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倾歌!”

    夜骋策扶上她的腰身,将人箍在怀里,迅速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压制住了喷张的血脉。

    白倾歌闭着眼把头歪在他脖颈之间,只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哎,我拿命为你挡暗器,你可别负了我!

    “小姐小姐!别吓我啊!小姐!你不能丢下芸朵一人!呜呜,芸朵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救救我家小姐!呜呜呜……”

    芸朵一下子扑过来,使劲的晃自己。

    住手啊芸朵,本来就失血,再晃可就装不住了,真要晕了……

    好在这时——

    “别晃她。”夜骋策低呵一声,“方遇!”

    片刻后,一位束发年轻的男子飞回,他收了剑,在夜骋策面前叩首道:“王爷,跑了。”

    夜骋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现下最要紧的是白倾歌。

    他横抱起白倾歌,看了一眼芸朵吩咐了一声:“把她带上,立马回府!”

    说完,立即飞身而起,消失在视野里。

    方遇可就没这么温柔了,提着芸朵的衣领,紧随其后。

    “啊啊啊啊!”

    “驾驾驾——”

    方遇驾着马车迅速往城内方向跑,芸朵坐在外面,几次险些掉下马车。

    “抓紧了!”

    “不是,我倒没事,我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可受不住啊!”

    白倾歌心道:好宝宝~

    “那更要快些,晚了我就直接掉头,把你小姐一起埋你家祖坟里。”

    芸朵怒了:“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毒呢!你诅咒谁呢你!要不是我家小姐,现下躺着的就是你家王爷!我家小姐明天大婚,倒了血霉遇到你们!王爷了不起?王爷就能随便挖我们家祖坟?”

    嘿,这小丫头片子小嘴叭叭的。

    “你家有什么东西我家王爷会稀罕?我们到了就已经被挖了!你再叭叭叭乱扣屎盆子,我就把你嘴巴堵上!”

    好你个方遇,你是对女人过敏吗?

    “方遇,安静。”马车内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

    方遇闭嘴前回了芸朵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好女不跟狗斗!”

    “你!”

    方遇咬牙切齿。

    “驾!驾!”

    “来者何人!”马车速度极快,城门口百姓纷纷避让,守卫举着长枪呵斥。

    “闪开!”方遇举着靖渊王令牌,“靖渊王马车还不让开!”

    守卫脸色一变,立马让开道路让马车驶进。

    马鸣长啸,马车骤停。

    方遇跳下马车,大喊道:“快开门!快开门!快去请陈大夫来!快去!”

    芸朵开了车门,夜骋策抱着白倾歌下了马车,快步朝府内走。

    喧哗声引来了一位女子,她迈着娉婷的步伐,朝夜骋策走去,看到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一惊:“这……王爷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您出去一趟发生什么事了?”

    “本王没事,方柔,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

    “好的,那先去偏……”

    夜骋策不欲多说,脚步不停地往后院走。

    “院……”

    高管事站在方柔身后,边看边问:“方姑娘,王爷这是带了个姑娘回来……姑娘?!”

    王府之中,除了方姑娘,可就没见过其他女人。

    方柔眸中意味不明,她收回视线转身走去,“高叔,别多想。王爷心善,救了位姑娘,我去替她寻件衣裳。”

    ……

    ——晚园。

    夜骋策将白倾歌轻轻放于床中,此时白倾歌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夜骋策伸出手,想将她的面纱摘下,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停顿了下来。

    看着自己满手已经干涸的鲜血,生怕将她干净白皙的面庞弄脏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芸朵。

    芸朵识相道:“王爷,我来吧。”

    夜骋策站起身,给芸朵让了位置。

    面纱被轻轻摘下,即便虚弱苍白,也掩盖不住绝美的面容,反而有另一种病态娇美。

    将军府嫡女生得绝美,皇后的荷花宴上自己有幸见过一面,这么多年过去,长得越发明艳动人。

    后又从皇宫传出,白府千金倾国倾城,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从没露过面。其中的缘由必然是周氏不允,白倾雪嫉妒白倾歌的美貌,她可不想被压一头。

    这次出府祭拜,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周氏的允许。

    “哎哎哎,方遇你慢点儿!我这老骨头都要被你颠散架了!”屋外传来一阵沙哑又沧桑的声音。

    “人命关天啊,老头儿!”方遇把陈大夫夹在腋下,脖子上挂着个药箱,进了门直接把人放下。

    陈大夫晕头转向,整了整衣衫道:“你小子,老头儿的命就不是命了?老头还没拿够低保呢!”

    陈大夫在军中多年,是处理跌打损伤,刀剑枪伤的一把好手,也是靖渊王的老部下了,替靖渊王处理过不少伤势,现在年事已高,在外开了间医馆,最关键的是嘴巴紧。

    “陈伯,对不住了。”夜骋策双手抱拳,“事态紧急,请一定要救活她。”

    “王爷,你这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就是跟方小子开个玩笑。”陈大夫走上前去一看,惊住了,“这这暗器伤到心脉,恐怕……”

    恐怕二字一出,芸朵受不住了,直接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姐,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小姐,您肯定能行的,我家小姐命也太苦了,呜呜呜呜……”

    别哭了,赶紧把暗器拔了吧,再不拔那可真要凉了!

    才活过来一天不到,再死了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啊!

    白倾歌羽翼般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失焦的眼眸模糊一片,失去血色泛白的双唇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疼……好疼……”

    陈大夫也被这顽强的生命力惊住,他赶忙为白倾歌诊脉,脉象浑厚有力,一点也无涣散之象。

    “王爷,请移驾前厅,留一名婢女就行,老夫现在要为她取了这暗器。”

    “不必。”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皇城的刺杀中,从没让一个女子替自己受过伤。

    况且还是白将军之女,当年自己受到白将军所托,庇护她一世风雨。

    现白倾歌又为救自己所伤,自己断然不能离去。

    “王爷还是去前厅等着吧,陈大夫取这暗器,定是要为她脱去衣物的,王爷在这多有不便。”方柔捧着件新衣走进里屋,解释一番,“王爷要是不放心,方柔在这看着。”

    嗯?开什么玩笑,自己拼死为他挡下,当然要让他好好看着,不然怎么记得住自己的这份恩情?

    白倾歌虚虚地抬起手腕,羸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疼,别走……别离开倾歌……倾歌好疼……”

    夜骋策果然顿住了脚步,他蹙起剑眉,还是决定不离开,“本王不走,本王在这陪你。”

    说罢,夜骋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方遇,方遇立马会意,走了出去。

    他走到窗边背着手站定,望着屋外金黄色的丹桂,沉声说:“陈大夫,开始吧。”

    芸朵按照陈大夫吩咐,用剪刀直接剪开白倾歌的衣衫,鲜血早已干涸,衣衫黏着血肉,撕开之际扯着让白倾歌疼得直呼,芸朵心疼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拔出暗器的那一刻,鲜血直飙,溅在了床幔之上。

    白倾歌的喊叫声撞击着夜骋策的耳膜,他不禁捏紧了拳头。

    ……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