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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距离开考还剩三分钟监考老师提醒众人回位。

    于笙混在人群里,把书包放到门口被搬出来的桌椅上。

    隐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来到考场大门上贴的座位表前,寻找蒋禾木的名字,看见她的座位号是25。

    座位号按“s”形排列,25号在第四组第一排,可现在位置上却空空如也。

    前一天,蒋禾木还跟于笙保证,这次期末考试会好好考。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嫂子,别想太多,蒋禾木她应该是和童锦耀约会去了,他们俩最近走得挺近的。”

    “这样最好。”于笙小声嘀咕。

    当下,她只能祈祷她别出事。

    即使达不到理想的目标,只要平安顺遂,就已经是万幸。

    考试进行到一半,梁雯浅忽然急匆匆地跑进考场。

    监考老师随即站起:“这位同学,不能进,我们在考试……”

    “于笙!”梁雯浅不顾监考老师的阻拦,大喊,“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于笙没好气道:“我在考试,别打扰我。”

    “真的有急事!蒋禾木她——被钟澄绑架了!”

    听到这儿,于笙“腾”地站起来,桌子与凳子因为摩擦发出“哐当”的声响。

    趁着慌乱,许多同学开始对答案。

    监考老师气道:“这里是考场,有没有点纪律了!”

    “老师,你也听见了,我的朋友出事了,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趟。”

    “你如果现在出去,我只能算你旷考,到时候汇报给学校了。”

    “无所谓。”于笙终于硬气了一回,抬脚往教室外走。

    “笙姐,帅啊!”徐峥为她呐喊。

    出了门,于笙冷眼看着梁雯浅:“你最好没骗我。”

    “是真的!”梁雯浅竖起手机,然后焦急地报了一个地址,“钟澄给你发了信息,让你过去,见你没回,就给我发了。”

    梁雯浅当然没有这么好心。

    她知道钟澄一直想得到于笙,于是借刀杀人,通知于笙过去。为了蒋禾的安全,于笙肯定会去,但贸然赴约,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而让她陷入危险,正是梁雯浅想要的。

    于笙扫了一眼梁雯浅的手机屏幕,确实是钟澄发的消息,定位也跟梁雯浅刚刚说的一样。并且对方还威胁她只能一个人过来,否则指不定会对蒋禾木做出什么举动。

    对方还拍了蒋禾木昏迷的照片,应该是把她打晕了。

    于笙急了,一把夺过手机,拨通视频通话。

    响了十几秒,无人接听。

    她抛下梁雯浅,一路狂奔到校门口,谎称家里有急事,来不及找老师开请假条。

    门卫左右为难:“小姑娘,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

    “那直接把我的名字报给学校领导吧,我现在就得出去,耽误不了。”

    于笙坐上提前打好的出租车,前往钟澄给的地址。

    她天生晕车,坐车时间久了就想吐。偏偏钟澄给的地方又在偏僻的郊外,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地方。

    鬼知道蒋禾木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

    郊外的马路空无一人,一片片模糊的绿色往后倒退。车窗四周腾雾,道路两边的景色出人意料的优美,乳白色的光晕像是蓬松的棉花糖。

    滋生出的不安全感使她长出尖锐的刺。心脏就像一辆飞速疾驰的车,在摇下车窗时,不用仰头,便能感受到自己和宇宙的同频呼吸。

    车子缓缓抵达一块废工业楼,空旷的四周除了废弃的烂尾楼和几根混凝土钢柱以外,什么都没有。

    于笙打开手机,里面果然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来信,正是钟澄的邀约。

    她低头打字:【我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看后面。】

    看到这儿,于笙只觉得毛骨悚然。

    动作僵硬地转过头,远远就看见烂尾楼那边有两个人。

    男生站着,女生则靠着混凝土钢柱坐着。

    蒋禾木被反绑了双手,迷迷糊糊中看见于笙的身影,立即清醒过来,冲她大吼:“于笙,赶紧走,别过来!”

    “你叫什么?不关你事。”钟澄踢了她一脚。

    于笙冷静地与他谈判:“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澄抛出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你跟祁灼在一起那么久,他碰过你几次?”

    尽管于笙很想骂他,但顾虑到蒋禾木在他手里,只得回答:

    “他没碰过我。”

    “你继续装。”钟澄不相信,“祁灼那种混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护着你,他善心大发还是怎么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善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他确实没对我有过越界的举动。”

    “既然他没碰过你,那你看我怎么样?”

    阴冷的目光倒映在眼底,近在咫尺的呼吸一下下扫着她的面颊。

    于笙咽了口口水,垂下的手揪紧衣服:“什么意思?”

