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你听说了没?小谁家小那谁回来了,听说她在外面跟李建纯一样,靠干那事赚钱。光出夜就卖了三万块钱。”

    “那沈祖霖知道么?按说阿祖那孩子,头两年是有点不正经,现在踏实多了。老姜家那孩子没福气,熬不住。”

    “那他俩离婚了没?这么整,阿祖应该不会要她了吧?阿祖现在是大老板,啥样黄花大闺女找不到。”

    “我觉得不像,你没听说吗,沈祖霖特意把姜家老二叫过去,手把手教他养殖水产。光这份心,谁能比得上。”

    “这就有点看不懂了,想不到阿祖那孩子还是个重情义的。就是不知姜家那孩子咋想的,城里人是有钱,可老男人长得肚子大、又老又丑,她也下得去嘴。不管怎么说,阿祖长的好啊。”

    ……

    姜生暖还没听完,就见老妈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回来,车后座儿驮着一沓钱,下车后,没急着拉女儿去退亲。

    而是停好了摩托,就朝着那帮八婆走过去,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刚刚还说得眉飞色舞的老娘们,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自然也不肯吃这亏,上去耗着罗映银的头发,就跟她在原地打转了起来。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着:“死三八!我也是听李建纯说的,大家都说,有本事你把大家嘴都堵上啊。”

    “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没有你欠嘴叨舌儿的,别人能跟风吗?”罗映银根本不自证,只一个劲儿地攻击。

    身体攻击,丝毫不耽误语言攻击:“你那嘴就跟棉裤腰似的,别人那嘴是嘴,你这嘴是□□子。天天满嘴跑火车,我今天就给你这嘴撕烂,看你还敢不敢造黄谣!”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罗映银骂起人来,嘴皮子干净利索,丝毫不会嘴里拌蒜。

    “自己家屁股焦黄,掐一个树叶盖不住屁股,还有时间八婆别人。难怪你家那么穷,要我看,你家一辈子穷命。干脆也别让儿子娶媳妇儿,女儿嫁人,直接内部消耗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这老娘们嘴巴真损,我是不出去打工,天天在家打麻将、晒太阳。你不也是?没事就去麻将馆。你就是命好,能找到沈家那孩子。不然看你还得意什么!我跟你说,你别嘚瑟大劲儿了,不然等老沈家那孩子知道这些,把你闺女甩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女人说。

    罗映银打不着她脸,就往她脖子上又抽了好几巴掌,一口吐沫啐到她衣领里,骂道:

    “你真是想多了,天天想屁吃!回家吃屁去。你要是那么舍不得老沈家那小子,你去给他当二房呗!正好,女大三抱金砖,虽然他比你儿子年龄大不了多少,但女大三十送江山!我还告诉你了,不是他甩我闺女,是俺闺女看不上他。”

    罗映银说完,身后的钱袋子没扎紧,从摩托车后座儿上掉下来,一股脑地散在地上。

    罗映银忙松了手,还被那女人照腰眼踹了一脚。

    回头忙去拾钱,可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在一边围观的老娘们,都跟蚊子见了血一般,疯狂冲过去。

    边捡边乐呵,笑得合不拢嘴:“这回可好,发财嘞。”

    罗映银忙着去捡,姜生暖在一旁并不着急,而是拿出手机,将每一个抢钱的全部录了进去。录得十分清晰,不光有眉眼,甚至还能听见声音。

    “上回有个老农拉一车苹果,在这翻车里,大家就疯抢。盼着啥时候能再捡一回,没想到这回不光能偷着水果,还能抢到钱。”

    直到罗映银将钱袋子扎好,回头正想埋怨:“你是死人啊!钱让风刮跑了,都不知道捡!”

    就见女儿正在打电话,起初还以为她是打给沈祖霖,意识到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那应该是打给那姓蒋的?就见她拨通了110。

    “警察叔叔,我们遇见劫匪了。有人抢劫钱财。”

    乡下的民警来得很快,姜生暖将自己的录像提交了上去。

    民警仔仔细细看完后,说:“这个视频证明不了什么,后期是能合成的。”

    姜生暖理解片警有顾虑、亦或怕麻烦,也不生气,条理清晰地说:

    “我相信公安局不是摆设,人民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们有技术鉴定部门。是合成的,还现录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确实,这玩意儿甚至不需要鉴定,没有一丝技术合成的痕迹。

    警察又说:“要不算了吧,这乡里乡亲地住着,把人都抓进去了,不好。法律不外乎人情。”

    “她们抢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乡里乡亲呢?”姜生暖反问道。

    又问:“你们心疼她们这些得利的强盗,怎么不共情我们这些受害者,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不是。关键也没多少钱。”警察一脸为难,“往常那在邻居家偷个柿子,偷个玉米,不是常有的事吗?古诗里都有,小儿撑小艇,偷采白莲回。”

    姜生暖听完就乐了,想不到警察叔叔铁血柔情,还对诗词感兴趣。

    根本不吃那套,反击道:“鲁迅先生也说过,从来如此便是对么?”

