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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阴差阳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未时,宝妮还在和陆先生、陆师娘闲聊,她家就接到了噩耗,一个足以令她爹爹张宗英再次失去参加会试机会的噩耗!

    督尉府突然派下人来传急信,门子将人领进陆先生的院子。

    督尉府的下人着急忙慌地传信:城隍庙的庙会上有胡人闹事,当街打死打伤数人,二房的人赶巧也在逛庙会,二奶奶看杂耍时不幸被击中当场陨命,宗杰媳妇和二兰也受些轻伤。四爷这会还在职上,四奶奶不知当如何处理是好,请宗英娘子、宗武夫妇赶紧过府议事。

    宝妮听罢,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爹爹。莫非为二爷爷守孝错过会试的一幕又要重演?宝妮顿时苍白了小脸,她焦急地看向陆先生。

    陆先生连忙与来人确认:“此事当真?怎么就突然有胡人闹事?二奶奶是伤了还是死了?你亲眼见着?”

    来的下人摸摸头,道:“我没亲眼见着,应该、应该是真的吧?德管家让我赶紧过来传信。”

    陆先生与宝妮相视,悬着的心略微放下。

    “我娘这会还在肖府未归,宗武叔和宗武婶也外出逛庙会了,你先回去给四奶奶回个话,我这就派人去找,等他们回府后立即就赶去都尉府。”宝妮遣走来人。

    “大年三十那晚二奶奶还在作妖,今个就死了?”宝妮犹不敢信,恼怒地念叨:“我二爷爷二奶奶从来不知爱惜我爹爹,二爷爷死了还拖累我爹爹科举不能应试,二爷爷如此,难道二奶奶也如此?怎么会如此相似?岂不蹊跷?偏偏都赶在我爹爹会试前?”

    陆先生捋须点头,经过干女儿难产那一遭,他宁可相信此事不是巧合,宽慰宝妮,也宽慰他自己:“即便是有人刻意为之,奉州与京城相隔甚远,送信脚程慢,且他们也不知你爹在不在京城,未必会影响到你爹的会试。”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如果此事是刻意为之,会是谁干的?宝妮握紧了拳头。

    宝妮此刻真是恨,恨在背后对她家下毒手的人,恨不断拖累她爹的二房!

    “如果是咱们自己派人去给你爹送信,还好办些,但若是别人特意去给你爹送信……”陆先生想到此,后背一阵发凉。

    宝妮蹙眉思索,沉声道:“有资格有能耐去给我爹送信的,只有那府上的人!”

    半个时辰后,瑞芳带着庆琅赶回府,等了一刻等不到宗武夫妻,宝妮便陪着她娘先去了督尉府。

    她俩到了督尉府,德管家迎她们进去,一路走一路说庙会上情况:二奶奶的尸首被留在案发现场,宗杰做为家属也被留下,其他的人都被送回来了,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啼哭不断。四奶奶已叫人请了大夫给受伤的几位包扎处理,现下均并无大碍。

    瑞芳娘俩这才相信二奶奶是真的死了!

    四奶奶已换了素服,正坐在堂内抹眼泪,见瑞芳母女来了,拖着哭腔招呼瑞芳入座。

    四奶奶捂住帕子哭道:“他们就去逛个庙会,谁料想会遇到这等天灾人祸!……我的这位二嫂子也是可怜,好容易来趟省城,竟把命留在这了……过年过节的死人多不吉利!我府上又没招谁惹谁,真是倒了大霉!”

    丧事该如何处理,得等四大爷及张家的人发话。

    瑞芳摸出帕子,默默地跟着落泪。

    宝妮低着头,沉默地聆听四奶奶没完没了的哭诉抱怨。四奶奶自始至终未提给宗英送信的茬,宝妮不由得暗自多设想了几种可能。

    一直到傍晚,宗武夫妻才从庙会上回来,街道都戒严了,庙会上的人被衙役拘在原地,逐一盘查后才给放回。

    四爷临近半夜才归,带回了宗杰及二奶奶的尸体。

    四爷这几天军务缠身,今天多了桩私事,整个人疲惫不堪。他累得不想说话,见到大家等他等到这么晚,便让大家都回去休息,简短地命道:“我已命人追查此案,会给二嫂一个交代!明早宗武去置办一幅好棺材,之后送二房扶灵回村。”

    四大爷是张家在省城的权威,说出的话不容置疑。二房的人心里不愿意回村,但此时少了二奶奶做主心骨,加之今日又受了惊吓,打头的宗杰木讷地应下,其他人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宗武不愿跑这趟浑水,可环顾四周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替代自己跑腿办事的,一时张不开口。宗武媳妇从来就烦二房,但没办法替丈夫反驳。

    安静一晚的宝妮此时开了口。她心中疑窦未除,不敢大意,怯声央求道:“四爷爷,我爹在外游学,家里只有老弱妇孺,全指着宗武叔帮撑门面呢,他若不在我晚上都不敢睡觉! 您换个人派吧?”

    瑞芳当然挺自家女儿,也跟着求情。

    四奶奶此时很愿意卖好给宗英家,帮着劝道:“宝妮说的也是,那就换德忠或德刚去吧!”