    他的眼底有些红,带着一种近似疯狂和疼痛的情绪:

    “你让我上一次,我就放了她。”

    心脏被猛然重击。

    闻言,蒋禾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出一条腿,狠狠地踹向钟澄:

    “你他妈在犯法!等着吃牢饭去吧!”

    钟澄毫无防备地被踹了一脚,火气上来了。

    他揪住蒋禾木的刘海:“我让你说话了吗?!”

    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向于笙,逼得她连连后退。

    钟澄戏谑地扬起嘴角:“这么怕我?跟祁灼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畏缩啊。”

    “别拿他跟你比,你不配。”

    “难道他就比我好么?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成绩还差得稀里糊涂,甚至因为打架屡教不改被学校开除。”钟澄顿了顿,手缓缓覆上于笙耳边散落的一缕发丝,“你说,他哪一点儿比我好?”

    于笙长吁一口气,冷静地平视前方,无比认真地说出一句话:

    “他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就凭这点,你永远也比不过祁灼。”

    钟澄忽地笑了,自嘲般勾唇:“是啊,所以我只配在黑暗中挣扎。”

    他太幼稚了,得到一点好就心急火燎,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对方。

    再看下方,尽管蒋禾木疼得呲牙咧嘴,她却依旧笑得轻蔑,眼中尽是不屑——

    “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不起你吗?”

    “因为你是人渣。”

    这句话犹如导火线,轰的一声引爆了炸弹。

    钟澄抡起拳头,朝蒋禾木的头部砸去——

    于笙飞速向两人的位置奔去,同时,尖叫声响彻四周旷野:

    “蒋禾木!”

    然而,钟澄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反而整个人被打倒在地。

    硝烟弥散,旷野中,童锦耀一只手抓住钟澄的一边手臂,另一只手则摁住他的后背,迫使他狼狈地跪在地上。

    与此同时,祁灼带着一批警察从暗处走来:“别打了,再打我们也要跟着一块儿进去了,把他交给警察处理吧。”

    什么才是心中的澎湃?

    大概是当于笙看见祁灼逆着光迎面走来的时候。

    世俗悲恸,人间疾苦,他亦是最后的救赎。

    极光在荒芜的旷野上,开出玫瑰。

    她的少年被滚烫的野火灼烧,眸里是她的整个世界。

    闻言,童锦耀松手,放开了钟澄,去给蒋禾木松绑。

    光明与烈焰翻涌于十指相扣的缝隙,撕裂黑暗,燃烧白昼,交出彷徨和虚妄的光。

    钟澄似乎还想逃,但立刻被眼尖的警察压制住,带回局里问话。

    这件事就这样收尾。

    那天的惊险,即使是很多天后想起,于笙依旧心有余悸。

    如果祁灼和童锦耀没来,她和蒋禾木会发生什么?

    她是不是真的会被钟澄玷污?

    而钟澄也因为涉嫌绑架,被学校开除并且在警察局留了案底。那份档案将会伴随他终生,让他无论在哪都抬不起头,这无疑就是最公平的惩罚。

    听到这个结果,蒋禾木拍手叫好:“那个死钟澄终于被开除了,打得我疼死了!”

    她的伤还没好,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很抱歉牵连到你。”于笙一脸愧疚,“我没想到他那么浑蛋,对女生也下得去手。”

    “这不是重点!”蒋禾木愤愤不平地一拍桌子,大叫:“要不是他耍阴的,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像他这样的废物,我一个打十个好吧!”

    “他怎么阴你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背起书包迎着微暖的夏风,迈着轻盈的步伐出了家门,感受大自然的鸟语花香……”

    “……说重点。”

    蒋禾木清了清嗓子,简要概括:“我正要去考试,结果他搞偷袭,直接从后面把我打!晕!了!我当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感觉脑门一痛,醒来就被五花大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还好他被开除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于笙总觉得不安:“你不觉得,就这样他才更危险吗?”

    其实,像钟澄那样半吊子的混混,被学校开除了才更危险。

    在校期间,他们至少有顾虑的东西,而一旦没有了那层束缚,他们将会更加放纵自己,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现在只能希望法律能管制住他。

    这是于笙最后一次对法律抱有幻想。

    之前的太多事情让她对不负责任的警察失望透顶,一身的伤换来的永远只有“尽快调查”四个字。

    他们要调查到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等到受害者被迫害致死,家属终生活在悲痛中、不再相信民法的时候。

    她相信法律,但人往往会辜负她的期望。

    于笙只能期盼,这次警察不会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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