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河狠了狠心说:“三位前辈,江门主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得罪了。”
说罢,他举起剑冲了过去。江天上用拐杖挡一了挡,带着付河的剑转了一圈,付河竟随着剑转了起来。
随后江天上一掌出,付河急忙弃了剑,翻身旋转,堪堪躲开。
付河心道:果然不好对付。
“无知小儿,竟敢动手!”江天上怒道,“说好一只手,如今又要人,真是当我们原铁门没有人了吗?”
付河正要说什么,没想到江天上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就是一棍子,速度太快,反应不及,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突然,一声兵器碰撞的刺耳声音传来,付河抬头一看,南宫无笑用剑挡了下来。
付河见江余气要被另外一人带走,急忙追了上去。
江钦带着席冷天和凤笙歌去了黔灵山,准备先探查一下情况。
江钦对铁矿场十分熟悉,很快三人就进了矿场。放眼望去,矿场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工人,地上立着许多木架子,依稀可见矿井的井口。
江钦四处看了看说:“增加了很多人手,看来确实在赶工期。”
席冷天说:“这矿场和以前一样吗?”
江钦道:“大概一样,多了一些支架,应该是后面加上去的,方便采矿。”
席冷天和凤笙歌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路有道肯定也来过了,这周围保不齐就有机关。
江钦看着不远处搬石头的苦役,突然握紧了拳头。席冷天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江钦指了指那些人说:“那些都是原铁门的人。”
席冷天和凤笙歌看过去,那些人脚上戴着镣铐,穿着破烂的衣服,背着沉重的石块或碎渣,被人一边打骂一边缓步前行。这些人怕都是不肯归顺那些人的人。
凤笙歌说:“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找找有没有机关,只要排除了路有道的机关,夺回黔灵山不是难事。”
席冷天说:“这么有把握?”
凤笙歌说:“不是和那个无指交过手吗?也就那样吧。”
“万一蒙面黑衣人也在呢?”席冷天道。
凤笙歌闻言,眼神冷了八分,瞬间又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席冷天老实说道:“我不一定打得过。”
“这样,天天,我们先定个小目标,如果路有道在江北,我们就先把他解决了怎么样?”
席冷天挑了挑眉:“没问题。”毕竟有他在,都得忌惮三分。
江钦听得云里来雾里去,他忍不住问:“你们认识这人?”
凤笙歌冷冷道:“不熟。但是并不阻碍我们想杀他。”
齐天鹰站在井口,背着手,四处观望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半轮月亮若隐若现。
三人不敢轻举妄动,准备离开,没想到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三人急忙追了上去。
林间山风微抚,只见几个身影跳跃在林间,时现时隐。突然,夜空中划出一道剑光,宛如月光倾泻而下。
几招过后,凤笙歌问道:“你觉不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席冷天道:“是有一点儿…”
江钦欲出手,对方却收了剑,从竹子上跳了下去,扯下了面巾。
席冷天也随之下去,看清对面的脸后惊讶道:“冷风?”
冷风点了点头:“是我。”
席冷天沉默了一瞬问:“你来江北做什么?”
“原铁门最近交的一批货有些问题,家主让我来看看。”
“他也来了?”
冷风点头:“来了。”
凤笙歌向前一步:“原来是老熟人,天天,不去看看你舅舅?”
席冷天转身欲走:“回去吧。”
凤笙歌耸耸肩,对着冷风道:“我们住街角来福客栈。”
回到客栈,念儿借了客栈厨房做了一桌子吃的,最高兴的要属凤笙歌了,别人说话他却认真干饭,一边干饭一边感叹:“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这段时日都瘦了不少。”
宫明夕说:“再吃下去,你就是被水泡过的竹笋,发福了。”
念儿却笑眯眯地看着他:“凤哥哥多吃一点 。”
凤笙歌道:“还是念儿好啊!”
凤笙歌吃得香,江钦却没食欲,连筷子都没有拿,有些丧气地说:“现在该怎么办?”
黄飞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吃点东西,会有办法的。”
宫明夕问道:“你们此行有收获吗?”
席冷天道:“只能确定路有道去过黔灵山矿场,改良了采矿技术。”
席冷天道:“付河和小团子把江余气带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三个原铁门的人,一会儿你去见见他们。”
江钦起身:“我现在就去。”
见大家都走了,凤笙歌急忙塞了个肉丸子进嘴里,说:“唉,等等我啊…”
另一个房间里,江余气个那三个老人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排排坐在榻上。
江钦进去一看,顿时吓掉了下巴,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不可置信地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三人见了江钦也是一脸震惊,很快就变成了惊喜。江天上激动道:“江钦,你没死?”
江钦点点头:“还算二叔有点良心,我和父亲都逃过一劫。”他看向南宫无笑和付河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无笑说:“他们三个不让我带走江门主,我便一起绑回来了。”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江钦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向江天上问道,“大长老,你们是这么回事?”
