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倾歌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因为被周氏母女耽误了时辰,等自己到了白家祖坟时,看见一辆马车离开。

    马车上印刻的标记自己绝不会认错,正是靖渊王。

    可这靖渊王为何会去自己家祖坟?

    白倾歌不予理会身后的咒骂,施施然的出了府。

    守在府外的马夫见着白倾歌出来,便迎了上去,他垂着头,贼眉鼠眼的模样,时不时瞟一眼白倾歌,问道:“请问是倾歌小姐吗?”

    自己附中的人岂会不认识自己?

    白倾歌冷眸移了上去,看了他半晌,虎口处老茧深厚,一看就是拿刀的。

    她心中了然:“嗯是,知道我要去哪吗?”

    “小的知道,榕椿姐姐交代好了。”

    “那走吧。”

    这马夫不对,记忆中不应该是白府上的马夫吗?这马夫明显是会功夫的,他是想在路上结果了自己?

    难道榕椿也……

    芸朵见白倾歌合着双眼,也不敢多说话,心里嘀咕着。

    寄人篱下不好受,平常小姐都是能躲则躲,只要等熬到与太子大婚,出了这白府,便自由了。

    刚才的一幕还在脑海中,小姐太飒了,这是大婚前放飞自我了?

    街上喧闹的声音渐渐消失,白倾歌睁开双眼,撩起一侧的帘子,马车已经出了城,确实是往祖坟的方向。

    她小声对芸朵说道:“一会要是打起来,你先跑,躲起来知道吗?”

    还不清楚对方几人,芸朵不会武功,到时候不一定能顾的上她。

    芸朵一脸疑惑:“啊……?”

    白倾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了马夫,提高了声音佯装道:“火折子带了吗?”

    “放心吧小姐,祭拜东西奴婢都带着呢,”芸朵心领神会,“你看,都在这篮子里。”

    马夫侧耳偷听,没听出个所以然,便继续赶路。

    郊外安静,只能听见车轱辘的声音,直到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马夫轻轻地从马车之下抽出一把长刀,站在马车上刀尖对着车门,脸色凶狠,“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不自量力,白倾歌轻笑一下。

    “芸朵,把东西拿上,我们下车吧。”

    随即车门分离,“嘭”一声砸在那马夫脸上,把人砸飞在地!

    白倾歌飞身上前,一脚踩在了马夫的咽喉之上,力道极大马夫瞬间满面通红,喘不过气。

    白倾歌拾起身边的刀,用刀身“啪啪”拍了两下马夫的脸,问道:“你的雇主是谁?”

    马夫猛拍她的脚踝,白倾歌松开脚,重新踩在他胸口上,蹲下身子,刀尖刺在他眼珠前,“别想给我耍花招。”

    “我说我说,是榕椿,你们府上的榕椿。”马夫大喘着气,“她给了我银子找我买你的命,我看是大家闺秀,简单,银子给得也多,这生意不做白不做,便接了。”

    当真是她,那么甚至都怀疑,早饭里还下了毒药呢。

    “饶命,饶命。”

    “啊啊啊——”

    白倾歌眼睛都不待眨一下,“唰”的一下斩下了他的一只小指,马夫痛叫声响彻树林。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就不是一只指头能解决的事了!”

    马夫捂着手,屁滚尿流的跑了。

    芸朵从边上钻出来,一脸兴奋,化身小迷妹,星星眼道:“小姐小姐,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手起刀落的样子飒极了!

    “呃……娘亲去世前传给我的。”

    随便找个借口,反正死无对证。

    “有空教你,防防身也好。”白倾歌看了一眼前方,她得尽快过去,“芸朵,你慢慢跟上,我先走一步。”

    说完提劲飞身掠起,衣裙翻飞,如谪仙一般的身姿,踩着竹浪一下子没了影。

    秋风瑟瑟,竹林之中沙沙作响。

    白倾歌轻巧落在了竹林之中,透过间隙,一名身穿黑色常服,腰封束着遒劲的腰身,手腕处窄袖利落,背在后腰之上。

    靖渊王夜骋策面容俊逸,他垂眸侧目,耳尖上下一动,伴随着竹林沙沙还能精准的捕捉到白倾歌细微的声音。

    “何人?出来吧。”靖渊王背对着白倾歌说道。

    衣角风吹翻飞,她微微的抬着脸,面纱掀起一角,露出尖削的下颌,与脖颈形成一条有优美的曲线。

    白倾歌缓缓地走出竹林,仿佛步步生莲。

    夜骋策回过头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哟呵,这不比太子那小白脸好看几百倍?

    “小女白倾歌,白将军之女,靖渊王为何在我家祖坟?”

    夜骋策看着她未说一句话,随后侧过身。

    除了墓碑没有任何损坏,翻新的土壤遍布四周,父母的墓穴已经被挖开,棺材盖被扔在了一边。

    何人这么狠心,连已亡之人都不放过!

    还好这次自己来的早,还能看见这一幕,很明显是为了找什么东西,难不成是太子?

    这么说当时自己来祭拜之前,这墓已被靖渊王修好,或者就是这靖渊王干的?

    得想个办法赖上他……

    白倾歌甩了衣袖,气愤道:“靖渊王为何要对我爹娘如此?我爹爹为南镜尽心尽力,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夜骋策的眸子平淡如水,声音清冷低醇:“并不是本王。”

    “王爷说不是就不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

    话毕,铿锵之声响起,十来个蒙面黑衣人拿着长刀迅速飞身朝他们刺来!

    白倾歌与夜骋策双双侧身闪避,白袖直往那人面门上大力一扇,提脚就拍在天灵盖之上,脑袋当场稀碎。

    夜骋策夺下刀,“唰唰”两下砍翻几个。

    “接刀!”长刀直朝着白倾歌后背飞去。

    白倾歌下腰之际,看见夜骋策沉着冷静的眼眸,锃亮的长刀“噗呲”一声插进了蒙面人胸腔。

    她毫不留情的拔出刀,白衣翻飞,几个挥手将剩下黑衣人斩杀。

    这些杀手来刺杀谁?他没在棺材里找到他要的东西,是不可能派来刺杀自己的,唯有一种可能……

    白倾歌蹲下身子,刀尖挑开杀手的面罩,仔细地打量起来。

    夜骋策眸中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皇城之中哪家高门贵女会武功?杀人游刃有余,这心狠手辣冷静的态度与情报中的描述截然不同,不是说白倾歌在府备受苛刻?

    他看都不看地上尸体一眼,缓步走近白倾歌,沉声道:“白倾歌,你可有受伤?”

    白倾歌立马把面罩盖住,挡住尸体,刀尖杵在靖渊王下颌之下,嫣然一笑:“无碍,只是今日这是怎么了,我家祖坟这么热闹?都想来这阴间开会?王爷你也想吗?”

    “嗖”一声。

    “小心!”

    “小姐!”

    说时迟那时快,白倾歌煞时脸色一变,本想用武器格挡,但转念一想,直接用身子挡在了靖渊王身后,生生接下了飞来的暗器!

    只听闷哼一声,飞镖没入白倾歌的左胸,鲜血从心口处蔓延,染红了纯白的衣裙。

    白倾歌软了身子,闭上眼直往夜骋策怀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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