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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互为相依

    降真大师没有注意灵绝清的神色变化,自顾自道:“时泽当年飞升时,渡劫时的天雷滚滚足足劈了他半月余还未结束。老夫便知即使他是这人世间的天纵奇才,这飞升一关也难过。

    天雷一日比一日大,时泽一个人在神山上渡劫,被天雷劈的全身都是伤,血肉模糊,道袍都不见其色。

    这哪是“升天”法力境界的天雷,这是要逼他法力升至可屠国的“绝命”才肯准他飞升。可法力境界迁跃怎会容易,世间极大多数修炼者穷尽一生都未曾再迁跃一个法力境界。

    当时他只有两条活路可选,要么在被天雷劈死前,法力境界升至可屠国的“绝命”,要么放弃飞升。老夫当时已经寻得一个可以停止渡劫的法子,见时泽被天雷劈的奄奄一息,便劝他放弃飞升。

    但他不愿,他也知道,若这次放弃飞升,此生恐再无飞升的机会。所以他宁愿死撑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放弃。

    后来他一个人御剑去了魔渊,魔渊里镇压着极多穷凶极恶的妖魔。他以血为契,杀一个便可法力增强一段。可魔渊那般危险,一个不济,便死无全尸。况且他还有天雷加身,老夫是万般不准他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老夫在魔渊外守了七天,若不是见一个持剑的血人从魔渊里飞出来,我都以为时泽已经丧命!

    我都未曾想到,他法力境界竟真的在飞升前升至可屠国的“绝命”。

    他出魔渊时只吊着一口气,又是一道天雷直直地劈来,若不是老夫替他受过,他就要被这最后一道天雷劈死了。后来在玉兰观休养了小半月才飞升回天界。”

    灵绝清只知慕时泽天之骄子,年少飞升。却想不到背后的飞升如此艰难。缓缓问道:“大师认为我会是慕神官未来的牵绊吗?可我和慕神官并无男女之情。冒昧问一句,日后慕神官也会遇到其他的人,难不成要见一个防一个?”

    降真大师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殿下也是明事理之人。时泽他们要去圣郎国,老夫是想让殿下莫要同行了,以后也莫要相见。他以命相博得以飞升,又得偿所愿上任缉查神官,老夫想让他心无旁骛地走下去。老夫言尽于此,只是再想帮他一把,日后他的路怎么走是他的事情,老夫概不会再管。”

    灵绝清懂了,慕时泽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放手,所以劝他压根没用。

    但……降真大师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灵绝清自我认知清晰,知足常乐。她自认还没美到能让人神魂颠倒,况且她就是个除了会读书写字外一无是处的人啊。

    灵绝清转身望静室方向望去,不过……还真的挺舍不得他们的,慕时泽、沅耳、天冬。本以为同行的路上可以有他们的陪伴。

    一行人打着“拯救苍生”的口号结伴而行,吵吵闹闹、撒泼打滚、打打杀杀,降妖除魔挺好的……

    灵绝清也是知进退的人,降真大师既然这样说了,还是离远些好。不禁又气闷道,难道我真的这么招人嫌?

    盈盈一拜道:“我明白了,多谢大师这段时间的收留。这便告辞了,不会与慕神官一同前往圣郎国。”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静室,还未走近便听到沅耳的声音传来,“啊?老大!我们居然输了。我的发财梦破碎了!”瑶瑶乃是皇室独女肯定很有钱,本来还想诓骗一笔意外横财的。

    又见他们四人旁边两堆猎物。自然便知道他们在干嘛了。

    原是灵绝清被小道叫走后,其余四人站在干等时,沅耳便统计起了男子组和女子组的猎物数量。本来他想偷偷多数几个的,奈何追青一直盯着他计数,只能作罢。

    追青箭箭必中,甚至一支箭上穿刺了两三只猎物。结果是女子组胜出。

    追青见灵绝清来后,抬手示意灵绝清说要求。

    灵绝清微微一笑道:“要求就是,你们三个此行去圣郎国必需保证自身安全,不许受伤。”她退回追青身旁道:“我和追青就不和你们一同前往圣郎国了,多番保重。”

    追青侧头看向灵绝清未语。

    沅耳一下看向灵绝清,一下又看向古树方向,平时他一直吵吵闹闹要两个漂亮姐姐相陪,这下也未多言了。

    天冬挠挠头问道:“为什么啊?”

    灵绝清道:“哎呀,就是不想去了呗。”她总不能说是降真大师不准她跟着吧。

    她丢给一袋子金子给沅耳,莞尔道:“给你的零花钱,告辞!”随后拉着追青转身离开。

    慕时泽一把扼住灵绝清的手腕,“不,你现在不能走。”

    灵绝清疑惑地转过头,问道:“为何?”

    慕时泽道:“鬼村一事还尚且与你有关,所以你暂时还得留着我身边。”

    恰好降真大师也过来了,瞧见这番情景。慕时泽和天冬微微欠身喊道:“师父。”

    降真大师未应,直接转身离开了。

    灵绝清见降真大师未劝,也拗不过慕时泽,沅耳拿了钱笑开花,还在旁边疯狂煽风鼓动她。随即内心窃喜,佯装无奈地跟着慕时泽一同前往圣郎国。

    灵绝清在心中默念,降真大师,你亲眼所见是慕时泽硬要留住我的,是他是他!借此来安慰自己,顺便默念几遍清心咒。

    静室内烛光摇曳,降真大师跪坐在蒲团上沏茶,低声喃喃道:“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声音低的只能他自己听见。

    “大师。”一个小道站在静室门外出声喊道。

    “何事?”