    她是没读太多书,只有个大专学历。但从前初中学过的每一科,都记得很牢固。

    连罗映银都觉得没什么希望要回来,听警察说:“好吧好吧。我们走一趟,把钱要回来。”

    “不行。必须让她们坐牢。”姜生暖坚持道。

    甚至在她眼里,偷别人柿子、玉米,也是不对的。

    “就是。那哪是小钱,都是一百元大钞,她们抢去好几百呢。”罗映银说。

    民警见这小姑娘有意将事情闹大,不愿息事宁人。没办法再调节了,对那几个法盲,也算仁至义尽了。

    拿着电棍、拎起手铐,点了头:“行。我们这就去逮人。”

    原本捆好一打的钱,罗映银想着再数一遍,姜生暖一把按在了她手上,说:

    “走吧。再拖下去,没头了。”

    “你这孩子,我是想数数,差多少。这回你可不能说,是我故意扣下不给了。”罗映银说。

    “少的我叫蒋豫图转账给他。”姜生暖说,又问,“你提前跟沈家打过电话没有?”

    都说沈祖霖现在发达了,姜生暖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提起打声招呼,也省得他忙得不见人影。

    “打了。”罗映银说。

    难得见闺女大方一回,重新骑上摩托,拉着她,便往沈家走。

    到了沈家,沈大勇和谢有妹咸鱼翻身,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

    早没昔日求娶时的低姿态,能提前回来,等她们来说这件事,仿佛就已经给了她们天大的恩赐一般。

    许久未见,姜生暖与沈祖霖两个人,从青梅竹马、到欢喜冤家、再到相看两厌,如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祖霖如今当了土大款,反倒没了以前游手好闲时的狂妄自大、自鸣得意。

    赶紧起身,给罗映银搬了张凳子,又巴巴跑过去给她泡茶。

    叫了声:“妈。”

    罗映银看他这样殷勤,愈发开不了这个口。

    要知道女儿在城里打工的时候,儿子靠不住,全是这个女婿,在忙碌中,还抽出时间,三天两头过来送点米面粮油、鸡蛋牛奶。

    虽不值什么钱,可谁让罗映银就吃这套。

    毕竟她就是县城超市送鸡蛋,都得跑着去抢的人。

    几个人相对无言,倒是沈祖霖先开了口,朝着姜生暖憨憨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再见面时,宛如沧海桑田。

    “小暖,你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给你买了不少新东西,小玩意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都放在咱们房间里了。”

    姜生暖置若罔闻,在桌子底下,捅咕了老妈后背一下。

    罗映银肩膀抖了一下,回头张了张嘴,刚想骂人,硬生生憋了回去。

    为了女儿,支楞了起来:“亲家,你看,我们这回过来,就是退亲的。”

    这一回,罗映银倒不是贪那点彩礼钱,折腾了这么一圈,也知不义之财,拿着烫手。

    而是在等对方落入圈套。

    果然,谢有妹斜愣了儿媳妇一眼,不满道:“你说定亲就定亲,你说掰了就掰了啊?我们当初提亲的时候,可是给了彩礼。”

    罗映银还以为他们会憋一会,想不到这么直接。

    却也能理解,自己的钱,谁不要啊?

    “也别说你女儿的青春是啥,我儿子的青春也是青春。谁说男人没有青春?”谢有妹说。

    罗映银听完,正中下怀,立即把钱袋子推了过去。

    “亲家,你点点,这里面是彩礼,一分不少。”

    谢有妹有些惊讶,却也反应过来一些。

    早就听说,姜家新女婿上门了,怪不得一向视财如命的人,这么迫不及待跟自己家撇清关系。

    “拿来吧你。”她一把将钱袋子拿过来,嘴里不忘埋汰着:

    “你也别说我们掉钱眼儿里了,这本来就是我家钱,这么久了,就算是借给你家的,也该有利息。”

    就在谢有妹准备打开钱袋子数钞票的时候,被沈祖霖一把抢了过来,尽数堆放回了罗映银手边。

    这一举动,显然大家都没料到。

    要不是儿子对那女的放不下,谢有妹跟老伴儿,根本不愿放下那边一堆活,都扔给工人,回来处理这狗屁倒灶的事。

    “姜生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退亲,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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