心的真实。克洛托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想着刚才简短的对话,她几乎能确定这位老妇人是个先知,虽然她不太相信预知未来那套。假如真的有先知,那该死的神秘人根本就不会出生!

    她看着雷古勒斯将食物递给他们,简单说明他们明天一早的行程。吉姆不太开心,老妇人则满脸感激。

    “所以是您收养了吉姆?”她凑近一些听着他们的谈话。

    “是的,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因为会跟动物讲话、又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总被其他孩子欺负。我没什么本事,但多养一个孩子也没有压力。我一直很担心他长大后怎么办,听到您愿意为他做这么多真是太好了,他是个好孩子。”

    “您——是个巫师吗?我看您有预言能力,似乎还会做一些,额,魔药?”雷古勒斯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即便它们实际看上去跟魔药关系不大。

    “我也不知道,”老夫人摇摇头,“我母亲教会了我这两点,但此外我没有别的能力了。”

    “你们这里有更多的像您这样的人吗?”他不知道像眼前老夫人这样的人到底算不算是巫师。

    老夫人仍然摇着头,“或许每个村子里会有几个这样的人,但不少是骗子,人们害怕并拒绝承认他们不理解的东西。”

    克洛托心里非常赞同这句话,但下一秒,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

    “你们是夫妻吧?”

    她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跳下来,难道她把“布莱克夫人”几个大字印在额头上了吗?也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沉浸在研究冠冕的黑魔法上,导致自己脱离了布莱克夫人这个角色?她警告地瞥了一眼雷古勒斯,却发现他坦然无比,甚至看上去有些得意。

    在她来得及说出否定的话前,旁边的男巫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愉快地附和道:“您的观察非常敏锐。”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看看你们的未来,这是我们这儿的传统,新婚夫妻会请先知看看他们的未来。”老妇人边说边走向工作台,念念叨叨地点燃烟草,吸了几口后吐在旁边盛着水的石盆里。蒸腾的白雾快速变化着,但她矮胖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景象。

    克洛托试探地踢了一下雷古勒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装作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激得她忍不住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尖,他非但没躲开,甚至把脚直接伸到她腿边,跟她的脚并排在一块儿。看到吉姆祖母往回走时,她快速把脚缩了回去,连带着把凳子搬远了些。

    “你们是心意相通的幸福爱侣,峰回路转,最终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以后会有两个孩子,能彼此陪伴终生白头到老。”她真诚地祝福般说出了结果。

    很好,克洛托讽刺地想,这些顺耳的吉祥话更符合一个骗子应有的发言了。首先,他们完全不心意相通,甚至立场都不一样。其次,他每次都坚定选择保护那该死的秘密,所以这是正确的选择?最后,什么两个孩子?!他们接吻的次数甚至没超过两次!

    她看了一眼雷古勒斯,他正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克洛托想回去后或许他该去圣芒戈检查一下脑袋,看看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占卜爱好者。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努力岔开话题:“我们会给吉姆留下联系方式,通过这张卡片你可以联系到我们,如果有任何新消息我们也会联系你们,虽然可能需要比较久。”

    她随手捡起地上的树叶变成了卡片,递给雷古勒斯。他抽出魔杖加上了信息,留的是他在伦敦的备用地址之一,右下方落款写的是“阿克图卢斯·博克”。

    克洛托吃惊地看着他把卡片递给祖孙二人,“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联系我,麻瓜的——就是平常的联系方式就行。另外这些食物和不多的钱财也是我送给吉姆的礼物,以后我也会定期送东西来。”他伸手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或许你会记得偶尔给我写信说说近况?”

    吉姆紧紧握着卡片用力点点头:“是的,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随后他朝克洛托露出微笑:“也谢谢您,好心的夫人。”

    克洛托学着雷古勒斯的样子也拍了拍吉姆的肩膀,随后老夫人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她不喜欢告别,所以先走一步站在篱笆旁等他。月光将他瘦高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室内温暖的橙色光芒让他的侧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也可能是这几天的修养让他多少长了点肉。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曾经他们为数不多一起坐在书房看书的时光。

    没过多久他回到她身边,将自己的魔杖递给她。克洛托挑挑眉,接过后将它直接塞进他的裤口袋里,古怪的触感让他跳起来后退了一步,手迟疑地覆在刚刚她碰到的位置。

    “幻影移形?”她习惯性问道。

    雷古勒斯摇摇头,朝她递过手臂,“今晚的月光值得一次散步,如果你不介意?”

    她思考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边,但没有像以前那样挽着他。雷古勒斯淡定地放下手,带她走向银色的沙滩。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脱下鞋拎在手里,清冷的月光下,他脸部的轮廓显得更明显了。透过略显苍白的皮肤,她能看到他手背上微微拱起的青色血管。

    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热,克洛托突然打了个寒颤——他那时候离死是不是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他们去得不够快,或没有办法把他带走,他是不是会死在那儿?血液会凝固,他不会再有温度,也不会再有爱和恨。如果他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会跟着烟消云散。

    虽然她自诩为理性的人,但还是收起了那封落款写着“爱你”的遗书,藏起了那天炙热的吻以及千丝万缕的期待。她心里永远有一块位置在等待着他的坦诚,而他明明清楚打开的方法,却迟迟不愿推开那扇门,所以他们俩就像两头原地拉着磨的蠢驴。

    “今晚谢谢你。”雷古勒斯打破了沉默,“抱歉借用了你的姓氏。”

    她摇摇头,“如果你喜欢我的姓氏,我不介意你跟我姓——还是R.A.B.,多方便,不是吗?”

    他喜欢他们的姓名组合起来写在纸上的样子,一种不言而喻的亲昵。“是个好主意……”随后语气变得激动:“要不然我们改成博克·布莱克或布莱克·博克?”

    克洛托翻了个白眼:“放过我吧!亲爱的雷尔这么做考虑过他那可怜的母亲吗?”

    “又没说改她的。”他无所谓地回答。

    “好吧好吧,”她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话说,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帮助这样一个男孩——我的意思是,你甚至不知道他的,呃,血统?”

    “不,他是纯血巫师,是你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他的声音很坚定。

    克洛托看了看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还是维护一些可笑的尊严。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发现自己有些懒得再等待他如施舍般给予的答案了,她能自己找出答案。

    “这几天你过得还不错?”她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一滴无忧无虑的水,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是的,更确定了一些事。”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但她并没有追问。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心像陷进了泥沼,闷得说不出话。“你会等我吗?我很抱歉,但真的不是故意隐瞒……”天哪,连他都觉得自己的找补拙劣得不行,但相比之下,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对她撒谎。

    “或许吧,”她也脱掉了鞋,踢了一脚附近涌上来的浪花,水中原本规则的月影变得四分五裂。“没人能拾起破碎的月光。”

    他以为一切就要这样结束时,她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重新靠近他,轻轻踩了一下他的脚,然后在他探究的目光中迅速向前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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