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免死

    俞辰回到宫里时,发现俞景正跪在那里,看他穿的衣服有些眼熟,好像是自己在清平县做的那一套衣服,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没有去取,这件衣服只有小福子知道在哪家做的,难道......他们是从清平县绕回来的?

    “父皇。”俞辰停下思绪,抬手行礼,他倒要看看俞景到底会怎样让自己倒下台。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来?”皇上不满的问。

    皇上这是明知故问,俞辰低着头,无奈的听着皇帝的训话。

    “你弟弟回来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皇上说,“朕看你是被那女人迷了眼,一天净往丞相府里钻,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俞辰想都不用想说:“儿臣只是与丞相议事而已。”

    皇上看着俞辰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开始怀疑想立他为太子有何用。

    “听俞景说你私养死士,是真的吗?皇上忽然一问。

    俞辰听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父皇是从哪里听得这些话?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俞景说是你养的死士行刺。”

    “既然俞景这么说,那儿臣也要告俞景豢养死士,在猎场竟敢装作成侍女,不知有何居心。”

    俞景开始向皇上诉苦说道:“皇兄不止行刺我一次了,若是父皇想要证据的话,儿臣罄竹难书。”

    “行,我承认我很想杀你。”俞辰看着俞景说,“那儿臣这里有一堆俞景与匈奴勾结的书信,以及召集兵马的账本。”

    “弟弟,你是要谋反啊。”俞辰笑着对俞景说,二人别无二般的脸上,眼神都透着寒光。

    此时的傅泽还在书房里翻找。

    免死牌没找到,倒是找到一封书信,傅泽扫了一眼。

    “行刺俞景,若计划失败,保傅泽。”

    傅泽怔住了,寥寥几字,就可以让俞辰和整个傅府丧命。

    傅泽将纸团胡乱揉成一团,发现屋里没有灯油,只好塞进自己嘴里,咽下去。

    傅泽记得父亲说过,免死牌好像是在一本书里,傅泽在书架上胡乱翻书,在《六根道德经》中找到那副免死牌。

    “父亲何时信鬼神了?”傅泽顾不得这些,趁那些仆人没发现,傅泽打开窗户翻墙跑了出去。

    傅泽跑到宫门前,发现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满脸忧愁的在门外站着。

    “刘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傅泽跑过去问,“二位殿下现在怎么样?”

    “哎呦!二小姐你怎么来了?”刘公公看着傅泽有些惊讶,“傅丞相呢!老奴派人请他过来怎么您来了?”

    “父亲现在有急事,让我拿免死牌来。”傅泽举起牌子,瞎编一个理由,“刘公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公公听后,只好说出实情:“大皇子回来后,二皇子说是大皇子派死士刺杀他,二小姐您是知道的,皇子豢养死士可是历朝不允许的。”

    “然后呢!现在怎么样了?殿下有没有事啊?”傅泽快急死了,几乎想冲进宫里。

    刘公公拦住傅泽,“二小姐啊,老奴还没说完呢!”

    “快说啊!”傅泽这时候也顾不上礼节了,只想冲进去保全俞辰的性命。

    “大皇子也说二皇子养死士,勾结匈奴,招兵买马企图谋反。”

    皇上见自己两个儿子不停的揭对方老底,完全没有把这个父皇放在眼里,皇上大怒,令侍卫退出大殿。

    殿中只留俞辰俞景二人,一人给一把剑,说是让他们比试,谁活下来,太子之位就是谁的。

    “现在二位皇子杀红了眼,他们现在身上全是血。”刘公公害怕的说,“老奴只好请丞相出马,劝劝圣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傅泽听完之后,原来不止是俞景无情啊,当今圣上也是一个狠人。

    “臣女傅泽,持免死牌觐见!”傅泽跪在宫外喊,“求皇上留二位皇子一条性命。”

    大殿内没有动静,勉强能听到一丝铁器碰撞的声音。

    “臣女傅泽,持免死牌觐见!”

    傅泽听见俞辰的一声闷哼,心里更急了。

    傅泽继续喊着,见皇上依旧无动于衷,只好喊道:“皇上,当年家父救驾有功,您特地给父亲的免死牌,您说过,即使滔天的罪过,只要有这令牌,都可以赦免!”

    呼唤声声无回应,傅泽嗓子都快喊哑了。

    “皇上您就这两个儿子,您也不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啊!”

    “二小姐,别喊了。”刘公公小声说,“当年……圣上就是这么爬上来的,圣上比谁都不想听见谋反,手足相残的话。”

    傅泽没有听进刘公公的话,依旧喊着:“这么多年以来,免死牌一直是我们傅家的催命符,如今臣女献上,赦免二位殿下的罪过,求陛下开恩!”