要知道,三大长老是原铁门武力值最高的三个人了,不说武功数一数二,但是在如今的江湖上算得上前十了,竟同时被擒了来,也怪不得江钦如此惊讶。
江天上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们三个受了伤,能受困于此?”
江钦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些,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凤笙歌抢先一步问道:“打伤前辈的是何人?”
江天上看着他,反问道:“你是何人?”
江钦恭敬地说:“大长老,他们是越剑山庄的人,是他们送我回来的。三位长老不是在闭关吗?是被何人所伤?”
江天上道:“原铁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安心闭关?我们出关就遇上了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武功高强,竟以一人之力拦住了我们三人。后来他的援兵赶到,打伤了我们。”
江钦问道:“现在门中是何情况?”
“江余气那个不成事的,勾结外人,引狼入室。门中之人凡是不依顺他们的都被派到黔灵山当苦工了,现如今门中的人几乎都是他们的人。”江天上咳了一声,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付付河和南宫无笑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南宫无笑丝毫不惧,直接将他们一起绑了来。他又问道:“门主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江钦点点头:“就在客栈里,伤已经养好了。这次我们回来,就是想夺回原铁门。”
江天上看了看付河道:“那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来取江余气的一只手?”
席冷天解释道:“江门主念在江二爷当时救了他们一命的份上,不忍他被牵连,我们便想了个办法将他带出来,没想到冒犯了三位前辈,得罪了。”
姜余力除了偶尔骂一骂江余气,一向对他很好。江余气倒没有想置他们于死地。当时齐天鹰带人围攻原铁门时,江余气找了个借口提前将姜余力一家三口骗了出去。后来齐天鹰带人追了过来,江余气没办法只好说是他们逃走了,并指了方向。
宫明夕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到临安的?”
江钦看了看凤笙歌和席冷天说:“我们被一个人给救了。”
两人齐声问道:“什么人?”
“是一个女子,蒙着面纱,不过使的武功应该是天女散花,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神女殿宫主花朝月。”江钦说。
凤笙歌皱了皱眉,没有接话。宫明夕问:“那花朝月呢?”
“她救了我们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天上虽然被绑着,但是坐得笔直端正,他问:“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江钦道:“硬攻。”
江天上摇摇头:“万万不可,那个黑衣蒙面人如果在这里,你们打不过的。”
江钦看了看一旁还在昏迷的江余气玩,直接将他弄醒。江余气睁开眼,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有些莫名其妙,开口就是:“你们别打我,我有钱!”
江天上闻言,气得身体发抖:“不中用的玩意儿!”
江余气这才清醒过来,看到旁边被绑着的三人,又看向付河,苦着脸道:“李小少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就回去给你凑钱。就为了万两黄金,你就叫了这么多帮手?”
江钦听不下去,直接喝道:“二叔!”
江余气眨了眨眼,看向江钦,惊讶道:“江钦?你怎么在这里?”
江钦怒道:“我还想问问二叔,干了什么好事!”
江余气看着怒不可遏的江钦,丝毫不见悔色,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若不是我,你们早就成了齐天鹰的刀下魂了。”
江钦道:“要不是你将黔灵山地图给了他们,他们能这么容易夺走黔灵山?要不是你将千手神掌的弱点暴露了,父亲怎么会败?”
江余气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傻侄子,我们原铁门早就被人盯上了,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们逃的掉?齐天鹰不过是个小喽喽,后面还有人,你问问长老,那人实力如何?你和你爹,够不够他打?包括整个原铁门,够不够他打?”
江钦愣了愣,道:“那人真这么厉害?”
江天上咳了一声说:“确实不弱,但是我们三人合力,说不定可以同归于尽。”
江钦突然想到什么,说:“如果他们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原铁门,还要去找你合作,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下轮到江余气怔住,不过一瞬,他又嘿嘿笑道:“肯定是他们觉得我更适合当门主了…”
凤笙歌突然打断他们说:“三位前辈,能否让我看一下你们的伤痕。”
江天上问:“这是何意?”
凤笙歌道:“就是好奇,这么厉害的人,用的是什么功夫。”
此话一出,江天上才反应过来,当今武林,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且悄无声息,无名无姓。
江天上道:“老夫活了八十余载,当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老夫身上没有外伤。”
席冷天道:“内伤?”
江天上点头:“是,那人内力异常浑厚,远在我之上,不过从交手来看,年纪应该不大,能有此修为,实属难得。”
凤笙歌道:“前辈这两日有没有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江天上想了想说:“除了内伤,还感觉内力有些不受控制。”
一旁的二长老说:“除了不受控制,还在逆行。”
三长老道:“有这种感觉。”
凤笙歌和席冷天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黑衣蒙面人确实是一个人,而且修炼了天门逆水心法。