    “沅耳,他……”小道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说出。

    降真大师听到沅耳两字,不禁头疼捏紧茶杯。“说吧。”

    “沅耳把我们膳房最近几天的糕点食膳全都搜刮走了……”

    降真大师手一抖,险些茶杯拿不稳,怒道:“竖子!下次再来玉兰观定要再教训他一顿。”

    夜晚,天马行空的马车内,气氛诡异安静。沅耳靠着软卧上乐滋滋地数着钱袋里的金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灵绝清偏头看向主座的慕时泽,正凝神看着书。她摸着手腕上的青丝,终是开口道:“慕时泽,为何你要怀疑鬼村之事与我有关?我也未曾想到我竟没能绞杀死杨鬼王,让他的一丝残魂附在青丝上。但我要是和那杨鬼王一伙的,没理由跟你们在无迹林当场抓获他,况且你们也亲眼所见,杨鬼王是被别人救走的不是吗?”

    慕时泽从书中移开眼,听到此番话,只注意到“残魂附在青丝上”这几句话,伸手想抓住灵绝清的右手。

    灵绝清手疾眼快,立马将手背到身后道:“干嘛干嘛!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她见慕时泽的手收回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慕时泽见她如此反应,道:“魂魄是难以附在灵器上的。”

    沅耳收起钱袋放入怀中道:“瑶瑶,老大觉得你不可能进入鬼村。鬼村设有结界隐藏在冥界,那些进入鬼村的鬼都是下了蛊咒才会入了鬼村,但你身上并无蛊咒。”

    灵绝清顿了一瞬,“啊……我乱走的。”

    沅耳问道:“老大你不也进去鬼村了吗?难道你身上有蛊咒?”

    慕时泽道:“没有。”

    沅耳摸着下巴强词夺理道:“老大你看,你身上没有蛊咒不也进鬼村了吗?至于瑶瑶误入鬼村一事,只能说……只能说就是这么巧。老大你想,即使有千万分之一的机缘,那也是机缘,所以误入鬼村也是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他左手摸着怀里的金子,右手竖起三指,扬首道:“老大,虽然我也不知道瑶瑶怎么进入鬼村的,但是我敢发誓瑶瑶肯定和鬼村一案没关系。”

    “够了沅耳,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嫌疑。”慕时泽打断道。

    灵绝清听到沅耳磕磕绊绊的分析,简直哭笑不得。鬼村指定是慕时泽在冥界摸排了许久才发现的。虽然沅耳拿人钱短,但心里还是很感谢他能如此相信自己。

    见沅耳还欲再辩,灵绝清摆摆手笑道:“好啦不必争执。清者自清。”

    沅耳忽而道:“哦对了,圣郎国内的女子禁止抛头露面,平时几乎女子不会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掩发蒙面。明日两位漂亮姐姐要戴帷帽进城。”

    人间各国的百姓都是几乎聚集在主城区和主城区的郊外不远处。闭关锁国尚可理解,毕竟各国法力地界外,便是妖魔的地盘。

    不过圣郎国的女子不出门,不露面,这太奇怪了。灵绝清问道:“为何圣郎国的女子禁止抛头露面?”

    沅耳唤道:“万物有灵,万灵册。”泛着荧蓝色光芒的万灵册悬浮在空中。“这得从一百多年前说起了。”

    万灵册半开着,随着沅耳讲解的话语,浮动着当时的画面,犹如人间的彩色皮影戏一般,活灵活现。

    马车上的众人都沉浸于百前的故事之中,被带动着情绪,仿佛声临其境。

    “百年前世间大乱,人、妖、魔为争夺神灵血脉大打出手。传闻神灵一族的神血可救凡人百病,妖魔得修为大进。一夜之间,神灵血脉的栖息地—东方神山回春城被碾为平地,神灵血脉一族自此覆灭。

    与此同时人间六国也动乱异常,法力高深者也争相称霸为王。圣郎国是小国,一百多年前的王可盈还不是封神国的妃子,而是圣郎国的公主。同另外一位“绝世双姝”的美人一皆以美貌和琴艺扬名天下。

    圣郎国将王可盈作为献祭联姻,嫁入封神国,以求庇护。这里还有个小插曲,王可盈此前是与天府国联姻,不知为何又变卦成封神国了。

    奈何封神国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最终圣郎国落得国破家亡,前朝所有的皇室子嗣皆新君被屠杀,百姓也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故而拥有屠国能力的法力者,被称为“绝命”,奉为一国之主。

    此前圣郎国举国上下将王可盈奉为“神女”,坚信神女能拯救世人,可圣郎国还是亡了。

    圣郎国新君以此为鉴,认为女子便是祸害,美人更是红颜祸水。自此以后,在圣郎国女子都被认为是祸害,和奴隶牧口一般的地位。”

    天冬愤怒道:“呸!什么狗屁新君!这最应该恨的是那些乱臣贼子,那些残害无辜百姓的恶人,而不是手无寸铁的女子。”

    灵绝清问道:“那忘姝君为何出现在浮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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