    “二小姐!你再这样下去,整个傅家都被你赔进去。”刘公公劝她离开。

    正当刘公公让侍卫拉走傅泽的时候,“进来吧……”皇上冷漠的声音从殿里传来。

    傅泽踉跄着起身推门进去。

    “臣女傅泽,参见皇上。”傅泽跪下哑着嗓子说。

    “你怎么来了!”俞辰的声音在傅泽耳边响起,傅泽抬起头一看,俞辰浑身都是血,锁骨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而俞景这边也不太乐观,他本身就带着伤,腹部被俞辰捅了一剑,现在拄着剑在那里半跪着。

    “哎呀!怎么伤成这样!”刘公公惊讶眼前的一切,“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慢着,朕允许了吗?”皇上制止了刘公公传太医,之后目光看向闯进来的傅泽说:“你父亲呢?”

    “家父得知此事,正在赶来的路上。”傅泽说。

    “二小姐,你刚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刘公公说。

    皇上没有在意刘公公的话,而是继续问傅泽:“你想拿免死牌救俞辰?”

    “臣女都救。”傅泽坚定的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必皇上失去哪一位都会伤心。”

    “那如果朕不会伤心呢?”皇上说。

    傅泽勉强做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说道:“是皇上说笑了。”

    “免死牌只有一个,你怎么救两个?”皇上嗤笑道。

    傅泽正欲辩解,大殿的血腥味一直蔓延到傅泽嘴里,她本就患着风寒,刚刚又喊哑了嗓子,现在急火攻心,话还没说出来,一口血先吐出来。

    “小福子!”俞辰小声的喊,现在俞辰越在意傅泽,傅泽就可能性命不保,他总是去找傅泽,皇上怎会不知,肯定对她有所不满。

    “皇上您不是说二位殿下比试,谁赢了就可以活,那臣女拿免死牌救输的那位,这样岂不两全?”傅泽擦去嘴角的血说,眼神坚定的看着皇帝。

    皇上听后,笑着拍手称好,“不错!不错!不愧是傅丞相的女儿。”

    “陛下,傅丞相求见。”侍卫在殿外喊。

    “让他进来。”皇上听见傅丞相来兴致忽然就高了。

    傅丞相进入宫殿内,看见傅泽这副样子,他在路上早听闻傅丞相女儿拿免死牌救皇子的事,怪不得自己找半天也不见免死牌。

    “真是荒唐!”傅丞相挥手给傅泽一巴掌,傅泽应声倒在地上,然后颤颤巍巍的起来跪着。

    “陛下。”傅丞相行礼说,“臣已听闻此事,此乃陛下家事,臣等不敢干涉,可是事关国事,臣等不得不求陛下放过二位皇子。”

    “傅爱卿,此事你女儿已经求过了,朕心中已有打算,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了。”皇上淡淡的说。

    “俞辰俞景,一个试图杀自己的亲兄弟,还不止一次,今日敢杀兄弟,明日就敢杀朕,一个勾结外族谋反,果真是一个肚子爬出来的,心这么狠。”皇上叹口气笑着说,“狠,狠点儿好。”

    “那就剥了他们二人皇子的身份,兵权交出,一个幽禁一个发配。”皇上说,“至于傅爱卿的女儿,私闯宫殿,冒犯圣上,不知该当何罪?”

    “臣女会承担一切罪责的。”傅泽虚弱的说。

    傅丞相紧忙说道:“微臣回去定当以家法处置。”

    “好。”皇上点点头,“小刘子,你跟着去。”

    “这……是。”刘公公面露难色,只好答应着。

    “微臣不会手下留情,这......就不必了吧。”傅丞相连忙说道。

    皇上似乎是想置傅泽于死地,“无妨,只是看着而已。”

    皇上似乎有些疲惫,即使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他脸上还是这么平淡,果真是帝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起身走到傅丞相身边,小声的说:“如果今日你女儿没来,不知傅爱卿会做出什么选择。”

    “不过是劝劝陛下而已,看陛下选择。”傅丞相低着头说,果真是狐狸对白狼,一个比一个狡猾,傅丞相一个四两拨千斤,反问了回去。

    皇上仰天长笑,背着手离去。

    要是皇帝,一个都不会留,儿子……以后还会再有。

    皇上离开后,刘公公急着叫太医。

    傅丞相看了一眼傅泽,傅泽没有出声只是起身小声的说:“父亲。”

    “哼!你还认我这个爹,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是想让整个傅家都给你陪葬吗?”

    傅泽只是低下头没有说话,她赌上一切只求换俞景此后顺遂无虞的一生,她也好回天界赴命。

    傅泽跟着傅丞相回府,转头看向双生子,俞辰满脸忧愁不舍,而俞景……对她笑了,眼睛也比平时亮了几分。

    俞景苍白的脸上全是得意,他做着口型说:“多谢。”

    他会乖乖听话,以后不惹事吗?

    俞辰看了一眼阴测测的俞景,没忍住还是给了他一拳,俞景也不憋着气,也扇了他一巴掌,二人又扭打在一起。

    “怎么又打起来了!”刘公公惊呼,只好喊来侍卫,“看着干什么呢!快把二位殿下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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