    四爷认为换人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张家的宗武去不成,便点了府里的副管家德刚去。

    于是送走二房的事就这么说定下了。

    宗菊自然不愿意回村,偷偷哭着求到四奶奶处,四奶奶眉头都没动一下就给拒了。

    第二天一大早,督尉府的下人们都忙了起来。

    远在都指挥使司衙门口,也是一片紧张忙碌景象,身着戎装的官兵神情肃穆地快步出出进进。

    徐校尉昨晚奉张督尉的命,追拿庙会杀人凶手无果,忙乎了一夜未阖眼,这会苦逼地来到司衙复命。走到门口,他叫住了一个正准备离开的通令官:“刚那位和你说话的,瞧着象督尉府的德管家?找你说什么?”

    “唉!让我帮传话!张督尉的解元养子张宗英的亲娘昨儿不是死了吗?让我去京城里的贡院留口信,让他赶紧回来奔丧!妈的!老子我是去办军务,哪知道京城贡院的门朝哪里开呀?!”德管家就给了他二两银子,在京城里请人喝酒都不够,更别提求人办事了,通令官心下微词。

    “你去报哪门子丧? 贡院那可是文人名士的地界,你穿这身皮去讨打啊?再说你是省衙的军士,又不是督尉府的家奴,你管他呢!传个屁的话!”听到是有关昨夜他办的案,又关乎督尉府的家事,这会他进去还要挨张督尉的骂,心气不顺的徐校尉一肚子无名火,立即就拆掉督尉府的台把事给搅黄了。

    “就是就是,若是张督尉亲自交代,那我肯定办。他不过是个管家,算个屁球!老子才不帮他传话。徐哥,我走了!”通令官得了主意,他只拿钱不办事。

    两个小人物瞬间的阴差阳错,帮宗英保住了参试机会。

    早早就潜在都衙门口附近望风的宗武,听全了徐校尉二人间的对话,等回到府里一说,宝妮和陆先生直呼庆幸。

    到了午后,省府教都指挥使司张贴出公告,宣布朝廷加开恩科会试。朝廷政令快马传至各州府,广而告之。但此时,大多得到消息的外地举子根本来不及进京赶考。

    四爷公事繁忙,得了恩科消息仍牵挂养子,使人来问。

    瑞芳回复:宗英在上封信中说要去江南,恐来不及参试。

    四爷得报后大呼遗憾,四奶奶暗觉庆幸。

    隔天,督尉府、宗英府送走了二房的人和灵柩。临走时宗菊哭求瑞芳收留她,瑞芳回说自己不能越四奶奶做决定,最后宗菊含泪离开。

    三日后,宝妮和女学的同学们一起送走袁清慧,送其进京备嫁。

    又过了几天,胡通判接到了回京任职的调令。早有准备的他,立即在布政使司办理好交接,隔日便带了随从骑马先行,赶去京城报到述职。胡夫人则继续留在省城几日,等变卖处理省城的资产后,再安排车马行装,携带家眷辎重下月动身回京。

    渐渐地,战事紧张起来,城里出现了许多伤兵,城门及主街口多了岗哨,只开放瓮城处的城门。

    宗英府里上下心系京城,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生怕再有风吹草动、横生波折。宝妮心无旁骛,每日默默地数着考试的日子,暗自祈祷。

    二月中,女学开学,这天也是京城会试第三场考试的日期,省城里大家都在议论着战事,关于正在遥远京城里举行的恩科考试,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传来。

    开学第一天,胡文娇、胡文娟前来书院告别。加上袁清慧,女学一下子少了三个同学,郭先生和同学们都非常伤感不舍。

    宗眉与文娇要好,难过得哭出声来。

    胡文娇却对省城和女学毫无留恋,洋洋自得地显白道:“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总算可以回京城了!”这话说得多少有点讨人嫌,师生们的离愁别绪顿时被冲淡大半。

    战局似乎越来越紧迫,胡夫人加快清点家资,将胡府的房产和大宗家具都贱卖处理。好在从外面涌进城很多的乡绅和员外,急需住的地方,胡府宅子还有人接盘。那些实在带不走的物件,胡夫人四处送朋友,四奶奶得了个蜀绣玳瑁镶嵌金丝楠木屏风,宝妮家也得了两个半人高的汝窑官帽瓷瓶。

    又过了几日,一大清早,五辆马车、三十个护卫、二十个家丁,护送胡府家眷仆从二十余人返京。

    这日,省城内与胡府要好的几家夫人皆亲自相送,四奶奶和瑞芳也在列,送上程仪,挥手告别。

    四奶奶羡慕地对瑞芳感叹:“这家是真有本事!赶在战前撤回到太平地方,没有一点危险还升了职,命是真好啊!”

    瑞芳笑笑不接这茬,问:“四婶,听宗武说最近城里粮价涨得厉害,会持续很久吗?”

    奉州盛产粮食,因地处边界又有驻军,省府与各县府都设有储粮仓,储粮多年,数量可观。四奶奶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怎样她家是不会没粮吃的,随意道:“你手中若有钱,就想法囤点吧!”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瑞芳心想回头她还是求助肖府吧,她府里的人不少,若真打起仗来,没粮食吃可是个大难题!

    ……

    傍晚时分,被四奶奶无比羡慕的胡夫人一行,狼狈不堪地又返回了,确切地说是逃回来了!

    胡府的车队路上遭遇一队胡人敌军的袭击,护卫和家丁们拼死护主,勉强护着几骑逃了出来。最后成功逃回省城得救的,仅带伤的三护卫、胡夫人、胡文娇、胡文礼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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